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彬不解釋也不反駁,驀地甩動馬鞭,一隊人馬終奔跑起來。


    薩度沒離開宋玲瓏的氈房,他對她的情感很複雜,不單單是男女之情,仿佛還摻雜點別的。


    薩度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許是對宋廣將軍的尊敬和愧疚,所以想用這種法子善待他的後人。


    「大汗,屬下已跟蹤過去,是離戎人幫助的她們。」一個侍衛衝進來向薩度匯報。


    宋玲瓏垂眸嘆氣,「你何必讓侍衛們跟蹤,問我不就好了。」


    「你會說實話嗎?」


    「你又畏懼什麽?」


    侍衛見氣氛不對,已悄然退出去,薩度把宋玲瓏罩進自己懷中,「離戎不足掛齒,烏胡與大淵不共戴天,早晚還有一仗。」


    宋玲瓏奮力掙紮,卻無法逃出薩度的束縛,她放棄抵抗,自諷道:「若真有那麽一天,請大汗先把我處死,一輩子別告訴兒子身世。」


    「他會是烏胡未來的大汗,我要把他培養成烏胡最勇猛的武士。」


    話落,宋玲瓏整個人都快瘋掉,薩度折磨他們一家三口還不夠,還要讓下一代繼續參與這場糾葛。


    「大汗,讓他平安活著就好,不要讓他有野心,不要讓他裝滿殺戮,我求求你。」


    總是擰擰巴巴的宋玲瓏,終被薩度抓住軟肋,她無力地哭泣,直至跪到薩度腳邊。


    薩度俯視這個女子,冷笑道:「這麽久了,還是不像我們烏胡女人,你這樣軟弱,怎麽能保護我們的兒子?」


    薩度大步走出氈房,卻見薩勒正趕過來求見。


    薩度突然從底下各部返迴,就是接到了薩勒的消息。


    接納一千多流民不算大問題,可這些人迴來後該如何安排?


    讓他們就地充軍,還是發配他們去做徭役?


    大淵把事情這樣解決,烏胡無話可說,已進冬季,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去。


    不管以後會做出什麽抉擇,這個年關需平穩度過。


    烏胡這樣認為,大淵亦如此。


    這個冬天,烏胡能在互市上小賺一筆,薩勒還沒收了阿亞穆的私產,但願能解烏胡的燃眉之急。


    時隔幾天,許宛重迴岩疆校事廠,順利歸來,她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感。


    格彬沒有下馬,不打算隨許宛進去。


    許宛見狀沒再強求,「世子,有緣再見。」


    「許宛,我是真妒忌左珩吶。」格彬說完,拉緊馬轡調頭離開。


    捨不得與不甘都得往肚子裏咽,他註定得不到這個女人。


    第220迴 一別如隔世


    左珩瞧見許宛,不顧眾多旁人的目光,大步來至許宛身前,將人緊緊地擁入懷裏。


    大家識趣地避開,左珩輕撫許宛毛躁的髮髻,「受苦了。」


    許宛咯咯地笑出聲,「我沒事,就是有點餓,讓我先吃飽怎麽樣?」


    左珩眸子裏溢出淚花,唇角微微勾起,「早為你備好一桌子的肉。」


    許宛伸指推了推左珩,「你倒是鬆開我呀,這麽大力氣是想勒死我嗎?」


    左珩沒鬆手,反而深情款款地吻住許宛,「離別幾日,恍若一個甲子。」


    「左珩,有人……他們都在偷偷看呢。」許宛羞赧地把頭埋進他胸膛裏。


    「我哪顧得上他們。」


    「別鬧啦,廠公大人。」


    左珩不情不願地放手,隨即讓人把預備好的飯菜端上來。


    許宛痛痛快快地吃一頓,二人也在飯桌上相互交談一番。


    「你撞見烏胡大汗了?」即便許宛現下就坐在左珩對麵,他還是驚出一身冷汗。


    許宛啃著手裏的豬蹄,「是啊,他一點沒為難我,大抵是太在乎宋玲瓏的緣故。」


    「都差點把你當成宋玲瓏……還不算為難。」左珩莫名其妙地吃起醋。


    「烏漆嘛黑的,不足為奇,他看清我不是宋玲瓏後,立馬就放手了。」


    「薩度的城府與天起帝一樣深不可測。」


    左珩深深嘆息,以前就懂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宋廣一案才讓他更深刻地體會到什麽叫帝王術。


    其實天起帝逼死左梵山時,左珩就琢磨透趙焰的性子。


    待天起帝讓周漢白秘密暗殺曹一石和歐陽賢時,左珩就更應該確信自己的判斷。


    可他仍抱有僥倖心理,畢竟他是君王,是唯一能為蕭家翻案的人。


    「感覺薩度挺敬重宋廣將軍,很希望他能被平反。」許宛擦擦手中的油漬,端起一盞熱茶飲下解膩。


    憑薩度親手埋葬宋廣這一點,就能判斷出他的性格和為人。


    與大淵為敵是他的宿命,他或許更想和宋廣在戰場上公平地戰鬥。


    以那種齷齪的方式贏得勝利,他心裏多少有些不屑吧?


    對宋廣妻女而言,跟了敵人是備受侮辱。


    然轉個角度思考,她們妻女迴到豐都,能有什麽活路?


    死是最輕的懲罰,指不定要受到什麽非人的待遇。


    岩疆失守,總得有人要背這個鍋,宋廣死了,他的妻女便首當其衝。


    天起帝這麽多年沒放棄找尋她們,是不是就擔心她們還在薩度手裏?


    左珩一麵幫許宛剔骨扒肉,一麵道:「大淵近幾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所以蒸蒸日上。」


    「我懂你的意思,烏胡靠天吃飯,不似我們這邊種莊稼,而是放牛羊畜牧,稍微有點變化,就容易造成吃不飽穿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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