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這才點頭,又看向了桌上被撈出來的死老鼠,“既然這幾位公子說這老鼠是在我們白華酒樓裏的火鍋中發現的,而這幾位又是已經吃上了半個時辰才發現,那就證明這老鼠已經在鍋裏煮了不下半個時辰,想來仵作先生必然知道,雖說這動物與人並不同,可是若是屍體放在沸水裏煮了這麽久也會是有什麽不同吧,所以今日我請來仵作,是想讓先生幫我檢驗一下這死老鼠究竟是不是在鍋裏煮了這麽久都沒有被發現,也看看這老鼠究竟是我白華酒樓之物,還是有人蓄意為之才趁人不注意丟進去的!”


    嚴正說這話時,一雙淩厲的眸子在那幾人身上掃過,讓幾個人心下一驚,方才他們並沒有想那麽多,隻想趁這機會也可以吃一頓白飯,所以才吃了半晌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才將隨身帶來的死老鼠趁不注意丟了進去。


    現下經嚴正這麽一說,幾個人心中頓時開始打鼓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了。


    然而就在幾人打退堂鼓的時候,另一邊的仵作卻是應到“掌櫃的說的倒是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好的辦法,我正好帶了隨身的工具,誰說這人與動物並不一樣,可是死之後沸水烹煮這麽許久,一定會滲透皮肉,所以隻要我將這隻老鼠剖開一看,便知結論!”


    捕快大人也點頭,認為這個方法的確可行,周遭圍觀的眾人也紛紛點頭應和。


    嚴正也讓開身子,讓仵作可以走到那桌前,仵作將隨身的箱子放到桌子上,隨即打開了箱子,露出了上麵一排的刀剪等物。


    然而那幾人看仵作的樣子作勢真的要解剖那隻死老鼠,心知這樣的話定沒有收場的方法,所以其中一人上前將那隻死老鼠提了起來,背在了身後“這不是什大不了的事情,所有酒樓都會有大意的時候,今日也就這麽算了,我們幾人也該迴去了!”


    然而哪幾人身影剛剛一動,嚴正便橫步攔在了幾人麵前,“幾位就算這般算了,我白華酒樓也不能這樣算了,畢竟行商想來以誠信服人,若是今天這事情如此不了了之,那麽整個雙城的人都會知道白華酒樓不堪,那麽以後白華酒樓又該如何立足於雙城?”


    這時,那捕快也開口道“說的不錯,我今日前來也是給百姓一個說法,這件事情必須有個前因後果,你們幾人趕緊將那隻死老鼠交出來!”


    “這…”


    幾人麵麵相覷,卻遲遲不肯動作。


    而那捕快也端起了架子,讓身後跟著的兩名明顯地位要低上一些的捕快前去,將那人手中的死老鼠奪了過來。


    再怎麽樣他們也不能和公正司的人起衝突,所以幾人沒有辦法隻得將那死老鼠交了出來。


    仵作用刀子將老鼠身上的皮肉劃開,露出了老鼠的內髒,一般人看見這場景還真的有些不忍直視。


    過了須臾,仵作才將工具都收了起來,又擦了擦沾了一點鮮血的手,對嚴正說道“掌櫃的,我已經查驗完畢,這隻老鼠的確是後加到鍋裏的,從它的皮肉看並未滲透到皮下,明顯是剛剛丟進去並沒有多久!”


    這話一出,場上的眾人紛紛開始議論起來,這樣看來明擺著是有人要陷害白華酒樓啊!


    同時大家對於酒樓的飯菜也放下了心,一時間看向那桌上幾人的目光有些鄙夷。


    嚴正謝過了仵作,看了一眼眸光閃躲的那幾人,卻接著道“仵作先生應該知道有一種用來追蹤屍體痕跡的藥粉,隻要將藥粉灑在地上,屍體經過的途徑便會顯現出來!”


    仵作沒想到嚴正會問起這個,略思考了一會兒,才迴道“的確如此,我這箱子裏還正好帶了些!”


    “既然如此,還煩請仵作先生將這藥粉借與白華酒樓一些,現下雖然為白華酒樓洗清了嫌疑,可到底它是如何而來還仍不得而知,所以在下鬥膽…想先從這幾位公子身上查起,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想要陷害白華酒樓!”嚴正一字不落的按照邵灼華的吩咐說道。


    眼下的情況在這裏擺著,明顯是白華酒樓遭人陷害,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方才的這幾位,掌櫃的想查出來個所以然來自然也無可厚非,所以圍觀眾人還是支持的。


    這幾人自然不肯,可捕頭立馬就在一旁施加了壓力,幾人也沒有辦法,隻得任由白華酒樓的人檢查,心中卻是知道今天這一件事算是徹底辦砸了!


    在那藥粉灑在幾人的身上和手上以後,開口叫嚷的那名男子的衣服上和手上立馬浮現出了紅色的痕跡,這下子事情到底是如何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嚴正自然將幾人交給了公正司的捕頭,至於其餘的事情就該王公子的人上場了!


    就在捕頭帶著幾人睜眼離開的時候,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卻正好讓整個酒樓都聽的十分清楚“咦?這不是寶月酒樓的人嘛?前幾日我還去了寶月酒樓見過他們!”


    這聲音一響起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今天的事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了,原來不過是白華酒樓太過紅火,才惹得其他酒樓的紅眼,甘願出此下招!


    大家心中紛紛對這寶月酒樓嗤之以鼻,並心中暗暗決定,以後可要小心著不要光顧這黑心的店鋪。


    而白華酒樓中那幾人和捕快與仵作一同離開,其餘的人也都迴到了原位,繼續著方才沒吃完的飯,事情既然水落石出,那麽這一頓美味還是要繼續的。


    而經過這一個小插曲,白華酒樓給每一桌都奉上了一疊小菜作為補償,讓大家更加對白華酒樓的行事作風讚不絕口。


    邵灼華知道今日之事不僅僅有寶月樓的人,可是到底也隻能撤出這麽一個替死鬼,而這半月樓背後的勢力不是別人,正是王家。


    所以當這事情解決以後,邵灼華笑問王翊白,這可是丟了他自家的銀子,他可有心疼?不過王翊白卻是絲毫都不在乎,仿佛吃了虧的不是他王家而是他的仇人一般,並且心裏還隱隱有些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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