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大家所坐的位置很隨意,新人和老人之間並沒有涇渭分明地分成兩撥,也不存在資格越老的成員才能坐得離團長越近的規定。


    尤香的左側,一直憧憬著她的白洛坐在第一位,之後便是莉加加和六筒花三姐妹聚在一起,卡拉丁則是和他的哥哥占據了之後的兩個座位。


    而右側的幾人的順序也同樣非常隨意,從首位向後依次是帕琪、陳月圓、鄭梓楊、大黃、坦尼迪。


    除了之前坦尼迪比較嚴肅的警告之外,團員之間的氛圍也相當和諧,沒有出現陳月圓想像中的新人被排擠的橋段出現。


    “啊,果然是我那隻是小說中才有的事啊,現實哪有那麽多不會好意的人......”陳月圓暗暗想到。


    “那麽,該你們新人了。”


    帕琪說完後,尤香掃視了一眼五名新人說道:“不必太過拘謹,隨意說說就行。”


    陳月圓聞言,抬頭和六筒花幾人對視了數秒,也不知道誰先開口。


    安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卡拉伊說話了,他推了推旁邊的弟弟道:“老弟你先來吧!”


    卡拉丁默默地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的認真表情頗有一種剛進新學校新班級,在新同學麵前做自我介紹的感覺。


    “我叫卡拉丁,是卡拉伊的弟弟......”


    陳月圓剛剛聽卡拉伊的介紹時,似乎聽到對方說自己是家中的第二子,結合弟弟卡拉丁的名字,立馬讓陳月圓想到是不是還有卡拉甲、卡拉丙之類的兄弟姐妹......


    對了,還有六筒花三姐妹,也不知道是誰給她們取的名字,每次叫聽到都感覺好出戲。


    “我和我哥哥一樣是天鵝屬進化種,目前是一名低階編劇,次階遊俠。以後的目標就是一直和哥哥在一起。”


    哇!這目標可真蓋氣,陳月圓望著卡拉丁麵無表情的臉龐,暗暗想著這家夥不會是有那種癖好吧?


    “我叫六筒花,高階治愈師,次階演出者,夢想是成為聞名大陸的高階演出者!”


    演出者其實就是演員,作為沒有戰鬥能力的職業,等階最高也隻有高階。


    “我叫九條雙,高階演出者,次階舞者......”


    “我是三萬梨,次階演出者,次階水法師......”


    在陳月圓神遊天外時,三個異姓姐妹也紛紛完成了她們的自我介紹,除了六筒花比較開朗之外,九條雙和三萬梨都是非常靦腆的性格,僅僅隻是介紹了一下自身的職業便沒有了動靜。


    現在,隻剩下陳月圓一個新人沒有進行自我介紹了。


    “輪到我了麽?”陳月圓撓了撓頭,站了起來。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尤其是車任琦,她不是拉芙娜帕的人,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陳月圓的興趣比尤香都大。


    “我叫陳月圓,今年二十四......不對,是二十六......也不對,應該已經二十七了......”


    穿越到銀河聯盟之後又發生了這麽多事,陳月圓都有點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幾歲了。


    “至於職業......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我是異化種,自然是啥職業都沒有的......”


    “以前我一直在北原天山脈流浪,後來來到了思緒森林,一直生活在裏麵......之後某天被月獸追殺,承蒙尤香團長救助,讓我在迷霧侵蝕中恢複過來,還不嫌棄我的身份讓我加入拉芙娜帕,我實在感激不盡......”


    說實話,陳月圓真的不想說得這麽肉麻,但眼角的餘光觀察到坦尼迪略帶不信任的眼神後,他隻能盡量讓自己顯得無比感激尤香,對收留自己的拉芙娜帕表達至高無上的忠心。


    “你為什麽會在北原天山脈流浪?”坦尼迪沒有被陳月圓的花言巧語所迷惑,直接問了最關鍵的問題:“在北原天流浪之前你在什麽地方?你的家人是幹什麽的?”


    “......”陳月圓咬了咬嘴唇,有些焦急地在心中措著辭。


    “坦尼迪老師,不要比逼陳月圓了。”尤香這時站出來說了一句:“陳月圓雖然是異化種,但他在格朗榮恩那幾天的表現足以說明對我們沒有惡意,也許過去的事難以啟齒,誰都有不願說出的秘密啊。”


    “......”坦尼迪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陳月圓,似乎並不打算放棄追問。


    原本見尤香出麵,還以為能逃過一劫的陳月圓見狀有點無奈,歎了口氣:“好吧,既然坦尼迪老師想追究到底,那我也隻能和盤托出了!”


    說著,陳月圓伸手將自己麵前的刀叉拿了起來,再順手從旁邊取過幾個空碗按照大小順序有規律地擺放在桌子上,叮叮當當地敲了起來: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我本住在貝希亞帝都的城邊


    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


    可鄰居原生種,發現了我身份,威脅告密進化種,勒索房屋奪我錢


    我父親跟他來翻臉,慘被他一招打了扁,我媽媽罵他欺善民,反被他捉進了監獄,拷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最後她懸梁自盡遺恨人間......


    我父子齊心力,終於逃出帝都,流落國境邊,我為求養老爹,隻有獨自行乞在廟前


    誰知那原生種,他實在太陰險,知道此情形,竟派人來暗算,把我父子狂毆在市前


    小人身壯堅,殘命得留存,可憐老父的魂飛天,為求葬老爹,唯有進山打獵攢些錢


    我一麵躲追殺,一麵把力煉,發誓把晉聖階,手刃仇人意誌堅!


    從此唐寅詩集伴身邊,我銘記此仇不共戴天!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鐺鐺!(敲擊樂)


    ......


    說唱完畢,陳月圓長舒一口氣,看向目瞪口呆的眾人,雖然不知道這大家懂不懂自己表達的意思,但似乎效果還不錯?


    “......陳月圓,這個是......什麽東西?”尤香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精光,似乎對陳月圓的臨場表情給震驚到了。


    “稟團長,這是小人......咳咳,這是我老家祖傳的唱法,名為rap!”陳月圓一時沒收神,還以小人自稱了。


    “rap?什麽奇怪的名字?”尤香疑惑地迴想著腦中的音樂知識,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唱法,雖然聽上去很簡單,但意外的有節奏感,讓人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坦尼迪這是也迴過神來,看著陳月圓說道:“恩,大致的意思我知道了,不過唐寅詩集是什麽東西?”


    陳月圓一驚,心中暗道不愧是拉芙娜帕最年長的智者,一眼就看出了自己rap中的漏洞!


    其實這段即興說唱的詞還是他現改,最後一句唱嗨了一不小心就沒改過來,沒想到被對方瞬間發現了,不過陳月圓的腦筋微微一轉,立刻想到了如何解釋:


    “唐寅詩集就是那個原生種的隨身物品,我一直帶著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這段仇恨!”


    “原來如此......”坦尼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這樣,我也沒意見了。”


    “???”陳月圓聞言一愣,這就算通過了?


    說實話,他完全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態給坦尼迪唱這段星爺的rap的,主要是為了拖延一下時間,讓自己的個人終端編寫一個不那麽離譜的身世。


    有這段時間收集的大量書籍資料作為參考,它絕對能合理地安排出一段比較正常的異化種求生之人生。


    然而沒想到坦尼迪就這麽放過自己了!


    看其他人的臉色和眼神,沒有一個是相信的樣子,陳月圓可不信對方真的被自己忽悠瘸了。


    難道......坦尼迪隻是乘機找個台階下?


    瞄了一眼還在迴味著rap的尤香,陳月圓感覺自己抓到了重點,不管怎麽說尤香才是巡演團的老大,她想讓自己進來,坦尼迪也阻止不了。


    剛才懟自己恐怕隻是礙於長者的威嚴,有點抹不開麵吧?


    “好了!自我介紹的環節就先到這裏吧。”尤香拍了拍手:“坦尼迪老師你也不用太懷疑陳月圓了,能作出《天亮了》這等作品的人,絕不是一個壞人,團員有不想讓人知曉的隱私很正常。”


    “我明白,團長。”坦尼迪點點頭:“隻要陳月圓以後好好為拉芙娜帕創作優秀的歌曲,我也不會真的想要攆走他。”


    “那就好。”


    尤香的笑容重新在臉上浮現,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團員們,朗聲說道:“我想大家也非常餓了,那麽我最後說一句......”


    “歡迎大家加入拉芙娜帕!”


    “大家開動吧!”


    “哦!!!!”


    獲得進食許可後,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狀態的鄭梓楊立刻歡唿一聲,雙手刀叉並用,掃蕩起桌子上的美食。


    “......”新人們有些目瞪口呆地望著大口吞咽食物的前輩,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其他人卻很平靜地開始夾取自己所需的菜肴,對鄭梓楊的掃蕩熟視無睹。


    “我說,你們最好快點把自己要吃的東西夾迴去哦,不然待會兒可就沒了!”莉加加看著發愣的新人好心提醒了一句:“鄭梓楊有個外號,叫餓犬,顧名思義,他的食量可是很大的哦!”


    眾新人聞言,立刻動起手來加入了搶奪食物的大戰中,一時間餐桌上的場麵變得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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