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著我的下顎,我被他逼得後退,身體重重的靠在了香案上,插著香的爐子掉在了地上,周妄不管不顧的吻上了我的唇。


    「唔——」


    我瞬間唿吸不過來,這個吻跟之前的所有吻都不一樣,霸道的占有欲,似乎還有瀰漫在空氣中的濃濃的醋意。


    他放開我的唇,卻不讓我說話,而是道:「你果然知道怎麽讓我生氣!」


    他忽然將唇落在我的眼角,用舌尖輕輕舔著,似是要把周商的氣味徹底掩蓋下去。


    沒有任何情慾的吻。


    準確的說,今天發生的所有情事,他並不開心,他頭一次這麽直觀的把情緒表露在我麵前。


    可我現在還沉浸在外婆不在人世的悲痛中,我無法說服我自己哄著他,順著他,我恨不能他去死,周家的所有人都去死,我無差別的恨每個人!


    可偏偏我要依附他才可以活下去,我又恨我自己沒有骨氣,沒有能力。


    我咬著唇,把唇都咬出了血。


    他問我:「礦場裏的那個人就對你這麽重要?讓你可以忤逆我,連命都不要。」


    他語氣有些悲憤。


    我扯了扯唇,語氣涼薄至極:「我那天已經說話了,十七爺還想讓我在重複一遍嗎?」


    很明顯,周妄不想聽,他在一起吻上我的唇,我手撐在香案上,隻能被動接受,一滴清淚就那麽從我眼角劃下,慢慢流進嘴裏,我嚐到了一絲鹹鹹的味道。


    周妄自然也嚐到了。


    他鬆開我,手輕輕拂著我的臉:「你竟然為了那個人哭?洛心葵,你真是讓我意外啊。」


    他往後退,不再碰我。


    我扯了扯唇,彎下腰去撿衣服,卻看到衣服上有星星點點的火光,火光蔓延的很快,直接就燒上了香案上的紅布。


    我指尖一燙,瞬間縮了迴來。


    這火應該是香爐落下去的時候,燃燒著的香點著的,但是我和周妄都沒有注意,這才來不及阻止。


    可佛堂裏是沒有水的。


    周妄也注意到了,拉著我就要往外跑,我直接甩開他的手,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他迴過頭:「這裏著火了,你想被燒死嗎?」


    我咬了下唇,細弱蚊蠅:「我沒有穿衣服。」


    是的,我身上光溜溜的,我還要臉,再者,我現在情難自製,渾身上下就跟火燒一樣,就這樣出去……


    真的會被吃的渣渣都不剩。


    所以,我不敢。


    周妄解下了自己的衣服,直接披在了我身上,這才拉著我走出去,找人來滅火。


    他一路護著我迴了房間,在知道我住在周公隔壁時,我明顯看到他臉色暗了一下。


    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後去給我翻衣服。


    我穿好後才看向他,緊繃著唇,不知道說什麽好。


    謝他是不可能的,我這麽狼狽本來就是拜他所賜。


    身體裏的藥效讓我有些難耐,我縮在床上,身體發著顫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若是之前,我肯定就像他求饒了,這次卻怎麽都不願意服輸。


    我的低吟幾乎壓抑不住,我張嘴咬住了手,把所有壓抑都吞了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我甚至希望自己就這麽暈過去,也好過一直都被情慾折磨。


    周妄在床尾看著我,他一手拉住我的腳腕,直接把我往下拽,他壓在我身上,說:「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倔強?」


    「脾氣倒是比骨頭還硬。」


    我眼神朦朧,感冒也沒有好徹底,就被他各種折騰,直接就承受不住,他還在說什麽,我卻什麽也聽不清了,迷迷糊糊的暈過去了。


    我不知道我最後怎麽醒的,也不知道周妄有沒有給我叫醫生,反正醒來的時候,身上幹淨清爽,頭也沒有那麽疼了。


    我叫來了古雅詢問情況。


    古雅的表情有些奇怪,我看著不對勁,問她:「佛堂裏的火滅了嗎?十七爺怎麽樣了?」


    古雅目光閃爍了一下,才恭敬的說:「十七爺因為在佛堂裏跟您做那種事被發現,現在正在被周公責罰。」


    明妃儀式快到了,周妄卻受了傷?那怎麽行?


    我瞬間掀開被子下床,一下子起的太猛,眼前一陣說不上來的眩暈感,我唿了口氣,說:「帶我去找他。」


    周妄若是受傷,他沒有辦法舉行明妃儀式,那周公會不會換人?


    我的想法一旦在心裏紮根,就很難清除,我覺得周公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古雅還想阻止我,卻被我一個眼神瞪了迴去。


    她隻能認命的帶我過去。


    再進去大廳前,我就看到周妄跪在廳外,身後有人拿著帶著倒刺的鞭子,每一鞭都落在他的後背上。


    他將上衣脫了,後背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了,地上已經匯成了一攤。


    而且,兩邊都是人,走進大廳後,廳裏也都是人,看著都是周公剩下的兒子。


    我抿了下唇,對周公行了佛禮,問他:「周公大人,為什麽要懲罰十七爺?」


    「他毀了我引以為傲的佛堂,我難道不該罰嗎?你可知,因為你們的肆意妄為,佛堂被燒了大半!」


    我弓著身,說:「是,那是我們兩人的錯,那您應該罰我們兩個人,而不是他一個。」


    如果隻是為了懲罰周妄,根本不必這般大費周章,讓所有兒子都過來參觀,除了周商,其餘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鄙夷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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