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淩吊掛於車底,所行之路乃崎嶇坎坷之途,路麵頻繁出現凸出的石疙瘩。


    不時刮擦到他的脊背,致使他異常焦躁,然而卻無計可施,隻得默默承受。


    阮淩估摸了一番時間,已然行進了約莫二三個小時,恰在此刻。


    “嗤”。


    一聲響,廂式貨車戛然而止,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同朝著路邊奔去,一到路邊就急不可耐地扯開了拉鏈。


    其中一人說道:


    “真他媽的憋壞了,哇,痛快啊,這下舒坦了”。


    另一人說道:


    “別囉嗦了,趕緊走吧,馬上就要破曉了,期望能在天亮之前趕迴去”。


    阮淩也借此契機解決了內急,接著他躍上了車頂,趴伏在車頂上,這下愜意多了。


    方才在車底下,著實憋悶極了。


    車子再度啟動,原本是兩輛越野吉普車,一前一後護衛著廂式貨車。


    隻因車上存有原石,現今已然是空車,故而兩輛越野吉普車,已然先行離去。


    當下僅剩下這輛廂式貨車,在後方緩緩行進。


    自然,這對於阮淩而言,乃是好事,他亦無需再隱匿於車底了。


    車子又行駛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這時天色逐漸放亮,阮淩趴伏在車頂上,眺望前路,他著實不知此地乃何方。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車子總共行駛了近乎四個小時,此刻大約將近六點鍾了。


    依據車子的速度,緣由是崎嶇難行的山路,每小時至多也就行駛個二三十公裏,行至此處,距離綠城大致有一百公裏上下。


    就在阮淩思索之際,車子轉過了一個小山坳,視野陡然開闊起來,前方呈現出一個碩大的深坑。


    這個深坑的直徑起碼在一公裏之上,深度達數十米之多,呈半圓之狀。


    深坑三麵空闊,其中的一麵,被一麵巨大的山壁阻攔,這麵山壁的橫切麵,底部的直徑約有一公裏左右


    而從山壁橫切麵的頂部至底部的落差,大致也有一二百米,展現出一個巨大的半圓形。


    倘若將這座大山,想象成一個龐大的饅頭,就仿若被一個巨人狠狠咬掉了一大口。


    阮淩遠遠瞧見深坑的邊緣處,存有一些簡易的屋舍,還有一些車輛,停靠在屋舍的近旁。


    阮淩知曉自己已然抵達目的地,他未有絲毫的遲疑,徑直從車頂躍下,他藏匿進了旁邊的亂石堆中。


    很快車子就遠遠地駛離了,阮淩順著深坑的外圍,朝著中心行進。


    阮淩抬眼張望,大約一公裏之外的深坑中心處,也就是巨大山壁的中心位置,有一個龐大的洞口。


    由於距離稍遠,所以阮淩也隻能大致估量一番,這個洞口寬約有三四十米,高亦有十幾米的模樣。


    阮淩腦海中思忖著,這或許便是原石礦的入口所在,他順著外圍朝著洞口的方向行進,沒過多久便抵達了山洞的上方。


    然而,這個橫切麵的頂部與下方山洞的入口之間,垂直落差近乎一百五十米上下。


    阮淩佇立在橫切麵的頂部,端詳著山壁,留意到這個山壁,粗糲不平,坑窪起伏。


    別說是像阮淩這般的攀岩行家了,即便是普通之人,隻要身體條件並非過於糟糕,都能夠緩緩地攀爬而下。


    不過,即便能夠順利爬下去,也無濟於事,畢竟洞口設有崗哨,所以想要悄無聲息地進入,恐怕絕非易事。


    畢竟這洞口麵積有限,又處於開闊地帶,沒有任何物件能夠予以遮蔽。


    阮淩自然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地走進去,看來還得另尋其他的法子。


    阮淩再次迴到了下車的所在之地,他瞧見路邊有一塊碩大的石頭。


    這塊石頭長度超過一米,寬度約摸四五十公分,厚度也在二三十公分上下,阮淩大致估量了一番,估摸有四五百斤的重量。


    他走過去將石頭挪移開,顯現出一個幽深的大坑,接著又卸下鐵皮箱子,隨後便放置了進去,緊接著再次把巨石覆蓋上去。


    阮淩心想背負著這個鐵皮箱子,著實過於引人注目了,他想要混入其中,恐怕並非易事,因而隻得先將鐵皮箱子藏匿起來。


    做完這一係列的事情之後,阮淩又沿著深坑周邊朝著簡易房屋所在的區域前行。


    沒過多久,就來到了簡易房屋後方的位置。


    由於簡易房屋,並非構建在山壁橫切麵的下方,而是處於山壁的對麵,由此從這裏到山壁的洞口,大概有差不多一公裏的距離。


    又因為深坑與外沿存在幾十米的高度差,故而在簡易房和深坑外沿之間便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山坡,這個小山坡的傾斜角度大概在四五十度左右。


    從簡易房到小山坡的頂端,大約有一百米的距離。


    阮淩當下就匍匐在簡易房後麵的小山坡上,朝著小山坡下方的簡易房區域查探。


    此刻天已然大亮,阮淩又瞧了瞧時間,恰是 6 點半整。


    他看到下方的簡易房,排列成三排,每一排大致有十幾間,總計約有五十間上下。


    阮淩核算了一下,如果每間居住四個人的話,估計能夠容納二百人左右。


    也就是說,這個礦場起碼也有二百人上下,這樣的規模已然相當可觀了。


    接著阮淩又目睹了一個簡易的大型涼棚,就是僅有一個頂棚,缺失四麵牆壁的大型涼棚。


    他瞧見涼棚中置放著數口大鍋,此刻的鍋裏仍舊升騰著滾滾的熱氣,周邊尚有四五個人正在繁忙地勞作著,估摸是在烹製早飯。


    看得阮淩險些淌下了口水,他奔波折騰了一宿,直至當下仍未進食,肚皮早就咕咕作響,已然是饑餓難耐,腹中空空如也。


    然而,即便饑餓至極也唯有忍耐,當下並非行動的恰當時機,他正在靜候著契機。


    當下的簡易房地帶,也逐步喧囂了起來,紛擾嘈雜,熱鬧異常,仿若清晨那熙熙攘攘的菜市場一般。


    此時,已然是早上六點半有餘,眾多的礦工紛紛起身,即將投身於新一天的勞作之中。


    這時阮淩再度瞧見,礦工們有的在清潔牙齒,有的在淨麵,待洗漱完畢,用過早餐,就要下到礦洞中去了。


    又過了些許時候,礦工們洗漱結束,皆奔至簡易的大涼棚周遭,眾人手中皆握著碗筷,排著長隊等候打飯。


    現今早飯已然烹製妥當,隻見廚師們將鍋裏的餐食,盛入了幾個碩大的桶中,而後抬至涼棚外一張長長的桌案之上,緊接著便為礦工們分發飯菜。


    又過了一會兒,阮淩瞧了瞧時間,七點二十了,此時礦工們也已然用過了早飯,接著便一同朝著山壁裏的礦洞行進。


    阮淩大致觀望了一番,隻見礦工們三五成群地結伴而行,約莫有一百多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礦洞進發。


    阮淩就這般注視著,約莫過了十幾分鍾,浩浩蕩蕩的礦工隊伍,才抵達了山壁中間的礦洞之中。


    當最後一名礦工消失在,阮淩的視線之中,阮淩方才收迴了目光。


    當下的簡易房區域,由於礦工們都已然下礦,離開了此地,突然間變得靜謐了起來。


    阮淩僅僅望見,那四五個廚師,還在大涼棚裏辛勤地忙碌著。


    另外還有一些人員,在簡易房區域來迴巡視著,這些應當都是礦區的安保人員,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槍支。


    阮淩觀察了一陣子,他緩緩爬著向後退了數步,然後站直身軀,又沿著深坑的邊緣,環繞了一圈。


    想要探尋有無其他的路徑,能夠進入礦洞,例如一些隱蔽的小洞穴之類的所在。


    但是結果令人心灰意冷,他未曾尋覓到任何的,其他進入礦洞的辦法。


    阮淩無可奈何,隻能再度返迴了簡易房區域後麵的小山坡之上。


    如今毫無任何的辦法了,僅有唯一的途徑,那便是先踏入簡易房區域。


    而後再尋覓時機混入其中,無論如何,阮淩也要絞盡腦汁,進入礦洞之內,將李建營救出來。


    他沒有絲毫的退路,就算是麵臨再大的風險,他也必須去,完成這項艱巨萬分的任務。


    阮淩又瞧了瞧時間,已然九點多了,他方才轉了一圈,又耗費了一個多小時。


    他就這樣趴伏在小山坡的頂端,俯瞰著簡易房區域,這一瞧,就瞧了一個多小時。


    阮淩察覺到了一樁怪異之事,他目睹每隔一陣子,總會有人奔向簡易房區域後方那座狹小的簡易房,過了些許時候又走了出來。


    阮淩揣測,那或許是一處茅廁,於是乎,他萌生出躲進茅廁隱匿身形,尋覓契機的想法。


    接著抓獲一名保安,自身換上保安的服飾,憑借保安的身份混入其中。


    想到此般情形,阮淩不再躑躅,即刻付諸行動,他悄然自小山坡處,緩緩起身。


    瞅準時機,緊接著以風馳電掣般的迅猛之勢,如飛一般瞬間便鑽進了茅廁之中。


    原本阮淩距離茅廁,起碼有百餘米之遙,然而他僅用了一秒多一點的時間,便跑完了這段路程,成功躲進了茅廁裏。


    阮淩剛踏入茅廁沒多久,便聽聞了腳步聲,一人心急如焚地衝進了茅廁裏,尚未等到他解開褲子的皮帶。


    阮淩就仿若從天而降,雙手緊握住他的腦袋,輕柔地一轉,隻聽得:


    “哢”。的一聲響,他便全然無知覺,就此殞命了。


    阮淩方才就懸掛在茅廁的房頂之上,瞧見這個匆匆忙忙跑進來的人。


    還沒等他來得及解開褲腰帶,就縱身躍下,瞬間就終結了他的性命。


    也隻能算這家夥時運不濟了,偏偏遭遇了阮淩這位煞神。


    阮淩毫無半分遲疑,趕忙將這名倒黴的保安屍首,扛在了肩頭。


    走出茅廁,向外張望了一番,發覺並無他人。


    立刻就又以疾如閃電的速度,飛速地朝小山坡奔去,僅用了兩秒鍾便衝到了小山坡的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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