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廷宇:「不用。」


    助理愣了愣,心裏暗想:「也對,陳總家裏有一座小洋房,何必要去住公寓。但話說迴來,他買這個公寓難道是單純為了投資?那個小區明明有不少戶型好、朝向又好的房子可選,小陳總手頭又不缺錢,怎麽就偏看上了a座那最小戶型的呢?」


    搞不懂,但不該問的別問。


    助理笑著:「那我先去忙了,您有事隨時叫我。」


    「麻煩你告訴司機,今晚不用等我了。」陳廷宇的目光落在手邊的公寓鑰匙上:「我有私事。」


    ……


    傍晚時分。


    陳廷宇的黑色跑車再次出現在宏願小區附近。


    褚航現在是在小區物業的掛名的名人,除去那次叫救護車的事跡,兩個難纏的訪客也占了功勞。


    終於不用和尤女士周旋了,保安剛歇口氣,就又來了一位陳先生……


    遠遠看到黑色跑車靠近,保安一眼就認出了陳廷宇,不禁嘆口氣,做好了趕人的準備。


    怎料,跑車卻壓根沒往保安亭處開,直奔另一側車庫入口。


    怎麽?還想硬闖?


    保安氣急敗壞探出身子,剛要招手示意陳廷宇調頭,耳邊卻傳來車庫安保係統的機械女聲:【歡迎迴家,請通過】。


    保安室的監控屏幕已實時顯示出業主信息:a座210業主陳廷宇,車牌:北3644a。


    黑色跑車消失在地庫裏了。


    保安仍一臉蒙圈:周六還是訪客,怎麽才過了一天成業主了??也沒見他來看過房啊?


    就這樣,陳廷宇順利進入了a座大樓,他邁著大步走進電梯,直接按下了頂層公寓的樓層按鈕。


    這次沒人能攔他。


    陳廷宇有過兩次感到生活不受控的時刻。


    第一次是父親突發中風昏迷不醒,他作為獨子,迫於家庭與集團的內外壓力,不得已放棄撞球事業,轉戰金融領域。


    第二次是褚航出車禍的那天。


    車禍的新聞被爆出來時,陳廷宇正在國外幫助父親打理海外的生意。


    他聯繫不上褚航,也打不通陪同他去參賽的梁峯的電話。


    陳廷宇便挨個給倫敦的醫院打電話詢問,直到聲音嘶啞、口幹舌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褚航被送往醫治的那家。


    醫院的工作人員接了無數的媒體騷擾電話,早有應對方案。任陳廷宇再怎麽低聲下氣地詢問,也隻得到一句「無關人員,無權奉告」,然後便是決絕的掛斷音。


    好在,褚航脫離危險的消息沒有讓他等太久。他剛感到一絲慰藉,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篇又一篇「偽造車禍退賽」、「打假球」、「私下賭球」的報導。


    陳廷宇當然不信。


    他等著褚航出麵迴應。


    卻最終等來褚航退出撞球隊的消息。


    也是從那時起,褚航徹底跟所有人斷了聯繫。


    從退出球隊到失聯,褚航越是躲避,越證明心中有愧。


    已經躲了三年。


    夠了吧。


    這次陳廷宇一定要問


    個明白。


    ——


    「陳廷宇到底是怎麽大搖大擺地走進樓裏的?」


    門鈴響起之前,褚航並未收到任何來自保安處的通知。


    此時,陳廷宇就站在他的門前,緊皺的眉頭下,目光銳利,如同當年在賽場上一般。


    他是獵鷹,勢必要把藏在暗處的褚航揪出來。


    「褚航,開門,是我,阿宇。」


    該來的還是來了。


    褚航心底一直都清楚,陳廷宇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的住址應該是被舅舅梁峯泄露給了陳廷宇。


    可就算不是梁峯,神通廣大的小陳總也會有辦法找到他。


    隻是,三年了。


    褚航還是沒做好準備麵對陳廷宇。


    他靜靜地站在門口,雙手不自覺地握拳,神情警惕,仿佛門外的人隨時可能破門而入,將他徹底擊垮,把他的偽裝撕個粉碎。


    門鈴一聲比一聲催得緊。


    陳廷宇聲音低沉,極力壓製著情緒:「褚航,開門,我有話問你。」


    他想問什麽,褚航一清二楚,


    無非就是:


    「為什麽不打撞球了?


    媒體的報導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忘記你的初心了嗎?」


    這些問題他已經聽過無數遍。


    可答案重要嗎?


    即使說出答案,他的生活也不會因此改變。


    想到這,褚航眼中的緊張逐漸消退,轉而被深深的痛苦與絕望占據。


    連按了十幾次的門鈴,都不見動靜。


    陳廷宇的耐心開始消散。


    他把煩人的襯衫袖扣扯開,衣料推到手臂中央,手握拳重重地砸在門上,聲音中已經無法掩飾憤怒——


    「不敢開門是什麽意思?怕說實話,我瞧不起你?縮頭烏龜當習慣了是嗎?!」


    怕說實話?


    算是吧。


    讓褚航開口承認:「我殘廢了,再也迴不到以前的樣子了」,有什麽意義?


    無非就是世界上又多一個為他感到痛苦、惋惜的人。


    家人的悲痛已經夠讓他喘不過氣了,何必再拉上一位?


    所以,是不是他繼續偽裝、隱瞞,讓陳廷宇對他失望,就會放過他了?


    陳廷宇:「裝不在家是吧?行,我就在這樓住下了。有的是機會來找你,我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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