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抱歉了父王。”


    從王宮裏出來,他鎮定了不少,沈喬安道:“我帶你到白龍山去還是我們等會兒就迴去,我看你父王是果真生氣了。”


    “安兒姐姐,不是我不孝順爹爹,而是……”很顯然,她一言難盡,其實喬安已將一切都盡收眼底了,“好了,你不用說了,你的為難和你的苦楚我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喬安雇了馬車準備到白龍山去,他的背後,燕輕閣已到了,而燕輕閣背後是一群朝廷的金吾衛,那群人追追趕趕,他們三個人嘻嘻哈哈笑著到白龍山去了。


    小公主卻笑中帶淚。


    等喬安他們到了後,沈喬安卻看到了詹雲昕,詹雲昕也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喬安和燕輕閣,她急忙狂奔向他們。


    喬安已許久沒見詹雲昕了,此刻在這荒郊野嶺看到詹雲昕和一群人在對峙,急忙衝了過去。


    詹雲昕看喬安到了,也一般的激動,但當她看到喬安背後燕輕閣的時候,表情變了變,他們是如此不共戴天,但今日竟就這麽狹路相逢了。


    “我們是來找葉海勇的,談婚論嫁。”喬安指了指旁邊的公主,詹雲昕時常被沈喬安的奇思妙想和怪異的舉動弄得猝不及防,此刻更是目瞪口呆,有點說不上的奇怪。


    “談婚論嫁?”


    “對,她和葉海勇。”


    另一邊,李仲宣和葉海勇已殺了兩頭野熊,兩人都感覺危險,野熊的確很厲害,他們殺了兩頭後,從後山到前山去。


    喬安做夢都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李仲宣。


    李仲宣和詹雲昕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需要偽裝,那鬥笠也早丟開了,此刻他和葉海勇從遠處走過來,幾個人都震驚了。


    喬安驚訝於在這裏竟遇到了李仲宣,而李仲宣也驚訝會和喬安不期而遇,至於葉海勇,他想不到會看到金枝玉葉的公主邰玉嬌,那邰玉嬌早熱淚盈眶,看葉海勇靠近,長歌當哭,一聲“勇哥!”雙手已契合成了一個完滿的圓抱住了葉海勇。


    而葉海勇也感動了,眼角有了柔柔的熒光,看他們擁抱在了一起,喬安也撲向了李仲宣,李仲宣一把將喬安抱起來,開心的在原地轉圈。


    “仲宣哥哥,仲宣哥哥啊!真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喬安開心極了,手舞足蹈,而李仲宣呢,抱著喬安哈哈大笑。


    他們終於在再一次見麵了。


    看喬安和李仲宣擁抱在了一起,詹雲昕黯然神傷,她默默的後退了一小步準備逃離,他們的熱鬧與她沒有關係,甚至於他們的熱鬧變成了一根刺就那樣紮在了她的心髒上,讓她唿吸也極為困難。


    至於燕輕閣,他是喜歡喬安,但卻心知肚明沈喬安對自己的看法和界定,既已存了保護之心,就不再有侵害之意。


    “仲宣哥哥,仲宣哥哥啊,多少門派的人都在算計你,有人還告訴我你已身首異處被他們害死了,我好傷心好恐怖啊。”喬安聲音響亮。


    “他們死光了我都好好的,我還要和你長命百歲呢。”李仲宣親吻了一下喬安的耳垂,激動的勁頭終於過去了,而那些誤會也都煙消雲散了,兩人手牽手。


    李仲宣看了看旁邊兩位含情脈脈擁抱的人,這兩人如膠似漆,枯藤繞樹一般,真正情投意合。


    從他們那煥發了生機活力的眼就能看出內心的喜悅與滿足,此刻李仲宣介紹葉海勇給喬安,盡管時機不成熟,盡管此刻喬安應該和李仲宣規避才是。


    “這是我的朋友,我和他傾蓋如故,真是不打不成相識呢。”說起來剛剛的決戰,李仲宣又是熱血沸騰。


    葉海勇終於鬆開了環抱住邰玉嬌的手,喬安嫣然一笑,看向邰玉嬌。隻見邰玉嬌臉上有了玫瑰一般的潮紅,明眸善睞,美不勝收。


    “邰玉嬌,我的朋友!有邰王的掌上明珠,我帶了她過來和葉海勇談婚論嫁,我說,我們還是化幹戈為玉帛的好。”


    “你就是沈喬安?”葉海勇眼前一亮,仔仔細細的端詳喬安,近一年來沈喬安在江城已莫名其妙揚名立萬。


    在喬安自己的觀念,那自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的,但眾人對喬安卻有高山仰止之心,喬安的揚名立萬絕非偶然。


    “久仰久仰啊。”葉海勇瞠目,給喬安抱拳行禮,喬安哈哈大笑,“你與其久仰我這黃毛丫頭不如久仰久仰你這一位朋友,他可比我厲害了一百倍呢。”喬安笑著看向李仲宣。


    李仲宣無言以對,葉海勇立即給李仲宣行禮。


    “看你們這難兄難弟的模樣,不如就義結金蘭算了。”喬安本是一句玩笑話,想不到李仲宣和葉海勇都連連點頭,並且約定今日迴到山寨就結拜。


    另一邊,詹雲昕看他們已如此興高采烈更感覺自己和他們格格不入,她轉身準備離開。


    “雲姑娘小心!”就在此刻,燕輕閣提醒了一聲,詹雲昕“哎呦”了一聲,這才看到要不是燕輕閣,自己已被一條竹葉青咬傷了。


    此刻燕輕閣手中握著一根碧綠色的蛇,他揚手將那條竹葉青丟了出去,喬安聽詹雲昕“哎呦”了一聲,這才想到將這倆敵寇放在一起是欠妥的。


    她急急忙忙靠近,發覺詹雲昕正在給燕輕閣行禮,而燕輕閣呢,竟方寸大亂,踧踖不安,“不過舉手之勞罷了,雲姑娘不必客氣。”


    詹雲昕轉過頭看到了喬安,握著月牙劍急忙靠近,燕輕閣也迎了上去。此刻,喬安和李仲宣是如膠似漆的一對兒,葉海勇和邰玉嬌情濃似水,孟不離焦。


    唯詹雲昕和燕輕閣,兩人若即若離,喬安瞅著他們看了看,發覺詹雲昕麵紅過耳,發覺燕輕閣時不時的在偷瞄詹雲昕,頓時有了大膽的念頭。


    何不?


    “老燕子,”喬安嫣然一笑,“原來二哥就是仲宣哥哥啊,饒了這麽一個大圈,我們終於不期而遇。”


    “有情人終成眷屬。”燕輕閣笑了笑,“安兒,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真正需要被祝福的是他們呢,哈哈哈。”喬安拉了一下邰玉嬌的手,“玉嬌兒,現如今我問你一句,你對葉海勇究竟如何,你們情願在一起攜手一輩子嗎?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那是我夢寐以求的事,隻可惜我是個強盜,怎麽能配得上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葉海勇愁眉苦臉,倒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並沒有什麽感覺,淡淡一笑,“我也喜歡你,情願和你在一起。”


    “什麽身份不身份,我就問你們喜歡還是討厭,情願還是不情願,何苦說別的話?”喬安催促,兩人忙不迭點頭。


    “那就皆大歡喜了,現在迴去就操辦起來,免得夜長夢多。”喬安所謂的“夜長夢多”是唯恐消息透露到皇城裏去了,皇上之女嫁給了一個土匪頭子,這聽起來多少有點“有辱門楣”。


    按照葉海勇的意思,還要緊鑼密鼓一絲不苟的去安排呢,但喬安就不同了,在喬安看來一切流程都可刪繁就簡,直奔主題才是目的。


    一切因陋就簡,大家握手言和,到山寨後喬安果真發現他們是一群劫富濟貧之人,相比較於那些滿口仁義道德而心狠手辣的江湖人,他們不知好到哪裏去了。


    葉海勇握著邰玉嬌的手,帶了邰玉嬌到後麵一個屋子去,他將一個沉甸甸的木箱拿過來,將一把鑰匙交給了邰玉嬌,邰玉嬌膽戰心驚,不知道這百寶箱內有什麽秘密。


    “打開看看。”葉海勇善意的眨巴了一下眼,眸光深沉如海,邰玉嬌小心翼翼打開鎖扣,裏頭竟是紅嫁衣,顯然這紅嫁衣已年深日久,上有蛛網塵埃,她歡快的抓了起來。


    婚禮很快就結束了,新人送入洞房後,喬安將他們找朝廷做的月牙劍拿出來和真正的比較,朝廷的工匠果真鬼斧神工,做出來的贗品和真品並沒有什麽區別,從整體到細節,每個部位都複刻的一模一樣。


    除卻重量有一點差別嗎,其餘一般無二,喬安看到這裏抿唇笑了笑,“以後我們用這個月牙劍做幌子,這把劍沒有劍靈,即便是落入了不法之人手中也無關宏旨,怎麽樣?”


    大家自然都同意,喬安看看月牙劍歎息道:“仲宣哥哥,這把劍到你手中後,果真不嗜血了嗎?”


    李仲宣並沒有感覺到這把劍和其餘劍有何等樣的區別,笑著點點頭,喬安道:“如今看來竟是為仲宣哥哥你量身定做的了。”


    眾人皆大歡喜。


    第二日,法家吃飯,餐桌上喬安聊起山寨的未來,不免嗟歎,“葉大哥,如今你們看似瀟灑,但未必果真如此,將來你們年老體衰,年輕時得罪的人勢必會反撲,但如若你們到朝廷去就截然不同了,朝廷有很多職務還在虛位以待,你們到朝廷就可對號入座。”


    之前的紅姐就是喬安說服的,她有這個天賦,也的確善於在對方的角度為對方設想。


    如今葉海勇已抱得美人歸,但卻不得不考慮將來,在山寨裏雖生活的快意恩仇,但並非長久之計,這也是葉海勇憂心忡忡多年的事。


    期間他也和不少頭目商量過,其實大家都有被招安的意思,但奈何誰也不能從中暗通款曲,此事才一誤再誤,喬安有意為他們牽線搭橋,事情還沒有成功呢,諸位已感激不盡。


    下山後,喬安和李仲宣同乘一匹馬,詹雲昕心事重重走在隊伍最後,燕輕閣握著韁繩陪伴在落伍的詹雲昕身旁。


    到皇宮內,皇上看喬安和李仲宣迴來了,駭的合不攏嘴,問了情況才知他們竟是對方的知心愛人,隻不過陰差陽錯失散了,如今在江城狹路相逢,兩人都大喜過望。


    “真是好運氣,不過沈喬安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我那乖女兒呢?”關於邰玉嬌忽然轉變了性格,忽然背離了自己的事,有邰王畢竟耿耿,質問喬安。


    “我們如今一舉兩得,一勞永逸解決了匪患,不但如此,令愛的婚姻大事也已板上釘釘。”喬安邰玉嬌和葉海勇如何緣定三生如何拜堂成親如何“生米煮成熟飯”等等都說了,有邰王聽了後,震驚不已。


    他差一點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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