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屬下們一起附和:「你今天就是死,也得把兩壇酒喝完!」


    佳人不敢不從,跪爬到酒罈跟前,剛想捧起來繼續往嘴裏灌,卻見另一個佳人裊裊走來。


    她渾身雪白,笑起來有兩個酒窩,較跪趴在地上的這位更健美。


    她單手拎起一壇酒,甜甜一笑,「使長何必動怒,不就是兩壇酒嘛,我陪您喝了便是。」


    薩漠頓時被這個佳人所迷住,色眯眯地笑道:「你替她喝可就不是兩壇了。」


    「四壇怎麽樣?」她主動加碼,完全不懼薩漠的挑釁。


    「好,爽快。」


    「若我能喝得下,使長便消消氣,就把今晚的不愉快忘記吧。」


    「若你喝不下呢?」


    「我一弱女子,跑也跑不掉,還不是任使長處置。」


    薩漠興奮地攬住那佳人腰身,一徑迴到雅間裏,眾屬下也把跪在地上的佳人一起拉進去。


    這場不大不小的鬧劇,總算在人前結束,至於雅間裏的狀況,外人仍不得而知。


    「那個女子叫阿依娜,是蓮山老闆的女兒。」格彬繼續喝酒,「不是親生的,收養的義女而已。」


    「就說是親女兒的話,幹不出這種不是人的事。」宋績幽幽插嘴,誰看不出她們被帶進雅間後要經歷什麽。


    沈放在桌子底下踢宋績一腳,左珩也懊惱地揉起太陽穴,連格彬都聽出背後之意,這宋績說話是真不經過大腦。


    許宛倒是坦然,自嘲淺笑:「我爹除外。」


    宋績這才恍然大悟,支支吾吾地找補,「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許姑娘我……」


    「還是說說正經事吧。」許宛及時打斷,不想再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


    格彬迅速接話:「想解決烏胡在互市上的紛爭,薩漠就是關鍵,他一味縱容和包庇底下人,三國互市隻會越來越糟。」


    「馬知府和呂統領那邊都是來硬的,換句話說,薩漠就是想把大淵激怒,大淵隻要過分鎮壓,烏胡那邊定有大動作。」


    格彬道出自己的判斷,他在暗示烏胡想再次挑起戰爭。


    許宛頓時對格彬刮目相看,難怪離戎王把他封為自己的接班人,格彬很有政治頭腦。


    她看向未作聲的左珩,見他那雙陰森森的狐狸眼盯住格彬,「你就是想把大淵拉下水,大淵是離戎最好的後盾。」


    左珩輕鬆道破格彬的意圖,格彬沒打算狡辯,「事實擺在眼前,三國誰也別想抽身,除非閉關鎖國關了互市。」


    「那樣的話,戰爭來得更快。」


    左珩清楚遊牧之國的內憂外患,一旦遇上饑荒大旱、凜冬大寒,他們勢必要對外挑起戰爭,說到底是百姓過得太貧苦造成的。


    「所以廠公打算怎麽辦?」格彬逼左珩表態。


    正說著,但見二層雅間的門再度打開,阿依娜架著那個佳人一起走出來。


    二人臉色都很差勁,身子也都搖搖晃晃的。


    「我去會會她。」左珩驀地起身,想從阿依娜身上找出突破口。


    格彬一把將左珩拽住,幾乎唇語道:「廠公,你是個太監呀!」


    格彬是擔心閱男無數的阿依娜,一眼識破左珩的身份。


    宋績忽然自告奮勇:「我去。」


    說完,他拔腿就走,搞得左珩都沒反應過來。


    沈放好似嗅到了點什麽,嬉皮笑臉道:「沒看出來呀,宋績竟然喜歡這種類型的。」


    一語點醒所有人,左珩哭笑不得道:「怪不得不喜歡許鵑呢。」


    「你們少編排宋績,他是去辦差。」


    許宛替宋績說話,宋績對蘇貞怡都沒有想法,怎麽會對阿依娜一見鍾情。


    卻說宋績使了金子,被龜奴帶進阿依娜的閨房。


    阿依娜剛幫那個佳人上過藥,見有人走進來,便讓她離開此地。


    宋績見阿依娜暈暈沉沉,懶散地倚靠在一張貴妃榻上,紗衣半敞不敞,誘惑至極。


    「這麽輕易走進來,想必客官花了重金。」阿依娜一手托腮,慢慢端詳宋績。


    宋績扯過一把椅子坐到阿依娜對麵,「喝光四壇?」


    阿依娜略略一滯,笑道:「莫說四壇,就是八壇我也能喝進去。」


    宋績指了指角落裏的痰盂,「還吐得下嗎?」


    盡管痰盂位置很隱蔽,屋內也有濃重的香氣,但還是被宋績一眼掃見,這對廠衛來說非常簡單。


    阿依娜強裝鎮定地坐好,「客官,你心疼我啊?」


    「不然怎麽會來找你。」宋績眼神堅毅,完全不同於外麵那些臭男人。


    「客官想怎麽玩兒?」阿依娜直白問話,「琴棋書畫,喝酒吟詩,我樣樣都會一點。」


    「這裏的客人不是很直接嗎?何必搞那些花裏胡哨?」


    「你這個細皮嫩肉的,瞧一眼就知道是外埠人,背著妻室跑邊塞來找樂子?」


    第185迴 在互相吸引


    宋績隻覺受到奇恥大辱,阿依娜居然說他細皮嫩肉?


    這該是形容一個男子的詞語嗎?


    他可是校事廠第一猛士,一身腱子肉無人能及,樣樣考核都名列前茅。


    平時打前鋒殺敵從不退縮,身上傷疤無數。


    何況他們一路從豐都趕來風吹日曬,皮膚又黑又糙,怎麽到她嘴裏就成了細皮嫩肉?


    阿依娜幾句話就把看似沉穩的宋績給刺激到,立馬就猜出宋績是怎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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