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那些場景揮散不去,直覺告訴林止霧,那是真的發生過的,他和阿紙在很早之前就認識,張了張口喊了出來:「阿紙……」


    阿紙在來時就斂去了臉上的煩躁,推著林止霧進去了,隨後關上了門:「我陪你在睡會,這些天我一直陪著你不離開。」


    林止霧冷著臉掀開了被子抬起下顎示意阿紙過來:「抱著我睡,不然就離開。」


    在阿紙躺在了旁邊臉色才好轉,主動鑽進了阿紙懷裏,為了確定夢到的場景是否如所想那樣,貼近了胸膛。沒有心跳聲。


    阿紙注意到林止霧這個舉動,沒有說什麽,手按在了埋在胸膛上的腦袋揉了揉:「現在捨得我離開了。」


    林止霧頭一次用力擰了下阿紙的腰,在聽到聲假得可憐的啊聲後鬆了手。


    悶聲道:「你不準離開。」


    長時間沒有得到迴話林止霧也不在執著開口要得到一個準確迴復。


    阿紙撥弄林止霧髮絲的手一頓,眼底浮現出陰霾,總是要知道的,隻是時間問題。


    現在的阿霧沒有記憶,隻要客遊千不做過分的事情刺激到阿霧,那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在阿霧記憶中隻看見他第一次死,也不會難受多久。


    隻要進入到下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記憶就會消失。


    他應該要去警告客遊千。


    在想到林止霧時眼底陰霾散去,有的隻是濃烈的不舍。


    「阿霧啊,明天我們去看看眼睛吧,眼睛太差是會被欺負的。」


    這話說得委婉,林止霧一時愣住了,這是阿紙第一次說這種陰陽怪氣的話。


    還是陰陽他眼睛差,看上了鶴棘魚。


    嘴角一抽,陳述事實:「我眼不瞎,和他迴去隻是在和你賭氣。」


    何況是阿紙你把我推過去的。


    想了想,還是不敢說出口,隻能不舒服的咽了迴去,隔著衣服咬了口嘴邊的人。


    這一口咬得很重,留下個深深的牙印。


    猜到了林止霧又是不開心了,也由著林止霧咬,手有一下沒一下按著捏著手下的軟肉。


    捏得久了,留下深深淺淺的紅色印子。


    看著被捏得泛紅的皮膚,指腹在指尖磨了磨,還真是沒有一點防備,就任由他這麽碰,也不反抗。


    想到以後死了林止霧會被欺負,語氣不由沉了下來:「阿霧,做人不能太乖了,要知道反抗。」


    語氣實在是太兇了,林止霧鬆了嘴,感受到後脖頸有一下沒一下捏著肉的手,委屈湧了上來:「我反抗了,不要訓我了。」


    「是嗎?」阿紙語調上揚,林止霧很是委屈的輕嗯聲:「阿紙我成年了,知道怎麽保護好自己。」


    捏著後脖頸的手遊離到了頸側,看著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林止霧,手指刻意的去按壓著隱於頸側下的血管。


    林止霧被脖子上的輕微痛意惹得皺了下眉,沒有去阻止,反倒是仰著腦袋將脆弱區域暴露得徹底。


    能明顯的看到吞咽而滾動的喉結,阿紙眼底不滿深了下去,在林止霧開口時一個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手也在那時捏緊了脖頸。


    突然的窒息感另林止霧下意識掙紮了下,不明所以的看著阿紙,因為唿吸不上來,眼底有了淚水:「阿紙你不信我能保護好自己嗎?」信,當然信。


    阿紙緊皺著眉頭,知道林止霧是因為自己才不反抗,更沒有防範意識,還讓自己為所欲為。


    可就是這樣才讓他更生氣。


    「對我也要有同樣的防範,林止霧你要知道,不管是誰你都不能放下警惕心,無論對方是比你弱,還是你的親近之人,你永遠都不知道對方會在什麽時候給你背後一刀,明白嗎?」


    要是以往林止霧絕對會乖乖聽話點頭,哪怕心裏不樂意也會有個表明現象。


    大概是話說得太絕情了,又或者是少有點帶全名喊,起了叛逆的意味,反駁道:「可阿紙不一樣。」


    原本圓潤平整的指甲變得尖銳,微用力一按,指尖陷進去一點,看著林止霧痛苦的表情強行冷下來的心軟了下來。


    為了讓林止霧明白這個道理,隻能故意冷著嗓音:「你怎麽不知道我會殺了你?」


    林止霧望進那冷漠的眼底,哪怕知道是對方裝的,心還是被刺痛了下,勾著嘴角笑:「是阿紙的話沒關係,我原本就是會死的,命是阿紙給的,阿紙要殺了我又有什麽不對?」


    說著手附在了脖頸的手上麵,語氣低了下來:「阿紙現在要拿迴我的命嗎?」


    眼看著指尖要全部刺進去,阿紙還是不忍心地掙脫開了手,指腹擦過流出來一點的血。


    責備的話語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了,翻身離開了林止霧的身上,硬生生扯斷了長而尖銳的黑色指尖。


    在要扯第二個時被抓住了手,林止霧冷了臉:「阿紙不要惹我生氣。」


    阿紙沒動,就讓手腕被緊緊拽著,另一隻手彈了下林止霧額頭,嘴角微勾了勾:「阿霧你心口不一啊。」


    林止霧瞪著阿紙,沒好氣道:「知道我生氣了還說,閉嘴。」


    「好,不鬧了,繼續睡?」


    被這麽一鬧,林止霧沒有一點困意,盯著阿紙看了好一會,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見不到阿紙了,要在這之前占夠便宜才行。


    彎眼一笑:「你哄我,從小到大你還沒有抱著我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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