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跋山涉水,喬安背著大竹筐,一會兒就滿載而歸,迴去的路上喬安準備感化一下燕輕閣,道:“人家在背後說我們,總也是我們不好,如我們能真正幡然改途,他們也就不會去亂說了。”


    “我本惡貫滿盈之人,他們喜歡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其實,他本惡貫滿盈之人,但自結識了喬安後,竟想為她變成更好的人,隻喬安不知。喬安的建議燕輕閣也都聽,喬安讓燕輕閣救災,布施,燕輕閣第二日就開了倉庫,裏頭金銀珠寶滿穀滿坑,實際上都是敲詐勒索來的。


    大家看燕輕閣開了倉庫,都一臉的莫名其妙。


    燕輕閣召了輕煙過來,“輕煙,如今你操辦此事,將這不義之財都兌換了,分發給窮苦人。”


    “啊,果真嗎?司主,這可是曆代司主耗費了千辛萬苦才積攢下來的呢。”輕煙顯然不情願,但行為卻一點不違背。


    另一邊左護法到了,燕三顯然知道這是沈喬安出的餿主意,“司主,這是我們千秋萬代的基礎,如今就要全部都拱手送人嗎?一旦都送了人,以後捉襟見肘怎麽樣,寅吃卯糧怎麽辦呢?”


    “那就不是你左護法操心的事情了。”燕輕閣知左護法燕三是個小肚雞腸之人,因此不情願將此事交給他去做。


    但右護法輕煙就不同了,她忠誠於他,盡管燕輕閣給出的命令是讓輕煙大惑不解的,但這丫頭會立即去做,無論對錯。


    “司主,這魔女說了什麽啊?您如今性情大變,將來我們會因為您這一個主意而全軍覆沒的,哎。”


    燕輕閣自然不同意人當著他的麵看來誹謗喬安了,聽燕三這麽說,他已惱羞成怒,一把將燕三提了起來。


    “司主!司主!司主手下留情啊,燕三向來心直口快,然內心並沒有什麽,還請您小懲大誡不要傷了和氣啊。”看燕三被為難,旁邊的輕煙一躍而起,準備去營救。


    喬安唯恐燕輕閣傷到了燕三,也急忙懇求,若非這兩人苦苦哀求,今日燕三兇多吉少,燕輕閣將燕三丟了出去,“我在做好事,前些年我罪孽深重,如今懂持盈保泰樂善好施,和沈喬安有什麽關係?她是我朋友,大不謀而合共襄盛舉!你如若感覺我們已不再誌同道合,可自行離開。”


    燕三是最早跟香冥司白手起家的第一批,多年了他從未被燕輕閣如此嚴厲的教訓過,今日燕輕閣竟險乎要了他的命。


    而造成他們之間矛盾的僅僅是一個女子,燕三自然對沈喬安恨之入骨,隻喬安自己感覺不到。


    眾人看燕三可憐也都過去懇求,燕三繼續留下,但心卻變了。他感覺到了隨時可能降臨的危險,從那日以後燕三每看到燕輕閣那蜷縮起來的手指,就有點後怕。


    過幾天,喬安翻了一些古籍,發覺金匱裏有不少古方,她如法炮製,弄了一些藥湯給燕輕閣,因教務內的事情數不勝數,所以燕輕閣日日頭大如鬥,病好起來就更抽絲剝繭一般。


    喬安看燕輕閣這模樣,道:“我已依樣畫葫蘆給你都弄好了,如今你不配合我怎麽能好起來?這個病還要拖延到猴年馬月去嗎?我的意思,從明日起你到後上閉關,一個月後保證你生龍活虎,你如今不聽醫囑,我也不理你了,今日就走。”


    喬安自然是在嚇唬燕輕閣,燕輕閣看喬安說走竟果真收拾起來,一把拉住了喬安的手腕。


    “本司主第一次聽女孩的話,就依你!”看燕輕閣點頭,喬安而已放心不少,擇日開始加大了藥量。


    後山有個小院落,裏頭自成一體,應有盡有,尋常時候是燕輕閣練武休息的處所,等閑人不敢到裏頭去,如今已被喬安修整成了養病療傷的地方。


    因養病需安靜,所以往來的侍衛都被硬生生遣了出去,喬安特製了木桶,將藥湯倒在了裏頭。


    如今燕輕閣雖不如之前生龍活虎,但已身強體壯不少,可以自己沐浴。


    喬安閑來無事就在鳳尾竹之下看書,古籍是最能打發時間的良師益友,她很快就看的入了迷。


    下午右護法送了吃的過來,食物簡樸,單純,但別有一番滋味。裏頭燕輕閣已沐浴完畢,兩人一麵吃一麵聊,前院右護法帶來消息,喬安的安排已十有八九都進行下去了,萬貫家財頃刻之間消失殆盡。


    燕輕閣聽到這裏,歡喜不已,竟感覺連病都大痊愈了。


    這日,二哥李仲宣到了香冥司,他目前偽裝的身份是燕輕閣和喬安的朋友,被右護法迎進來後,三個人碰頭,大家這麽一聊,發覺誌同道合。


    原來二哥還在尋找月牙劍和千年雪蓮,燕輕閣留李仲宣在教內盤桓,一來在他養病的時間裏可以幫忙料理教務,二來可幫喬安處理救災的事。


    燕輕閣終於可以徹底的休息休息了。


    夜幕降臨,喬安從後院出來,看李仲宣一人在前院喝酒,笑著靠近,“二哥就是會享受,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呢。”


    “不如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複一杯啊。”李仲宣送了酒杯給喬安,喬安一飲而盡喝過了酒後,隻感覺麵頰發燙。


    “二哥,你今年也二十多了,不知道已婚配否?”喬安看向李仲宣,醉眼朦朧。


    李仲宣一怔,尚且以為是喬安對自己有念頭,急忙笑:“之前不是給你說過,我在找我那失散多年的人。”


    喬安有心為李仲宣做媒,她倒是感覺李仲宣和右護法輕煙很般配,一個郎才一個女貌,隻怕是天下所有女子都人同此心,她竟稀裏糊塗準備為李仲宣做媒了。


    “那人隻怕我已為您找到了,如若二哥相信我,明晚還在這裏會麵,就這個時間,讓二哥你得償所願,以後你還要好好兒感謝我呢。”喬安笑眯眯看向李仲宣。


    李仲宣心花怒放,還以為喬安已認出了自己,“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另一邊,喬安已找到了右護法,和輕煙手攜手遊玩了會兒,輕煙看出了喬安的意圖,抓著喬安的手,“安兒姐姐,你不要拉拉扯扯的了,教務內事還數不勝數呢,您有什麽就說。”


    她還以為喬安有求於人。


    “我準備給你做媒,你看我那二哥怎麽樣?”顯然,喬安忽略掉了她的感受和看法,已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說下去:“二哥臉上受傷了因此不輕易將鬥笠拿下來,不過我給你保證他人好心也善良,如今我為你們穿針引線,怎麽樣?”


    輕煙早對李仲宣情有獨鍾了,此刻被喬安這麽一說,頓覺歡快。喬安將約定一事轉述給了輕煙,務求輕煙今晚戌時必須出現在園林內。


    輕煙笑逐顏開,施施然迴去整頓自己去了,喬安自認為處理好了一切事,她也不在後院了,唯恐撞破了什麽反為不美,她一鼓作氣到前院去了。


    結果才走出去兩步就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丫頭朝著自己衝了過來,她從那丫頭六神無主的表情已推理出這小丫頭一定是經曆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


    “沈姑娘,沈姑娘啊!”那丫頭猶如剛剛從深淵裏出來,一把握住了喬安的手腕,竟拉的喬安有一點痛。


    “怎麽,怎麽?”


    喬安被這驚慌失措的丫頭一拉,有點詫異,連連追問。


    “不好了,最近司主在閉關呢,左護法燕三正在謀算殺了司主和右護法輕煙,這可如何是好啊?沈姑娘!”


    “他們在哪裏?”喬安問。


    “聽雨軒,沈姑娘!”


    喬安不著急過去,她盯著那丫頭厲聲道:“你還來誆我呢,我也是你能騙的嗎?”喬安一下卡住了那丫頭的咽喉,那丫頭胡亂撲騰掙紮,最終委頓在了喬安麵前。


    “沈姑娘,您怎麽能不相信奴婢呢?”


    其實,喬安半信半疑,如若果真左護法在作亂,為什麽敏銳如自己,竟一點感覺都沒有?如若左護法果真要謀害右護法和司主,這女孩兒知道了消息為什麽不直接去找輕煙說明情況呢?


    喬安哪裏知道,這女孩兒已將她當做了司主的夫人,是以一有情況立即匯報。


    她也不敢怠慢,幾個起落已經到了聽雨軒,那聽雨軒是一個僻靜的屋子,但空間大,裏頭可容納百餘人,此刻裏頭紅燭高燒,一群人愁眉苦臉團團圍了一個人坐著,被眾星拱月的乃是左護法燕三。


    “三哥,如今我們幹的過他和輕煙嗎?那輕煙也很厲害呢。”


    “蠻牛,幹的過也要幹,幹不過也要幹!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將來鹿死誰手就很難說了,你放心好了,我承諾給你的東西一定不會辜負你。”燕三一麵說一麵起身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其餘人呢,也都沒有什麽異議嗎?”燕三看向眾人,他們的確已商量了許久,此刻眾人都沉默寡言,他完美的做好了攻關,給眾人畫餅充饑。


    他們約定在明日中午喬安去送飯的時候,兵分兩路,一路人圍攻沈喬安,一路人幹掉右護法輕煙。


    一切都安排的詳略得當,這群人隻一個勁兒的在聊此事,哪裏有人會注意到外麵的沈喬安。


    恰在此刻,有人輕拍了一下喬安的肩膀,喬安急忙迴頭,朗然的月色裏,看到竟是李仲宣。


    “二哥?”喬安還要說話,李仲宣已指了指遠處,一把握住了喬安的手,帶喬安離開,兩人躲避在假山石背後,再看喬安剛剛躲避的位置,一群侍衛已握火把過去巡邏了,得虧李仲宣即使出現救自己離開,否則勢必暴露。


    等這群人七零八落離開後,喬安一笑,道謝。


    “不用,最近我也感覺這個燕三有點古怪,今晚看這裏燈火通明,原是過來隨便走走,哪裏知道會撞破了他們的秘密?”李仲宣噙著一抹冷漠的笑。


    似乎對著變數他不十分意外。


    但喬安就不同了,沈喬安歎息,遺憾的表情一覽無遺。


    她在為燕輕閣默哀,也在同情,其實到魔教後喬安發現,傳說中的魔教和現實中自己的接觸完全不同。


    魔教和其餘的幫派其實一樣,人人之間關係也很和睦很融洽,他們也劫富濟貧打家劫舍,但都殺的是那些敗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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