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離開混森越遠,與李逍遙的因果羈絆越深,胡綺黎的實力恢複得也越快,如今跟在東聞聞、西嗅嗅的李逍遙身後,也能做到步步生蓮,禦空而行,離地麵很近,遠看之下就像一個正常行走的女子一樣,實則玉足還是未沾一粒塵土。


    不過看著李逍遙像狗一樣行事,還是忍不住笑問道:“你這又是發現了什麽?”


    “啊,有股香味,應該是姐姐身上的幽蘭清香,讓逍遙情不自禁著了迷。”說罷李逍遙還猛地吸了兩口氣,似乎沉醉在胡綺黎曼妙幽香一樣。


    胡綺黎莞爾,這個口頭花花,有色心沒色膽的流氓,“那你離我那麽遠幹嘛?”


    李逍遙蹲下來撚了會泥土,默默推算了一番之後才迴到胡綺黎問話,一本正經說道:“姐姐是我心頭那抹白月光,隻可遠觀對飲三百杯,不可褻玩一方寸,怎樣,是不是很感動?”


    胡綺黎徑直朝前走去,對滿口沒個正經的李逍遙不想搭理,他肯定發現了什麽,就是懶得和自己說一說。


    而看著胡綺黎走了的李逍遙,居然就真的蹲在原地,然後打滾,口中淒慘嚷著“娘子呀,不要拋下為夫呀!”


    撒潑耍賴,李逍遙也不會掉塊肉,就看胡綺黎是不是真的一臉無所謂了。


    反正李逍遙決定了,胡綺黎要是不搭理自己,他就在她身後滿地打滾,反正越靠近紅妝城人越多,胡綺黎嘛,臉皮肯定要比自己薄一點。


    看著四周有意無意打量著自己的目光,還有那竊竊私語之聲,胡綺黎輕輕咬了咬嘴唇,這李逍遙居然上島之後就給她來這一出。


    沒辦法,隻能這樣做了。


    胡綺黎解下輕紗,四周倒吸冷氣之聲頓起。


    紅唇輕勾,展顏歡笑,顧盼生姿。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一顧笑傾城。


    李逍遙一拍腦門,嘀咕了一聲紅顏禍水,聽著胡綺黎故意用那嬌滴滴,仿佛能酥化人骨頭的嗓音說道“讓諸位見笑了,妾身相公精神狀況有些差,還請莫要見怪”後,趕忙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泥沙,搖晃了一下,走到胡綺黎身旁替她係好輕紗,拉著她就要快步離去。


    沒辦法,看著四周那些因為驚豔胡綺黎美貌而愣住的男子與女子,再不帶走胡綺黎,麻煩事肯定會接踵而至的。


    李逍遙咬牙切齒道:“胡姐姐,不是說好了人群中不隨意脫掉麵紗的嘛。”


    被李逍遙拉著走的胡綺黎捂嘴輕笑,說道:“姐姐眼裏隻有你,哪來人群?”


    李逍遙微微切了一聲,不屑胡綺黎這種不痛不癢的調侃。


    隻是還不待李逍遙脫離人群,不長眼的麻煩就來了。


    一位自覺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公子哥推開人群,折扇一甩,輕搖扇風,擋在了李逍遙二人前進得道路上。


    章翩然看著胡綺黎愈發靠近,神色熾熱,剛剛那驚鴻一睹,感覺自家嬌妻皆都粉黛無顏了,還好及時讓隨行秀才即興作詩一首,這才得以攔住那兩個外來客,顯露一手文采,隨後再找幾個家族供奉事後找那男子麻煩,自己再來個英雄救美,豈不美哉。


    隻要是在這流離島上,被我看上的美女,還沒有能逃得出我章翩然手心的,大不了給個一大筆錢財給那個男子,女子留下來跟自己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妙哉妙哉。


    在李逍遙二人將要靠近之際,章翩然大聲吟起自己養的窮酸秀才剛作的詩,“昨夜金風玉露去,舊夢但覺不願醒。驚見妃子紅塵笑,停杯躊躇不複行。”


    剛想再搖扇,裝幾分瀟灑,好引起胡綺黎矚目,卻隻見李逍遙高舉左手,輕聲說了句“走你”。


    啪,一聲。


    章翩然連聲“啊”都來不及喊就被李逍遙一巴掌給拍到地上去了,昏倒之前隻覺香風拂過,嬌笑聲聲。


    直至李逍遙與胡綺黎消失在這一鬧劇現場,才有幾位家丁模樣的人匆忙趕來扶起章翩然,驅散圍觀的人群。


    待到章翩然被下屬救醒之後,勃然大怒,狠狠甩了一巴掌給身旁小廝,朝兩個在一旁委屈望向他的供奉,厲聲質問道:“為什麽剛剛不出手?”


    兩個供奉互相看了看彼此,其中一個尖嘴狡詐模樣的供奉率先發言道:“章公子呀,這可不能怪我們呀,我們看著那個男子舉手之際,就想衝出去救你了。”


    另一微胖供奉附和道:“就是就是,那巴掌打在公子臉上,可是痛在我們心上呀。隻是……隻是公子有所不知。”


    接著這微胖供奉麵露難色,說道:“那男子舉手之際,我們二人居然都無法動彈了。”


    “哦,竟有此事。”章翩然揉著自己腫起來的臉頰,目光幽幽盯著紅妝城方向,跟隨自己使喚得最舒服的兩個供奉,都是第六境燦日境巔峰的大修士,要讓他們瞬間無法動彈,至少也得是第八境神湧境的修士。


    章翩然舔了舔嘴唇,怪不得能得到那個尤物青睞,想著自己見到那一麵的胡綺黎,章翩然小腹就一股火在灼燒。


    不看看你惹的是誰,章翩然陰冷一笑,大手一揮,“無妨,先打道迴府。有人敢在流離島上扇了我一巴掌,這就是在打城主府的臉,我迴去稟告我兄長,讓他來收拾那人。”


    一旁之人連忙附和稱是,簇擁著章翩然登上一架奢華尊貴的馬車,那微胖供奉輕喝,一甩鞭子白馬便拉著馬車禦空而行,車頭之處,懸掛著一個精致的令牌,一個鍍金的“章”字躍入人眼中,路上行人紛紛避讓。


    背著胡綺黎禦劍前行,芳香沁鼻,李逍遙撓了撓腦袋,感歎道:“自古紅顏多禍水,姐姐你又給我惹事咯。”


    胡綺黎吐了吐舌頭,說道:“怎麽,想要姐姐給你愛的補償?”


    聽了胡綺黎挑釁的話語後,李逍遙唉聲歎氣,愁眉苦臉道:“心又不在我這裏,無趣無趣。”


    胡綺黎伸出晶瑩潔白的小指,在李逍遙耳邊輕轉,笑道:“要是早個兩萬多年遇到你,這也說不定的哦。”


    李逍遙反手一彈胡綺黎手指,“姐姐你再這樣,弟弟我可就不客氣了哦。”


    說罷隻是輕輕一動,胡綺黎便臉紅得像個蜜桃,吹彈可破,引得李逍遙開懷大笑,加速帶著胡綺黎朝紅妝城而去。


    ————


    “薑若虛,我幹你奶奶的。”唐狸朝著遠處那個躲閃的人影大吼,盡力避開腳下這個小山大小的水妖攻伐。


    “啊,贏了這場戰鬥我叫你爺爺都成!”一手采集水精,一手持問水劍的薑若虛邊喊邊攻擊道。


    聊了許久,終於讓薑若虛拐帶著唐狸來到了昨夜自己大戰的地方,兩個實力絕對在一宗前五的天才,他就不信砍不翻個畜生,敢讓他吐了將近一壇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至於說的贏了認唐狸作爺爺,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他沒有爺爺,老爺子早就歸西了,真喊他兩句也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手持錯刀重重劈向襲來的水劍,再一個側身滑向水妖旁,唐狸吼道:“算了,我不屑於多個不肖子孫。”


    “那也等你活下來再說吧,小心那妖怪噴出的那口毒液。”薑若虛提醒道。


    昨夜讓薑若虛跑掉本就惱怒不已,今天又見到這個殺了它孩兒的修道者,還帶上了幫手,水妖透勻怨恨不已,靠著皮糙肉厚抗打,布下陣法,今晚勢要殺了這二人。


    唐狸左手持刀劃過水妖透勻身軀,那股粘稠泥潭之感出現,使得唐狸喊叫道:“再不拿出壓箱底的東西,你真想害死我呀?”


    立於空中的薑若虛默念法訣,問水劍向前一拋,一化為三,三化於九,向水妖透勻下一指,一劍接一劍接踵而至,越往後一劍劍氣越重,殺氣越濃。


    水妖透勻嘶吼一聲,噴出一口濃黑液體,擋掉薑若虛劍術,兇狠眼神盯住離它更近的唐狸,攻伐淩厲,它從剛才那一劍中,感受到了威脅,便要先專注解決掉唐狸,再伺機殺掉薑若虛,隻要殺掉這兩個多管閑事的年輕人,大不了躲藏個數十年,消化完他們的道行,透勻有把握能到得了不歸境中期。


    唐狸的壓力驟然加深,一時躲閃不備,被狠狠甩了一鞭,飛速掉落山澗之中,似乎是覺得還不夠妥當,又操控水劍激射唐狸倒向的地方,嘭、嘭、嘭,灰塵升騰。


    而此時薑若虛沒有閑著看唐狸遭受攻擊,以殺代救,從那毒霧之中抽出問水劍,心道“見龍在水”,整個人與劍合一,直直墜入水中,打破水妖透勻的河水掌控,一條水龍自大河之中撞上來,徑直撞斷透勻的兩條護在身前的巨大觸手,被透勻護體透明皮膚與靈力所阻,難以再寸進分毫。


    透勻兇性大發,吼聲如雷,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著薑若虛咬過去,薑若虛冷哼一聲,“化水。”


    透勻兇狠一咬,隻咬到一口清水,而薑若虛在剛才所在之處幾丈遠的距離外,臉色慘白無比。李玄那個不靠譜的,看來這次自己隻能拚命了,薑若虛伸手朝空一舉,朗聲道“一劍之水天上……”


    “啊……啊,我去你……大爺的……”


    唐狸突兀聲音從墜落之處傳來,薑若虛愣愣看著唐狸拿著一把攝人心魄漆黑色的小錘子,梆的砸在水妖腦門之上。


    “還愣著幹什麽?出劍啊!”


    “哈,嗷!”


    一劍之水天上來,敵不斃命吾不迴!


    用力過度的唐狸靠在樹旁,大口喘氣,那頭水妖居然強行打斷薑若虛換命劍法,重傷沿江逃遁去了,不過看其傷勢應該數十年之內無法再為禍一方了。


    而薑若虛從問水劍脫離出來之後,說了個“你”字之後就直愣愣倒在一旁。


    唐狸以為薑若虛要說的是,你記得照應我一下。


    實際上薑若虛昏迷之前想說的是,你是我們薑家繼承人?你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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