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被丟在了花圃裏,為掩蓋屍體的臭味,有人立即掩埋,這些人很快會變成最好的花費,而喬安眼前,明年的春天會有美麗的鬱金香拔地而起。


    但她一想到花卉和人類的屍體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一時之間隻感覺惡心,一股惡寒讓他從脊梁骨冒出一股冷意,那遽然的冷讓她牙關咬緊。


    金明輝看到這裏,歎息道:“你可都看到了,我和大哥很懼怕他,就是因為這個,沈喬安,在她那裏,永遠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很快會淪為和我們一樣的結局。”


    喬安卻明白,她永遠都不會。


    但她需要製止一下她,畢竟這樣下去的確不好,她日日依舊還送大閘蟹過去,水產本就寒,而女子原本又是體寒,吃了螃蟹和水產後非凡不會延年益壽還會損壞五髒六腑,破壞體內中氣和和氣,隻可惜這是她不清楚的。


    這一晚,喬安坐在門口,她聽到了屋子裏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她不清楚屋子裏正在經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她捂住了耳朵,無助的淚水卻滑落了下來。


    每個月都有十來個男人死於非命。


    屋子裏,金光師太一把卡住了一個男子的咽喉,那男子拚命求饒,但無論怎麽瘋狂都不能抵擋那疾風驟雨一般的迫害,才一小會,男子就死於非命。


    一群活生生的人變成了僵硬的屍體,他們那驚悚而無助的眼內滿滿都是對這世界最後的控訴。沈喬安看這麽一群人被送了出來,她再也忍無可忍,她自責極了,明明她可以到裏頭去救人一命的!


    她進入屋子,金光師太正襟危坐,她看起來容光煥發,整個人似乎年輕了不少,就連眼角那一層一層的魚鱗紋都似乎消失了。


    沈喬安看到這裏,卻不敢造次了。


    金光師太看喬安到了,慈眉善目一笑,“徒兒你來了,很好!想必你也知師父在做什麽了,其實想要修好我們這一門,男人也是道具呢,明日你也找幾個來試一試。”


    采陽補陰?喬安腦中晃過這幾個字,但卻麵沉如水,“明日徒兒物色好的男人給師父您,徒兒就不、不了吧。”


    “你總是如此孝順,你可比他們好多了。”金光師太言若有憾的歎口氣,喬安不過淡淡笑一笑。


    第二日,喬安出門去了,她準備在外麵靜一靜,哪裏知道才一出門就遇到了周青青和李仲宣,這兩人一麵走一麵聊,在他們背後還跟了一大群江湖人。


    眾人靠近她,都頓住了腳步,喬安看向李仲宣,“這一次呢,你還要解釋什麽?”李仲宣知這一次是真正說不清楚了,冷笑道:“你就這麽希望我們在一起?”


    “你!”喬安轉身就走。


    李仲宣追了過來,沈喬安反手一爪抓向了李仲宣的天靈蓋,李仲宣想不到喬安竟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他急忙鷹隼一般的避開,但沈喬安已氣急敗壞,一招一式都用了出來。


    一開始學金光的武功喬安也沒覺得什麽厲害,接著情況不同了,她這麽一使用,頓覺金光師太的武功很厲害,一招一式都是要人命的,她一下手竟有點一發不可收拾。


    那周青青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們夫妻倆在鬧矛盾,但看著看著發覺情況不對了,她焦急的跳了起來。


    “仲宣哥哥,你快下手啊,她這是邪門歪道的武功,可霸道極了,仲宣哥哥您要注意點兒啊。”李仲宣隻是一味的躲避,讓他去打喬安,他哪裏能做到。


    沈喬安打著打著,忽然感覺自己手掌隱隱約約有一層淡金色的氣流,她知那是內力深厚之人才有氣流,她也怕打傷了李仲宣,但卻不能停頓下來。


    周青青唯恐李仲宣被誤傷,不管三七二十一握著月牙劍就跳了起來,“沈喬安,你我鬥一鬥!”


    喬安迴頭,目光頓然變得狠戾了,李仲宣發覺喬安的武功已更上一層樓,欣喜之餘卻也擔心,尤其是此刻,他怕喬安會誤傷了周青青。


    “安兒,莫要執迷不悟,停手!”


    喬安並沒有停下來,那周青青握著月牙劍武功也比之前還好,兩人打了個花團錦簇不亦樂乎,周青青下了死手,月牙劍光芒一閃,喬安鬢角的一縷發絲輕盈的落下,她在半空中一把將發絲握住了,手卻在顫抖。


    她一腳踩在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上,一腳已狠狠的踢出,正中周青青胸口,周青青悶哼一聲倒在了池塘裏,李仲宣看周青青遇險,急忙準備去救。


    此刻喬安腳下一旋,人已朝池塘另一邊去了,李仲宣追上去兩步,忽而聽到了周青青在呻吟。他看了看喬安,又看了看周青青,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搭救周青青。


    周青青本是個旱鴨子,才落水就溺水,撲騰的水花飛濺,看的人提心吊膽,李仲宣好不容易才將周青青救上來,她已奄奄一息。


    “李哥哥。”周青青伸手抱著李仲宣,李仲宣急忙推開她,“你好好兒休息,我走了,我要追喬安去。”


    “李哥哥,”周青青看李仲宣要走,垂死病中驚坐起,“李哥哥,你心頭難不成隻有喬安一人嗎?”


    “是!”李仲宣用力掰開了周青青的手,“抱歉!”他轉身就走,一刹那消失了個幹幹淨淨,看李仲宣已在眼前消失,周青青哭了。


    喬安心煩意亂,她出了月牙穀後也無處可去,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用力一劈,眼前的樹啪啦一聲已折斷,她簡直不可思議,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內力雄厚到這個地步了。


    之前修煉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到這個啊。


    遠處有個樵夫在劈柴,親眼看到一姑娘用力一下劈斷了一棵樹,當即嚇得目瞪口呆。


    接著李仲宣追了出來,他氣急敗壞,找尋了一圈兒始終不見喬安,竟也一掌落在了樹木上,旁邊的樹木嘩啦一聲已折斷,不遠處的樵夫看到這一幕,猶如白日見鬼,昏了過去。


    “喬安,沈喬安?”李仲宣的聲音蕩氣迴腸,但卻不見迴應,喬安早去的遠了,第二日,喬安到了偃月山,伏眠和伏侖等迎接了喬安。


    也算是運氣使然,今日是伏眠和伏洛拜堂成親的良辰吉日,偃月山一片張燈結彩,人人都籠罩在一片祥和的快樂中,喬安送了自己的祝福給他們,她笑的很開心,等新人入洞房後,沈喬安的心情卻有點莫名的沉重。


    她感覺人人都愉悅滿足,唯自己日日憂心忡忡,那些熱鬧好像和她一點關聯都沒有,是的,剛剛她是開心,但實際上不過在表演。


    伏侖靠近喬安,送一杯酒給喬安,“你怎麽不開心呢?”伏侖湊近喬安。


    “開心!”喬安矢口否認。


    “安兒,你怎麽能瞞過五哥的眼睛,你如若果真開心,焉能這麽笑?你這一笑就暴露了自己。”伏侖送一杯酒給喬安,喬安一飲而盡。


    “五哥,我累了,想要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休息休息。”


    “我知道,”伏侖點頭,“我就是個樹洞,今晚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我會將一切都忘記,安兒,累了就休息休息,遇到障礙和困難就和我聊一聊。”真是酒逢知己,喬安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將自己那憤世嫉俗的情緒都發泄了出來,伏侖隻是一味的聽,或發表兩三句簡短的意見,或置之不理,其實喬安內心壓抑極了,她這是想要表達,想要滔滔不絕的說,至於有沒有迴應卻是次要的。


    說過了後,喬安的心情好多了,伏侖卻攥著拳頭,“安兒,那李仲宣果真就移情別戀了嗎?要果真如此,五哥明日帶一群人去抓他迴來給你道歉!”


    伏侖和伏眠都是護妹狂魔,雖喬安不是他們的親妹妹,但這兩人早將沈喬安看作獨一無二的妹妹了,聽喬安這麽說,伏侖氣兒不打一處來。


    喬安唯恐這後院起火一事驚動了伏眠,忙道:“五哥不要將此事說給大哥哥了,大哥哥新婚之日原本就該歡歡喜喜,我們之間如若果真有矛盾,我們會自行解決。”


    “隻怕,”伏侖生氣了,“隻怕你自己解決不了呢。如若這李仲宣不低頭認錯,我就!我就殺了他!”


    喬安聽到這裏,嚇道:“五哥,你何苦小題大做,即便是他不喜歡我了,也未必就是他的錯,人和人之間自有前世今生的緣分在作祟,如若我們果真分開,那也是情深緣淺有緣無份了,您可不要亂來啊。”


    看喬安畢竟還擔心李仲宣,伏侖也知事情還有轉圜調節的餘地,因此不去插手,感情的事情本就微妙複雜,他一個局外人也隻能點到為止。


    “罷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喝一杯?”伏侖很少勸女孩兒飲酒,但今日喬安士氣消沉,顯是心事重重,在這個節骨眼上,倒是“一醉解千愁”的好。


    偏喬安酒量過人,喝了不少,伏侖都暈暈乎乎的了,沈喬安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看喬安這模樣,伏侖也有點一言難盡。


    “這綠蟻酒?”喬安驚詫的看了看酒杯,發覺酒杯裏竟盈盈然有一條遊動的蛇,她詫異的丟開了酒杯,捂住了眼睛,“啊!不!”


    看到這裏,伏侖忙追問喬安究竟怎麽了,喬安忙道:“酒杯裏有毒蛇,這麽長,好可怕!”伏侖知是喬安喝多了,斟酒一杯湊近喬安。


    “安兒你看,這不是蛇,這是你後壁上的弓箭啊。”喬安怯生生張開眼,惶悚的盯著酒杯看了看,驀地發現裏頭出現的果真是牆壁上弓箭的倒時,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杯弓蛇影啊!”她低喃了一聲,似乎醍醐灌頂想到了什麽,是的,她就這一杯酒想到了自己和李仲宣的關係,莫非李仲宣和周青青的確沒有什麽。


    是她在“杯弓蛇影”了?


    第二日,伏眠和伏洛還沒有起來呢,喬安就告辭離開了,下山後去找李仲宣,發覺李仲宣蓬頭垢麵竟一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喬安還在生氣,也不理會李仲宣,李仲宣想要說話,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你還愛我嗎?”許久,還是沈喬安打破了沉默。


    “我想要解釋、”李仲宣無奈的攤開手,聳肩膀,喬安卻道:“我不需要你解釋,此刻就說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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