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溫時嬌正在用早膳,就見挽青急吼吼的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


    挽青一張臉通紅,氣喘籲籲的。


    溫時嬌頭也不抬,道:“讓我猜猜,可否是昨日我與庭山的事,教人看見了?現在四處都是流言?”


    挽青詫異,沒想到少女猜得這般準,“小姐,那可要怎麽辦啊。”


    小丫鬟眉間透著焦急。


    溫時嬌淡淡笑了笑:“這有什麽。”


    遂不再開口,靜靜的用起早膳來。


    “小姐,還有還有。”挽青又道。


    溫時嬌嗯了一聲,“還有什麽?”


    “昨日小姐您在玉香樓的風姿都被傳得沸沸揚揚。”


    “哦。”少女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隻是垂眸繼續用著早膳。


    見她如此,挽青無奈,隻有安靜的站在一旁。


    用完早膳,溫時嬌正準備進裏屋,就見如絳走了進來。


    “小姐,那齊雙雙,我帶來了。”


    溫時嬌抬眸看著她,心裏微哂,自己竟把這事給忘了,“帶去偏廳,我稍後便到。”


    如絳應了一聲是,轉身便走了出去。


    溫時嬌踏進偏廳時,便不動聲色的好生打量了那齊雙雙一番。


    見她所著衣裳的布料雖非上乘,但勝在幹淨和諧,並非是那般花花綠綠的。


    “齊姑娘請坐。”


    溫時嬌坐在上方,言笑晏晏的看著齊雙雙。


    那齊雙雙抿著嘴唇坐了下來,雖她極力控製,但從她輕微抖動的手可以看出她有些緊張。


    溫時嬌微微一笑:“齊姑娘可知我為何尋你來此?”


    “民女並不知。”


    齊雙雙道,隻是垂眸,不敢抬頭看坐在上方的少女。


    溫時嬌笑:“你可有心悅的男子?”


    齊雙雙心裏驚訝不已,哪有這般直接問人家的,不過想到少女的身份,便釋然了,如實答道:“並未。”


    “那你喜歡何樣的男子?”


    齊雙雙這下是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抬眸看向溫時嬌,定了定心神,道:“一切看緣分。”


    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三姑娘是何用意......?”


    溫時嬌見她雖有些拘謹,但目光澄澈,眉間開闊,家底又是十分幹淨,心裏還是十分滿意,就打算將此事敲定下來。


    隻見少女笑盈盈道:“溫府欲納你做二房續弦,你意下如何?”


    二房續弦,也就是溫數秋的妻,也就是溫時嬌的...繼母。


    話落,就見那齊雙雙瞪大了一雙眼,看樣子並未反應過來。


    畢竟也是,溫數秋可是正二品節度使大臣,掌管幽州軍政,若是今後齊雙雙得寵,說不定溫數秋還會給她掙個誥命迴來。


    “三...三...三小姐...實在是太抬舉我了...”那齊雙雙低著腦袋,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她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


    溫時嬌睨了她一眼,道:“你好生想想罷,我看你也並非是那等甘願平凡普通一輩子的,想好了再來找我罷,記住,明晚之前你可得來,過時不候。如絳,送客。”


    齊雙雙走後,溫時嬌想了很久,她其實心裏也沒底,但是好在這人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諒她也不敢翻了天去。


    見那玉黛走了進來,朝少女福了福身:“小姐,老太太讓您去一趟主屋。”


    溫時嬌冷笑一聲:“又不知那老婦在琢磨些什麽幺蛾子,玉黛隨我走一趟罷!”


    到了主屋,又是聽見一陣歡聲笑語,其中溫如荇的聲音尤為明顯。


    溫如荇慣會是哄得那老太太開心的。


    見溫時嬌走了進來,劉氏臉上的笑淡了幾分,溫如荇也安安靜靜的站到一旁。


    溫時嬌剛坐了下來,那溫數秋同那溫數春並肩就走了進來。


    “今日,是有兩件事。”劉氏不緊不慢的開口,“這其一嘛,想必你們都是聽說了那外麵的流言,三丫頭,你同我說說,你可否是愛慕那男子?”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溫時嬌。


    劉氏今日的態度尤其緩和,目光雖算不上十分溫和,但較之往日,已經算是好的了。


    “誰說的?”


    少女靠在椅子上,手裏正把玩著自己的頭發。


    劉氏眯起了眼,眼裏迸出陣陣精光,她就巴想不得溫時嬌同那門房攪和在一起,嫁得越差越好。


    隻見那顧氏今日也是十分和顏悅色,看著溫時嬌語重心長道:“三姑娘,你現如今也有了心悅的男子,想來離出嫁不久了,這樣想來,我還是挺舍不得你的,畢竟是看著你長大的。”


    現在的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發精練了。


    “大伯母也不必做此,你舍不舍得我,這屋裏的誰不知曉,你這場麵話說得是越發爐火純青了,我可是要好好地向你學學。”


    溫時嬌毫不留情的戳了顧氏的臉皮。


    顧氏卻還是一臉笑意,麵色未改,絲毫不受影響,“三姑娘這張嘴還是這般厲害得緊,不過,今後可是要收斂收斂了,畢竟是要嫁人的,屆時可是要孝敬公婆的,莫要落了麵子。”


    又聽那溫如荇笑道:“可不是嘛,我聽說三妹妹同那男子十分相配,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溫如荇壓根就沒見過祝庭山,她也不屑去見一個小小的門客,隻需知曉溫時嬌與那門客有了曖昧就完了,說話不過張嘴的事,胡話信口拈來。


    正二品大臣的女兒,竟是嫁了個小小的門客,真真是教人笑話了去。


    這一屋子,除了溫數秋和溫如白,沒有誰會盼著溫時嬌好過。


    溫如白擱在膝上的手已經冒起了青筋,眼底晦暗不明,嘴唇也是緊緊的抿著。


    他抬眸看向溫時嬌,剛想開口,忽覺一道冰冷的視線看向自己。


    溫如白一驚,轉頭看去,竟見那顧氏冷著臉睨著自己,眼底帶著刺骨的冷意,以及警告的意味。


    膝上的手緊了又放,最後還是攤開,穩穩當當的放在膝上。


    顧氏見他識時務,心裏還是十分滿意,轉過頭去又看著溫時嬌,眼底帶著譏諷。


    “原先,我是想著,三丫頭同那紀臨淵在一起就極好,但是當時如白極力反對,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劉氏手裏撚著佛珠,笑眯眯的看著溫時嬌,“可如今三丫頭已經有了心上人,想來自己已經拿了主意,那人雖家境平平,但坳不過三丫頭喜歡得緊,我這個做祖母的也不好說什麽。”


    “可不是呢,三姑娘向來是個有主意的,我們也是多說無益,那便隨了三丫頭的心意罷!”


    顧氏有模有樣的說了一番話,不過也是為了附和劉氏,做的一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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