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挨打挨得很了,渾身是傷的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


    那一陣,要不是有王榆背地裏護著她,給她送藥、送吃送穿,她不是被餓死就是被病死。


    桑延才不管她。


    甚至是會埋怨她和她早死的媽一樣,非要迴來出現在他的麵前,敗壞他的名聲,害得他事事不如意,簡直是掃把星帶這個拖油瓶。


    每每這樣,桑枝無比怨恨桑延這種垃圾,為什麽還毫髮無傷的活在這個世上。


    桑枝母親活著的時候,是個遠赴海外的救援醫生。


    她年輕鮮活,有理想有抱負,卻因遇人不淑上了桑延的賊船,還落了個被拋棄,差點客死他鄉的下場。


    到死那天,她都在質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會在桑延的身上


    賠掉了自己的一生。


    桑枝年少時就明白戀愛腦不可取,人活一輩子,總要為自己的將來早早的做打算。


    她受了太多的苦,不想再過有上頓沒下頓,日夜看人臉色,謹小慎微的辛苦日子。


    她想要有尊嚴的活著,不在受人牽製擺布,堂堂正正的活著。


    當江老爺子指出這條命路的時候,桑枝幾乎是不曾猶豫的,心中就有了唯一答案。


    所有人都覺得她臉皮厚,沒尊嚴、沒骨氣,連自己的母親都能背叛,連清白的名聲都能拋棄,也要頂著私生女的名頭迴到桑家好好過富貴日子。


    連與她分外親近的旁觀者江肆,明裏暗地都是這樣看待她的。


    他那時的表情輕蔑又刻薄,「桑枝。」


    他沒什麽表情的看著她,「你可真丟人。」


    就這樣不問清楚的給她下了定義,任憑她有苦不能言,也隻能將委屈全都咽下去。


    可隻有桑家人背地裏才無比清楚,桑枝在桑家的日子到底過的有多不堪。


    桑枝在家中的地位連個下人都不如。


    隻因桑延鄭重其事的答應她,隻要她肯聽話,就將她死去母親的靈堂牌位,堂堂正正的接迴桑家供奉著。


    聽話的籌碼是,桑延試圖用桑枝拉攏江肆,好讓江老爺子對桑家背地裏多多扶持。


    但他卻忘了,江老爺子怎麽可能會對傷害自己親孫子的人心慈手軟?


    全憑她和江肆那點經不起考驗的交情?


    是桑延太自以為是,又或是覺得他的女


    兒過於有本事,能夠搞得定江家的太子爺。


    可惜桑枝跟他向來不是一條心,根本不會為了桑家的未來去求江肆高抬貴手。


    桑枝無比痛恨桑延出爾反爾,最後的最後,卻給她安排上了私生女的身份。


    她真恨啊。


    第45章 抬


    桑枝清楚,桑延試圖用這樣的辦法日夜的侮辱著她們母女,試圖讓她看清,她背叛桑家的舉動是有多麽的不自量力。


    桑枝從不自由,受人擺布的日子幾乎要令她有些喘不過氣,她無比嚮往掙脫束縛後的日子。


    她想憑藉自己的努力,光明正大的活著,為自己的活著。


    所以,她幾乎是不曾考慮的就答應了老爺子的條件。


    她走,所有的費用從江家出,隨便找個地方的離開三年,不再招惹江肆的視線。


    對桑枝而言,這是一個能夠迅速脫離桑家擺布、最為合適的最好機會。


    桑延那會兒給桑枝安排著一係列的相親,說白了就是將她賣了換資源。


    桑枝清楚,桑延利慾薰心,他早晚會為了桑家的一切不計後果的將她賣掉。


    有些人,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她看透了這些人的嘴臉,包括江老爺子的算盤,沒有人是真的為她著想,大家都在彼此爭奪的間隙中拿她當最好擺布的可憐蟲。


    隻有江肆。


    他那會兒一心為她,即便是有不解,卻也試圖站在她的身旁為她遮風擋雨。


    可她的存在,是牽扯著江肆的最大牽絆,她走了,江肆才能真正的做自己。


    就算是放手一搏的對付桑家,那也是桑延自討的報應,怪不得江肆冷血。


    她不想為人魚肉的任人宰割,迅速離開才是她最好的選擇,唯有本事,才能自保。


    在江肆最為需要陪伴的日子裏,她不曾留戀的遠走他


    鄉,讓江肆怨了她這麽多年。


    桑枝想,就算她是犯錯在先惹得江肆傷心在前,那也是場無可奈何的情有可原。


    江肆沒了雙親,但還有老爺子持家坐鎮,江老爺子不讓她好過,她總不能拖著江肆一起受苦受難。


    但這些話她不能講,她出國外的這些年全憑江老爺子幫忙,她答應了對方就不能言而無信。


    她也曾試圖為江肆留下來。


    臨走之前,她做了個大膽又直接的舉動,她問他,「阿肆,你喜不喜歡我?」


    他們一起經歷過太多的分風雨雨,見證過彼此最狼狽不堪的模樣,最艱難的日子裏都是彼此不曾離開的陪伴支持。


    桑枝想的是,如果江肆肯對她多說一句喜歡,她或許都不會遠走他鄉那麽多年。


    但江肆沒有。


    他才剛被挑撥離間的桑延惹惱,又不禁想起自己的母親的死,心裏多少對桑枝也帶了些埋怨。


    隻因桑這個姓氏,令他們之間的嫌隙越來越寬。


    江肆那時候怎麽講的?


    桑枝努力的想了想。


    大概是嗤笑著她不自量力,她不過是他心血來潮時圈養的玩物,是侮辱桑家的一把利刃,是讓桑延日夜難安的一個絕佳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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