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餘下意識地鬆開了掐住林止霧脖頸的手,眼底還是有些懷疑,有記憶嗎?他不記得了。


    「你說我心髒跳那麽厲害是因為林燼,為什麽會有那種想法,我一開始就覺得你不是林燼,可你那時親我的動作太嫻熟了,我隻是有點懷疑你是林燼,可我更多的還是希望是你,明白嗎?」


    林止霧抱住了遲餘,手輕輕拍著:「我就隻要你,不要在用祟氣變成你自己好嗎,我隻想聽到你說喜歡我,想我,對我撒嬌的話,遲餘啊,我一開始選擇的就是你啊。」


    遲餘推開林止霧認真看著對方眼睛,在辨認話中真假。


    林止霧也不急,遲餘很好哄,想清楚了就沒什麽了。


    遲餘抓緊了被子的手又鬆了,又說好聽話了,總是這樣:「可是你喜歡我,因為什麽呢?我這麽差勁。」


    因為你是我那死去的伴侶啊。


    「一見鍾情,你很乖,我很喜歡你對我撒嬌,你很好,我一開始就說過的,不要把自己想那麽差,我聽著會不開心。」


    林止霧揉捏了那好看的手指,低著腦袋在其中一個手指上咬了下,手指的主人蜷縮了下。


    「遲餘,你有沒有事瞞著我。」


    做的時候他記得遲餘胸口處的顏色很深,想要去看被阻止了,然後暈過去了。


    遲餘不太自然:「沒有。」


    林止霧眉一挑,好啊,還愛騙人了。


    手指勾了勾:「過來親我。」


    遲餘沒有一點防備湊上前,還沒有親到就被壓在身下,身上的衣服也被扒開,肌膚受到冷空氣顫抖了下。


    「怎麽弄的,說話。」


    心髒處位置有一個巨大疤痕,沒有結痂,看來是最近幾天有的。


    昨天做那麽厲害,還流血了,遲餘這麽嬌氣,還為了模仿林燼沒有哭出來,怎麽就這麽讓人心疼。


    遲餘緊抿著唇瓣,愣是不吭一聲。


    林止霧看著,猜到了一點,如果是因為別人,會哭著和自己撒嬌,隻能是和自己有關的,應該是,就是因為自己:「因為我。」


    身下的人僵硬了,看來是這樣。


    手指輕輕磨蹭著嫩白的臉,因為哭過,還有點黏膩,林止霧彎下腰親吻在疤痕上,手指感受到了濕熱,指腹抹去了眼淚:「不告訴我沒關係,大不了我也往自己胸口上捅一刀,怎麽樣。」沒有心跳。


    「不行!你不能那麽做,你是我的,你怎麽樣由我決定。」


    遲餘偏過腦袋親撫摸自己臉的手指,不能說,說了就要討厭了。


    林止霧掐住遲餘臉頰上的肉,張嘴咬在了另一邊,牙齒磨蹭著咬住的肉:「你可以決定我怎麽樣,我死你決定不了。」


    死這字戳中了遲餘敏感脆弱的心思,失控的拍開了臉上的手,眼眶猩紅:「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活過來,哪怕你又去了別的地方,我也能讓你在這具身體裏活下來,我是人獸,現在沒誰能殺我。」


    瘋癲的話語沒有起到恐嚇的作用,反倒是讓林止霧想笑:「哈哈哈,遲餘啊,你可以讓我再一次迴到這具身體,我也可以一次次死去,我愛你啊遲餘,你把我弄殘廢了也沒關係,你因為我而受傷,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疼。」


    遲餘惡狠狠盯著林止霧:「你就是騙子,我不信你。」


    第25章 男朋友不是人


    「不信?」林止霧身子傾斜,拉開抽屜摸出了把小刀,刀尖鋒利,在燈光折射下泛著冷光,指腹往刀鋒上一蹭,成串的血珠滴落下來,砸在了有疤痕的胸膛上。


    金色瞳孔驟然放大,林止霧高揚著拿刀的手,另一隻手壓在遲餘胸口中間防止遲餘起來奪刀。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在乎我死多少次,我也做不到為了威脅你和別人親昵,也做不到不見你,可是你不能讓我迴到這具身體呢。」


    輕笑了兩聲,嘴角上揚:「聽說心死了,死後能變成沒有意識的邪祟,你隻能看得到我,你聽不到我說愛你,也感受不了我親了,你連抱我都隻能撲個空。」


    「要麽告訴我,要是就永遠都無法觸摸我。」


    遲餘不說話,隻是哭,眼眶發紅就那麽看著,拿捏準了林止霧吃軟不吃硬。


    林止霧耐心本來就差,因為喜歡遲餘,才能耐著性子好聲好氣說話,可遲餘總是這麽哭,沒有辦法交談,胸口還是聚了一團烈烈大火:「遲餘,你讓我怎麽辦,你什麽也不願意告訴我,你這樣是愛我嗎?」


    十分鍾過去,還隻是哭不說話,林止霧有些失望下了床往外走。


    眼睫顫了顫,遲餘慌了,下床抓住了林止霧手腕:「我說,我告訴你,你別不要我,我愛你,愛你的。」


    林止霧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你說。」


    遲餘抱住林止霧,用了很大的勁,生怕這人跑掉不要自己了:「我隻是將你變成了掌控者,這樣人獸,邪祟,都要聽你的話。」


    林止霧心情大好,眼底都是笑意:「你呢?也聽嗎?」


    腦袋埋在脖頸處的人獸說話聲音悶悶的:「我也聽你的。」


    「那你告訴我,你怎麽沒有心跳聲。」


    「沒了。」


    林止霧愣住了,心髒沒了?愛意值歸根結底還是需要心髒供給,更何況心髒沒了怎麽愛,那這樣,這個世界就要失敗了,不行,不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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