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我不忍蹂躪的摯愛吶。」左珩一麵說,一麵忍著反胃噁心。


    「柳芊和鄭薇,你到底寶貝哪一個?還是說倆人都是你的心頭肉?」


    「你猜猜看呢?」


    「柳芊今天跑我房裏聲淚俱下,說愛你愛得要死;鄭薇處處針對我,應是恨我搶走大人的寵愛?」


    他驀地欺身而上將許宛壓到身下,「吃醋了?」


    「大人屢屢迴避我的問題,答案我已明了。」


    她敗下陣來,裝這麽久淡定,讓左珩這樣居高臨下禁錮著,不免心跳加速。


    左珩自嘲地扯了扯唇角:「正常女子不會愛上太監,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萬一呢?」


    「你會嗎?」


    「會呀,我現在跟大人不就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她感知左珩在拆她的衣帶,強撐笑顏。


    左珩看出來她又慌張得要命,「被淫威震懾,什麽好聽的話都能說。」


    許宛按住他的手,一股腦兒道出口:「你的傷好些沒?驢肉火燒很好吃。宋績都跟我說了,你才沒剝樊昌人皮。」


    左珩一時不知該迴應她哪句話,俄頃,挑出個茬子,「我明兒罰那小子。」


    「為啥罰宋績?」她腦子裏閃過蘇春風阻攔宋績傾訴的場麵,忽然明白過來。


    「心疼宋大檔頭?宋績好還是趙爍好?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男子?」


    許宛轉頭把臉蓋進錦被裏,「有病。」


    左珩炙熱的氣息縈繞耳後,「那小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就是出身差了點,乃宋廣將軍的堂弟。」


    「他這幾天說過很多次啦,宋廣將軍不是滿朝上下的禁忌麽,別老跟我提了行不行!」


    許宛稍顯不耐煩,她對旁人的事實在提不起興趣。


    左珩略略挪身躺到她身側,「累了。」


    不消多時,他已沉沉睡去,微重的鼻息響徹周遭。


    前幾次同床,她總覺得左珩整宿拿眼睛瞪著自己。


    這一迴,他好似卸下點防備。


    鄭薇、柳芊聯手給許宛挖坑這件事,她在中午小憩時夢到了。


    她讓事情按部就班地發生,隻在過程中稍稍做了點改動,結果一目了然。


    翌日醒來,左珩早不在身邊。


    青杏端著臉盆悄然靠近,「許姑娘,你醒了。」


    許宛揉揉肩頸,緩緩坐起來,「留在大人這邊,挺好的。」


    青杏把話堆到嗓子眼,望向許宛咽了又咽。


    「昨晚的事,咱們心知肚明就好。」


    許宛理解青杏的難處,讓青杏背鍋,不是有意針對她。


    「公公說以後你過這邊房中,都讓奴來伺候。」


    「成。」


    許宛伸腿下床,腳腕上驀地叮叮噹噹作響。


    斂眸一看,是一串別致的銀鈴腳環。


    青杏紅著小臉,結結巴巴地複述:「公公說這是宮中貴妃娘娘賞的,讓許姑娘戴著玩兒。」


    這是皇宮中的情趣?


    左珩還得伺候娘娘們起居?


    他到底身兼多少職?


    她不動聲色下床洗漱,腹誹,左珩這隻老狐狸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讓大家以為他們倆夜夜花樣百出。


    別的女子都是步步生蓮,她倒成了一步一響。


    闔宅上下,但凡與她擦身而過,都能聽得非常清晰。


    等在房裏的彤珠,更是聞聲早早打開房門迎她迴來。


    「姑娘折騰壞了吧?」彤珠急迫地幫許宛捶捏胳膊腿。


    左珩目的達到了,許宛無奈地晃了晃腳環,「柳芊怎麽樣?」


    「昨晚被鄭薇訓斥一通,估摸能消停兩日。公公要走青杏,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鮑嬤嬤呢?」


    「又被鄭薇甩倆大嘴巴子。」


    「今天……」


    「鄭薇一早出門上香,之後要去探望左梵山。鮑嬤嬤撇在家中反省,是張嬤嬤跟去的。」


    彤珠張口就來,把對方舉動摸查得清清楚楚。


    「咱們去會會她。」


    經歷昨晚之事,鮑嬤嬤該對鄭薇失望透頂了。


    許宛借房中桌椅損壞無人修為由,找到鮑嬤嬤,不分青紅皂白跟她吵起來。


    兩廂吵著吵著就關起房門,許宛倏地變臉,向鮑嬤嬤笑逐顏開地福了福,「昨晚多虧鮑嬤嬤成全。」


    鮑嬤嬤兩手緊握退到角落裏,「許姑娘在說什麽,老奴聽不懂。」


    「起初你沒認出青杏情有可原,可從我那院到宋績所在的廂房距離不算近,鮑嬤嬤能沒發現綁錯了人?」


    鮑嬤嬤矢口否認,她哪敢承認背叛鄭薇。


    「一把年紀,動不動就被鄭薇劈頭蓋臉打罵,嬤嬤心中恨不恨?」


    「姑姑對我情比天高,縱然打罵也是老奴犯了錯。」


    許宛鼻尖裏輕嗤一聲,逼到鮑嬤嬤麵前,「昨晚一事,你該有判斷,大人更在意誰。」


    「可,可……」


    鮑嬤嬤有什麽看不出來的,可鄭薇背後是左梵山啊,左珩無論如何動不了鄭薇。


    「隨我賭一次,我贏了,負責你兒子餘生。」許宛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驚得鮑嬤嬤半晌說不出話來,蚍蜉撼樹,許宛太把自己當迴事。


    但許宛也抓住她的軟肋,她那可憐的兒子。


    許宛自袖中拿出一個方子遞給鮑嬤嬤,「我生母娘家世代行醫,我雖沒繼承先誌,皮毛還是懂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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