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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衝下決心習武,他每天起早貪黑地練,功夫越來越紮實,直到有一天,他感覺自己的功夫突飛猛進,再見到左天洋和齊榮傑的時候,左天洋非常讚歎,說自己的功夫跟他比,差得實在太多,而齊榮傑呢,幹脆啥也不說了,以後再不敢跟何衝比較武藝誰高誰低了。


    這天,沈鵬來找甘榮,跟他說:“師叔祖,有人來見你。”


    “見我?為啥?門派的事有小苗處理,找我幹嘛?”


    沈鵬說:“他說是你的老朋友,想來看看你。”


    “誰呀?我還有老朋友?”甘榮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三老,要是他們來了,自己的臉往哪兒擱呀?


    “風雷掌肖烈來了,他說三十年前你們就有交情,現在聽說您在,就來看看您。”


    “哦,哦,哦,啊。”甘榮哼哼唧唧說,心裏連著翻了好幾個個兒,怕沈鵬提三老的名字,聽說不是,又是高興,又是不好意思。“好吧,讓他來吧。”


    一會兒,肖烈笑著進來,甘榮笑嘻嘻地跟他說話。他帶來一個弟子,何衝和左天洋站在一起,一看那個家夥神氣活現的,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知道又來一個沒事兒找事兒的。倆人被丘桐當初鬧得已經心裏有病了,看見神氣活現的同齡就怕得不得了,就怕再出什麽丟人現眼的事兒,何衝雖然上次沒有丟人,不過


    左天洋丟人的時候,他感覺就跟自己丟人一樣,現在也還是沒分清楚。


    可是肖烈跟甘榮論交情,聊當年的種種事情,那個孩子跟著聽,也跟著笑,就沒理會他們倆。這讓何衝和左天洋都很意外。心說,這位是不是再等什麽?怎麽還不動手?


    肖烈看到何衝和左天洋緊張又謹慎的神情,不明白怎麽迴事兒。問甘榮:“甘老哥,他們是誰?”


    甘榮指著何衝說:“這個,恐怕是我最後一個徒弟了,他叫何衝。那個,是沈鵬的弟子,叫左天洋。”


    倆人看被甘榮介紹給人家,就笑著跟肖烈打招唿。


    肖烈感覺怪怪的,就問:“你們怎麽了?為什麽看著我我高興?還怪怪的?”


    何衝和左天洋又互相看看,不知道怎麽說人家能接受。


    甘榮看看肖烈背後那個孩子,說:“他們怕他。”


    肖烈和那孩子一愣,肖烈問:“他怎麽了?”


    甘榮把左天洋和丘桐的事給肖烈說了一下,說他們倆當時在一起,都被丘桐嚇得不輕,現在看到又有人來,已經受不了了。


    肖烈聽了哈哈大笑,說:“你們倆不要怕,我這個弟子不是愛惹事生非的人。你們不要怕,你們跟他聊聊,說不定你們能成為好朋友,就像我跟甘老哥一樣。”


    那個孩子很熱情,他說:“我叫關寶恆,你們不要多想,我就是聽我師父說,武林高手甘老前輩在這兒,我想見見他。不是來挑戰的。咱們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這孩子說話讓何衝和左天洋沒有戒心,甚至想跟他多說幾句。


    甘榮讓他們到一邊去說話,他跟肖烈聊天,不想讓他們打擾。


    他們仨來到後院,那孩子看後院的兵器架上有很多兵器,就想去拿,左天洋心驚膽戰地攔住他,說:“先等等,先等等,你,你叫什麽呀?”


    這話問的,其實人家早就告訴過他了,左天洋是怕又要打架再丟人,慌亂之中又問了個白癡的問題。


    關寶恆愣住了,說:“我不是說了嗎?我叫關寶恆,剛才你沒聽到嗎?”


    左天洋想想,“嗨,一著急忘了。那個,那個,”他急得說不清話,其實腦子裏一片空白,心裏就剩恐慌了,他一門心思想岔開話題,不讓關寶恆提練武的事。


    何衝看他著急,趕緊問:“啊,你是練的五雷掌,為什麽對兵器感興趣呀?”


    “是風雷掌,五雷掌是曹慶義老前輩的絕學。”關寶恆給何衝糾正,不過還是不明白倆人怎麽緊張成這樣。


    “啊,啊,是啊,啊,哈哈,那你動兵器幹嘛?五雷掌,不是,風雷掌需要用兵器嗎?”


    關寶恆笑笑說:“風雷掌是不需要用兵器,但是我也學一些使用兵器的功夫。比如,紫雲山主人高廣德教過我他的雙刀,我還跟鐵魂槍夏侯海學過槍法。隻不過,學藝時間都太短,隻是些皮毛。”


    何衝和左天洋互相瞅瞅,都沒聽說過。左天洋問他:“這倆是幹什麽的?怎麽沒聽過?”


    關寶恆有些不高興,皮笑肉不笑地小聲說:“還真讓丘桐說著了。”


    “丘桐?”左天洋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兩步,”你是丘桐派來找事兒的?”


    何衝倒是沒啥,跟丘桐關係不錯,私下還是師兄弟關係。


    關寶恆說:“他派我?他為啥要派我?你們......哦,我想起來了,哈哈,不是,我就是見過他,跟他有點兒小交情而已。沒有那麽好的關係。我是說,丘桐曾經跟我說過,你們大門大派的,都是眼睛往上看,看不到那些單打獨鬥,沒啥大門大派根底的人,也許你們師父知道他們,但是你們這些做弟子的都不大願意打聽。丘桐說很鄙視你們。”


    何衝聽了有些臉紅,的確,在山上,來的都是武林大派的人,比如那個他現在看不上眼的南海劍派,小門小戶的很少有人來這兒。要不是丘桐來山上挑戰,他還不知道流星劍和劉文遠呢。


    左天洋滿不在乎,說:“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他們真不是我們的對手,江湖上的事,最後都是我們大門大派決定的,小門小戶也解決不了啥問題。”


    何衝捅了他一下,“你忘了上次輸給丘桐了。”


    左天洋想想說:“無所謂了,難麵有一兩個厲害的。都不是事兒。”


    話說到這兒,何衝有些擔心,再往下關寶恆是不是要動手了,跟丘桐似的,非要爭個誰是誰非不可。他趕緊說:“你的風雷掌練的如何?我們能見識見識嗎?”


    關寶恆說:“風雷掌是我師父的看家本領,不過不能隨便用。”


    何衝問他:“你......”本來想問他為什麽,左天洋聽了覺得他想擺譜,有些看不上他。


    “你是不是想諷刺我們沒啥見識?”


    關寶恆說:“不是,不是,你弄錯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有本事拿出來亮亮,你要練的好,咱們給你鼓鼓掌,喊個好,練的不行也不會說你啥。”


    關寶恆有些為難,說:“我們這門功夫不是對付人的。”


    “不是對付人?難道對付鬼呀?”左天洋讓他給說的有些蒙。


    “是對付妖怪的。”


    “妖怪?”


    “對啊,就是喊好,也不該你喊好,打贏了,讓妖怪喊就行了。當然,他們也沒機會喊了。”


    左天洋說:“妖怪呀,那不是鐵笛仙的活兒嗎?你師父跟他是親戚,還是他的幫手?”


    “鐵笛仙?啊,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呀,我不喜歡他。我師父也不喜歡。我們跟他沒關係。”關寶恆不屑地說。


    何衝有些疑問,問他:“你師父抓住過什麽妖怪?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那麽多妖怪呀。”


    關寶恆說:“那可多了,上個月,我師父還在聽潮崖殺死一個火靈魚變得妖怪呢。”


    “火靈魚?那不是吃的嗎?”這個何衝還是知道的,吃過,他們家就是打漁的,還會用火靈魚做菜呢。“它怎麽就成妖怪了?”


    “誰知道,我師父用風雷掌把它打成肉泥。”


    “那你呢?總不會隻是在旁邊看吧?沒幫忙?”


    關寶恆說:“我才練了這麽幾年功夫,還沒那個資格,隻是見識見識我師父如何消滅妖怪而已。”


    何衝問他:“那你什麽時候能自己去消滅妖精呀?”


    關寶恆說:“我也不知道,師父認為我還得練十年才能練出來。”


    左天洋吐吐舌頭,說:“還好,他沒說二三十年。要不還不把人累死?”


    何衝說:“沒想到,真有妖怪,那麽......”往下,他不敢說了,他想起石怪,想起它提到的仙魔大戰的事,自己還不清楚怎麽迴事,有空去後山問問它。


    左天洋說:“那你們就是捉妖的了?我聽說,江湖上對你們這些人可是不大看得上。”


    何衝也聽說過,而且上次鐵笛仙來的時候,他們對鐵笛仙也是不屑的態度,不知道關寶恆為什麽要學這個。


    關寶恆說:“我們降魔除妖,那也是為了維護江湖正義,隻不過做這個的人少罷了。你不該瞧不起我們。”


    何衝說:“我們現在不敢瞧不起,鐵笛仙上次來消滅了我們後山的妖精,我們都服氣。”


    關寶恆又聽見鐵笛仙仨字,心裏不痛快,說:“咱這行當,沒鐵笛仙這個名兒,他根本就不行。不要提他。”


    左天洋和何衝聽了,不高興,還想跟他爭,肖烈跟著甘榮過來打斷了他們。


    肖烈說:“寶恆,跟我走,咱們該走了。”


    關寶恆說:“好的,師父。”


    甘榮客客氣氣把肖烈師徒送走。


    何衝問他:“師父,你怎麽還有這樣的朋友?”


    甘榮說:“咋了?不好嗎?”


    左天洋說:“那家夥竟說他們怎麽捉妖?我到現在連妖怪都沒見過呢。”


    甘榮笑笑說:“就你,見了你就沒了。”


    “真有那麽多妖怪?”何衝問他。


    甘榮說:“有多少不知道,反正是有。這兩年江湖上有些不穩,妖怪好像多了一些,三天兩頭出來鬧騰,不如之前了。”


    何衝問他:“咱們的功夫能捉妖嗎?我們都是武林正義之士,消滅妖怪也是我們的責任呀。”


    左天洋在一旁幫腔,說:“就是,就是,就是。”


    甘榮覺得倆孩子挺可笑,摸摸二人的頭,沒好氣地說:“是什麽是?還‘之士’,說的好像你們多厲害似的。有事兒也是我、苗掌門、你們師伯、師父、師叔和諸位師兄先上,哪能輪的上你們?”


    倆人互相看看,想想也是,他們前麵還有好幾百人呢,怎麽也輪不上他們呀,不好意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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