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啪啦啪啦”。


    又是一記震耳欲聾的響雷,將阮淩從思緒紛繁、雜亂無章的思考中驟然喚醒。


    “嘩啦嘩啦”。


    就在這一瞬,瓢潑大雨也傾瀉而下,阮淩仰頭凝望,隻見黑沉沉的烏雲,已然將整個蒼穹嚴嚴實實地遮掩住了。


    仿佛是眨眼之間便步入了夜晚,並且那烏雲壓得極低極低,阮淩甚至覺得仿佛近在咫尺,似乎隻要自己輕輕一抬手,便能觸及那烏黑的雲層。


    阮淩的內心不禁驚歎連連,自己向來未曾目睹過,這般惡劣至極的天氣狀況。


    然而阮淩如今已然藝高膽壯,他絲毫未曾感受到半分懼意。


    阮淩不單沒有察覺到半點懼色,反倒還聚精會神地朝著烏雲望去,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似乎模模糊糊地看到,在那烏雲的深處,有一條周身金光璀璨的五爪金龍。


    這一瞧,著實令阮淩大吃了一驚,他趕忙迅速地低下頭,擦去了眼角的雨水。


    隻因當下大雨如注,自己的雙眼被雨水衝擊,視線有些模糊不清。


    所以他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是因為雨水的衝刷,從而致使自己產生了某種虛幻的影像。


    他擦拭掉眼角的雨水,而後又飛速地抬起頭,朝著烏雲的深處定睛瞧去。


    這一看,確確實實令阮淩大為震驚,險些抑製不住地驚叫出聲,隻見一條五爪金龍,就靜靜地懸停在自己頭頂的不遠處。


    它仿佛也察覺到了阮淩正在注視著它,它止住了身形,也睜著一雙比屋舍還要碩大的眼睛,牢牢地盯著阮淩。


    阮淩差點冷汗直冒,幸好此刻大雨傾盆,就算真有冷汗流淌下來也難以察覺。


    阮淩迫使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全神貫注地觀察這條五爪金龍,這條五爪金龍,實在是過於龐大了。


    實際上它與阮淩的距離,還是頗為遙遠的,起碼都有兩三千米之遙。


    但由於它的確是極為龐大,所以阮淩才會感覺,它好似就在自己的頭頂上方。


    阮淩估摸了一番,這條碩大的巨龍,最少也有五六百米之長,差不多有三四十米之粗,它那巨大的龍頭,幾乎跟自己當下所在的整座大樓一般大小。


    阮淩此時正望著巨龍的眼睛,他發現這條巨龍也在盯著自己看,而且那眼神,似乎還蘊含著人性的光芒。


    阮淩感覺到這條巨龍,應當是具備頗高的靈性智慧,絕非像一般的野獸那樣,懵懵懂懂不知自身的存在。


    阮淩仔仔細細地盯著巨龍的眼睛,巨龍也緊緊地瞪著阮淩的眼睛,眼睛一眨不眨。


    就在這時,阮淩忽然心生某種感應,他察覺到了一絲自己,好像是被輕視和蔑視了的感受。


    阮淩發現這條巨龍,似乎是有那麽一點兒瞧不起自己的模樣,那眼神給自己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那仿若在言,你瞧你著實無能,做這般微末之事皆處理不妥,連一隻小小的妖物,都應付不了。


    弄出這般浩大的陣仗,還闖出了這般重大的禍端,還得讓我來為你收拾殘局。


    阮淩心間驀地湧起了,這樣一種令人費解的念頭,這究竟是何種狀況,莫非有誤?


    阮淩都不禁猜疑,自己方才是否,由於雪蓮食用過量了,尚未完全消化,從而又引發了某種錯覺。


    “轟隆隆,啪啦啦”。


    又是一記驚雷,將阮淩從茫然無措、困惑不已的思緒裏,猛然驚醒過來,他再次抬首朝著烏雲深處凝望。


    發覺巨龍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阮淩又陷入了漫無邊際的臆想之中,難道方才自己當真出現了錯覺,阮淩也有些難以斷定。


    而後又轉念一想,不對,斷不可能,我適才絕對未曾產生錯覺,我剛剛目睹的必然是真實的,阮淩無比篤定,自己沒有出現錯覺。


    接著阮淩又尋思,估摸這巨龍應當是具備隱身之能的,它若想讓你目睹時,你方可瞧見它。


    倘若它不願讓你見到時,那你就決然無法瞥見它了。


    阮淩認為自己的推測,必定是無誤的,否則就難以闡釋了,這乃是唯一合理的詮釋。


    就在阮淩思緒紛飛之際,消防戰士們也紛紛下去了,隻因瓢潑大雨實在是過於滂沱了,根本就不再需要他們了。


    “轟隆隆,啪啦啦”。


    又是一道驚雷,將阮淩從恍惚中驚醒過來,阮淩忽然覺察到,一件格外奇異的事情。


    便是這傾盆大雨,竟然並非徑直從蒼穹墜落,而是呈四十五度角傾斜而下,徑直灌注進了大樓之內。


    僅僅用了數分鍾,很快便將大火澆熄了,阮淩也深感怪異,這場大雨為何會如此降下。


    不過稍後一想,這定然是那條巨龍所為,此刻他愈發地肯定,自己剛才所看到的一切,絕對不可能是錯覺了。


    說來也甚是奇特,就在大火被撲滅之後,未過多久便雲消霧散了,很快太陽也嶄露頭角了。


    這場大雨來得迅猛,去得也急促,這大雨降下的情形著實太過蹊蹺了。


    此時樓下的眾人,也都感到既匪夷所思,又迷惑不解,均在竊竊私語,眾說紛紜,亦不知適才究竟是何種情形?


    不過當下並非探討,這件事情的時機,還有諸多的善後事宜需要處置。


    大家議論了一陣子,又趕忙各自忙活了起來,各自著手各自的事務了。


    大火被撲滅,約莫半個多時辰後,武侯終於抵達了此地,他一下車就朝著人群之中,飛奔了過去。


    他遠遠地便瞅見了一個麵龐滿是黑漬,但是卻無暇清理幹淨。


    正在掌控著處理後續事宜事務的中年男子,他旋即就奔了過去。


    “局長,這究竟是何種狀況,緣何平白無故的,就爆發了這般規模巨大的火災”?


    武侯剛抵達中年人的身旁,便急不可耐地詢問道。


    這位中年人乃是市公安局的局長,李國富,李局長聽到武侯向他發問,也隻能無奈地表示:


    “關於這件事,我著實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不過當下,還是先把眼前的問題處理妥當,然後再展開調查吧”。


    武侯聽聞,亦是無可奈何,緊接著他又問道:


    “局長,您認為那件事,李雲來是否知曉”?


    李局長聽完武侯的話語,並未即刻迴應。


    他思索了一番說道:


    “這件事如今已不那麽重要了,我們也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那僅僅是張強的單方說辭。


    我們萬不可僅憑張強的單方言辭,就貿然下結論,認定那件事李雲來一定知曉。


    或許起初,李雲來確實一無所知,然而自從李建遭遇綁架,而李康永又舊疾複發,他興許探查到了一些端倪。


    但這所有的一切又有何意義,事情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已成定局,事情已然如此,他也無能為力了,如今弄成這樣,他才是最為痛心、最最難受的那個人”。


    李局長講到此處,停頓了片刻,突然又說道:


    “哦,對了,阮淩以及李康永,始終在頂樓,他們二人一直都未曾下來,也不曉得具體是什麽情況了”?


    “啊,阮淩一直在頂樓,還沒有下來,如此兇猛的大火,那豈不是……


    武侯一聲驚叫,說到這裏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雖說武侯與阮淩相識,尚不足一個月,但是他們一同經曆了眾多的事情。


    一起冒著生命危險,前往緬甸營救李建,共同曆經磨難,在武侯的內心深處,他早就把阮淩,視作了自己的戰友和摯友。


    正因如此,一聽說阮淩竟然還在頂樓,尚未下來,他才會這般的震驚。


    武侯沒有絲毫的遲疑,向局長匯報了一聲,就朝著大樓衝去,他想要去頂樓瞧一瞧,阮淩究竟如何了。


    武侯一股勁就衝到了樓頂,他最後的幾層並非是跑上去的,而是實實在在地爬上去的。


    畢竟三十多層的高樓,高達一百多米,這可不是在平坦之地,僅需十幾秒鍾就能跑完的。


    武侯抵達了頂層,放眼望去,滿目的景象猶如一片漆黑的無垠沼澤。


    所有的一切都被燒得,如同焦炭一般烏黑一片,根本分辨不出原本是什麽物件的黑疙瘩。


    那裏尚有阮淩的形影,即便阮淩的確在此處,恐怕也已被焚為灰燼了,亦不知哪一塊焦黑之物,才是阮淩的遺骸呀?


    武侯就這樣失神呆滯了片刻,忽然間,他腦海中閃過某些念頭,他敏銳地察覺到阮淩不大可能身處此地。


    阮淩必然不會離世,阮淩應當前往了一處,自己全然無法知曉的所在。


    他必定會安然無恙地活著,並且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長久,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長久,而是極為漫長,甚至是永無止境的漫長。


    “唿,唿,唿唿,唿唿唿唿”。


    阮淩耳畔僅僅能夠聽見狂風的怒號聲,而難以聽到其他的任何聲響。


    此刻阮淩正置身於一個,約莫有幾十平方米的逼仄空間之中。


    阮淩的懷中還緊擁著他的母親李桂芬,他的母親當下仍處於昏迷的狀態。


    他的父親阮金寶,則坐在他的身旁,還緊緊拉著阮淩的胳膊,正在不停地顫抖著。


    而那怪物卻被阮淩憑借登山繩,捆綁得猶如一個碩大的粽子一般,被隨意地扔在了一旁。


    這個空間的外邊,乃是一團烏壓壓的濃雲,阮淩他們正置身於這團濃雲之內。


    原來阮淩他們此刻,正安坐在巨龍的耳朵洞穴之中,他們當下正在飛往昆侖山的路途之上。


    巨龍的飛行速度極其迅疾,絲毫不遜色於飛機,僅僅耗費了三個小時,便抵達了昆侖山,很快又抵達了死亡穀。


    巨龍抵達死亡穀後,猛然就鑽了進去,倘若從外部觀看,就仿佛是瞬間消失了一般。


    巨龍進入飛船內部後,就迅速地縮小了身形,而後放下阮淩他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消失之前還遺留了,一輛小巧的廂式貨車,阮淩著實不明白這究竟是何意。


    阮淩亦是頗為無奈,這頭巨龍自始至終,都未曾與阮淩交流隻言片語,它似乎對阮淩懷有幾分輕視之意。


    這是一個遼闊的空間,直徑起碼達到五百米之多,就在阮淩思考著,這條巨龍究竟是何種狀況的時候。


    “唰”。


    一道閃光驟現,金有為瞬間就出現在了阮淩的麵前,還好阮淩早就知曉,金有為向來喜歡這般行事。


    不然的話,定然會被驚嚇得患上精神疾病。


    這不,阮淩的父親阮金寶,差一點就驚恐地大聲唿喊,若不是他躲藏在阮淩的身後,必定會被嚇得當場昏厥過去。


    金有為一現身,就麵帶微笑說道:


    “恭喜你啊,光明的使者,你總算覺醒了,真乃可喜可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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