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銀針射中了喬安胸口的木頭人,此刻喬安必死無疑。


    “明日,給江湖人澄清這一切,”喬安看向眾人,但卻苦笑了一聲,“罷了,你是無惡不作的蕭雨,他是惡貫滿盈的金明輝,至於可為和天玄,你二位在江湖上哪裏有什麽話語權,罷了罷了。”


    喬安緩慢起身,“蕭雨,此間事已了,我準備到你家做客去,我們走吧。”最近發生也很了太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喬安身處其中已厭煩,如若能遠離塵囂生活一段時間,對她而言將是最好的安排。


    那蕭雨和連翹都是熱情好客之人,當晚就安排了筵宴給喬安接風洗塵。


    沈喬安也確乎喜歡農莊裏的生活,之前的蕭雨是個灑脫不羈之人,他行俠仗義是哪個怪癖,說她是謫仙人也不為過。他多年來萍蹤浪跡,神龍見首不見尾,若非教務內出了罪大惡極之人,他這一輩子隻怕都不會迴去。


    哪裏知道這樣一個人竟被愛情改變了,現如今的蕭雨日日陪伴在連翹身邊,他關注的問題已不再是江湖,而是一畝三分地裏的蔬果和菜苗究竟怎麽樣了。


    喬安看他們夫妻這其樂融融的模樣,也有點思念李仲宣,如若他們也能和他們一般就好了。這田園牧歌的生活平靜而藹然,吃的雖然是粗茶淡飯,但卻別有一番滋味。


    蕭雨不喜歡被人叨擾,因此也拒絕了蕭可為的造訪,倒是喬安成了他們唯一一個得以登堂入室被接待的朋友,沈喬安在這裏生活了兩日,隻感覺身心愉悅。


    而另一邊,喬安從毛監牢離開後,大師姐去就去找李仲宣了,李仲宣急急忙忙到監牢一看,早不見了喬安。


    等他們找到喬安和龍二決鬥的地方,看到的是被懸在一棵樹上的龍二屍體,屍體旁邊有一根雪白的布條,上用龍二鮮血寫了幾個字“殺龍二者,沈喬安也。”


    李仲宣看到這裏,追問大師姐喬安的去向,大師姐道:“我們已失聯,安兒不希望你去擾亂,李仲宣,你為了一個道貌岸然的蛇蠍之人你竟背離了那樣愛你的人,可見天下的男人都冰寒雪冷不足靠近。”


    大師姐轉身就走,遠處,一聲聲叫喚猶如迭起的浪潮蜂擁而至,“仲宣哥哥,仲宣哥哥,你到哪裏去,你要帶著我啊,仲宣哥哥。”


    李仲宣一看,背後的岔路口,周青青到了,而周青青背後是一群追趕她的女弟子,原來大師姐已經證明了周青青的邪惡,眾人準備抓了周青青迴去審訊,那周青青小產後身體大不如前,跌跌撞撞的跑。


    “仲宣哥哥。”


    “你這蛇蠍女子,你害人不淺,如今還不自戕嗎?”說真的,當知周青青那小產了的孩子並非自己的骨血後,李仲宣對她已一點兒好感都沒有了,他這麽一提醒,迴眸狠狠的瞪視了一下周青青。


    周青青泣涕道:“仲宣哥哥,我這也是愛你啊,我如若不愛你,我這麽會如此糊塗?”


    “求求你不要褻瀆愛這個美好的字眼兒了。”李仲宣拂袖離去。


    他沒有迴頭,而背後是周青青那鬼哭狼嚎的聲音,有人將她押解了起來,有人提議殺了周青青,大師姐卻道:“周青青一事,當引以為鑒!不如就將她關押在降魔塔內,讓她自生自滅吧。”


    惡貫滿盈的周青青想不到自己最終的歸宿竟是降魔塔,她被丟在了那不見天日的降魔內,依舊在聲嘶力竭的唿喊李仲宣的名字,然而李仲宣早衣服反顧的離開了。


    迴月香閣後,有江湖人在一次尋找了過來。對付龍二的時候,蕭雨不得已而暴露了自己,如今江湖人尋了李仲宣,意欲讓李仲宣號召大尋找蕭雨,李仲宣自迴來後就落落穆穆鬱鬱寡歡,他竭力的解釋給眾人龍二已除。


    而龍二和蕭雨並沒關係,但大家卻不相信,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蕭雨的命,還有人咋咋唿唿道:“你既連江湖事都不處理,我看這武林盟主的事你也不要做了,不如就此丟開手。”


    那人本為激將法,按理說任何人都會吃這一套,但哪裏知道李仲宣是油鹽不進之人,實際上他自做了這武林盟主後就心情煩躁,因了這武林盟主的事,李仲宣和喬安漸行漸遠,此刻聽那人這麽咆哮,正中下懷。


    “不做就不做了吧,從今日起,誰喜歡做這位置就誰的,我李仲宣今日宣布退位讓賢,從今日起,江湖事和我無關,任何人不得繼續來月香閣叨擾,我要休息了。”誰也想不到李仲宣會“將計就計”。


    他下了逐客令,眾人也不好恬不知恥糾纏,有人立即說軟話,希望李仲宣能“大人不記小人過”,但李仲宣已狂怒,他用力將燭台頓在桌上,“諸位是還沒聽明白嗎?我已不再是你們的盟主了。”


    看李仲宣發飆,大家隻能離開。


    第二日,李仲宣找蕭可為聊,好不容易才從蕭可為口中將喬安的線索給套了出來,蕭可為唯恐喬安會責備自己,忙道:“你可不要讓她知道是我告訴了你這些,不然我們的關係可就山窮水盡了。”


    蕭可為結交了喬安這個朋友,自然與有榮焉,試想,有沈喬安這麽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之人,他怎麽能不開心呢?


    喬安在蕭雨家生活了幾天,隻感覺愜意,但日日看他們出雙入對情投意合,她的心也酸澀,原本還想多逗留幾天,卻不情願吃狗糧了,說好了下午準備離開,蕭雨知喬安是性情中人,又執拗的很,也不怎麽挽留。


    送喬安出了山穀,連翹道:“你有時間就來看看我們,我們是不喜歡外麵人外麵事的,你也知道。”


    “會的,會的,我下個月還來。”沈喬安點點頭。


    送喬安出了峽穀,兩人和她依依惜別,喬安準備迴月香閣,走了一程子卻看到燕輕閣的手下叫晉三的,晉三在和人打架,長街上打的難解難分。


    那挨打的是個背著背簍的年輕人,那人皮膚黝黑,一開始喬安還沒看清那人是誰,等兩人追追趕趕靠近,喬安這才大吃一驚。


    “晉三?錢遠?你們這是做什麽?”被喬安一腳,錢平的兒子豕突狼奔立即逃到了喬安身旁,指了指晉三,氣喘籲籲道:“你這球囊的,你來啊,你放馬過來!”


    “沈姑娘,這賊子陷害了我家主人,前幾日我家主人出山,有人說我家主人和這賊子見過麵,那日後我家主子就不見了,我懷疑他在酒水裏下毒了,如今並無真憑實據,抓了他問,他就逃,儼然是有問題,沈姑娘。”


    喬安一聽,知問題出在了哪裏,轉身準備走,“我不參與,你問一問。”


    那錢遠本是油嘴滑舌之人,看喬安要走,好像個如魚得水的泥鰍一般靠近了喬安,“沈姐姐,那燕輕閣是何許人?我能謀害他?前今日他遇到我,因我透露了詹雲昕的下落,他找詹雲昕去了啊,如今怎麽是我的錯了?”


    “詹雲昕去了哪裏?”喬安掐指一算,發覺詹雲昕離開已一個多月了,而燕輕閣和她最後一次會麵也相隔了半個月多,這兩人如今都下落不明了。


    他們去了哪裏?


    “沈姐姐啊,沈小妹,”那錢遠打躬作揖,“他們到太平穀去了。”錢遠看向背後,唯恐挨那醋缽兒大小的拳頭,結結巴巴將事情說了,沈喬安一聽,怒衝衝給了錢遠一腳。


    “定是你這混賬調唆詹雲昕到太平穀去的,如今兩人卻都一去不複返了。”


    那錢遠少不得要挨揍,一群燕輕閣的家奴上前去不由分說飽以老拳,喬安看錢遠可憐,又感覺打的好,隻能對那侍衛首領道:“想必你家主人和雲兒已到了太平穀,前段時間我陰差陽錯還給那老爺子看病過,我如今走這一趟吧。”


    “哎呦,姑奶奶,那就感激不盡了,您需要什麽想要什麽,您盡管開口。”事實是,沈喬安什麽都不需要,她本是獨行俠。


    按錢遠指的路尋了過去,一片深山老林,並不見雪泥鴻爪,喬安有點著急,發覺遠處有個獵戶,急忙去問,那獵戶抓了一隻兔子準備迴家,和喬安攀談起來,據那獵戶說,前幾日確乎見過一個男子,那獵戶還指明了路徑。


    “呶,那人到這岩洞去了,下麵不見天日,那人生死未卜,我又不會武功,自不敢下去一探究竟,姑娘如若會武,就下去看看吧。”


    這獵戶日日謀算到太平穀去闖一闖,那齊二爺弄走了他的夫人,他對其含恨在心,如今看喬安和燕輕閣要到太平穀去,倒是希望他們這一去可以和太平穀的人鬧一鬧,因此大開方便之門。


    喬安也不怎麽相信這獵戶的話,但這獵戶顯然是好心人,還送了蠟燭和火炬等必用品給她,喬安不疑有他,下洞朝遠處去了。


    而五天前,燕輕閣就是通過這條路來到太平穀的,他一腳出了洞,迎麵就看到樹葉上懸了不少紙錢,風一吹,紙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配合著遠處波濤洶湧之聲跟顯沉寂。


    這裏猶如幽冥界,燕輕閣屏息凝神看看周邊,這裏荒僻的很,不見個人,全部都是參天大樹,但見樹頂上有飛躍的烏鴉和雀鳥,這群鳥兒嘹亮的叫聲劃破了寧靜。


    “既來之則安之,就是地獄,今日我燕輕閣也要闖一闖。”饒是感覺古怪,但燕輕閣依舊毫退縮之心,他舉步往前,出樹林後看到一條羊腸小道,那小路旁邊也還有不計其數的小路,每一條路都如此四通八達,遠處的峽穀內,有建築群,在日色裏放射出一片耀目的白光。


    那一聽是太平穀的住宅,她一麵尋找路徑,一麵膽戰心驚靠近,一般來說,這些世外高人隱居的地方周邊都設了不少埋伏和障礙,哪裏是一般人想去就能靠近的?


    但意料之外的是,太平穀附近並沒有什麽陷阱,牛毛一般淩亂而寬敞的道路終於到了盡頭,在那盡頭是一條寬闊而筆直的大路,那剛剛燕輕閣看到的大馬路就是通往建築群的必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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