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姐姐,原諒我,我是個自私自利之人,我這一輩子胸無大誌,唯一想要的就是他了,安兒姐姐,你難道果真沒發現嗎?他一顆心都在你身上啊,你如今不走,我們的感情就要破裂了,好像個皮球一般,一紮就沒氣兒了,安兒姐姐!恕我直言,他喜歡你啊。”


    是的,伏眠是喜歡喬安,連沈喬安也感覺到了。


    但這一份喜歡是嚴肅的,是哥哥對妹妹的,絕對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歡,看伏洛這麽哭,喬安要解釋,但卻說不清楚。


    伏洛繼續道:“今日的長壽麵,他可一筷子都沒吃啊,喬安姐姐,你如若真心實意希望我們好,想要我們在一起,就請你離開吧,你一走他就會對我好,而你一迴來我們就完蛋了啊。”


    喬安明白伏洛的心,就猶如有人想要靠近李仲宣一般,盡管詹雲昕已和燕輕閣成婚了,但私下裏詹雲昕和李仲宣聊天,喬安還是感覺心頭不舒服,此刻發覺她的心思和自己的心思完全一樣,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走。”


    此刻已半夜三更了,喬安本可挨到明日再走,但看伏洛這模樣,心情已鬱悶,為他們的感情,喬安決定離開。


    喬安從後山走,人一出來就感覺自己被跟蹤了,一開始喬安還以為是偃月山之人,不但沒迴頭還走的更加快了,等進入敵人的包圍圈這一看才發覺情況不對勁。


    “啊,綠毛龜啊,你跟著我做什麽?如今還要用我變錢嗎?”沈喬安看到了遠處一群綠衣人,他們的首領握著一片竹葉站在喬安的對麵,沈喬安知道那竹葉的厲害,此刻一點不敢違背他的意思,舉步靠近了綠衣人。


    “你可真乖,最近我不準備賣你了,你留在我身邊陪我玩兒,怎麽樣?”


    綠衣人似乎很喜歡喬安,笑的一發不可收拾,喬安看到這裏,“玩兒,玩兒什麽,玩命嗎?”


    “你怎麽以為都好,走吧。”指了指前麵的馬車。


    沈喬安和其餘女孩畢竟不同,這要是其餘的女孩早嚇壞了,但喬安卻逆來順受,笑嘻嘻上了馬車,進入後發覺裏頭香馥馥的,那也不是龍涎香也不是蘇合香和沉水香,而是一種寧靜致遠的植物的香味,看了看馬車裏還有盆栽,不禁一笑。


    “這是個好地方,我喜歡。”


    “到綠裏了,我保證你更喜歡。”綠衣人一笑,喬安看到他手邊的桌上放了不少的盤子,盤子裏頭還盛了一些紅色的黃色的葉片,喬安隨手捏了一片研究著,她按他的手法丟出,葉片刺在了木板上,留下了一點淺淺的痕跡,看到這裏,綠衣人笑了笑。


    “要這樣,算了,”他準備傳授,但卻道了一聲“算了”,喬安本以為綠衣人會拒絕傳授,畢竟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啊,但綠衣人卻握住喬安的手,“動作要領在這裏,手腕的力量和手指頭的力量要結合起來,這叫巧發奇中,我們試一試。”


    原來,不是他吝嗇到不去傳授,而是在猶豫究竟如何去“手把手”的教。那葉片飛出去,嘭的一聲割斷了一根木條,但沈喬安再一次試了試,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旁邊的綠衣人笑了笑,“你不要急功近利,這事哪裏會這麽簡單,還需要勤學苦練呢,到我這個程度,得修二十年。”


    “所以,你從五歲開始就在學了?”喬安盯著綠衣人看了看,就她對綠衣人的觀察,似乎他不過二十歲上下,但綠衣人卻笑了,“我從十二歲開始的。”


    喬安再看綠衣人,懷疑真的還是假的。


    沈喬安莫名其妙的離開,第二日伏眠才知道,伏洛做賊心虛,不敢和伏眠一起去吃飯,此刻一想也感覺自己太衝動了,怎麽就在晚上趕走了喬安?伏眠雖是粗枝大葉之人,但聽人說昨晚喬安去見了伏洛,見過後就再也不見了人,聽到這裏,伏眠明白了。


    “你趕走了她,為什麽?”伏眠比較生氣,和喬安再一次見麵後,伏眠有千言萬語要說,實際上伏眠想和喬安討論一下天涯譜內的武功,對沈喬安,他是真正當做了妹妹在看。


    至於昨日的鱔絲麵,那也的確是伏眠喜歡吃的,伏眠是北方人,從小吃慣了清湯掛麵,忽而看喬安做了自己鱔絲麵,哪裏能不喜歡?


    伏洛和伏眠同在偃月山多年,兩人都是從小就父母雙亡之人,被掌門人收養後幾乎日日都在見麵,多年前伏眠就將伏洛看作了妹妹,從未打罵過一次,而成婚後,兩人更是相敬如賓,不要說吵架了,連紅臉都沒有。


    但今日情況就不同了,伏眠對著伏洛大唿小叫。


    “你是不知道,最近江湖人都在找她,我唯恐她出差池才帶了她到這裏,你這糊塗蟲竟以為我愛上了她,伏洛啊伏洛你要我說你什麽好?”


    伏洛早後悔了,而從伏眠的解釋中伏洛也知道了伏眠的確對喬安僅僅是兄妹之情,一想到自己無理取鬧竟將喬安趕走了,伏洛的心驟然一疼,她準備去找喬安,伏眠卻歎口氣,“我去吧。”


    “一起,我們一起啊。”伏洛追在了伏眠身後,出了偃月山後,伏眠去打聽,唯一得到的線索就是一群綠衣人,此外什麽都沒有。


    伏眠鮮少過問江湖上的事,而這一年之內江湖上崛起了不少全新的門派,至於這崇尚綠色的教務究竟是什麽,伏眠不得而知,伏侖也開始打聽,但卻一點線索都沒打探到,這不免讓大家著急。


    怕伏洛有罪惡感,伏眠還要對伏洛好言相勸,如今伏洛終於明白了,伏眠和喬安的關係竟是如此單純,而伏眠對自己的才是靜水深流的感情啊。


    且說另一邊,喬安和綠衣人已到了一個村落,那村落很大,這大概就是綠衣人口中的“綠裏”了,喬安看到這村落內有不少的庫房,庫房裏頭有綠豆,有糧食,有農具、玩具、鐵具等等,喬安看的奇怪,每個庫房內都有專人看管,村落裏是筆直的道路,兩邊栽種了不少參天大樹。


    時不時的會出現一群巡邏的人,他們一個個膀大腰圓,手中握著奇形怪狀的武器,沈喬安還看到幾個生意人模樣的人在裏頭和人聊天,大家看綠衣人到了,都垂首站在兩邊恭恭敬敬的迎接,喬安越看越是好奇。


    “這些東西也和我沈喬安一樣,是你待價而沽的寶貝了?”喬安之前也做過生意人,知道期貨的概念。


    說白了,在某些東西泛濫成災的時候用最低的價錢將之全部都采購了,放一段時間,再開高價賣出去,這就是生意人。


    “你知道的真多。”綠衣人蹙眉,似乎很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孩不但不討喜還很討厭呢,沈喬安。”


    喬安嘖嘖連聲,繼續往前走,馬車停在了一個塗成綠色的屋子附近,那屋子一整個綠油油的,看來讓人匪夷所思,有人過來迎接,鋪設了一張綠色的地毯,喬安抬頭一看,看到有牌匾,上寫“綠裏,燕雀閣”。


    沈喬安盯著看了看,“燕雀安知鴻鵠之誌,是這麽個意思?”


    “不,燕雀雖然小,但五髒俱全,你可不要忽略了燕雀的能耐,實話實說,我並不會做生意,甚至於對生意經一竅不通,但我這裏有江城最頂尖的賬房先生,有最會算計的操盤,有一群看似什麽都不會但卻缺一不可的燕雀,你明白我的意思。”


    某人興致勃勃的為喬安解釋,說真的,一開始沈喬安格外的討厭綠衣人,但此刻卻發現這綠衣人竟也有可愛的地方,他似乎缺少朋友,而將沈喬安看作了可以推心置腹聊天的那個對象。


    至於喬安,總喜歡拆台,“我明白了,但說一千道一萬,燕雀就是燕雀嘛,能有侍女本領,對了,你們都做什麽生意?”


    “各種。”綠衣人道:“今日就有生意,你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兩人進燕雀閣,一個男子已在裏頭等他們了,那男人看到綠衣人似乎很怕,綠衣人道:“說吧,你要做什麽買賣?”


    “殺人,嵩山派的大弟子崔玨將我妻子拐走了,我願意出五百兩殺人。”


    沈喬安聽到這裏,嘴角浮泛了一抹笑,他盯著對麵人看了看,發覺那人模樣猥瑣極了,胡須隻不過兩根,蜷曲在嘴唇上,他臉上的肌肉鬆弛的厲害,整個人老態龍鍾,在喬安看來,他沒有六十五也六十歲了。


    “我這裏從不問過程的,說吧,殺崔玨一人嗎?”


    “不,殺了這一對狗男女,但卻不能讓人知道是我下的手,我要將他們做陳肉包子。”此人狠毒極了,話說到這裏,臉頰上的肉顫動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將銀票拿出來,“您看,都是路路通的,您隨時可以去兌換。”


    哪裏知道綠衣人看都不看,笑道:“明日人頭就送到你家了,你放心就好,下午就可吃到包子。”


    那人大喜過望,轉身就走,喬安看到這裏,指了指自己的咽喉,綠衣人看出了什麽,道:“你說吧,我並沒有捏住你的咽喉。”


    “那個醜八怪,你迴來!我看你這模樣兒你這品行和性格,你夫人能離開你算是解脫了,你怎麽能變本加厲去害人,你一定對她不好,不是嗎?”實際上喬安是在胡亂猜想,但綠衣人就不同了,他隻是拿錢殺人,從來不問被殺的人是什麽身份,從來不了解人家為何要他殺人。


    “在我燕雀閣,每個字都必須是真的,不然你有命來就沒命出去了,這生意我可做可不做,看心情。”綠衣人的手終於輕輕的落在了托盤上,輕輕的推了一下托盤,托盤已到了那人麵前,那人頓時麵如土色。


    “我對她的確不好,她是我第六個老婆,但即便是我對她不好,她也該對我不離不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怎麽能和一個小白臉走了呢?之前她提出來過和離,但單方麵的和離我可不會同意,後來她就走了,因此我要他的命。”


    “你用這種手段對付過多少女子了?”喬安聽到這裏,開始同情那個私奔了的女子,那女子分明是被逼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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