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著學士服,為了拍照方便,裏麵沒穿太厚的衣服。在室內有暖氣不用擔心冷,如今在外麵站了會兒鼻子都凍紅了,抱著花盆的手也有些僵硬。


    傅景年又摘下了皮手套遞過去,接著伸手過去拿花盆:「陪我逛逛?」


    看著空掉的雙手,溫幼慈愣了會兒,沒有拒絕,隨即活動活動了僵硬的手指,輕笑:「好啊。」


    話是這麽說,但身體還是十分誠實地領著人往偏僻的地方鑽。


    傅景年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也不拆穿。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你想出國?」


    溫幼慈知道他陣子肯定沒少盯著自己,對他知道這個沒有多驚訝,聞言停下腳步:「是。」


    這段婚姻走到如今的地步她已經開始感覺到疲倦,她並不是個十分勇敢的人,很多時候都喜歡用迴避解決問題。那些申請資料是她刻意「落」在公寓的,目的便是想讓對方主動提起此事。


    溫幼慈很清楚,在這件事上逃避這種方法不適用。


    「我......」


    明明心裏預演了很多遍,臨到頭卻還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傅景年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麽。


    忽然又想起魏明說的話。


    「當初,太太和賀行少爺分手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太太誤以為賀行少爺在朋友麵前議論她的病情。」


    「但其實,太太的病情是顧澤泄露的......」


    「賀行少爺似乎也不知情......」


    當年傅氏以盜竊商業機密、貪汙受賄等罪名將賀銘修告上了法庭,多年謀劃一朝功虧一簣,數罪併罰,賀銘修麵臨二十年的牢獄之災。


    隨後顧澤的生母也就是賀銘修的青梅竹馬到傅家求情,被傅家人羞辱了一番後流產。


    不久後賀銘修因承受不了失敗,在獄中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失去孩子又失去愛人,接連打擊之下,顧澤生母選擇了殉情。


    八歲的顧澤至此成為孤兒,改名換姓。


    沒人知道顧澤從什麽時候開始謀劃的這一切,但那瓶藥說明他的報復還沒有結束。


    傅景年迴過神,看著眼前的女孩兒,眼神複雜。


    「我們迴家吧。」


    第80章 我不是什麽好人


    「阿嚏——」


    一進門溫幼慈就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自己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


    傅景年掛好傘俯身過來,用手背貼了一下她的額頭。


    溫幼慈被冷得一激靈,下意識跳開:「好冰!」像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


    傅景年被她這模樣逗笑:「去洗個澡。」


    「嗯。」溫幼慈邊說著邊進了浴室。


    洗完澡一出浴室,便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隨即看到廚房裏驚人的一幕。


    身價千億、矜貴無比的傅三爺居然在做飯?!


    溫幼慈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而且看動作不徐不急,有條不紊,這人廚藝好像真的還不錯。


    「幫我拿個盤子過來。」


    看得太入迷,溫幼慈聞言一時手忙腳亂,轉過頭在櫥櫃裏翻了圈,給他遞過去:「給。」


    兩葷一素一湯,直到坐到桌子麵前,溫幼慈都沒緩過神來。


    傅景年見她呆愣的模樣不由道:「傻了?」


    良久,溫幼慈才搖了搖頭:「你竟然會做飯?」


    「很奇怪嗎?」


    「不奇怪嗎?」溫幼慈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你長得就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公子。」


    傅景年簡單評價句:「刻板印象......」


    又給她盛了碗湯:「嚐嚐。」


    溫幼慈舀了勺,隨即眼睛一亮:「好鮮......」


    又間歇性想起他腰上的傷:「不過你這麽折騰真沒事啊?」


    傅景年這迴沒有搖頭,而是道:「所以你等會兒能幫我個忙嗎?」


    「什麽?」溫幼慈已經完全被他的廚藝折服,邊吃邊道,「我能幫你什麽?」


    傅景年但笑不語:「先吃飯,吃完再說。」


    溫幼慈看著他的笑容心裏毛毛的,總覺得哪兒有些奇怪。但當前,忙著大快朵頤,也顧不上那麽多,迷迷糊糊應下來。


    很快,溫幼慈就知道了他口中要幫的忙是什麽。


    「我可以反悔嗎?」


    「要不我給你請個護工?」


    「別了吧......」


    連連拒絕。


    「不行,」傅景年語氣堅決,禁止她打退堂鼓,「說話算話。」


    軟硬兼施,他又道:「況且明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彼時溫幼慈還不知道他口中的重要日子是什麽含義,一緊張,腦子就開始不夠用。


    傅景年幹脆直接單手解開了上衣的所有扣子,方看向她:「接下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溫幼慈半推半就,幫他脫下了襯衣,腰間的傷一下露出來。傷口在左腰,繃帶上還帶著血印。


    溫幼慈伸出手十分小心地摁了一下,就見他立刻蹙起眉頭,忙又道歉:「很疼嗎?」她好像也沒有很用力。


    傅景年皺著眉:「有點兒......」


    轉而又催促她:「開始吧。」


    溫幼慈低著頭不敢亂看,聞言心一橫把手放到了他的皮帶上。


    明明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但在正常環境下腦子又完全清醒卻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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