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祿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連忙問道:「阿福,誰欺負你的?可是那沈玉樓?」


    朱福連連搖頭:「哥,有人要殺玉樓,你快去救他吧。他沒有兵器,那些人好像都是一些死士,招招要命,玉樓怕是抵不住了。」


    聽完後,朱祿立即衝了出去,在客棧院子中尋了兩把砍柴刀。


    朱福見狀,也擔心兄長跟沈玉樓的安危,就悄悄跟了去。


    朱祿武藝好,加上又帶了家夥來,與沈玉樓兩人奮死拚搏,一下就扭轉了局勢。


    那群黑衣人漸漸就落了下風,沈玉樓與朱祿趁勝追擊,兩人打小便是一起習武長大的,頗有默契,隻要奮力一戰,自當就能夠打退敵人。


    見此番敵不過,那領頭的黑衣人嘴裏罵了句髒話,然後衝身後一群兄弟道:「走!」


    一眨眼間,整個世界忽然清靜下來。


    這個時候,朱福才從角落鑽了出來,沈玉樓見狀,忙迎著過去。


    「阿福,你有沒有事?」他一邊問,一邊已是抓著她手好一番打量起來,但見她還好,這才鬆了口氣,道,「你沒事就好。」


    朱福目光卻落在他受了傷的手臂上,那傷口切得十分平整,衣袍的口子都是一條直線。


    「你受傷了。」朱福緊緊握住他手,覺得這樣就能夠給他力量了。


    沈玉樓一點不覺得疼,反倒是笑了起來,伸出另外一隻手來,揉了揉她腦袋。


    朱祿道:「我們迴去說吧,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幾人迴去之後,並沒有驚擾客棧裏的其他人,朱福也跟著去了兄長跟沈玉樓的客房,然後命令沈玉樓坐下,她則打了清水來給他處理傷口。


    這個時間、這種地方,肯定是沒有大夫的,更別說藥材的。


    此番隻能先用清水給他清洗了傷口,再用幹淨的布條包紮起來,待得明日到了市集上,才能買了藥來敷。


    給沈玉樓包紮好傷口,朱福想起哥哥來。


    「哥,你傷著了嗎?」


    朱祿搖頭說:「二妹放心,我很好。」頓了一頓,又望向沈玉樓,「這些都是什麽人?招招陰狠致命,不像是劫財的,似是就為了取你性命而來。」


    沈玉樓也不清楚,他素來待人溫和,從不與人結怨。


    要說結怨,怕就是他拒絕與曹錦書定親那一件事情了,但不可能,師父是仁厚之師,他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又會是誰?一時間,沈玉樓也想不出來。


    「這些人是奉命取我性命,如今敗退,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他清潤的眸子裏漸漸染了一層暗色,微微思忖道,「若是你們與我一道迴鬆陽縣去,怕是會連累你們,阿祿,你帶著我母親與妹妹先行離開吧,我一個人上路。」


    「這怎麽行。」朱福擔心道,「他們那麽多人,你一個人怎麽能是對手。」


    沈玉樓將她小手攥在掌心,輕輕笑著道:「你放心吧,我向你承諾,定當無事。」感受到掌心那點嬌嫩柔軟,他就舍不得鬆開了,一直就這樣攥在手裏。


    朱祿眼角瞥見了,輕輕咳了一聲,沈玉樓這才無奈鬆開。


    「玉樓,既然如此,那咱們先迴鬆陽縣吧,到時候在與趙縣令商量商量。請他幫忙查探一番,到底是誰暗中欲害你性命。」朱祿雙拳攥得緊緊的,目光灼灼。


    沈玉樓輕輕點頭,又迴頭望向朱福,見她起身要走,他輕輕捏了捏她指頭,這才放她離開。


    朱福迴到房間後,暖姐兒已經醒了,此刻正從床上翻身下來。


    「二姐姐,你去了哪兒了,我嚇死了。」暖姐兒半夜被渴醒了,醒來之後沒有瞧見自己二姐姐,她嚇得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整顆心都有從嗓子眼飛出去了,此刻見二姐姐好好的在她身邊,她扭著身子鑽到姐姐懷裏去。


    朱福問妹妹道:「白天累著了,怎麽就醒了?」見妹妹圓圓一張臉蛋紅紅的,朱福倒了杯水喂妹妹喝,又抓了抓她亂得像雞窩一樣的頭發。


    暖姐兒咕嚕咕嚕喝完一杯水,抬袖子擦了嘴,這才又說:「我可醒了,沒見著姐姐,我害怕。」


    朱福衝妹妹笑,又牽著她手往床邊去:「走,姐姐陪你一起睡。」


    衛三娘得知三個兒女今天要迴家來,一大早便起了床,帶著兒子壽哥兒去集市上買菜。壽哥兒許久沒有瞧見哥哥姐姐們了,明顯十分開心,小小人兒跟在母親身後,盡挑些哥哥姐姐們愛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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