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宣盡管不想和周青青有太多的交集,但事已至此,似乎某些決定不是他能的。


    喬安又道:“其餘江湖人,諸如水月山師那邊,我拖他們一天。”這些話說起來簡單,但拖這些精明的老狐狸一天,辦起來卻是實打實的困難事。


    沈喬安這麽一說,李仲宣也隻能點點頭。


    兩人離了蕭蕭雨堂,才從裏頭出來一群江湖人已聚攏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詢問究竟怎麽辦,喬安指了指李仲宣,“仲宣哥哥最近還在調查關於龍二的事情,此刻這裏也不輕舉妄動,畢竟還是龍二的老巢。”


    喬安可真厲害,這瞎說八道不臉紅的本領,是讓李仲宣望塵莫及的。


    “是,是啊。”幾個掌門人竟還點了點頭。


    “那麽,沈姑娘,你和他們具體聊了一些什麽,你也給我們說說。”看喬安進去的時間長了,約略猜想到喬安和她們聊的很具體,很多。


    正中沈喬安下懷,沈喬安嫣然一笑,“好的,我和你們具體說說。”她示意李仲宣快到峨眉去,李仲宣也知喬安的意思,兵分兩路離開了。


    但人走出去了一段,卻折返了迴來。


    “怎麽?”喬安詫異。


    “月牙劍給你,誰欺負你你就殺了他。”李仲宣向來看起來很柔和,但這句話卻說的很冷淡,“有人如若想趁著我離開而欺負你,我迴來後!”李仲宣的眼在每個江湖人臉上睃視了一圈,擲地有聲道:“就殺了他。”


    他對她的保護欲可見一斑。


    那眾人知李仲宣的厲害,更知月牙劍的厲害,喬安握著月牙劍,口上卻道:“仲宣哥哥,你也不用擔心,大家都是知書達理之人,誰會對我不好?再說了,我不也為大家出主意嗎?”


    沈喬安一笑。


    李仲宣聞聲,微微點點頭。他戀戀不舍的去了,等李仲宣離開,喬安看了看水月山師,“大師,如今周青青已懷孕了,大概商量什麽事情還要和您一起,您是少林人,自然不喜歡生靈塗炭,對嗎?佛祖釋迦牟尼還割肉喂鷹呢。”


    喬安在設圈套,可惜水月山師渾然不覺,此刻,水月山師入如若不慈悲為懷,他的修行就有問題了,而一旦慈悲,墮入了喬安的圈套。


    “是啊,我佛慈悲啊。”水月山師點了點頭。


    “妙哉,”喬安道:“那蕭可為是前段時間才到蕭蕭雨堂的,如今他也是無可奈何才統領了大家,至於蕭可為,你們可以隨便去調查,他這多年來從未做過任何一件事對不起百姓和大家的事情,至於蕭蕭雨堂內那些人,她們都和龍二沒有瓜葛,你們自然也都調查過了?”


    “老衲要的是龍二,那蕭可為最近才來,任何事都和他沒關係,隻要他情願和蕭雨斷絕關係,我們就饒恕了他,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喬安聽到表率,點頭道:“無辜者都可離開,至於那些壞人自然要繩之以法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沈喬安和水月山師等聊,她並沒有離開的打算,很快就融入到了群體中。


    水月山師處理事情唯恐有什麽後顧之憂,倒是很喜歡和喬安聊,一來沈喬安聰明絕頂,觀察問題的角度很刁鑽,二來,如若和喬安聊了,屆時出了什麽事,鬧起來就是喬安也可分攤部分責任。


    另一邊,李仲宣已緊鑼密鼓的迴到了峨眉山,周青青自懷孕後,李仲宣鮮少主動來見她,今次李仲宣忽而迴來了,喜得周青青恨不得對鏡貼花黃,然而她畢竟也怕自己裝扮的時間太長了,以至於李仲宣不耐煩了,先一步離開了。


    “仲宣哥哥,你、你迴來了啊?”周青青的眼晶晶亮,雙眼炯炯有神,每個表情都是快樂的。


    “我自然迴來了。”李仲宣噓寒問暖,一句關於蕭蕭雨堂的事情都不說,一開始周青青也在想,莫非李仲宣是有求於人,但逐漸發現李仲宣竟沒有自己想的這麽複雜。


    吃了晚飯後,進入屋子,李仲宣的話題開始了,“最近你感覺怎麽樣?可找人來看了孩子沒?我不在的這幾天,蕭蕭雨堂那邊來欺負你了沒有?”


    “那自然是沒有了。”


    如此一來,話題自然而然靠近了蕭蕭雨堂,周青青唯恐自己在李仲宣麵前暴露了自己那兇神惡煞的本來麵目,因此很是賢妻良母,李仲宣說什麽,她就言聽計從。


    “這也沒什麽啊,我們為什麽要殺無辜者呢?我們需要的僅僅是龍二罷了。”


    第二日,周青青差了人到蕭蕭雨堂附近去,那女弟子將她的意思表述給了大家,眾人這麽一聽,驟然全部都明白了,大家情願放過蕭可為和無辜者,但條件是,對蕭雨必須嚴懲不貸,喬安能為他們爭取的已隻能是這些了,至於蕭雨,這是喬安和李仲宣的第二個計劃。


    如今,事情已基本上說好了,喬安道:“仲宣哥哥,你和大家在這裏,我和大師到裏頭去找他們談判。”


    “好。”李仲宣點點頭。


    分工明確,喬安之所以帶水月山師到裏頭去不外乎是想要讓水月山師明白,你們大可放心,我可沒提前和她們串聯,更不會作弊等等。


    至於李仲宣,他是留在外麵安定眾人的。


    另一邊,峨眉山內,周青青一大清早就起來了,她雖然有嚴重的妊娠反應,但依舊還是到廚房去給李仲宣做吃的了,因喬安是南方人,所以李仲宣喜歡吃魚類,什麽塘壩魚、老碗魚、檸檬酸菜魚等等都照單全收。


    今日,周青青半夜三更就起來了,讓女弟子到後山去抓魚兒了,剁椒魚頭曆經一個時辰才做好,做好了後送了給李仲宣吃。


    “仲宣哥哥,我做了吃的給你接風洗塵啊。”周青青舉起一盤魚送了過去,結果屋子裏沒一點迴應,周青青將盤子交給了旁邊女孩,自顧自進入屋子,發覺李仲宣已走了,她氣壞了,隻感覺小腹抽搐了一下。


    “啊,掌門。”看周青青差點跌倒,旁邊的侍女急忙去攙扶。


    “怎麽?他不在?什麽時候走的,做什麽去了?”周青青站穩了,一口氣問了不少的問題,那丫頭也不知李仲宣什麽時候離開的。


    周青青從來都將李仲宣當做自己人,自己的當家的,但李仲宣呢,從未將周青青看作一家人,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也不要任何一個女弟子靠近自己,而那些女孩都知周青青乃善妒之人,二來,喬安一旦懷疑她們和李仲宣過從甚密,又是事情,因此大家都不理會李仲宣。


    因了這個,竟不知道究竟李仲宣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說啊!”周青青發狂了,怒衝衝拍案,旁邊那幾個女子嚇到了,跪在地上期期艾艾,好半天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周青青隻感覺眼冒金星,一丫頭眼疾手快攙了周青青去也休息。


    在那八仙桌上,一個酒盅壓著一張紙,那張紙放在不怎麽醒目的位置,可見李仲宣對其不重視,紙張上的字兒潦草極了,簡直是敷衍了事。


    “至蕭蕭雨堂處理爭端,會早出晚歸,平安!勿念!”辭別的話說的冷漠極了,以至於讓周青青氣惱。


    “你過來,”周青青指了指旁邊一個女孩,那女孩膽怯的靠近,行了個禮,周青青將那張紙交給那女孩,“你,你讀誦給我聽,快!”


    那女孩點點頭,連她都感覺到紙張裏頭的戾氣了,“寫的是,是:“至蕭蕭雨堂處理爭端,會早出晚歸,平安!勿念!””


    “好個平安勿念啊,他怎麽就沒有問我平安不平安呢?”周青青將那張紙撕開了,丟在了地上,紙張猶如雪花一般,她苦笑著,難過著。


    而另一邊,眾人已進入蕭蕭雨堂,喬安一到就看到了一群嚴陣以待之人,這群人在蕭雨和蕭可為的帶領下等著他們,似乎已知道他們會來。


    喬安盯著眾人看了看,“你們放下屠刀,我和少林方丈是來和你們聊事情的,不是來打架鬥毆的,如今大家也不要傷和氣。”喬安道明來意後,蕭雨讓眾人讓開,他帶了蕭可為去和喬安碰頭。


    “這位不用我介紹了吧?這是少林的水月山師,大師,他就是蕭雨,他就是蕭可為了。”沈喬安為水月山師介紹,幾個人點點頭。


    “那麽我們就言歸正傳了。”談判的過程不怎麽順利,自然了這“不順利”也是沈喬安之前安排過的,因了這“不順利”更顯得事情複雜而崎嶇,一切都弄好後,沈喬安笑了笑,“那麽眾人就出去吧,至於蕭雨,你負荊請罪,我們會從寬發落。”


    “罷了,既有水月山師在這裏做保,在下就認個錯。”


    接著,有人將蕭雨捆綁了起來。


    蕭可為率領了一群人陸陸續續離開了,蕭雨看蕭可為離開了,這才跟在了喬安背後。


    眾人饒恕了蕭可為,但她們拖家帶口的也沒地方去,隻能暫時性住在月香閣,那月香閣大了去了,後山的空屋子比比皆是,其實,大家反而是不想讓他們就這麽離開了。


    為更好的監控蕭可為他們,防備他們會和龍二往來,因此那倒是最好的地方。


    蕭可為率眾人重整家園,月香閣內人送了吃的給他們,後山那地也都讓他們去務農了,至於蕭蕭雨堂,等他們這一離開,水月山師就讓人放了一把火,“阿彌陀佛,燒了這魔窟,才是好事情啊。”


    一把火燒毀了蕭蕭雨堂,蕭雨迴頭看著自己苦心孤詣曆經多年心血才構建起來的蕭蕭雨堂,此刻已變成了一片汪洋大火,那顆心七上八下,竟是難受到不可思議。


    “好了,一了百了,從頭再來咯。”


    送蕭雨到了月香閣,李仲宣也早到了,他剛剛去後山了,一是去看看蕭可為,二來為他們送去必需品,蕭可為和李仲宣向來關係不怎麽樣,一開始他甚至於是討厭李仲宣的,但逐漸的蕭可為發現李仲宣是一個很好的人。


    從後院出來,前麵押解蕭雨的人也到了,各大門派的掌門人也到了,他們強烈要求此刻就審訊蕭雨,李仲宣的意思,此事不要著急,但很快就和眾人鬧翻了,有喬安調停,事情才推移到了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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