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


    過了會,伏眠站在了高台上,她將月牙劍一事說了,眾人一聽都看向了轎廂,伏眠又道:“之前嶽前輩被人殺害,大家都誤會是燕輕閣,然而今日也真相大白,今日算是武林中雙喜臨門的日子,讓我們揭曉答案。”


    伏眠伸手,掀開了簾子,眾人一看,裏頭哪裏有什麽月牙劍?峨眉的女弟子驀地看到師父老人家出現在了轎廂內,一個個都驚唿起來。


    一眉師太看向眾人,緩慢解開了衣裳,中衣上出現了一個手掌痕跡,她聲音洪亮將金明輝的醜行說了,眾人都知道一眉師太不會亂說,聽了後,大家急忙後退!那領幽門很快被孤立了。


    金明輝看事情已不好轉圜,饒是有天大的口才也說不清楚,隻能冷笑:“那事就是我做得,諸位能將我怎麽樣呢?”


    他說著話,竟用力吸了一口氣,接著胸膛鼓了起來,喬安看到這裏忙道:“大家快避一避,這是蛤蟆功。”


    江湖人都知道武林中有最奇怪的兩種武功,一是獅吼功,一是蛤蟆功,這獅吼功乃密宗不傳之秘,至於蛤蟆功,那是眾人從所未見的,大家看向金明輝,頓時發現金明輝趴在了地上,後背隱隱約約竟出現了黑霧,看到這裏都急忙閃避。


    頓時九華山的廣場上人去了多一半,那一眉師太身體不是很好,隻能在旁邊掠陣。


    喬安等人麵麵相覷,都坐好了攻擊的準備,大家嚴陣以待,金明輝忽然撲向了詹雲昕,李仲宣握著月牙劍就去劈砍,燕輕閣手中的半月已飛出,直擊金明輝的頭。


    洛懷逸的書信已到,他告訴喬安,其橫練功屬於氣功的一種,一般來說氣門不在百會穴就在印堂。


    印堂在眉心,百會穴在頭頂,之前喬安已了解過,金明輝從不讓侍女為自己梳頭,勢必有什麽目的,此刻燕輕閣的半月一出,那金明輝頓時方寸大亂,喬安看到這裏縱身一躍上了武功。


    她見連弩準備好了,瞄準金明輝的眉心就射,金明輝急忙閃避,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偃月山弟子何在?”伏眠怒吼一聲,背後頓時出現了一群握鐵網之人,大家立即包圍了過去,燕輕閣等急忙退出。


    “香冥司弟子何在?”


    一群香冥司的弟子也靠近,眾人手中的大網舞弄的密不透風,很快將金明輝纏在了裏頭,金明輝哪裏知道人家有這準備,兩邊人火速的移動,很快金明輝就被捆在了裏頭。


    喬安等上前,看著不停扭動的金明輝,喬安道:“今日我們要為武林斬妖伏魔,金明輝,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風煙俱淨,一群人看金明輝已被捆綁,都從角落裏探頭探腦,發覺金明輝已不能移動,大家急忙靠近。


    眾人開始了審判,金明輝道:“我願意痛改前非,看在我為武林做了這麽多事情的份兒上,還請諸位寬大為懷處理啊,我金明輝是不好,但一件好事都沒有做嗎?諸位從輕發落啊。”


    大家怒目而視,有幾個衛道士表情變了,他們竟同情起來金明輝,說出來不少金明輝做過的好事情,一眉師太卻和喬安站在一起,說什麽都不能從輕發落。


    大家辯論起來,喬安卻道:“速戰速捷,等會兒要節外生枝。”她知道,隻要金明輝被殺,無論誰怎麽辯駁都不能改變定局。


    “這畜生有神功護體,怎麽辦?”


    “常言道“水火無情”,不如就燒了她?”詹雲昕建議,但喬安卻道:“不可,洛兄來信說了,此人不可見火,他體內各種毒液都有,一旦焚燒搞不好大家會中毒。”


    最後還是燕輕閣出了主意,“不如就將他丟在一口井內,我倒是知道荒郊野嶺有一口井,我們這就去。”


    眾人帶了金明輝到那口井旁,那是一口深不可測的水井,已多年未嚐使用過了,井口上到處都是青苔和植被,他們將他丟在了裏頭,撲通一聲,水花飛濺。


    眾人並不敢立即離開,他們用鐵鏈將鐵網捆綁,而後將鐵鏈的一端捆在了井口上,這口井被叫做“鎖龍井”,為防備有人靠近,喬安等讓香冥司的弟子和偃月山的弟子輪番看護,任何閑雜人等都不能靠近。


    找了工匠來在外麵砌牆,這裏已成為了武林中談虎色變的地方,一切都處理好了,沈喬安讓人撤離,武林中的大禍害除掉了,大家公推月香閣做武林盟主。


    喬安和李仲宣早決定離開了,自不想料理此事,然而詹雲昕如今已孤軍奮戰,如若讓她做武林盟主,一來不能服眾,二來武林之事太多,她一人怎麽處理?


    至於燕輕閣,他是魔教人,武林人向來和魔教涇渭分明,自然武林盟主隻能從沈喬安和李仲宣兩人之間誕生。


    喬安是女流,性別上已略遜一籌,李仲宣唿聲很高,他一點做武林盟主的心都沒有,奈何眾人並不放鬆,無可奈何,李仲宣隻能勉為其難的接受。


    伏眠看了看眾人,為民請命道:“李公子,如今算是箭在弦上了,你幫武林消滅了這麽個魔鬼,大家擁戴你也無可厚非,就請您不要猶豫了,當機立斷吧。”


    那一眉師太也看向李仲宣,投出了自己的一票,無計可施,李仲宣稀裏糊塗做了武林盟主。


    從這日後,他的事情倒反而是多了起來,眾人都知打敗了金明輝的是月香閣的人,但到此為止,眾人都不知月香閣人什麽身份。


    喬安並不敢透露,大家隻感覺月香閣人神秘,也不敢去調查。


    但沈喬安他們失算了,他們滿以為金明輝進入水中後會死亡,哪裏知道鐵鏈和鐵網都遵循一個定理“熱.脹冷縮”,倒是讓金明輝因禍得福了,他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哪裏知道轟隆一聲被丟在了水井內,那層層疊疊的鐵網竟逐漸鬆弛了。


    金明輝修的本是蛤蟆功,肺葉早和一般人不同,他和喬安一般,有一種獨門秘技,可調整唿吸到最低的頻,這麽一來,他緩慢的尋找食物,逐漸從水中出來了。


    為防備有人偷窺,喬安命工匠做了井蓋,如今井蓋和井口嚴絲合縫,金明輝在裏頭如如不動,牆壁上有濕漉漉的苔蘚,他餓了就吃,水內還有魚鱉蝦蟹,竟也成了他取之不盡的食物。


    大概渾渾噩噩過了八九天,外麵的圍牆早修築好了,人們也早撤離了,金明輝從光溜溜的牆壁上一寸一寸如蛤蟆一般蠕動到了井口,他緩慢的移動,將那井蓋掀開,逃走了。


    一切還複歸到原來的位置。


    喬安等哪裏知道金明輝已逃離?


    最近沈喬安已決定辭別大家離開,燕輕閣和詹雲昕聽到這裏都有點茫然,兩人依依不舍,喬安卻道:“我們有時間自然會過來看大家,大家放心好了,隻我們辭別的事不要讓武林人知道了,我們已和伏眠大哥哥說好了,接下來的事他會接管處理。”


    喬安早將善後的事安排的天衣無縫了,燕輕閣看喬安去意義絕,隻能準備禮物贈送,三天後,喬安和李仲宣上路,在十裏長亭,喬安看到恭候多時的伏眠、伏侖和伏洛。


    伏洛看喬安到來,笑著笑著竟哭了,“好好的說走就走了,這也太突然了,突然到我們偃月山都沒禮物準備。”


    “這天涯譜上武功你雖已全修煉過了,但你幫我們偃月山度過無數的難關,我們幾個人都商量過了,這天涯譜給你們二位算是在造福人類,隻怕師父老人家在也不會有什麽異議,還請你們笑納。”


    伏眠將天涯譜正本交給了喬安,喬安立即婉拒,但伏眠卻道:“長者賜,不可辭!”沈喬安無計可施,隻能笑納。


    至於伏洛和詹雲昕等都送了禮物,喬安湊近伏眠,“我看你們和香冥司差不多就和好吧,大家怎麽還都死要麵子活受罪呢?武林需要的是致中和,和氣致祥嘛。”


    喬安這麽一說,伏眠連連點頭。喬安又道:“大哥哥和伏洛的婚事也要早早安排下來,伏洛是個好女孩兒,大哥哥可不要錯過了。”


    伏眠憨厚一笑,“年後就成婚,已是板上釘釘的了。”喬安聽到這裏,欣慰的點點頭,她靠近了對麵的燕輕閣和詹雲昕,一手握住了詹雲昕的手,一手握住了燕輕閣的手,“祝你們百年好合,天長地久。”


    其實花團錦簇的話誰不會說?但沈喬安卻覺得再也沒什麽比這八個樸實的字兒更讓人心動了,聽了喬安的話,詹雲昕和燕輕閣都笑了。


    “好了,千裏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就先走一步了,諸位且留步,早早的迴去吧。”李仲宣走向喬安,一麵溫柔的握住了愛妻的手,一麵對眾人道別。


    大家將珍重的話說了一千遍,終於各奔東西了,喬安和李仲宣往前走,兩人上了馬車,李仲宣一笑,“到底這把劍還是到了我手中。”


    “這世界上有些東西不是你不要就能不要的,說白了,有一些東西也不是誰想要就想要的。”喬安這句話好像順口溜,李仲宣聽了後卻一笑,對喬安這話,他是深有感觸。


    畢竟就如人和人的緣分,人和寶劍的緣分,這樁樁件件哪裏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馬車繼續往前走,到中午,天氣酷暑,已不可繼續前行,李仲宣將月牙劍依舊包裹起來,寄存了馬車到客店吃東西去了,才進入客店就聽大家在熱火朝天的討論鎖龍井的事,“這裏頭的詭秘哪裏是你們知道的?你們果真以為他們那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將金明輝鎖住,那金明輝是天之真龍,誰也不能奈何他。”


    喬安和李仲宣聽到這裏不過相視一笑。


    就在此刻,小二哥歡喜的聲音飄了過來,“客官,您的菜,翡翠白菜醉田雞哦。”沈喬安是老饕,吃的菜多了去了,她吃過“翡翠白菜”,但卻不知道這“醉田雞”是什麽東西。


    此刻不禁好奇的看向對麵。


    對麵桌上,一個年輕人握著筷子戳了戳一個湯盆,那湯盆裏飄起兩片白玉一般的白菜,並不見什麽田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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