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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菜上來了,思尋轉移開話題,轉移到了月夜身上。亦如月夜先前所言,他確實吃過午飯,這次過來就是轉為接待思尋的。兩人一邊喝酒一邊瞎聊,讓那個女孩感到好生無趣,不多時女孩接聽電話,飄天文學網誰誰誰找她,她必須得去。月夜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漠,卻大度地點點頭,那女孩微笑著對思尋說抱歉,隨後月夜先送她出去坐了的士。


    待月夜迴來,思尋吃著飯菜,笑道:這個女孩挺養眼的,看你們關係挺親昵的,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月夜頓時臉上浮出一種淡漠,冷笑說:結婚?這是多遙遠的事情。何況就算是結婚,我也不會找她做老婆。


    思尋啞然,仔細的看著月夜,說道:夜哥,我們認識快兩年了吧,雖然這是第一次照麵,但我還是覺得,這一年的時間,你變了不少。


    月夜不語,掏出軟盒中華,從中抽出兩根遞給思尋,見思尋拒絕後便又將煙盒收迴去,從另個口袋裏掏出一包紅雙喜,倒出一根給自己點著。


    抽著香煙,月夜惆悵的說道:上海這個大染缸,不變才怪。要生存下去就自然會變,人不由己嗬。全中國最**的金錢社會,愛情麽,早就變質了,一切都成了商品,都有了標價,男女都一樣,男人或許更過分些。


    思尋笑了笑,說道:也許吧,不過我看你是越變越適應這裏了。


    月夜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在嘴裏嚼著,道:適應?什麽適應?有錢就是適應。走出學校,我算是想通了,什麽都是假的,錢才是最真的,在這個世界上啊,有啥都別有病,缺啥不能缺錢!


    月夜一番話以及他這些已經逐漸開始根深蒂固的觀點,頗有都市人的普遍性和真理性。這是幾近是所有人從學生階段邁入社會後,都有的一種隨波逐流的轉變。這個過程,有的人需要好半輩子年,有的人需要幾年,類似上海這樣的大都市,顯然有著大幅度壓縮這段時間的能力。


    此刻,月夜眼神中淡淡的頹廢,讓思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猜想月夜一準受過很大的打擊,這刺激無外乎就是感情、物質上的雙重刺激。思尋不想也沒必要就這些話題和月夜繼續說下去,每一個人都有其隱秘的傷痕,這些傷痕也是自己的傷口,自己知道就好,掀開給別人看,隻會讓自己多痛一遍。


    於是乎,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遍探討些男人之間在一起時少不了的話題。經濟、女人,漫無邊際卻又毫無意義。


    相對於月夜已經正式走向社會,思尋卻還處於學生時期的中間段落,但是這並不影響他與各個年齡段的人交流。具備**思考與自行抉擇的他,在一次次的旅行中,看到了太多的人,見到了太多的事,整個人的思維格局自然很難用約定俗成的常規眼光去看待。


    他自然看得出,月夜之所以前來迎接自己,完全是因為擔心自己太過單純,或者無法理解這裏人與事的特殊形式,而生出不必要的挫敗。當然,時至今日,在他眼中非但是愛情,就連友情與親情,也都開始貼上了每個人各自的價格標簽。能過來接思尋,自然是覺得思尋這個人脈有這個投資的必要,畢竟人脈就是錢脈,有潛在價位的人脈關係,未必以後不會起到杠杆式的支力。一頓午飯的功夫,月夜便明白自己沒白來,但是也明白自己的前來,並未能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下午三點出頭時,兩人離開餐廳,月夜沒邀思尋去他的租房住,隻是隨意告訴了上海哪些位置的租房,性價比相對實惠。隨後便各自分手,月夜乘坐公交車離去,思尋則目送對方離去後,隨意乘坐了另一路公交車離開機場。


    坐在車上,思尋依舊在思索著與月夜剛才的會晤。兩年前的月夜,最初興許也是很鄙夷這種市儈與庸俗的,但是認清了社會的負麵和陰暗後,沒有過多不必要的掙紮,便徹底妥協。從他那所謂的女友、聽他那口中說出的話、觀察他的神態舉止,思尋不難看出,他也開始變得從單純變得現實,在現實中變成自己當初最鄙視作嘔的那種形態。


    思尋忽然想起了慕容雪村在《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中寫過一句話:苦難如此深重,所以生存越發可疑。此刻,思尋覺得生存之所以可疑,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們的生存必須被傾注上太多的低端的**與終端的向往,可是其中任何一樣都無法清晰可視,甚至始終帶著鏡中水月的視覺真實與感覺虛幻,由此產生的衝突使得他們無限可疑,所以連帶著生存才變得可疑,苦難也就因此而深重。


    在司機閑情逸趣的態度下,公家車開的很慢。這無疑正合思尋的需求,坐在公共汽車上層的最前排,隔著帶裂紋的玻璃窗看路邊來來往往的男女,路口的那位年輕男子,乘著紅燈的功夫,一手牽著女朋友的手,一手牽著狗的,灑脫的一記熱吻,在別人若有若無的注視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滿意。思尋忍不住莫名其妙的揣測,他們是不是沒事出來擠著玩的人。可是轉個彎之後,比肩接踵的隨處可見衣冠楚楚的白領人士,提著公文包,快步行走著,似乎都在趕著時間。


    休閑或者奮鬥興許都是城市的基調,這並不是一個是此非彼的問題,不過有一點卻毫無疑問,那就是擁擠。除了擁擠,還是覺得擁擠,視野所及之處,哪裏都是行人車輛,高樓大廈,不管是廣義還是狹義,都帶著一種讓人透不過來氣的擁擠。


    居住空間狹窄的局麵,會不會便是造成這座城市人另類性格的一大原因?思尋不著邊際的看著,聽著,想著。


    感觸著這沿海城市陽光的常溫熱度,思尋的思緒沉沒在那些數不勝數的高低陰影中:那些高聳入雲的建築物和路邊樹木投下的靜止陰影,那些道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帶著的動態陰影,風馳電掣的車輛以及拖著影子的行人,則不知被載體帶向何方……


    手機的震動聲,結束了思尋的走神。掏出一看,是火星來電。


    一按接聽鍵,就聽見火星笑謔問道,有沒有收到什麽刺激。


    思尋一聽,頓時樂了,也跟著笑起來,扭曲對方的意圖說:有啊!到處都是水靈靈的美眉,人嫩聲音也嫩,眼睛算是有福了。


    火星笑聲一哽,又問:得,看來月夜老哥已經幫你開導了,怎麽樣,接下來他帶你去哪裏?


    思尋剛說月夜已經離去了,結果火星立刻針對性的說了兩句埋汰的話,飄天文學網道:不過,他這也正常,你待一陣子就明白了。


    思尋笑了笑,沒對此評論什麽,而火星想了想,又詢問著思尋現在的坐標。


    思尋將自己所坐的公交車路線,以及上一站站台名說了以後,火星便爽朗笑道,你就到下一站下車,我馬上就去接你。


    說完後,沒容思尋說些什麽,便直接掛斷。


    緊接著,車停了,耳邊傳來報站的告示聲,思尋連忙背上行李包,走到下層。最後在一片冷眼以及幾位阿姨級別女人的嘲諷聲中,在車門即將關閉之前,大步衝下了車門。


    車門已經關閉,但群嘲聲依舊不絕,在漸行漸遠中隨聲音分貝的有效距離而逐漸消散。


    看著遠去的公車,思尋摸摸鼻子,自嘲的笑了笑,忍不住暗歎道,高密度的空間,必不可缺的是高效率的節奏,而當節奏變成約定俗成的習性時,所有違背這種緊湊生活方式的行為,都能被以此為豪的人所輕視,而那些擁有狹隘優越心理的人,眼中甚至容不下跟不上這種節奏的點滴瑕疵。


    臨近四點時,思尋手機終於響起,接聽著電話,幾個唿吸的功夫後,終於和火星碰頭照麵了。


    精神,陽光,張揚,不拘小節。這便是思尋對火星的第一印象,帶著一種並不契合上海男人的共性特色。當然,興許是正處在青春期的尾巴上,所以還沒被磨平棱角。


    而接下來的時間,火星這廝的種種表現,徹底鞏固了思尋這種認識。


    正值距離高考來臨,不足一個月。


    火星直接翹課溜達出來,也沒理會思尋同不同意,便先行將思尋安頓在家裏。第二天,拉著思尋去外灘與陸家嘴繞了一圈。第三天,便張羅著要帶思尋去看美女。


    實在招架不住火星這種熱情好客,思尋忍不住詢問了一句:你真是上海人?


    火星疑惑道:是啊,土生土長。


    已經了然對方性格的思尋,也絲毫不掩飾的直言:真不覺得你是上海人。


    結果,火星豪爽拍著思尋的肩膀,也同樣毫不做作的迴敬了一句:阿拉還不是一見儂就感覺儂是個上海人呢。


    下一秒,一抹了然洋溢在兩人眼中,頓時兩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一種共識,上海人的排外意識很強,一句“阿拉上海人”好比是楚河漢界,把所有非上海人拒之門外。


    排外這種形式,在很多地方都存在。諸如北京、廣州,這兩地的“排外”都是掛在臉上給人看得見的,仔細想想也無太強的殺傷力,對於被“排”的外省人,心情好,我就不答理你,心情不好,就一字一句迴擊,也能出了這口惡氣。但惟獨上海人的“排外”,如同就是一根根剔骨魚裏未淨的刺,極具殺傷力。哪怕就是讚美,都還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接受的驕矜。例如:上海人對外省人的由衷讚美,便是:儂真像是個上海人;無獨有偶,外省人對的上海人由衷讚美便成了:你完全不像是個上海人。


    隨後,思尋堅定的拒絕火星要帶他去看最水靈的上海女人的意向,倒不是他沒有這個訴求,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近距離觀摩美女的機會,如果換做月夜這樣,思尋絕對不會拒絕,但是火星卻不行,畢竟已經耽擱了對方一天了,時間對於半個月後就要進行高考的火星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正因為這樣,思尋想都不想,便決定離去。


    車站處,火星將思尋送上了公交車,思尋剛準備轉身揮手告別,不曾想火星這個極品男,就這麽在大庭廣眾之下衝著思尋大喊道:“熊哥,不讓哥們陪你的話,那你自己去看美眉們了哈!對了,友情提醒你,千萬不要在下榻的三流賓館附近瞎轉,也不要在南京路上尋覓,這些都不是欣賞上海女人的地方。白天的話,你就去淮海路或者襄陽路,那裏滿大街都是精致的上海女人。要是晚上的話,衡山路、新天地、瑞金路等地都是最佳選擇,那裏才是真正的上海美女聚集地,可愛的、俏麗的、素雅的、摩登的應有盡有……”


    這種在眾目睽睽之下依舊霸氣凜冽的提醒,讓思尋第一時間打消了迴頭告別的想法,恨不得已經擁擠的車裏,乘客能夠再多一倍,來徹底擋住他和火星之間。


    不得不說,火星這種絲毫不遜北方漢子那種剽悍直爽的性子,確實如思尋所言的不像上海人;而心思慎密剔透的思尋,雖然是剛到上海,但內裏那種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悶騷腹黑,卻又比絕大多數上海人都更勝一籌。


    告別了火星之後,思尋頃刻間,便徹底收斂了情緒,看著手中那張被他做了一個個標記的上海地圖,臉上掛上了那種萬金油一樣的平和卻不近人的表情。


    眼光鎖定處,是一個標準著‘*’號的位置,而這裏,則是與常熟路與長樂路交點邊緣。


    常熟路,一條跨徐匯、靜安兩區的街道,沿路多為住宅區,著名住宅有113弄善鍾裏、209號瑞華公寓等。而在其中,有一家名為‘百年有餘’的老字號私營酒樓,是一家專注於中式餐飲的小酒店,憑借著一係列精致海鮮菜肴,特別是招牌菜肴河豚魚,在周邊方圓數十裏地麵上的中上層人士中,有著不俗的名氣。


    百年有餘,因為店家老板姓餘,也被人稱為餘家酒樓。酒樓規模不大,卻相當精致,整體占地麵積不過400多平米,不管是外在還是內裏,都具有著鮮明的東方古韻風格。


    五月二十四日上午十點半,一位背著行李包的青年男子,站在餘家酒樓門前,抬頭看著兩扇木質四開大門頂上那麵古韻十足的店名招牌,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明的悲痛。


    半響後,青年搖了搖頭,在迎賓小姐熱情卻不過度盛意的歡迎聲中,走進了餘家酒樓。


    時間尚早,店內沒有什麽客人,仿佛對立麵的布局都很清楚,青年很自然的在與服務小姐交流中,選擇了靠窗邊的一處兩人席位。


    一個人,什麽菜都不要,唯獨點了一份河豚魚。


    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雖然對於這位特立獨行的青年男子,服務小姐在確定對方清楚注意到價位後,退後兩步後,轉身前往服務台。


    青年男子靜靜的坐在位子上,若有所思的環顧著店內每一寸布局,讓不遠處時不時注意著他的兩名年輕女服務員,時不時咬著耳朵,議論著什麽。


    接近十多分鍾的等待後,之前那位接待青年的服務員,端著一盤切成片的河豚魚,送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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