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歎口氣,隻能和他們打鬥。


    李仲宣看大家難解難分,急忙過來幫忙,哪裏知道蕭可為竟和李仲宣打了起來,場麵一時之間混亂極了,喬安不想傷人更不想被人傷,拉了蕭可為的手飛走了,李仲宣和江湖人急忙追趕。


    喬安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在月夜裏拔足狂奔,背後那一群人追追趕趕罵罵咧咧,“妖女沈喬安,你如今和蕭蕭雨堂同流合汙了,將龍二給我們交出來,快!”


    “沈喬安留步,還我掌門命來。”大家七嘴八舌嚷嚷著,喬安不想和他們計較,但形格勢禁,隻能迴身打鬥一迴繼續奔跑,過許久才離開了峨眉山,“你迴去吧,我一個人走走。”


    她心煩意亂,遠離了狂奔的眾人,遠離了危險後,她看了看旁邊的蕭可為,蕭可為已歎息一聲,“一起走吧,如今你倒是成了眾矢之的了,在我看來那李仲宣也不是什麽矢誌不移之人,喬安姐姐,你不要耽誤了自己。”


    蕭可為對李仲宣不很了解,但關於李仲宣那“停妻再娶”一事,已是讓蕭可為翻白眼的了,他此刻隻想要勸說喬安早早的離開是非之地,喬安盯著蕭可為看了看,“你走吧,不要理會我,我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你放心好了。”


    蕭可為無計可施,指了指前麵,“我在前麵等你,等你一個時辰,你早點兒來。”


    蕭可為在等喬安,喬安卻在等李仲宣,盡管她自己也不能確定究竟李仲宣會不會來,她等啊等,眼看著半個時辰過去了,現如今才二三月之間,很是春寒料峭,但她卻沒離開的意念。


    她迴頭看了看路盡頭,並且心道:仲宣哥哥,我再等你一會兒,你如若不來我就去找你。盡管迴頭路處處兇險,但喬安情願為李仲宣鋌而走險。


    另一邊,李仲宣已出了峨眉,他在前麵走,後麵一群人卻在追,“盟主,半夜三更的和你到哪裏去?”


    “盟主,今日是您和我們掌門人的好日子,您不可到別處去啊,我們掌門人還在等您洞房花燭呢。”


    背後是一群追追趕趕的好事者,李仲宣被他們聒噪的心煩意亂,他自稀裏糊塗做了這武林盟主後日日有斬不斷理還亂的破事需要處理,久而久之,已厭煩。


    而此刻背後一群人竟窮追不舍,給他一種被控製和束縛的錯覺,他們名義上尊他為武林盟主,然而他做任何事情任何舉動似乎都要符合他們的安排和尺度,不然都是亂七八糟的事情。


    “警告你們,”李仲宣迴頭,深沉如海的厲眸裏放出一抹冷光,眾人頓住了腳步,“不要跟著我了,我也不情願做什麽勞什子的武林盟主,你們喜歡誰做就讓他去做好了。”


    為威懾眾人,李仲宣一拳打在了眼前一棵水曲柳上,那水曲柳嘩啦一聲折斷,枝繁葉茂的樹冠打了下來,橫亙在了路麵上,而李仲宣已朝著遠處去了。


    他想,喬安一定不會這麽一走了之的。


    眾人看著搖晃的樹葉,看著那遠去了的孤傲的背影,李仲宣遠離了眾人視線,加快了速度。


    而背後,新嫁娘周青青趔趔趄趄從婚房裏出來了,當她知道李仲宣去找喬安的第一個瞬間,心就劇烈的抽搐了一下,她總以為自己機關算盡就能留住喬安和李仲宣,卻哪裏知道自己計劃好了一切,實際情況卻差強人意。


    “夫君!夫君啊!”周青青追了過去,李仲宣頭也不迴,盡管他聽到了背後那聲嘶力竭的叫聲,那歇斯底裏的謾罵,人們差不多要對他口誅筆伐了。


    李仲宣走的很快,過十字路口後,背後喧囂的聲音逐漸安靜了下來,涼風習習,這麽一吹,李仲宣隻感覺耳聰目明,舒服了不少。


    繼續往前走,果真看到了喬安,喬安在等他。


    她坐立難安,她的預感一點都不好,就在喬安放棄準備離開的時候,驀地看到了李仲宣,李仲宣唯恐喬安逃離,三步並作兩步就追了過去。


    “安兒,你!”李仲宣皺眉,的確,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卻似不知道從何處開始,他剛剛心煩意亂,尤其是看到眾人追趕她的時候。


    盡管李仲宣知喬安武藝高強並不會被人傷到,但沒來由的,那種恐懼和擔心還是在心頭甚囂塵上,“你,你來了?”李仲宣期期艾艾。


    “仲宣哥哥,新婚快樂。”喬安這哪裏之祝福啊,分明是在詛咒,李仲宣何嚐看不出喬安的意思,他急忙解釋:“她身體不好,我們已、”話說到這裏,喬安已火冒三丈。


    她隻感覺自己站都站不穩了,她靠近李仲宣,研究一般的盯著李仲宣的眼睛,“仲宣哥哥,你說過要和我迴京的,我們要迴去啊。”


    “我、”李仲宣也不知道究竟怎麽說,他懺悔自己,他懊惱極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怎麽搞的,事情就發展到了今天這一塌糊塗的境地,他怎麽就和周青青發生了那樣的事。


    喬安一直以為李仲宣和周青青之間僅僅是周青青在追,僅僅是單方麵的情,如今似乎逐漸明白了,他們之間有的是互相的,自己完全想不到的情愫。


    原來她真的不該讓他一人在這裏生活,原來,李仲宣借口要照顧周青青這僅僅是為了更好的靠近周青青罷了。


    “仲宣哥哥,你這是不迴去了嗎?”喬安隻感覺心如刀絞,那放在心髒內的刀啊,不斷的扭轉,旋乾轉坤,讓她承受不了,忍耐不住,那種撲麵而來的痛楚之感,讓喬安已不能言說。


    她在等,等李仲宣絕情或溫情的話。


    “抱歉!”等待的時間是那樣長,他似乎思考了許久,終於慢慢兒的將那兩個字說了出來,喬安想不到他們之間會到此為止,她還有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問題要問,但卻連一個字兒女都問不出口。


    決裂了?


    她被拋棄了?


    他遇到了別人就將她拋諸腦後了,李仲宣啊李仲宣,你為何頂不住生活裏的誘惑,你為何要遠離我。


    “仲宣哥哥,如此說來,你是、你是要遠離我了,想必你也不會和我到中京去了,對嗎?你們、你們竟已、仲宣哥哥,你說過你這一輩子愛我一人,矢誌不移的啊,如今安兒還在,你、你變了嗎?”喬安難以置信,李仲宣竟和那些花花大少一般,說變也就變了。


    她惶悚的目光落在李仲宣身上,李仲宣一言不發,他本不善言辭,而麵對喬安拋出的一個又一個的質問,李仲宣已完全不知該怎麽迴答了。


    他木呆呆站在這裏,喬安盯著李仲宣看,一時半會也不知道還要說什麽,她在等,等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等李仲宣抓著自己的手離開這裏,但李仲宣呢,竟是一點帶她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背後有人的聲音,似乎是什麽人在議論什麽,聊什麽話題,喬安和李仲宣迴頭,看到一群江湖人到了。


    首當其衝的是水月山師,他和周青青為南箕北鬥,兩人都是江湖上重量級的人物,他站在遠處冷眼旁觀一切。


    至於他背後,是一群一群的江湖人,烏泱泱的。


    天黑了,沈喬安隻能看到他們身旁燃燒的火炬、蠟燭、燈籠,卻不能看到他們每個人在說什麽,再聊什麽,也不能看清他們的臉。


    眾人就那樣盯著他們看,那大家分明是在催李仲宣迴去了,有峨眉派的女弟子已出現了,“盟主,今日是您大婚之日,您總不好讓新娘子一直等您啊。”


    這邊一人一說話,其餘人也跟著瞎起哄,“李公子啊,你可不要這樣,我們男子漢大丈夫,既決定娶妻,就不要因任何事情更改自己的意願,還請李公子迴去吧。”


    “盟主,迴去吧。”


    眾人議論起來,似乎喬安是個異類,而似乎他們不追討喬安,已是對沈喬安十分寬容了,喬安踉蹌後退,準備逃離。


    “安兒,”李仲宣一把抓住了喬安的手,這多少年,他從未握過這樣冷冰冰的手,這多少年,他和喬安之間有過怨懟和不開心,有過背離和分別,但從未鬧到這麽個田地,“我愛你一人,我永遠愛你。”


    “愛?”喬安氣壞了,手掌胡亂的揮舞,竟啪啦一下打在了李仲宣的臉頰上,李仲宣深吸一口氣,“安兒,你聽我說啊。”


    他決定將一切都說出來。


    但此刻,人群背後,有一個女子踉踉蹌蹌走了出來,大家一看竟是峨眉的掌門人周青青,周青青走的很慢,似乎是午夜裏迷失了路徑的人。


    李仲宣和喬安都看到了她。


    “李哥哥,”周青青的聲音很低,但音量卻不小,以至於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大家都看向了周青青,周青青涕淚交流,任何人都想不到她竟會下跪,她嘩啦一聲跪在了喬安和李仲宣麵前,這動作嚇到了李仲宣,他急忙去攙扶。


    背後幾個峨眉的女弟子也立即過來攙,“掌門人,你這是何苦?”


    “不,你們走開。”周青青推開了幾個女弟子,眾人隻能離開。


    “李哥哥,我害了你!如今既喬安不同意,此事就罷了吧,當日都是我不好,如若不是我要你喝酒怎麽會出這樣的事?我之前已嫁過龍二了,這個叛徒,這個惡棍!”周青青顫抖了一下,顯然龍二已成了他的噩夢。


    “我如今是個殘花敗柳之人,你李仲宣可以挑選的女孩多了去了,你是無論如何不會挑我的,我竟如此自不量力,喬安,你也不要為難他了,此事已過去了,我給你道歉就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本是個鬧劇,讓一切隨風而逝吧,權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周青青說完,逐漸起身,看周青青離開,喬安再一次成了眾矢之的。


    “沈喬安,你也真正是太有控製欲了,自古來男人都有三妻四妾,他們生米煮成了熟飯,你更不能讓李仲宣拋棄她啊,一個女孩兒家家的,名譽通常是比命還重要的。”


    一個人這麽說。


    接著人群中出現了一個女子,那女子道:“沈姑娘,你還是大氣一點兒,這是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情,你也不好拉著李公子的手,男人都是吃魚兒的貓兒,譬如我丈夫他是個例外,嗬嗬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