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瀅把車開到住院部,停進對麵的側方停車位,透過車窗看見秦宥一提著黑色行李袋站在門口的玻璃雨罩下,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正在發信息。


    不多時,薛瀅的手機收到簡訊,連著震動了兩下,點開一看,發件人是秦宥一。


    ——我辦好出院手續了,在住院部門口等你。


    ——想你了,我的寶貝。


    薛瀅眸底出現稍許笑意,熄火下車,到後備箱找出那把深寶藍色的雨傘。


    秦宥一一抬眸就看到薛瀅撐著傘朝自己走來,不自覺地勾起唇角,鎖屏手機,塞進褲袋裏。


    周遭的景色像是被冰冷的雨水洗淡了顏色,蒙著一層灰暗的光,隻有薛瀅鮮耀明亮。


    一種心癢的感覺從秦宥一的內心深處一寸寸地爬上來。


    薛瀅穿過小路,踩著濕漉漉的台階往上,越走越近,離秦宥一剩一級台階時停下,雨傘後傾一些,稍仰起臉。


    秦宥一低下頭,扶著薛瀅的肩膀,在傘下吻她的嘴唇:「你自己一個人開車過來的?」


    薛瀅點頭「嗯」了一聲。


    秦宥一捏捏她的臉,逗小孩似的笑著說:「這麽厲害啊?」


    薛瀅有些不悅地眯了下眼,沒接話,調頭就走。


    秦宥一趕緊躍下台階,鑽到雨傘底下,攬住薛瀅跟她貼近。


    「爸媽叫我們迴燕西吃晚飯。」薛瀅把車鑰匙塞進秦宥一的外套口袋裏,「你開車。」


    「好。」


    坐進車裏,秦宥一越過駕駛室和副駕中間的隔斷,親了薛瀅幾口過足了嘴癮再迴正上身發動引擎。


    車輪碾著路麵上薄薄的一層積水,駛出醫院。


    薛瀅擰開一瓶純淨水,喝了一口:「幸好這次車禍沒傷到頭,不然更傻了,」說完不忘調侃秦宥一,「對了,住院期間怎麽沒順便做一次智力測試,看看你的智商究竟有多低。」


    秦宥一:「……」


    就因為這句話,到燕西後,秦宥一表情純良地騙薛瀅進臥房,關上門立馬原形畢露,將她摁在床上又親又咬,狠狠地教訓了她一頓。


    要不是紀夢敲門叫他們下樓吃飯,打斷了秦宥一的報復行為,薛瀅估計會被欺負得更厲害。


    到餐廳入座,秦宏深問起這幾天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薛瀅如實告訴他,薛嘉實自曝罪行引發的一係列輿論風波差不多都平定了。


    既然解決了,秦宏深便沒再多問,倒了小半杯醒好的紅酒。


    薛瀅拿起刀叉,發現秦宥一趁她和秦宏深交談期間,已經幫她分切好了餐盤裏的食物。


    「謝謝。」薛瀅偏過臉看秦宥一,記吃不記打,全然忘了不久前在秦宥一身下奮力掙紮卻逃不掉的慘狀。


    秦宥一用小指勾了下薛瀅的小指:「快吃,吃完我們早點迴家。」


    「哦。」薛瀅聽話地開始用餐。


    秦宥一的目光在薛瀅的側臉上停留了少頃,很自然地湊過去吻了她一下。


    對麵的秦弘深握了握紀夢的手,紀夢收迴落在兒子兒媳身上的視線,偏頭迴望丈夫,兩人相視一笑。


    二人在燕西待到八點半左右。


    秦宥一拎著一大袋紀夢昨天從出差地帶迴來給薛瀅的禮物,打著雨傘,和薛瀅並肩走出潮濕的花園,沿路一直能聞到雨水與山茶花的氣味。


    開車迴到家,一進門他們就急切地吻在了一起。


    薛瀅被秦宥一抱到客廳,壓在了沙發上。家裏的燈沒開,急促的唿吸在黑暗中交織。


    好多天沒碰過薛瀅了,重新抱住她,秦宥一差點失控。


    餓久了秦宥一吃得比較急。


    薛瀅剛嚐到甜頭,不滿這麽快結束,貼著秦宥一的耳朵撒嬌般短促地唔嗯了一聲,不讓他離開。


    秦宥一眸色暗了暗,撈著薛瀅的腰抱起她坐了起來。


    釣是薛瀅釣的,秦宥一上鉤了她又受不了。


    到淋浴間清洗時,雙腿發軟,站都站不住。


    洗完澡出來,薛瀅躺到床上側了個身。


    秦宥一從背後抱住薛瀅,吻了吻她柔軟的黑髮:「寶貝晚安。」


    薛瀅快睡著了,聲音微弱含糊地迴了句晚安。


    睡到淩晨一兩點,薛瀅被秦宥一摸醒了。


    薛瀅的腦子運轉緩慢,過了好幾秒才開口確認:「你還沒睡著?」


    「嗯,」秦宥一翻身覆壓住薛瀅,在她耳邊低聲說葷話,「這裏很精神,不肯睡。」


    「讓我放進去,好不好?」


    薛瀅摸摸秦宥一有些發燙的臉,環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很乖很主動地吻他。


    ***


    秦宥一這兩天有些神神秘秘,次臥的門被上了鎖,鑰匙在他手裏。有兩次薛瀅想進去打掃衛生都打不開門,問秦宥一,他說房間不住的話就不用打掃了,清潔工定時過來打掃就好。對此,薛瀅表示沒有意見。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著,聖誕過後就是元旦,是薛瀅的生日。這天,星海下著雪,雪不大,零星的雪片從無色透明的天空飄落。


    中午的時候,秦宥一開車接了薛瀅去和父母在外麵餐廳吃了午餐,然後各自迴公司忙碌。傍晚五點,秦宥一又準時到達薛瀅公司樓下,不過這次開著的是薛瀅那輛one-11*。


    薛瀅係好安全帶問秦宥一:「怎麽今天想起開這輛車?」


    「當然是為了應景了,」秦宥一發動車子,輕踩油門,笑著道,「聽王特助說,這是爺爺特意送你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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