我隻有一個問題。”


    張迎青聽到雲庭說這句話頭皮不由得緊縮,她已經猜出來結果但為了一分的可能還是不肯放棄。


    “你之前究竟對雲嬋做了什麽?”


    雲嬋如今的傷勢已無大礙,但她終日時夢時醒就連雲庭也無法替她解除被夢魘折磨的困擾。他想知道張迎青究竟是對雲嬋做了什麽才會讓她這個樣子。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雲嬋她自己,對都怪她自己。”


    “哼,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嗎?我原先是打算隻要你告訴我雲嬋究竟是為何變成了這樣可是如今這態度我看還是另請高明吧!”


    張迎青已經急切的跪倒在了地上,可是外麵那個灑脫的男人卻依舊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張迎青看著手臂上又長出來的膿皰忍不住掩麵哭泣,她從前並不是這樣的。


    離開了太子府的雲庭並沒放下心來,方才在太子府裏雖然和張迎青隔著一塊青紗但他還是隱約看到女人脖子上的膿皰,那綠的如同黑色的膿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實在是太顯眼了,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因為雲庭出門的時候比較匆忙所以雲煙和雲嬋都不知道他是去了太子府給張迎青看病去了。雲庭剛迴到府裏的時候正好趕上雲嬋醒過來,雲庭循著哭聲走到了雲嬋的房間看到了那個蜷縮在角落裏正抱膝哭泣的女人。


    “嬋兒?”


    雲庭看到如此委屈無助的雲嬋,眼前的畫麵不由得和記憶中那個從小沒了母親在外麵受人欺負隻能跑迴來躲在房間裏哭的小女孩重合,那個一手被自己帶大的女孩兒如今卻變成一副模樣在自己麵前哭泣,雲庭看著忍不住心疼。


    “怎麽了?”


    “爹~她們要殺我,她們好多鬼她們要吃了我!”


    雲庭輕撫著雲嬋的後背安慰道:“別怕已經過去了,已經沒事了!”


    雲嬋至今還深陷在恐懼裏無法走出來,她一臉驚恐的搖著頭說道:“不,她會來把我帶走的。”


    “是誰?張迎青嗎?”


    在雲嬋背帶迴來之後,雲煙也被派出了道墟宗的人去查明究竟是誰將雲嬋帶去了修心閣。雖然最終宮內的線人在查到當日值班的老嬤嬤那裏就斷了線索,因為等他們找到那日帶路的老嬤嬤時她已經死在了湖裏,但雲庭和雲煙都一直懷疑是張迎青下的毒手。


    雲嬋在聽到張迎青三個字時,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她怔愣了好久才說:“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要害我!”


    聽聞雲嬋房間裏傳出哭聲,剛迴到雲府的雲煙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確認是什麽情況。在看到雲嬋依偎在雲庭的懷裏悲傷的哭泣時,雲煙就不由得自責,若不是當初她將雲嬋給牽連進來讓她嫁給了孫鈺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了。


    雲庭在好不容易的一番勸慰之後,雲嬋終於穩住了情緒。雲庭在起身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外麵的雲煙就走了過去。


    “父親。”


    雲庭頷首點了點頭問道:“為何不進去?”


    “大夫說姐姐現在不能受太多人打擾,此前我還與她鬧過矛盾如今她情緒不穩定進去怕會影響了她。”


    “哎~還是你懂事,煙兒你跟為父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你。”


    雲煙不知道雲庭是有什麽事情還要特意將她帶進書房裏才願意開口,看著坐在前麵的雲庭臉色有些凝重,雲煙以為他要和自己說的是有關雲嬋的事情。


    “父親怎麽了?”


    “煙兒,你可還記得為父從小教育你們什麽嗎?”


    雲庭從小就教育她們姐妹兩個人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即使身為閨閣女子也應該懂得明辨是非,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雲煙自然是記得的,這些教誨其實也是雲庭一直一來的做派,跟在他的身邊雲煙一刻也不會忘記。但是今日雲庭卻突然提起這個讓雲煙有些不解。


    “父親,我……”


    “煙兒,那張迎青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雲煙原本還想問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事,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背雲庭打斷並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若是讓雲庭知道自己對張迎青的所作所為他想來是十分痛心的吧。


    雲煙低下頭不敢看眼前的雲庭,她知道自己如今定是讓父親失望了。


    “在這之前我一直都不願相信是你做的,可那張迎青身上的藻毒隻有羌國有,不是你就是木墨我沒有想到真的會是你。”


    “父親,女兒讓父親失望了女兒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隻希望父親能夠原諒我這一次。”


    一直以來和雲庭相依為命,雖然如今已經知道雲庭並非自己的生父但雲煙還是不能接受雲庭對自己的失望。


    雲庭抬頭看著窗外,神情裏流露了他的痛心。其實他現在難過的並不是雲煙的轉變而是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女兒讓她們一個兩個被迫著學著世俗學著計謀,雲庭難過的隻不過是沒能讓她們無憂無慮一生順遂。


    “父親~”


    看著雲庭單薄的背影消失在深夜蕭瑟的風裏,在一瞬間雲煙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黑了下來。在對張迎青下手之後她就一直背歉疚和罪惡給緊逼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原本這中罪惡感都在隨著時間慢慢的消散,可如今背雲庭親口提起雲煙隻覺得自己已經被道德和從小接受的戒律給割裂了,那是除了羞愧之外無法言說的悲傷。


    因為再無顏麵對雲庭,雲煙就在深夜裏逃了出去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木墨這裏。


    木墨看到一副悲痛到生無可戀的雲煙立馬就緊張起來,他陪在她的身邊問道:“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雲煙沉默的搖著頭,她並不像再去迴想雲庭臉上的失望表情。現在就連她自己都嫌惡起了自己,她又怎麽願意將自己的內心敞開讓別人療傷呢。


    連續三天,雲煙沉默了整整三天。若不是遠在羌國的顧三娘擔憂雲煙一個人在皓月國的安危將灝雪派來,木墨都要懷疑雲煙以後都不願再開口說話了。


    木墨雖然很擔心雲煙的狀態,但此時皓月國暗潮湧動的朝堂同樣讓他無暇分身。因為孫鈺再次陷入昏迷所以朝堂之事都全由孫瀾一個人操勞著,這讓本就神經不濟的孫瀾終於在一日晚上累倒在了禦書房裏。頓時之間皓月國變成群龍無首,唯一有資格接替孫瀾的孫鈺入境同樣一直昏迷不醒,如今的朝堂早就亂作了一片,木墨知道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人按耐不住所以他一直在等著別人出手。


    而一直養精蓄銳的孫琦自然是第一個想要行動的人,而之前原本迴京祝賀她大婚的孫吉也仍留在京城,孫琦就一直和他謀劃著接下來的行動。


    孫琦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給了孫吉但卻沒有想到孫吉卻做出了反對的態度。


    “不可,你這樣太危險了!”


    孫吉沒有想到孫琦會如此的急功近利,如今皇上和太子隻是出於昏迷當中而孫琦自身也身處議論的漩渦,她竟然想在這個時候出手幹掉孫瀾和孫鈺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孫琦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是我們難得的機會,如今孫鈺正處於昏迷當中誰也不能確保他能不能醒過來隻要我們足夠小心就算是懷疑到我們頭上來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不行,這件事情操之過急。況且就算是沒有了孫瀾和孫鈺按照如今的情勢也輪不到你這個已經出嫁了的公主,別忘了還有你那虎視眈眈的皇叔和辟山為王的堂兄了。”


    孫琦此生最大的缺憾就是生為女子,她痛恨這個女子無才便德的社會對女人的束縛,憑什麽她身為女子就不能揮墨官場,憑什麽她身為女子就不能指點江山,憑什麽她身為女子就一定要屈居於那些昏庸無能的男人身下,她不甘也不願屈服。


    孫吉的提醒自然是沒有錯,但是在孫琦眼中不論是虎視眈眈的皇叔還是那個隻懂蠻橫堂兄都不是她值得在意的人,甚至至始至終孫琦就沒有將他們考慮進來因為他們都還不夠格成為自己的對手。


    “你多慮了,他們兩個隻不過是跳梁小醜鬧不出什麽動靜,不過眼下的確有一個人值得我們顧慮。”


    “你是指趙鳴盛?”


    在進京之前孫吉就聽聞過趙鳴盛的才識而且他也知道趙鳴盛此前是孫鈺的人,不過一直期待著能夠和趙鳴盛交手的孫吉對於趙鳴盛的認識也隻是停留在傳聞當中,隻是在京城居住了這麽久的孫吉也隻是覺得傳聞不可盡信。


    孫琦眼眸中微微閃動著流光,她笑著說道:“不是他但也很相近了,讓我忌憚的人是孫影,我的姑母。”


    “她?不是說文影長公主素日吃齋念佛是個極超然物外的人嗎?”


    “超然物外?你所認識的人孫影隻不過是她想讓你看到的樣子,她才是暗處最大的黃雀。”


    作為全局隱藏的最好的孫影,她一直都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公主府裏,不論外麵是如何暗潮洶湧她都置之不理。


    而對於孫瀾的病情,孫影可謂是最清楚不過了,因為如今孫瀾的病就是丹師給他煉製的丹藥內加入的慢性毒藥,如今毒性開始慢慢發作才會讓孫瀾突然倒下。


    原本一切孫影的安排的妥妥貼貼,可是在麵對無可奈何的趙鳴盛孫影最終還是輸了,在還沒開始她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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