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買了兩杯咖啡到羅念旁邊坐下。


    「我想私人要你兩張照片的授權,不做商用,就做成賀卡送給別人,可以嗎?」


    羅念在看相機裏的照片,一張張翻著,翹著腳,姿態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你隨便拿去用。」


    白枝:「你都不問我是哪兩張嗎?」


    羅念眼皮都沒抬一下,把她送咖啡喝了:「那我問下是哪兩張?」


    白枝說了:「一張是美麗綠絨蒿,還有一張塔黃。你挑兩張合適的給我,可以嗎?」


    羅念一聽,就知道她大概有什麽用、是想送給誰。


    她很大方:「可以。」


    白枝:「稿酬的話……」


    羅念擺手:「不用。」


    白枝:「這怎麽可以。」


    羅念:「我不缺錢。」


    她從一堆照片中抬起頭,看著白枝:「我就是覺得,挺難得,你跟我出去上一趟山,還挺有感悟。」


    白枝抿唇而笑。


    她為了跟住羅念,的確是做了不少功課的。


    不僅是攝影方麵的功課,還有地衣生物的功課。


    一些生物的習性、樣貌,白枝都記得七七八八。


    她提出那兩種植物的瞬間,羅念就對應上了她要贈禮的人。


    並且選得很貼切,可見是懂地衣和人性。


    羅念又喝了一口咖啡:「就隻要這兩張嗎?不需要給你跟周淙也……」


    白枝搖了搖頭:「兩張就可以了。」


    羅念挑眉。


    那天,她也察覺到了白枝和周淙也關係的微妙之處。


    說恩愛,他們好像各自好像有有點過於獨立。


    可要說不恩愛,他們的一些行為舉止卻又狎昵得很。


    有時候哪怕看對方一個眼神,都像是恨不得拉進自己身體裏,融入骨血的那種。


    不過羅念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不像是會深究男歡女愛這種事的女人。


    她就喝著咖啡,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昨晚其實跟陸皓聊了幾句。」


    「他的美術風格,我挺喜歡的。已經約好了這次他跟我一起迴雲南一趟。看看會不會碰上什麽靈感的火花。」


    白枝:「是嗎?」


    羅念掃她一眼:「你一起去嗎?」


    白枝想起,之前在雲南的生活。


    雖然匆忙,但也很美好。


    和羅念的合作,也不是一朝一夕。


    她現在的工作也不是朝九晚五打卡製,實踐、採訪,跟上一些藝術家的思路,同樣為自己藝術療愈的專業知識提供更多的素材,也是同樣的重要。


    不過去一趟雲南,也不是說去就去的事。


    白枝:「我現在還想不好,再考慮考慮吧。」即便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考慮什麽。


    羅念看出了她的猶豫:「那好,你先考慮,反正我們後天才走。」


    白枝和羅念交流過後,又去現場看每個觀眾的反應。


    來看展的,各個年齡層的人都有。


    有攝影愛好者,也有藝術、美術的愛好者。


    也有純粹來約會的情侶。


    這是相當大的一部分,大家都是看中阿蘭雅的招牌過來的。


    這些觀眾或許不是很專業,可是他們很有熱情,能支持小眾的藝術工作,白枝也非常感激。


    當然,羅念名氣很大,也不乏從世界各地專程坐飛機來看展的忠實粉絲。


    白枝一視同仁,一一照顧好每一個觀眾的感受。


    也就是她決定差不多從現場迴公司的時候,突然,她看到人群中有兩個很熟悉的人影。


    「徐澤謙?雅心?」


    兩個人穿著情侶服,徐澤謙的黑色眼鏡太標誌,白枝也是一眼認出他們。


    林雅心和徐澤謙是聽說白枝辦的展,自掏腰包買了票來支持她的。


    這件事他們沒有對白枝說,也沒有打算對她說。


    隻是沒想到,居然碰到了,開幕式結束,白枝還親自在這裏。


    林雅心走過去拉住白枝的手。


    「白枝,你這次展辦得太好了,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真是被那個ar互動深深迷住了!視效太好了!」


    徐澤謙點頭:「雅心剛才在那個裝置前玩了很久,後麵排隊的小朋友,都快被她急哭了呢。」


    白枝忍俊不禁。


    「你們喜歡就好,不過下次想看不要再買票了,你們是我的朋友。我請你們。」


    林雅心卻說:「那怎麽好意思呢。正因為是朋友,我們更要支持你,支持你的工作呀。」


    三個人寒暄著,而就在這時,白枝看到徐澤謙的目光一頓,仿佛在看著自己的身後。


    白枝也朝身後看去。


    沒想到周淙也也來了。


    他自然不是專程特意來的。


    白枝看到他身邊帶了幾個他最近談得很好的生意夥伴,想來是以逛展的形式,談生意上的事情。


    昨天是她的主場,他來了,可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


    今天,他又來了,她倒是不忙了,可他又有了他要忙的事。


    這一次,是白枝沒有上前打擾。


    明明是最親密的關係,可是除了那日在車上的過分放縱,現在,平日裏,公眾前,都疏遠得不行。


    甚至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白枝對他的那個樣子,沒忍住就彎了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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