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二哥聊事情,二哥聰明絕頂,一定會處理好的。”喬安笑了笑,但燕輕閣卻一點都笑不出口。


    他真的不建議喬安去趟渾水,但喬安去意義絕,叮囑燕輕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能幫我就要盡量幫我,你也要好好兒休息,藥浴不要停。”


    第二日,喬安略微一整頓離開了。沈喬安的加盟讓嶽尊感激不盡,嶽尊給了不少的意見和建議,且還讓自己的人以及嶽家莊的人都配合喬安。


    喬安讓他們去找二哥,到此刻喬安才想起,她連“二哥”的真名實姓都不知。


    下午,嶽小妹找到了喬安,兩人一聊,嶽小妹哭成了淚人兒,“安兒姐姐,我爹爹一輩子都在做好事,他如此與人為善,怎麽就落了這麽個身首異處的結局?”雖然嶽如雲還沒有死,但實際上這樣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和死了有什麽區別呢?


    更何況,他的狀況一日比一日還糟糕,一日比一日還惡化。


    “你的意思,讓我用針刺醒神大法為你爹爹治療了?你如想要為父報仇可以試一試,如若想要你爹爹再活一段時間卻要謹慎點兒。”


    喬安將建議已說給了她,她愁容滿麵,看起來一點不開心。


    因嶽尊有言在先,調查的事全權交給喬安,所以不少人都情願幫助他,喬安讓他們描述當時的場景,大家七嘴八舌,喬安一總結,頓時有了定數。


    從他們眾人的描述裏,基本上可還原一個真相。


    “也就是說,那偷襲了師父的很有可能是女子?”


    眾人點點頭。


    下午喬安找了一個畫師過來,據說此人妙手丹青很出名,那人來了後喬安讓人描述,有人說看到了殺手的眼睛,有人說看到了背影,東拚西湊,一個女孩已躍然紙上,沈喬安看到這裏目瞪口呆。


    如過大家描述的沒有錯誤,如果那畫師的確技藝精湛,那麽呈現在她麵前的就是真實可信的了。


    喬安盯著那張臉看了看,心突突跳的很厲害,眾人偶來一一辨認,都咂嘴點頭,“是,是,就是這個女人。”


    那女人可不是別人,而是詹月仙,喬安盯著畫麵上女子那扁平的額頭,那冷漠的眼睛,那倨傲的下巴,看著看著不寒而栗。


    “嶽小妹呢?小妹?”喬安召喚了一聲,人群外的嶽小妹健步如飛靠近,喬安將那張紙交給了嶽小妹,她一看頓時點點頭。


    “你說,這是不是香冥司的燕輕閣?”所謂三人成虎,每天都有人念叨香冥司的不是,每天都有人說嶽如雲是被燕輕閣傷的,這麽一來嶽小妹心頭就有了根深蒂固的念頭。


    “小妹,這是個女子,如此娉婷嫋娜怎麽可能是像燕輕閣嗎?”喬安一頭黑線,她也不知怎麽解釋。


    “沈姐姐,果真不是燕輕閣。”


    “不是!”喬安道。


    “最近我已經想過了,還是為爹爹做針刺醒神大法吧,爹爹的身體每況愈下,昨日開始已不怎麽吃東西了,與其看爹爹如此痛苦不堪,倒不如讓爹爹將她說出來。”


    沈喬安聽到這裏連連點頭,此事也說給了嶽尊,嶽尊倒是讚同,眾人都到了屋子,一時之間氣氛凝固而緊張。


    喬安將銀針消毒後找準了穴位刺入,很快嶽如雲的眼睛就轉動了起來,那是生機勃勃的一雙眼。


    喬安瞅了瞅嶽如雲,聲音低沉道:“前輩,您可以將那月牙劍的持有者說出來了,我們都在屏息凝神聽。”


    “那是,是、是、”就在大家聚精會神盯著嶽如雲的時候,忽然院牆外有了一聲威懾,“老東西,你如若敢將我是誰說出來,我要你們嶽家莊血流漂杵。”


    那嶽如雲瞅了瞅啜泣的嶽小妹,眼前已是女兒粉身碎骨的模樣兒,立即改變主意。


    在月牙劍麵前,他連自保都不成更不要說保護女兒的,他忽然咬住了嘴唇。


    而此刻,沈喬安已飄然飛了出去,庭院內武功高強的侍衛等也都一一飛了出去,代價一鼓作氣的追趕,但等他們到聲源的擴散之地,那女孩早不翼而飛。


    “出來!藏頭露尾的惡魔,快出來啊!我要為師父報仇!”喊話的是嶽如雲的大弟子,此人雖然孟浪,但卻不失為一個忠心耿耿的追隨者。


    自嶽如雲受傷後,他就殫精竭力,此刻雖明知自己的能耐遠不如對方,但卻慷慨激昂一點都不怕。


    他這邊一吼叫,立即示意眾人搜尋,大家在嶽家莊外各種翻天覆地的找,但就是不見那女孩。


    喬安也百思不解,但就在此刻,她忽然想到了什麽。


    “糟糕,此乃調虎離山之計,我們上當了。”沈喬安震驚迴頭,帶領了眾人折返,眾人也預感到危險,一個比一個還快。


    喬安動如脫兔,已進入了正廳,她原本武功就好,此刻心急火燎,行動更快不少。


    而當沈喬安一馬當先進入屋子,卻看到燕輕閣在裏頭,他身上有血液,但卻沒有受傷,看得出,那血是嶽如雲的。


    今日燕輕閣感覺身體好了一些,準備出來找找喬安。


    人家日日誤會他,他其實哪裏有不生氣的,今日出來就為處理此事。


    他進入正廳,卻發覺這庭院內並沒有幾個人,他一到就看到了橫七豎八的屍體,不少看門人都死在了原地。


    她本以為自己的半月已是武器裏最不可思議的,然而當此刻看到死於非命的人群,他才知強中自有強中手,而比半月更鋒利的武器也並非沒有。


    他已進入了屋子,目光掃視了一下就看到一女子,那女子戴著麵紗,兩人很快打鬥起來,那女子武功竟也很好,但她絲毫不戀戰。


    她的目的很強,她是來殺嶽如雲的。


    嶽如雲被一刀兩斷,那女孩剛剛動圖脫兔一般的離開,他也同一時間靠近了嶽如雲。


    “前輩!前輩!”燕輕閣蹲在嶽如雲的首級旁,他眼睜睜看著嶽如雲閉上了眼睛。


    他的嘴唇在蠕動,顯然是臨別贈言,但究竟囁嚅的是什麽,他不得而知。


    喬安一腳進入,驀地看到燕輕閣在這裏,她急忙道:“快走,快!”但燕輕閣卻沒有離開的當上,他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喬安的手,“要走一起走,那人武功很高,你壓根不是他的對手,我必須帶走你。”


    喬安看燕輕閣憤憤不平,竟準備拉自己離開,忙正色道:“我的好司主,非是我不離開,如今我已答應了去調查,事情已板上釘釘,你何苦來搗亂,你快走吧!等會兒他們進來,你想要走就來不及了。”


    燕輕閣想了想,正準備離開,嶽小妹那一行人已進入了屋子,此刻的燕輕閣成了眾矢之的,喬安唯恐他們連起手來對付他,急忙保護在了燕輕閣麵前。


    此刻,燕輕閣卻用力一推喬安的肩膀,讓沈喬安打了個踉蹌,“你做什麽啊?”


    “你們一定又要誤會人是我殺的了,我燕輕閣雖不是什麽光明磊落之人,但老前輩的確不是我下的手,還請大家不要意氣用事,趕快去追兇,盡早讓案件真相大白。”


    但燕輕閣這麽說,並沒有一人聽他的話,大家毒箭一般的眼神依舊還死死的盯著他。


    “自然是你,世界上有比你這半月更厲害的武器嗎?”大弟子不由分說率了一群人已靠近。


    燕輕閣慘笑,“還真讓你說著了,那月牙劍可比我的半月厲害了不知道多少倍。”


    眾人虎視眈眈,嶽小妹已怒不可遏,她看了看爹爹那身首異處的屍體,看了看冷漠狂狷的燕輕閣,頓時大吼一聲,撕心裂肺道:“殺啊,給我將燕輕閣拿下,殺了他。”


    眾人聞聲,已迫近燕輕閣。


    “不是他,你們誤會了!”喬安擋在了大家麵前,她在鋌而走險,她麵對的不僅是戈矛還有唾棄,“你們一定誤會了!真兇還在逍遙法外呢,你們切不可亂來啊。”


    “真兇?”嶽小妹道:“沈喬安你快過來,他會傷害你,真兇就是他,你不要被他遮蔽了雙眼。”


    就在這難解難分的時候,眾人背後出現了一個舉足輕重之人,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仲宣到了。


    “我證明,殺手不是他。”李仲宣戴著鬥笠,眾人迴頭看向他,李仲宣抱著一具屍體從外麵走了進來,大家不明就裏,視線從他的臉上逐漸移到了屍體上。


    “你是何人?何以證明?”大弟子咆哮,看得出他是個李逵一般有勇無謀之人。


    喬安看李仲宣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急忙湊近燕輕閣,“老燕子,快走!”


    燕輕閣也在找離開的機會。


    大家一瞬間都看向了李仲宣,李仲宣將自己帶進來的屍體丟在了地上,“這是外麵的屍體,你們看刀口一模一樣。”


    喬安蹲在屍體旁邊看,發覺刀口的確一般無二,作案之人是一人。


    眾人看到這裏,還是那大弟子第一個發飆,“那又怎麽樣呢?都是他殺的,他從外麵進來的時候先殺了此人。”


    “嶽尊前輩呢,晚輩求見。”李仲宣已不情願和他們掰扯了,他明白,和這些小嘍囉舌辯下去,就塗抹著胡攪蠻纏的模樣兒,鬧到明日也說不明白。


    他唯恐自己被看作“非我族內”,唯恐自己這邊一維護燕輕閣,會被人看作眼中釘肉中刺。


    片刻後,有人攙扶了嶽尊過來,喬安看嶽尊頭上纏了頭巾,狀態一點都不好,急忙走了過去,從人告訴喬安,知大哥被人殺了後嶽尊就昏了過去,此刻才醒轉過來。


    喬安看到了嶽尊人中穴上留下的指甲印。


    急怒攻心啊!


    嶽尊不忍多看大哥的屍體,他看了看李仲宣,已辨認出李仲宣是何許人也了,詫異道:“是你?”


    “是晚輩。”


    問的奇怪,迴答的更奇怪,嶽尊看了看李仲宣,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很好,如今你來真好,有人正在找你為我哥破案複仇呢,好,真好啊。”嶽尊眼內渾濁的光逐漸得到了淨化,看起來純澈好像秋水。


    “快證明給我看,人不是燕輕閣殺的。”嶽尊踉蹌了一下靠近了李仲宣。


    喬安唯恐嶽尊會一蹶不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真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過去,嶽尊逐漸神清氣爽,感激的攥了一下喬安的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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