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對他下手?”喬安開始為李仲宣擔心,隱隱約約的,她從這事裏看出了不祥,如若自己不投靠,月冰煙一定會按她們的原計劃進行,那麽沈喬安和李仲宣的確要身敗名裂了。


    而她呢,她會為自己鋪一條通天大道,將自己塑造成天命神授之人,一想到這裏,喬安頓覺長路漫漫,黑到不可思議。


    “我要見他。”喬安盯著月冰煙,月冰煙本要拒絕,但卻一笑,“那就要你看看她,也好心服口服。”


    一日後,喬安被蒙住了眼五花大綁著帶到了監牢,鳳鳴城的地牢裏濕漉漉的,風一吹,一股臭烘烘的不可描述的氣味撲麵而來,其實天下監牢內的氣息丟大同小異,沈喬安不為自己的處境神傷,倒是一腳進入這裏,心如刀絞。


    此刻,有人解開了喬安,拿掉了喬安的麵罩。


    “你們聊,如若你們能歸順我,對你們千好萬好,倘你們不能,我有各種辦法對付你們。”月冰煙帶了一切人離開了,走廊內頓時空落落的,李仲宣聽到了聲音,他急忙起身,就這麽看到了喬安。


    喬安一看,也看到了監牢內的李仲宣,更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依多波曼。


    依多波曼也看到了喬安,她微微閉上了不怎麽友善的眼,她現在已一無所有了,但沈喬安卻不同,她還葆有李仲宣對自己的愛情,那是可披荊斬棘的力量啊。


    她羨慕她,甚至嫉妒喬安,此刻看喬安到了,之前和解之心也蕩然無存,喬安靠近了李仲宣,李仲宣的手已從鐵欄杆內伸出,“安兒,你來了?”


    “仲宣哥哥。”喬安悲切,眼神朦朧,李仲宣已知之前在通天寺內那個女孩是喬安了,盡管此刻他已受製於人,但兩人似已忽略掉離開隨時可能吞噬掉他們的危險。


    “仲宣哥哥,你怎麽落入了他們的圈套?以後我們該怎麽辦?”喬安鮮少出現迷惘的情緒,但此刻她似乎看不到希望了。


    未來?前程?命運?


    之前的銳氣在看到李仲宣的一刹那之間已消失殆盡,她知道自己再怎麽想要去改變也無計可施,李仲宣握著喬安的手,將那手放在自己的麵頰上,“好安兒,不怕,不怕。”


    許久後,才收斂了情緒,她指了指依多波曼,“她呢,情況怎麽樣?”


    “還好。”李仲宣看了看依多波曼。


    她緩慢起身,眼神不懌,不屑,喬安看依多波曼這模樣,也不歡喜了,“你還不滿意呢,你天天和仲宣哥哥在一起,我如是你,我都不知道開心成什麽模樣了。”


    過了會兒,月冰煙進來了。喬安的悲傷易放難收,但看月冰煙進來,卻表現的很從容。


    “好了,聊也聊了,和我走吧。”月冰煙帶喬安離開了,馬車上,月冰煙道:“女王邀我去參佛會,將來我搖身一變就是鳳鳴城的救世主了。”


    “異想天開。”喬安咕噥了一聲,月冰煙聽到了,聳了眉骨,質問道:“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迴去後,月冰煙讓喬安自己考慮,說給喬安時間,喬安也答應會好好兒的思考思考,等月冰煙去了,沈喬安道:“我先應下來,即便是答應了她,我也不會為虎作倀,我需要自由。”


    是的,沈喬安可沒一點助紂為虐的意思,第二日,再見月冰煙的時候,喬安的態度峰迴路轉,“月冰煙,之前你的話,如今我已深思熟慮過了,我助你壽比南山,你也不能傷害我,還有我的朋友,怎麽樣?”


    喬安在爭取,月冰煙瞅了瞅沈喬安背後的“叛徒”,“好,答應你,但你們最好循規蹈矩給我聽話一點,否則我會將你們怎麽樣,你們自己去想。”


    沈喬安有了自由,但僅限於局部的地區,她活動的範圍不大,一旦走出了不被允許的地域,立即有女孩提醒她,可以說,她更換了一個場所在生活。


    從監禁變成了軟禁,喬安日日還研究長生不老藥,那藥是的確煥發出了效果的,以至於月冰煙竟沒懷疑,她日日過來催促,希望沈喬安能再接再厲,喬安也馬不停蹄的在鑽研。


    日日開藥,日日有人送了藥材過來,喬安在采買藥材一事上大做文章,終於引起了燕輕閣和蕭可為的注意。


    但那些女子神出鬼沒卻鬼精靈的很,燕輕閣和蕭可為並不敢去跟蹤唯恐打草驚蛇。


    月冰煙日日過來催促,沈喬安挖空心思為其開靈藥,這日,看著滿載而歸的馬車迴來,月冰煙問下山的人,“可有人跟蹤你們嗎?我好生奇怪,每一次弄這麽多藥,為何沈喬安隻用其中的一部分?”


    “沈姑娘說在提純,取精用弘,濃縮起來的才是精華呢。”喬安自然有一套自圓其說,月冰煙聽了後,叮囑她們小心謹慎。


    因藥都是月冰煙親口服用,所以檢查的過程細致入微,月冰煙握著紙張對照,忽而發現了什麽,拿了紙張準備去找喬安。


    “這幾個藥店距離衙門怎麽這麽近?”月冰煙本是聰明過人之女子,越發感覺不對勁。


    “那可能是藥店的掌櫃和衙門有關係了,我怎麽說得清?在鳳鳴城做生意,能把店麵開到衙門附近,都有關係嘛。”喬安自顧自的忙碌,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喂,沈喬安!你可不要著三不著兩的!想騙我上當嗎?”月冰煙氣壞了,詭異一笑,“等著吧,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的陰謀詭計。”


    月冰煙說完後,帶走了明燕,明燕膽戰心驚,她在月冰煙身邊,真的是“念念有如臨敵日,心心常似過橋時”,此刻被月冰煙帶走了,喬安急忙追趕。


    但月冰煙卻迴眸一笑,“你放心好了,我答應過你不會將她怎麽樣。”沈喬安可不相信月冰煙,道:“你如對她怎麽樣,我要你倒黴。”


    警告的話適可而止,喬安轉身迴去依舊做藥去了,看似日日在做藥,實際上開出來的不過是簡單的滋補之藥,這些藥吃了後對人沒什麽壞處,但也沒太大的好處。


    有人吹捧,月冰煙自然摸不著北,日日問人家自己是否年輕了兩歲,那些女孩深受其害,喬安發現這裏頭不少的女孩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大家都不怎麽喜歡月冰煙,但卻無計可施。


    她們形成了溫水煮青蛙的概念,已不知究竟到哪裏去才好了,隻能尾隨在月冰煙身邊。


    另一邊,監牢內,李仲宣真苦不堪言。


    有人來送吃的,“李大爺,吃東西了。”那人告訴了李仲宣過幾天鳳鳴城會有人來雲雲,李仲宣一聽,發覺他們不但將女王依多波曼給藏起來了,還邀月冰煙做活菩薩來蠱惑人心。


    送了吃的,那人一迴頭,卻被人用力在肩膀上一下,此人昏睡了過去,李仲宣一看,那人背後出現了一個人,蕭可為。


    蕭可為笑了笑,他從那人腰際將鑰匙拿出,開了鎖扣後方李仲宣出來,“李大哥,不要著急,我準備了一種藥,吃了後此人就不會說話了,讓他在這裏冒充你,我們卻出去做事。”


    蕭可為安排的天衣無縫,將那人丟在裏頭後,兩人離開了。那人更換了李仲宣的衣裳,在監牢內,此人蓬頭垢麵,猶如喪家犬一般,因吃了奇異的藥,身體的力量一點也沒。


    至於這監牢,十天半個月都不會來個重要人看看,這給了李仲宣逃離的契機。


    從監牢內出來,蕭可為和李仲宣一路離開皇宮,到外麵後,李仲宣盯著蕭可為看了看,“究竟怎麽樣?”


    “說來話長。”蕭可為將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李仲宣一聽,事情可比之前要複雜多了,喬安和女王依多波曼都不見了,除此之外,鳳鳴城還要迎接活菩薩,那活菩薩可想而知定是月冰煙了。


    二來,今年的秋天快到了,武林會也迫在眉睫,江城那邊已再三再四的催李仲宣了,還好有詹雲昕和燕輕閣料理,“此刻,我們得去早早喬安。”


    蕭可為將最近有人買藥的事情說了,天下之藥多了去了,為何他們總在固定的一家去買那些奇奇怪怪的藥材?這裏頭定有什麽貓兒膩,而喬安在給月冰煙做長生不老藥的事,李仲宣約略也猜到了。


    今日,他們跟蹤了一群女子,這一群女子采買了藥後就離開了,蕭可為和李仲宣跟在後麵,眾女翻山越嶺,朝著江城的方向去了。


    看到這裏,兩人似乎掌控了一定的線索,繼續往前走,到一個叫三官廟的地方,這些女子進入,蕭可為和李仲宣帶人尾隨在了背後,開始撒網。


    進三官廟後,女子們將藥交給了早就等候在裏頭的一群男子手中,那一群男人檢查了藥,笑道:“這些還不錯,我找人檢查,沒什麽問題就銀貨兩訖,我江城是最缺少這些的。”


    那男子是個鞋拔子臉,典型的生意人,檢查了藥後,將銀票給了這幾個女子,這幾個女子走了出來。


    蕭可為立即準備下手,卻被李仲宣攔住了。


    “不對勁,再等等。”兩群人分道揚鑣,蕭可為負責追那一群人,而李仲宣呢,已跟在了那一群女子背後。


    蕭可為是急性子,他眼睜睜看著那群人和李仲宣分道揚鑣,走出去一裏路,蕭可為忍不住了,將那群人攔住。


    “哎呦!”人群立即騷亂,蕭可為轄製住了那生意人,問了才知道此人是江城的,因江城缺半夏、何首烏、麥冬等藥材,所以需在鳳鳴城采買,“我們是生意人啊,大爺,這幾年生意不好作了,隻能孝敬您這些。”


    那人將錢袋拿出來,膽戰心驚交給了蕭可為,蕭可為被誤會成了強盜,自己也哭笑不得。但蕭可為卻沒就此事繼續問,倘繼續追究,會發現這群人也有自己的秘密,他們采買藥材的時候隻用了尋常二分之一的價錢。


    而這已是一個疑點了,蕭可為看那群人的確是生意人,隻能悻悻然揮揮手讓他們迴去了,而另一邊,李仲宣也已不動聲色的跟那群女子到了鳳鳴城,後經調查發現,這群女子竟是真材實料的生意人。


    但李仲宣也沒進一步了解,否則就會發現,她們采買藥材的價錢更低到離譜,一切都是某人安排給他們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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