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自傲的白弱溪,忽然有些畏畏縮縮的了,一直不敢看鏡子中自己的樣子,自從迴了這夜國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穿過這麽鮮豔的衣裙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子,會不會很怪,心下不確定鳳天豔說的是不是對的。


    白弱溪自己不敢看,但既然穿了,還是讓柳輕塵看看吧。


    想著就出了自己的寢殿,去往寒梅苑。


    白弱溪經過的一路上,遇見的宮女宮人們,見了白弱溪都會先愣上半晌,才趕忙行禮。


    而隔著不遠處做著事的宮女宮人們,剛開始看見了白弱溪,也是先楞住,隨後才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隻不過做事的同時,眼睛都會小心翼翼的偷偷往白弱溪身上瞟,剛剛過去的真的是他們王上嗎?這一身紅衣當真是驚豔,怕是把那個住在寒梅苑中的柳公子,都比了下去吧?


    若是一兩個這樣的目光,白弱溪也就無所謂了,可這一路上,白弱溪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有意無意的掃向自己。


    越發懷疑自己這樣的穿著十分奇怪,白弱溪不禁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有些不確定,自己到底該不該讓柳輕塵看自己這種打扮。


    最後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來到寒梅苑裏,快速的找到了正在彈琴的柳輕塵,壓製住自己內心的局促不安。


    笑著走上前道,“輕塵,本王這樣穿好看嗎?”


    柳輕塵聞言,抬頭就見一身紅衣的白弱溪笑著朝自己走來,手上彈琴的動作和神情皆是一滯,隨後才迴複如常,“王上今日怎麽突然這麽打扮了。”


    “這樣很奇怪嗎?”


    見柳輕塵的神情,和剛才自己一路上遇見的那些個宮人宮女一樣,語氣中不由的帶著些許不確定。


    “……”


    見柳輕塵又選擇了沉默,白弱溪以為柳輕塵是不敢評論自己,正想著要不還是自己去照鏡子看看好了。


    可柳輕塵卻忽然開口道,“王上,您以後可否不要再穿成這般了。”


    “額……很醜嗎?”白弱溪現下是更加不確定,鳳天豔究竟是在給自己出主意,還是在整蠱自己。


    “不好看,我不喜歡您這樣穿。”


    柳輕塵一本正經的這般說著,其實內心早已被白弱溪這樣的穿著打扮驚豔到了,隻是他卻沒來由的想要自私一次。


    柳輕塵的話算是給了白弱溪當頭一棒,把她抱有的那一絲希望全部敲碎了。


    “唉~就說很奇怪嘛,那你等下,本王去換迴原來的衣服。”果然,鳳天豔那個家夥的話不可全信。


    白弱溪這樣想著,便打算去柳輕塵的寢殿中換自己以往穿的衣服。


    柳輕塵卻出聲製止,“既然都穿了,王上又何必麻煩。”


    其實白弱溪一向都不是特別在意自己的形象,想著的確是挺麻煩的,便又走了迴來,坐在柳輕塵身旁道,“是挺麻煩的,本王還是先不換了。”


    “嗯。”柳輕塵又繼續彈琴。


    “輕塵,做本王的王夫可好?”白弱溪憋了許久,終於是把她早就想說的事情說了出來。


    隻聽‘嘣’的一聲,柳輕塵彈著的一根琴弦突然斷開,二人皆是愣了半晌。


    柳輕塵才先開口道,“輕塵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伶人,當不起王夫之位,還請王上三思。”


    白弱溪歎息一聲,道,“你既不想也罷,本王不強求,這琴怕是也彈不了了,要不輕塵你先找些其他事情做,本王一會兒叫人再去尋一把好琴給你送來。”


    柳輕塵說是當不起,可白弱溪知道他是不願意,雖說白弱溪很希望能與柳輕塵結婚生子,但這種事情他不願,自己也急不來。


    柳輕塵想了半晌,最終決定讓白弱溪迴幽心宮處理政務,自己便去了書房練字,隻不過,白弱溪雖然知道柳輕塵這算是在變向趕人,但她怎麽可能會乖乖的就迴幽心宮處理政務。


    剛出了寒梅苑,就去碧水苑找白笙下棋。


    見到白弱溪一身紅衣的白笙也是一愣,“王上你……”


    “阿笙,怎麽連你也是這個神情,就算不好看,對本王,你臉上的表情也應該收斂一點吧?”白弱溪覺得今日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


    聞言,白笙本來呆愣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驚訝了,“誰跟王上您說不好看的?”


    “輕塵說不好看,他不喜歡。”


    說罷,白弱溪又歎著氣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但被拒絕求婚的事情卻隻字未提。


    白笙聽後表情又從驚訝變的有些許微妙,自己這個師弟自己在了解不過,這明顯是不想讓王上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給外人看,怕她被搶唄,但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師弟也會做如此幼稚的事情,而且,王上居然還真信了。


    不由憋笑道,“那王上您沒有照鏡子自己看嗎?”


    “他都說不喜歡了,本王又沒有一定要穿的必要。”白弱溪無所謂的笑笑,隨後又道,“本王今日是來找你下棋的。”


    “那王上屋裏請。”白笙說著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半個時辰後。


    白笙看著眼前的棋局,“是在下輸了。”


    “這還沒下完呢,你怎麽知道自己不會贏?”


    雖然白弱溪也確定自己能贏,可她卻很好奇,這棋才下了一半,雙方一直都是僵持不下,白笙是怎麽知道自己輸了的。


    “王上設的這局,在下無能,著實是走不出來了。”


    其實以白笙的聰明才智,他下到現在,已經看出來白弱溪這局棋看似隻守不攻,實則卻掌握全局的形勢,準確來說就是遛著他好玩兒。


    白笙放下手中的棋子,又道,“王上可願,再認真下一局?”


    白弱溪勾唇一笑,倒是絲毫沒有被看穿了的尷尬,“好啊。”


    說罷二人皆是施法把自己的棋子收入棋簍,隨後又開新局對弈。


    “王上,您的棋藝可是又精進了。”白弱溪雖然還是隻守不攻,但白笙卻明顯感覺到她這次認真了些。


    這次二人下了將近兩個時辰。


    白笙看著勝負已定的棋局,道,“這次,還是在下輸了,王上您這局下的,倒是著實不動聲色。”


    “不動聲色,怎麽說?”白弱溪似是沒有聽懂白笙所言。


    “恕在下冒昧,在下覺得,您的不動聲色,便會在最後帶來致命一擊。”白笙倒是很誠實的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嗯,是嗎?”白弱溪不置可否,隨手開始擺弄起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


    “奴婢參見王上。”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方才的沉靜。


    “你怎麽來了?”


    白弱溪聞聲見來人是若兒,不由疑惑,她現在不是應該在幽心宮裏伺候夜澈的嗎?


    若兒明顯神情有些焦急,但憋了半晌都沒有憋出個所以然來。


    白弱溪見狀,不禁皺眉,想來定是出了什麽事。


    神情和聲音都不由冷了許多,“到底怎麽了?”


    “就是剛剛,有宮人來報,檀香苑出事了。”若兒被白弱溪的神情和聲音嚇的趕緊說了出來。


    “哦。”聽到和寒梅苑還有幽心宮無關,白弱溪就覺得無所謂了。


    不過還是有些疑惑這檀香苑能出什麽事,“檀香苑不是沒住人嗎?難道失火了?”


    聽白弱溪這般說,白笙著實是忍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在下要是沒記錯,檀香苑裏住的,應該是與在下一同入宮的伶人。”


    “嗬嗬,是嗎?”白弱溪經白笙這麽有提醒,才想起那些個已經被自己遺忘了的伶人。


    隨後又對若兒道,“要是有人病了就去找太醫。”白弱溪能想到的,算是事兒的事情,好像也就隻有這個了。


    “不是的,王上,是……”若兒說話又變的扭扭捏捏的,是了半天,愣是不敢往下說。


    白弱溪見若兒又是剛才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時有些不耐煩了,“掃了本王的雅興,你若是在不說出緣由,本王便治你得罪!”


    “是……是住在檀香苑的那個伶人,他,他與,他與宮女私通。”雖然說的斷斷續續,但若兒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私通?”白弱溪在內心扶額,頓時感覺有些頭疼。


    想著人都是蕭墨染找的,那就索性丟給他處理好了。


    語氣平淡的吩咐道,“去把那人和與那人私通的宮女,一並送到丞相府去,讓蕭墨染看著辦。對了,之前進宮的,還有十幾二十來個伶人對吧?都打發出宮吧。”


    “是。”若兒聞言,便趕忙退了下去辦白弱溪剛才交待的事情,自己本以為王上會發很大的火呢,沒想到王上既然如此平靜。


    白笙也沒想到白弱溪的反應會如此平淡。


    “王上,您沒事吧?”


    “本王怎麽了嗎?”


    “您的反應實在太過平淡了。”再怎麽說那也算是給您戴了一頂綠帽子啊。


    白笙雖然沒有說後麵一句,但臉上的表情明顯是在問白弱溪,你不介意嗎?


    明白白笙想問什麽,“那些個伶人,本王其實早就打算送出宮了,隻是時隔太久,本王差點忘了。”說罷頓了頓,隨後又淡笑著道,“而那個伶人和宮女,本王可並不認為蕭墨染會從輕處理。”


    “那他們會怎麽樣?”白笙想著白弱溪本就有把人送走的打算,那麽應該就不會讓他們太難過吧。


    白弱溪笑道,“這個應該就要看蕭墨染了。”站起身後便又道,“行了,本王就先迴寒梅苑了,改霓虹王再過來。”白弱溪說罷便離開了碧水苑。


    “恭送王上。”白笙也站起身恭敬的行禮,目送白弱溪離開。


    次日,白弱溪才在寒梅苑與柳輕塵用過早膳,就有宮女來通報蕭墨染求見。


    柳輕塵想著蕭墨染都到這裏來找白弱溪了,一定是有什麽要事,還是迴避一下的好,“那輕塵先行告退了。”


    “留下來,沒什麽好迴避的。”白弱溪也猜到蕭墨染前來的目的。


    況且昨日的事兒,雖然壓製住沒有傳出王宮,但是在後宮的人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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