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觀察力方麵還是喬安略勝一籌,兩人餓壞了,又是冰天雪地的,且還不知道鳳鳴城的路,隻能一邊走一邊尋找吃的,大冬天的,吃的東西太少了,勉勉強強能果腹,也不知道在深山老林內摸索了多久,終於看到了遠處的鳳鳴城。


    兩人互相攙扶對方,走的艱難困苦,過了許久許久,才到了鳳鳴城,眼前的風景兩人都熟悉,才一進入城闕,韓琦就迎了過來,“你們鬧什麽呢?城門口要肅靜點兒。”


    原來,喬安和李仲宣準備進城,但衛兵看他們衣衫襤褸因此將她們阻擋在了外麵,沈喬安和李仲宣都生氣,和他們理論起來,哪裏知道那狗眼看人低的士兵竟是一點不講情麵,喬安無計可施,氣的跺腳。


    還好是韓將軍親自迎接,迴了鳳鳴城,女王依多波曼看喬安完好無損的迴來了,倒是詫異,問了不少的問題,喬安道:“這有什麽?什麽龍潭虎穴我沒去過,探驪得珠嘛,哈哈哈。”


    “你不怕?”反正女王太怕了,她被擒拿了後,那種恐懼感攫住了她,但喬安就不同,了,她時時刻刻都做好了自救的準備。


    “怕啊,但怕有什麽用呢,如今當務之急倒是將她們抓起來才是,我們還要製定計劃呢,她們的魔爪很快就到了。”沈喬安這麽說。


    女王知那月黑樓乃附贅懸疣,越早的處理越好,立即詢問如何下手,隻可惜沈喬安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最好的辦法,隻能道“權且大家商議商議,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喬安口中的“大家”自然是跳過了女王的,但女王呢,卻很熱衷這些事情,喬安集合了無情和其餘幾個江湖人,大家討論起來,無情道:“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朝廷的人嚴格的保護起來,如坊間發生類似的事情立即上報。”


    “好是好,但她們下手起來出其不意,而鳳鳴城也不可閉關鎖國,這麽一來倒是誠惶誠恐人心惶惶了,所以事情還不好處理。”


    李仲宣的建議,讓韓琦等依舊嚴格的檢查,其餘人也還各司其職,再一次劃分了任務後,喬安有點累了,打嗬欠離開。


    李仲宣跟在喬安背後,將自己的鶴氅披在了喬安的身上,喬安溫柔一笑,迴身抓住了李仲宣的手。


    這一刻,兩人都沉默了。


    有積雪撲簌簌的降落,沉甸甸的壓在了枝頭上,這一刻,似乎可以聽到內心的跳動,舊年就那樣驚心動魄的過去了,而新的一年已緩慢的來臨,喬安看著瑞雪飄飄,看著一片潔白,心頭也有了喜樂。


    她握著拳頭許願。


    李仲宣卻握住了她的雙手,放在他脖頸之間揉了一下,“冷嗎?”


    “剛剛許什麽願?”李仲宣問,喬安顧左右而言他,“瑞雪兆豐年,自然是希望五穀豐登,安居樂業。”喬安在李仲宣手背上哈口氣,一股暖流觸動了李仲宣的心弦。


    “願生生世世為夫妻。”喬安終於低喃了一聲,湊近了他的耳朵,李仲宣聞聲,也湊近了她的耳朵,重複道:“願生生世世為夫妻。”


    他們之間經曆的事情越發多了,更珍惜彼此,也更理解彼此。


    就在此刻,喬安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看向那位置,發覺竟是有人在偷窺,那人走的很快,但喬安還是看出了那人是無情。


    “無情姑娘?”喬安叫了一聲,追了過去,無情料不能走掉,隻能迴目看向喬安,眨巴了一下眼,她頓時麵紅耳赤,“我來的不是時候,李公子,沈姐姐。”


    “沒什麽時候不時候,我們不過閑聊兩句。”喬安笑的十分熨帖,無情卻道:“她們顯然還要對女孩下手,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們山櫻居也都是女子,讓我們去冒充名單上那些女子去吧。”


    “這怎麽可以?”其實,之前喬安也想過這樣,但卻發現這樣做的結果似乎更糟糕,一旦失敗,將是自投羅網,但無情呢,她卻道:“你放心好了,我山櫻居的女子也並非吃素的,一定會查到她們的老巢。”


    似的,到目前為止,無論是喬安和李仲宣這邊,還是韓將軍和江湖人那邊都不見個確切的線索,她們的老巢在哪裏,而後還有什麽線索等,總是未定之天。


    目前誰也不知究竟月黑樓會在什麽時候下手,而他們去保護的究竟會否是月黑樓襲擊的對象?


    雖然無情已做好了準備,但卻每個章程,迴到屋子,喬安看娜仁花在看信,竟是熱淚盈眶,道:“你哭什麽?敢是家裏頭出了什麽事了?”


    娜仁花哭的比剛剛還厲害了,捂著嘴巴嚎啕,喬安本不該去看那封信,但看娜仁花不對勁,拿過來看了看,舒口氣道:“你也是作怪,你表姐給你的平安信,你這麽哭?”


    “表姐希望我迴去,但安兒姐姐,我,”娜仁花指了指自己,“我還希望能幫助你們破案呢,我和表姐從小關係就很好,如今分開了,表姐總擔心我,也好在安兒姐姐你、你幫了我,嗚嗚嗚,嗚嗚嗚。”


    “哎呦,你如果真思念你表姐,就迴去嘛。”喬安安撫一下,娜仁花卻道:“不用了,二月二以後表姐會到鳳鳴城來,到時候我我介紹她給安兒姐姐你認識,我表姐可厲害極了,她也會巫蠱。”


    喬安此刻一聽到“巫蠱”兩個字兒真不由得恐懼,她總能將巫蠱和泯滅人性的月黑樓等聯係在一起,越發想越發是恐懼,“你表姐和月黑樓可沒什麽關係吧?”


    “安兒姐姐,我表姐是正兒八經的好人,她學習這個乃是祖傳,我叔伯是湘西人,從小家裏人就傳授這個,表姐從湘西到中原,創了一個門派,叫“尚蠱門”,尚蠱門專做扶危濟困懸壺濟世的事,表姐從來不會做喪心病狂的壞事。”


    喬安聽到這裏,點了點頭,但依舊還不放心,下去後聯絡了嶽尊的接班人孫震,這孫震如今已是武林會的裁判了,他和嶽尊一般都是南金東箭之人,喬安讓老前輩送了龍虎榜過來,發覺這二十三名就是尚蠱門。


    孫震知喬安等在鳳鳴城調查大案子,索性迴信將尚蠱門的曆史等等都說了,喬安一看,發覺孫震說的和娜仁花說的並沒有一點區別,這才放心不少。


    至於無情,她日日在外麵尋找白衣女,這一個月來,白衣女徹底消失在了鳳鳴城,她們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各地再也沒有女子遇害的事情發生。


    一旦這樣,守備立即疲軟,老百姓也開始放鬆警惕,到正月十五的元宵節,是鬧花燈的日子,鳳鳴城內再一次大鳴大放,熱熱鬧鬧,但也就在今日,危險的事情發生了,三個陰曆十二月初九的女子被抓走了,這些女子被找到,全部死狀淒慘,和之前一樣。


    有一個女子後背上還鐫刻了一些咒罵喬安和李仲宣的話,這麽一來,老百姓再一次感受到了威脅,躲避了起來。


    陸陸續續的,這等案件再一次發生。


    喬安被這些安靜弄的心力交瘁,她故而已和李仲宣分開行動了,但案件依舊沒什麽太大的進展。


    沈喬安檢查了屍體,和李仲宣交流,“仲宣哥哥,這些女子還依舊是名單上的人,但他們卻打亂了順序和次序。”是的,他們已打破了之前的計劃,出其不意來一下,再出其不意再來一下。


    鳳鳴城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他們哪裏有無窮盡的兵力去保護這些女子?且敵人下手的時候完全沒一丁點兒規律,這讓喬安和李仲宣為難極了。


    喬安翻弄了一下屍體,迴頭看看韓琦。


    “之前整理的名冊呢,拿來看看。”有家屬已經過來鬧事了,那老太太哭哭啼啼,“我的好女兒啊,我的好女兒,朝廷日日說會除掉這些邪魔,他們竟是說了不算啊,李仲宣!沈喬安!韓琦啊,你們還我女兒,我女兒,我女兒啊。”


    這就是農民,他們愚昧而沒責任感,明明沈喬安和李仲宣為他們這些案件已忙到不可開交,但他們呢?絲毫有一點不稱心如意就將一切都怪怨在了喬安和李仲宣等身上。


    韓琦氣壞了,他一開始還找士兵去講道理,但很快發現道理可不是那樣容易講的,可謂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女兒,女兒啊!你們,你們還我女兒啊!”喬安被那婆子吵的心煩意亂,士兵也沒好脾氣了,用力推了一下,那婆子已氣急敗壞,“沈喬安,你敢再動一動我女兒試一試,我要和你拚命。”


    喬安“嚇”到了,急忙起身攤開手,“我可沒動,你找韓將軍拚命去吧。”出了案件,有了屍體,作為調查案件的人,喬安和李仲宣定然要好好的去看看了。


    在沈喬安看來,他們沒解剖屍體已不錯了。


    她認為,人死了就是死了,倘能從那人的屍體上找到更多的秘密,那豈非造福?但百姓們就不同了,他們的家裏人死於非命這已是沉痛的打擊了,如若還有人要切開屍體看看,這對他們來說更是雙重的打擊。


    喬安倒也理解,急忙起身。


    李仲宣卻不管三七二十一,該看還是看。


    韓琦不懂仵作,但卻知這個時候她必須支持喬安和李仲宣,因此立即讓士兵阻撓這老太,哪裏知道這婆子用力一撞,蠻牛一般的衝過來。


    幾個士兵唯恐老婆子傷到了喬安和李仲宣,急忙去拉扯,這一拉扯,婆子的老伴兒不同意了,怒衝衝道:“好啊,好啊,你們既如此,不如就殺了我,就殺了我吧。”


    一群人鬧嚷嚷的,看到這裏,沈喬安真是一言難盡。


    那婆子給喬安吐口水,李仲宣急忙去保護,拉了喬安離開,臨走前喬安又道:“韓琦,給他們一些撫恤金,不要為難他們。”


    那種悲痛的感覺,沈喬安感同身受。


    日日都有案件,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幾乎都是女孩被殺了,喬安他們才到。一開始,大家都很相信和尊重喬安以及李仲宣,但接著有人就謾罵起來了。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迴家種紅薯啊,李仲宣,沈喬安!都是你們,是你們將月黑樓挑過來的,都怪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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