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衍在地上摸索,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找過後,迴目看了看沈喬安他們,喬安急忙靠近,好心好意道:“大爺找什麽呢,讓我也幫大爺找一找。”


    原來,那鑰匙是放在一個特定地點的,為何會暴露且被喬安撿起來了,那不過是因為一隻討厭的螃蟹將鑰匙從那石頭洞內弄了出來,喬安早知司徒衍在找鑰匙了,慢慢兒的湊近,在沙礫裏頭胡亂的摸索。


    “真好生奇怪,這裏有人來過。”司徒衍看看周邊,發現了一件紅嫁衣,這衣裳他可熟悉極了,這就是他為沈喬安量身定做的呢,司徒衍忽而迴頭,一把將沈喬安提了起來,厲聲質問道:“怎麽,你們之前來過這裏?”


    “沒有啊,大爺,您究竟怎麽了啊?”司徒衍皺眉觀察了片刻,將喬安用力推開,李仲宣急忙去攙扶,司徒衍盯著李仲宣看了看,道:“用你的劍,在這裏挖。”


    李仲宣不敢怠慢,隻能服從,挖了許久沒找到司徒衍要找的東西,司徒衍看了看茫無涯際的大海,歎息道:“當初我真不該將他們喂鯊魚,如今怎麽辦是好?”


    “大爺您嘀咕什麽呢?我們是否要離開了?”喬安一心一意想離開這裏,在這島嶼上,有她和李仲宣生活過的痕跡,譬如燃燒後的炭火,譬如兩人做出來的工具等等。


    司徒衍才沒離開的意思。


    而那水手已驚慌失措的靠近,“大爺,不好了,今晚有水龍卷啊。”李仲宣是北方人不知道何為“水龍卷”,但沈喬安卻心知肚明,這水龍卷是一種罕見的龍卷風,殺傷力十分之大,可以將五百斤的大象輕而易舉的席卷到空中去。


    這一次,司徒衍想要看看自己的寶物還在不在,但卻找不到鑰匙,喬安看向了遠處,有一大群一大群的海燕已逃避一般的降落在了這小島上,一片黑壓壓的,那些海燕驚懼的叫聲猶如用鐵鍬在摩擦地麵一般。


    沈喬安聽到這裏,懇求道:“大爺,水龍卷來了,走吧,不然大家都要死於非命了。”


    那司徒衍不看自己的寶貝怎麽能走,依舊還在小島上徘徊,喬安和李仲宣等已焦急,不時地有海豹等鳴叫著爬上了沙灘,凡此種種奇怪的現象都讓人感覺到不祥,海潮詭異的晃動出渾濁的泡沫,那震耳欲聾的聲音攫住了大家。


    喬安看著眼前那隨隨便便就可將他們吞噬掉的海水,看到這裏不禁恐懼。


    但司徒衍呢,卻似沒那麽緊張,一會兒後地動山搖,喬安趔趄了一下,李仲宣眼疾手快急忙將其攙扶住了,此刻司徒衍才道:“大家手牽手擁抱在一起就不會有危險了,快到那棵樹旁邊去。”


    海島已在搖晃,似乎有一股從地下源源不斷侵襲上來的力量在作祟,到那椰子樹旁邊,喬安一把將喬木抱住了,李仲宣抱住了喬安,剩餘兩人抓住了他們,一股狂風席卷了過來,頓時不少海燕和海豹等上了天,喬安隻感覺那棵樹已逐漸被拔了起來,心頭罵娘,司徒衍啊司徒衍,你藏東西就藏東西,怎麽非要藏在這裏?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風平浪靜,但最悲催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唯一的船隻已被席卷上了天,一切結束後,司徒衍竟還笑得出口:“好了,一時半會不會繼續來,水龍卷也有時間。”


    常常生活在海邊的人都該明白,無論是台風還是水龍卷亦或者海嘯等,都有爆發的時間點,此刻沈喬安去尋找他們的船隻,灰心喪氣的迴來,“我們怎麽離開這裏啊?”


    眼看著夜幕降臨,海水一寸一寸的吞噬了過來,情況竟是比之前第一次到來還危險了。


    司徒衍還在尋找鑰匙,喬安看到這裏,靠近了司徒衍,“你到底在找什麽啊?”


    “這個無名島上有財富,我的。”司徒衍指了指自己,喬安點點頭,“但現在我們沒命了,要這財富有何用?”沈喬安歎息。


    “之前有個女孩問過我,錢財究竟有什麽用,我實在是迴答不出來,如今你說,這麽多的錢究竟用來做什麽好?”他看向喬安。


    其實“之前的女孩”和眼前的喬安是一人,喬安想不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讓司徒衍思考了這許久,此刻閑來無事,不如就錢財一事掰扯掰扯。


    “這第一,錢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所以你的錢多,也不過是個數字罷了,這第二,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江城受苦受難的老百姓可多了去了,你如果真有錢,給他們一些,他們對你會感恩戴德。”


    “但這些銀子都是我千辛萬苦存下來的,你要我拱手送人?”司徒衍生氣了,喬安怕司徒衍會捏斷自己的咽喉,忙道:“餘生很長,你賺錢的機會多了去了,而等你真正明白過來金錢意義的時候,可能你已七老八十了,那時候你會死亡,等世界上沒了你以後。”


    喬安一邊後退,一邊說:“這些錢要麽一輩子在這裏不見天日,要麽很快就會被人找出來,反正不屬於你了。”


    “哈!”司徒衍冷笑,“你這是在警告我還是在詛咒我。”


    “她的話句句屬實,怎麽算是警告?”李仲宣生氣了,保護在了喬安麵前,司徒衍起初沒怎麽注意李仲宣,此刻盯著李仲宣一看,發覺其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他站在她麵前,似乎竟可以阻擋千軍萬馬。


    “都是狗屁道理,說不通!你們最好不要觸怒我,給我挖開看看。”哪裏有什麽工具啊,喬安和李仲宣以及那船夫三個人一起挖,鬧了許久才將穹頂給弄出來,司徒衍盯著看了看,麵容淒苦。


    “誰會開這個穹頂,裏頭的錢財我們一人一半。”司徒衍道。


    實際上奇門遁甲喬安也學習過不少,至於工匠們,他們在修築某些建築的時候會提前考慮不少的東西,所以這個穹頂除用鑰匙可以打開,還可以用其餘的東西,喬安需要的是時間,但卻不想讓司徒衍知道自己的能耐。


    三個人麵麵相覷,司徒衍氣急敗壞,坐在沙坑旁邊。因為漲潮,海岸線上出現了一些螃蟹等可以吃的東西,幾人隨意吃了一些東西就休息去了,半夜三更,喬安卻搖了一下李仲宣。


    “他已開始懷疑我們了,我們連夜做個船隻離開,讓他自生自滅去。”


    李仲宣一骨碌起身,看了看茫無涯際的大海,“怎麽做,哪裏來的材料呢?”沈喬安笑了笑,“我今日看到不少的浮木,我們隻需十五海裏就能離開,勉強足夠了。”


    李仲宣振奮精神,兩人到沙灘旁邊一看,發覺果真有一些浮木,這兩人忙的廢寢忘食,到第二日後,司徒衍卻出現了,“好啊,你們私下裏做了木筏,竟是準備逃之夭夭嗎?”


    喬安和李仲宣都想不到司徒衍會出現,此刻喬安急忙迴頭,“怎麽可能啊,所謂和衷共濟嘛,我們這個船是給您量身定做的呢。”


    “甚好,那麽我就笑納了。”司徒衍上了船隻,試了試發覺很好,“告辭。”


    司徒衍握著劃船槳到遠處去了,等司徒衍去了,李仲宣歎口氣:“我們用盡了一切的木材。”


    “不怕不怕,再想其餘的辦法。”在辦法沒想到之前,他們遭遇了史無前例的危險,先是船家上吐下瀉,急著喬安和李仲宣也出現了一般的症狀,船家是老江湖,告訴他們,大家一定是吃了什麽東西中毒了。


    最近沙灘上螃蟹最多,螃蟹本就陰寒,加上這螃蟹有微毒,因此吃了後眾人會立即出現症狀。


    現如今,食物是不能吃了,而沈喬安逐漸發現,海水是不能直接飲用的,“糟糕,今晚必須離開這裏。”


    喬安湊近那人,看那人奄奄一息,問:“大哥,你們遇到這等情況會怎麽樣?如何離開?”


    “等。”那人有氣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實際上他已自暴自棄了。


    “等?”喬安看向遠處,她斷定他們不會有那麽好的運氣了,那船老大卻幽幽道:“等救援或等死,僅此而已。”


    喬安坐在沙灘上看著遠處,現如今已智盡能索,饒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看喬安在看夕陽,李仲宣也坐在了喬安身旁,沈喬安將頭落李仲宣的肩膀上,“那火燒雲真好看。”


    “那個也好看,還有那個。”


    老天,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兩人還有閑情逸致去看雲,忽而也不知誰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喬安笑了笑。


    “我找吃的。”她一起身,衣袖內的皮革滾了下來,喬安之前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此刻抓起來一笑,“這是小羊皮,可以用來吃啊。”接著,沈喬安用刀切開了小羊皮,泡發後在石板上一烘焙就可以吃了。


    味道自然一點不好,但卻比之前食物好吃多了,吃過了東西後,沈喬安笑了笑,那船老大已逐漸的清醒了過來,他看向了喬安手中的東西,乍然一怔,“羊皮筏?還有嗎?還有嗎?”


    “什麽羊皮筏啊?”喬安從未聽過這些,喬安是海邊人,自不知道羊皮筏,這羊皮筏是用一整張母山羊的皮做的,吹了氣後可當救生圈來用,那人激動的起身,對著蒼天就禮拜,接著嘻嘻哈哈笑起來。


    他讓喬安和李仲宣將羊皮拿出來,在水中泡了一小會,喬安也看出了門道兒,找了藤蘿將母山羊的四肢和頭尾捆綁住了,丟在水中一看,果真可以漂浮。


    攏共有四個,吹起來後將這四個捆綁起來,已是一艘船了,且還是那種很大很具有浮力的,眾人正準備上岸,卻看到遠處的海麵上有個長身玉立之人到了。


    沈喬安一看,好死不死的,來人竟是司徒衍,司徒衍不是離開了嗎?


    “大爺,您,您迴來了啊?”喬安強顏歡笑,老天啊,為何他們的運氣會這麽爛,每一次做好的船都為送給他用嗎?司徒衍盯著喬安看了看,嘴角綻出了一抹笑弧,“沈喬安,我早該知道是你的,原來你也看上了我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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