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什麽的,夏油傑第一次玩,但效果還不錯。


    全場的五條家長老明顯驚住了,連悟貓都是一愣,抬頭直勾勾盯著夏油傑。


    夏油傑繼續說:“現在加茂一門滅了,我滅的,上三門勢力洗牌,新的第三門人選,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想法。”


    咒術界禦三家的勢力格局延續千年,互相掣肘,互為犄角,三家推出代表組成總監部,共同管理咒術界,已經是不成文的遊戲規則。


    總監部就像一個小小的聯合國,禦三家獨大,其他咒術世家參與其中,被三方老大領導。


    等級森嚴,秩序井然。


    一旦金字塔尖的階層發生變動,必定伴隨著驚動整個咒術界的大事件。


    現在夏油傑一口氣把加茂家打掉了,三方勢力相互製肘的局麵瞬間被打破。


    如無意外,為了恢複千年來的穩固秩序,很快將會有新的勢力補上加茂的空缺。


    這候補的人選具體是誰,怎麽決定,誰決定,大概是接下來咒術界各方勢力圍坐在一張桌子上談判半天的頭等大事。


    期間不免會誕生很多肮髒交易,畢竟眼下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誰都想趁機分一杯羹。


    但夏油傑不打算摸魚,不僅不摸魚,他還要把池子裏的渾水抽幹,再把魚重新排列組合。


    當然,要辦成這個事,不能光他一個人,他得拉一條最大的魚,讓這條大魚替他把麻煩費勁的事辦了。


    但狡猾的大魚不可能老老實實聽話,即便用武力暫時使它屈服了,也有可能在辦事過程中陽奉陰違。


    要令大魚心甘情願為自己辦事,首先得給它洗腦,讓它覺得自己是池塘的老大,同時還要讓它認為,沒有夏油傑的支持,它就當不了這個老大。


    所以存在千年的禦三家互為掣肘的局麵不能再出現。


    在夏油傑設想的理想狀態中,禦三家剩下兩家是最好的,拉攏一家打壓一家,會讓拉攏的那家對自己更忠誠。


    他環視下方一圈,沒有人提出異議,或者說,這些人縱使有異議,也不會讓自己成為第一個開口的人。


    他便說:“既然沒人有想法,那我說說自己的想法吧,我打算把窗提上來。”


    “夏油……大人,窗隻是個部門,歸總監部管轄,將窗提上與禦三門平起平坐的位置,是否有些草率。”


    有長老小心地提出疑問。


    夏油傑衝那位長老微笑了下,以示對他勇於質疑的讚許,隨後搖頭道:


    “你錯了,我並不是要讓窗與你們平起平坐,而是讓它成為一個獨立部門。


    一直以來,窗被很多人小瞧了,明明是產生珍貴情報的重要機構,卻因為管理混亂,上下級之間命令傳達滯後,導致珍貴的情報不能及時落到實處,釀成許多不必要的傷亡。所以讓窗獨立,不受任何部門管轄,才是最好的。”


    “提上來的窗不歸任何人管,權力脫離禦三家,我隻有這一個要求,剩下的你們自己決定。”


    夏油傑對於窗的混亂管理和情報延後性的不滿由來已久。


    從在一年前的溫泉旅館殺人案中,因為總監部對窗下達的命令滯後,導致不能根據窗的情報進行任務人員的更替,他就發現這些要命的弊端了。


    如果要對某些部門作出整改,第一個對象必須是窗。


    “具體怎麽操作,我相信諸位比我更熟悉,我就不摻和了,以防你們在辦事時遭人報複,我把裂口女借給你們,隨你們差遣。”


    裂口女,現存極少數的特級咒靈之一,擁有領域,實力強大。


    很多咒術世家私底下因為各種目的豢養咒靈,不過強大的咒靈天生跟人類不對付,所以能被人類豢養的都是些二三級的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現在一下子能使喚一隻特級,好些長老忍不住激動起來,對裂口女的恐懼都消減不少。


    有了這麽強大的後盾,他們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連帶著,許多人看向夏油傑的目光也溫順了不少。


    “夏油大人,我們會遵照您的吩咐的。”


    幾位大長老默默對視一眼,隨後動作一致地低頭,看上去乖順得很。


    絲毫沒有一開始的不屈姿態。


    人類的天性就是屈從於強大。


    不服從隻是因為沒有看到實在的價碼。


    現在夏油傑都好商好量地拿出誠意來,他們自然也就借坡下驢了,沒有人和實實在在的利益過不去。


    大長老表態後,其他人紛紛附和,表示遵從夏油傑的意願。


    夏油傑滿意地點頭。


    他知道,這裏仍然有很多人對他心存警惕和懷疑,等自己一走,門一關,這些人的嘴臉也許就不是這樣了。


    不過畢竟洗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成功的。


    要不是千年維持的格局陡然改變,今天這群人說什麽也不會搭理他,能不拒絕他的要求,已經是很好的開頭了。


    離開茶室後,懷裏一直安安靜靜的貓突然竄上來,不由分說用力咬了夏油傑的脖子一口。


    夏油傑走在路上壓根毫無防備,不由吃痛地嘶了一聲。


    一低頭就撞上貓咪帶著憤怒的眼神。


    悟貓不再撒嬌一樣衝他咪咪叫了,也沒有黏糊糊地蹭他的手指,隻是直直地瞪著他。


    一雙貓眼瞪得溜圓。


    仔細看,毛還有點炸。


    夏油傑意識到不妙,加快步伐走迴寢殿。


    結果剛進寢室,懷裏抱好好的小貓咪眨眼間變成一道高大的影子,猛地把他撲倒在地。


    一口利齒毫不留情地咬上他的脖子,挑的還是剛剛被咬過的地方,讓夏油傑“傷”上加“傷”。


    “等等,悟,你以為你還是貓嗎,怎麽還咬人呢?”


    黑發飼主好聲好氣地安撫炸毛的大貓。


    大貓卻不領情,依然死死咬著他不放,一根毛發豐盈的大尾巴煩躁地甩來甩去,不停拍打著夏油傑的小腿。


    這貓剛變成人,渾身不著寸縷,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太過生氣,他就這麽赤條條大喇喇地壓在夏油傑身上,跟一座泰山似的,巍然不動。


    日光毫無阻礙地灑落,與他的雪發雪睫糾纏交織,金光在飽滿柔軟的皮膚上粼粼波動,就像一塊色澤鮮豔的上好琥珀。


    濃鬱的白金色中,亮藍色的海蕩起層層漣漪,鋪滿夏油傑的視線。


    在他的目光中,貓咪頭頂那對探出來的尖尖毛絨貓耳敏感地抖動了兩下,身後搖來晃去的大尾巴似乎卡殼一般,頓了一瞬,非常明顯。


    兩人的臉龐距離極近,淺淺的唿吸撩過耳廓,留下一抹餘溫。


    夏油傑感覺自己的耳朵好似燒起來,不燙,隻是刮起一陣撓心的癢意,眼珠子慌亂打著轉,有點兒不知道往哪擺。


    幸好寢室沒別的人,不然夏油傑可不會任由五條悟不穿衣服這麽胡鬧。


    他想起身,又被大力按迴去。


    “傑又瞞著我!!”


    五條貓像是突然想起來自己壓住夏油傑的目的似的,大聲控訴起來。


    “傑的計劃,老子一點都不知情,還是傑在那群老頭子麵前透露,老子才知道的!”


    貓貓眨了眨眼,特別委屈。


    夏油傑醒悟過來,連忙攬著人的脊背哄。


    “不是那個意思,我本來想等你變迴人之後,再跟你仔細商量這個事的,隻是你還沒變成功,五條長老就先找來了,我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抱歉,悟,我擅作主張了。”


    “行啊,既然你都知道你自己擅作主張了,那你把主意收迴去,老子就原諒你。”


    夏油傑瞬間沉默了,沒說話。


    黑黑的眼睫壓得低低的,暗色的眸子裏略過一抹猶豫。


    “…哼,就知道。”


    五條悟垂頭凝視著他,嘟嘟囔囔,仿佛早有預料般,臉上沒有半分失望。


    “傑還是那個傑,決定好的事,無論老子怎麽說,你都不會改變主意吧,那老子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白發少年剛才還陰沉沉的臉,忽的展開笑顏,濃密的睫毛卷成一道金線,連落下的視線也仿佛披著層光。


    他拍了拍手:


    “操控五條家,再慢慢操控整個咒術界,傑是打著這個主意吧,這個好玩,老子很感興趣。”


    “看在你這次把老子帶上的份上,老子就原諒你了!”


    夏油傑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笑了笑:“本來就要帶上悟的,沒有悟,這個事可辦不成。”


    白發貓咪驕傲地使勁揮舞著尾巴,那頻率,宛如在尾根處裝了個電動馬達,就差飛天上去了。


    夏油傑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住,心癢難耐,不客氣地就上手了。


    悟貓這根大尾巴長得柔軟光滑又毛茸茸,比上好的鵝毛還粘手,夏油傑愛不釋手地揉搓著,仿佛品鑒藝術品一般,從上端捋到末段。


    原來尾巴是從尾椎骨長出來的。


    尾椎啊。


    尾椎……


    意識到自己的手正放在哪個位置,夏油傑的臉,騰地紅透了。


    “悟,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尾巴是貓咪比較敏感的部位,尤其是尾根,夏油傑這一擼,不僅他自己,連一向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五條悟也刷地臉紅了。


    他把頭埋進鏟屎官脖子,氣哼哼地磨了磨牙。


    “不許摸老子尾巴!”


    夏油傑尷尬地收迴手,見貓賴在自己身上,想先抱他起來,貓咪卻忽然噌地抬頭,肉粉色的貓耳軟趴趴地在頭頂耷著,十分喪氣的模樣。


    “傑!老子的尾巴耳朵收不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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