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灼華埋頭跟在顧水漓和幾個下人身後,進了一間豪華的包間,兩個丫鬟和跟著顧水漓進了內閣,而她則和兩個下人在屏風外候著,管事也識趣的退下了。


    “今天的衣物和藥品可都準備好了?”顧水漓靠在軟榻上,懶洋洋地問道。


    一邊的丫鬟立即開口“小姐都準備好了,從九雲坊趕製的衣裙,和藥性十足的合歡散,都是直接送來藤花閣您的包間,沒由丞相府的人接手,相爺絕不會知道!”


    “那就好”顧水漓點點頭,今日自己安排的一切絕不能讓父親知道,隻要今日一過,她裝作受害者向父親哭訴,這景王府她是十拿九穩入定了。“將軍府的那小丫頭可處理好了?”


    屏風外的邵灼華一怔,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下人,伸手悄悄將手裏的粉末抖了抖,隻聽裏麵的丫頭向顧水漓迴稟道“小姐放心,那個丫頭已經被我們的人打暈,在藤花閣後院的柴房裏,李管事著人安排馬上賣到邊疆去”。


    邵灼華杏眸閃過一絲狠厲,一邊的奴才也開始昏昏欲睡,裏麵又響起了顧水漓的聲音“今日姐姐從太子府出來竟看到她在太子府附近鬼鬼祟祟,將軍府那個癡兒也想和姐姐爭太子妃之位?不過姐姐仁慈心善,竟叫我命人把這丫頭好生送迴將軍府,哼,要怪就怪這丫頭跟錯了人,主子竟是個沒前途的癡兒。”


    隨即顧水漓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來,身邊兩個丫頭也獻媚的跟著附和。


    屏風外的兩個奴才紛紛倒了下去,邵灼華也毫不猶豫的進去,手裏最後一點迷藥吹進內閣。


    不肖片刻的功夫裏麵的主仆三人也昏了過去,邵灼華悄悄的潛出門外,順著路線找到了後院的柴房,門口站著兩人把手。


    正當邵灼華思量如何將兩人引開的時候,一個下人匆匆跑來大喊了句“西閣著火了,所有人立馬到西閣救火!”


    現在柴房外的兩人有幾分遲疑,隻見那人衝著兩人喊道“還不快去救火,在這守著幹嘛?貨還能飛了不成?”


    守在柴房外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拿了院裏的水桶向西閣跑去。


    兩人匆匆離開,前來通知的下人卻看向邵灼華藏身的草垛“姑娘不必擔心,人已經走了,姑娘可以救自己的丫頭了”。


    邵灼華眸光一閃,從草垛後走了出來,那下人用身上的鑰匙打開了柴房的門,裏麵果然躺著傷痕累累暈死過去的流雲。


    伸手在流雲的手上探了探,感覺到了微弱的脈搏,邵灼華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半分,秀眉緊擰對方才的下人說道“到底是欠了琴公子一個人情,還勞煩你將我的丫頭帶到後門,那裏有將軍府的馬車和我的丫鬟接應。”


    “這自然是奴才分內之事,不過姑娘你?…”那人接過了流雲,又疑惑地問道。


    “我還有事情沒辦完,辦完自會出去”丞相府的姐妹送給她這樣一份好禮,她不迴禮又怎麽合適?


    流雲被帶走,邵灼華又將柴門鎖好,才不著痕跡地溜迴原先來的包廂。


    裏麵著著裏衣的小倌還躺在地上,邵灼華換迴自己的衣服,將桌上的酒水潑在他身上,小倌抖了抖一個機靈醒了過來。


    坐起來看了看自己,小倌的腦袋一下子有幾分混糊塗,不過還沒等想明白,就聽見邵灼華說道“我給你個機會替我辦一件事,我給你向花娘贖身如何?”


    小倌瞪了瞪眼睛,顯然有點迷茫,不過轉念一想這位姑娘姿色天然,氣質非凡,一看就不是來消遣的俗客,雖然她的目的,自己不知道,可是有機會恢複自由身他自然樂意,畢竟像他們這種人,如果沒有有權有勢的人贖身,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離開煙花之地。


    小倌思量了半天,點頭應了“姑娘要奴家做什麽?”


    邵灼華沒做聲,卻是叫他取一套自己的衣服來,取迴來以後到二樓最東邊的包廂裏。


    小倌疑惑,卻也照做了,待他取迴來一套自己的衣服,敲門進了包間裏,裏麵倒在在地上的人差點沒將他的下巴驚掉。


    小倌指了指地上的人,“這…這…”


    “你放心,他們隻是暈了”邵灼華開口說道,並讓小倌給軟蹋上的女子寬衣解帶,換上小倌自己的衣服。


    小倌動作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顧水漓的衣服換好了,又把顧水漓的衣服套給了其中一個丫鬟,將丫鬟抬上了床。


    做完了一切,邵灼華又將顧水漓備好的藥順手揣進懷裏,顧水漓想借景王世子上位,準備的藥是什麽可想而知。


    小倌將換好衣服的顧水漓扶著,跟在邵灼華的身後找到了花娘,邵灼華將身上的銀票都塞給了她,向花娘說道“這兩個小倌曲唱的極好,今兒個我替他們贖身迴府”。


    花娘看到銀票樂的合不攏嘴,看了眼邵灼華身後的二人,都穿著小倌的衣服,其中一個像是喝醉了被另個扶著,這兩個小倌今天換了幾千兩銀子,也是賺了,連忙點頭答應。


    藤花閣的小倌賣身契都是在自己身上貼身帶著的,因為在這裏的小倌沒人敢想逃出去,也沒人想逃出去,運氣好的碰上肯為自己贖身的便能當著管事麵將賣身契撕碎。


    小倌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賣身契,又裝模作樣的從顧水漓身上也拿出一張“賣身契”,一起撕碎,“花娘見諒,這位哥哥剛剛酒喝的多了些,由奴家代勞了。”


    花娘點點頭,收起了銀子,而邵灼華也帶著二人離開。


    從藤花閣出來,邵灼華命小倌從後門進了望月樓。


    今日掌櫃將顧長陌帶到的包間,是望月樓一處隱蔽的廂房,按琴然所說,這一處廂房是丞相給一位他剛從飄香院贖迴來的姑娘準備,而這幾日他遭皇上訓斥,便先將姑娘安頓在這,等過一段時間風頭靜靜再接入府中。


    原本琴然是想上演一出兒子冒犯後母的戲碼,現在這出戲碼顯然不夠火候,需要她填一把火。


    琴然對她的所作所為不會不知道,所以也命老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那小倌,邵灼華也給他安排好了去處,等到明天的戲一散場,小倌帶著她的親筆信去風月琴行,琴然會給他在外地尋一處差事,娶妻生子,小倌自然高興,將邵灼華的吩咐都牢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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