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小妹猶如被投食的動物,聽到那人腳步聲,頓時仰望了過去,那人司機也領教過拳頭的霸氣,左手保護住了額頭,右手保護住了小腹,連連後退。


    “不是送吃的來,時間沒到呢,我們公子要見一見沈姑娘,姑娘這邊來。”那小廝膽怯的後退,示意喬安往前走。


    “你們公子真是討厭,竟日日不見我,是個喜新厭舊的混球兒。”那邊,看喬安施施然離開,熊小妹已汙言穢語的咒罵起來。


    喬安跟在黑衣人背後不緊不慢的走,很快被帶到了一個精巧的屋子,屋子裏坐著一個男子,那男子麵前放著一把古琴,他的手指頎長,猶如上好的和田白玉雕出的一般,他擁有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眼睛,那眼深邃而黑,帶著一種沉鬱。


    但那雙眼卻空洞沒任何活力。


    “公子,沈姑娘到了。”小廝匯報完畢,退後。


    喬安肆無忌憚往前走,坐在了古琴對麵,看了看那男子,“你就是策劃這一場綁架案的元兇咯?你可知大家為這群流離失所的女孩殫精竭力,你可知女孩們的家裏人茶不思飯不想,你可知律法上說綁架一個女子是什麽量刑標準?”


    “大家各處尋找她們,這和我有什麽關係?”青衣男子撫摸了一下琴弦,龍池上“嗡”的一聲,弦索似乎代替他說了意猶未盡的話。


    “他們茶不思飯不想,和我有什麽關係?”青衣男子隨意撥動琴弦,“你說呢?”


    又道:“我朝綁架一女會斬首,我就是九頭怪物也沒那麽多不計其數的大好頭顱給朝廷啊,不是嗎?”


    喬安一看,這完全是個不怕死的人!她也不知道說什麽了,“我是沈喬安,你怕不怕?”


    “我是蔣二娘?我怕你?”喬安明白了,之前倒賣人口那個唯利是圖的老家夥叫“蔣二娘”,事情已聯係上了。


    “我正在各處找你呢,我也知你定會來找我,因此放出各種人抓你,這麽輕而易舉你就到了!”沈喬安一開始以為此人愚笨,很快發現此人聰明異常,她有一種落入了陷阱的惶悚之感。


    “所以抓我來是想讓我和你合作了?”喬安猜想定會如此。


    那公子冷漠一笑,“你這一次終於聰明了,他們已經誤會了你,何不讓坐實了罪證呢?律法是怎麽樣的,我剛剛也說過了,你太聰明了!你聰明的讓人不寒而栗!讓人惡心!你和她太相似了,我看到你這張臉就想到了她!”


    喬安一聽,此人勢必有什麽心結,她也不著急去了解他口中的“她”是何許人也,也不著急去了解他身上還有什麽故事。


    “那我幫你。”喬安這麽說,那青衣公子似乎想不到喬安會這樣做,他詫異極了,一把拍在了古琴上,“沈喬安果然不同凡響,既情願幫我!就做一票大的,怎麽樣?”


    “那要做自然做到最大!沒的說!”


    沈喬安的確準備幫助青衣男子,經了解發現青衣男子叫“謝無常”,至於他的曆史和背景訊息,沒一個人知道。


    她想幫忙,但謝無常不過口上說說,實際並不邀喬安參與,喬安在庭院裏溜達,發覺這庭院兩邊有不少的屋子,每個屋子裏都有女孩,每個女孩的表情都和自己不一樣,有震驚的,有崩潰的,更有甚者,已被囚禁的瘋瘋癲癲。


    喬安去規勸那瘋了的女孩,還被咬了一口。


    她想出去,但有人看住了她,讓她寸步難行,她隻能在內院活動。半夜她去偷窺謝無常,發覺謝無常在看一幅畫,那畫麵中是個女子,該女做西子捧心之狀,看來似乎很嬌弱,屬於那種楚楚可憐的類型。


    一般來說,這女子一定已死亡,否則她不會作為一張被憑吊的話懸在屋子裏,謝無常盯著那女子看了許久,一會兒長籲短歎,一會兒攥著拳頭,表情豐富,讓人捉摸不定。


    喬安唯恐被發現,轉身就走,準備抽時間來看看這女孩。


    第二日她還沒有到庭院呢,驀地看到一個小丫頭握著托盤給什麽人送吃的去了,托盤裏頭的美味很多,那丫頭朝著後院去了,過一片紫竹林後,那丫頭將飯菜放在了地上,似乎怕什麽妖魔鬼怪一般轉身就走。


    喬安看到這裏,躲避在了一塊假山石背後。


    接著,她聽到了鐵鏈的聲音,那鐵鏈摩擦了地麵丁零當啷而來,聲音細碎,她看到一個女子帶著腳鐐從遠處的一個岩洞內踉踉蹌蹌走了出來,她看起來疲倦極了,坐在地上吃東西,一麵吃一麵休息,用了半個時辰才吃了一小半,接著這女孩昏睡了過去。


    那小丫頭急抱著這女孩兒迴去了,喬安過去檢查了一下飯菜,發覺這女孩隻吃了一小半的一小半,而這飯菜並沒有毒,因此斷定這女孩有什麽病。


    但剛剛距離比較遠,並不能斷定她究竟是什麽病。


    等那送飯菜的小丫頭去遠了,喬安才慢吞吞靠近那女孩,那女孩憔悴極了,整個人看上去很狼狽,她穿著一件特寬大的衣裳,更顯得楚楚可憐。


    喬安從沒有見過這麽瘦削的人,她瘦到讓人一看就為她的體質擔心,那女孩看來了個陌生人,也沒有理會。


    “你病了?”喬安攙了一下她。


    她一動不動。


    喬安握著脈息看了看,發覺脈息顯示這女子隻有一點兒脾虛,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病,“多吃點東西才好,其實和你比起來你還很幸運。”喬安也知自己不該用“幸運”形容如此殘酷的女孩。


    但相比較而言,她的確比外麵那一群啼饑號寒的姑娘好多了。


    “我救你離開這裏吧。”沈喬安向來樂於助人。


    那女孩咳嗽了一聲,用力坐直了身體,喬安看了看那鎖扣,不過是一般大銅鎖罷了,喬安一笑,機智的拔掉了一根頭發絲,“我為你開鎖扣,帶你離開這裏。”


    孰料那姑娘竟推了一下她,“不、不、不用!表哥會抓住我的,會將我碎屍萬段!我已逃離過很多次了,每一次迴來都會遍體鱗傷,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還請你和我保持距離。”


    那女孩兒概不接受喬安的幫助,沈喬安無計可施,就在她準備勸說的時候,那女孩卻開口道:“你說前院還有女孩嗎?求姐姐去幫助她們,讓她們早早的迴去和家裏人團聚吧。”


    喬安點點頭,表示自己會去幫忙。


    這邊廂,兩人還要說什麽話,紫竹林內卻有了熹微的燈火,喬安看到這裏本能感覺不好,那女孩恐懼極了,看喬安準備逃離,忙道:“姑娘切不可到處亂走,此間的埋伏多了起來,處處都是陷阱,您見有去無迴,這裏,快!藏起來。”


    旁邊有一口大箱子,那大箱子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放在這裏的,好在裏頭還算幹燥,喬安進入後,透過那被侵蝕的嚴重的板壁看向了外麵,驀地看到了趕過來的謝公子。


    謝無常將紙燈籠插在了麵前的空地上,幽涼的目光盯著捆綁起來的女孩看了看,那女孩明顯很恐懼,但卻非要偽裝出膽大包天的模樣。


    “哥哥,你來了?”女孩的聲音很親切,似乎還帶著一點不能描述的期待。


    謝無常淡淡點點頭,眼神嫌惡極了,似乎眼前的人讓他惡心,但奇怪的是,出口的話卻也是溫和的。


    “吃了東西嗎?她們如若不能伺候好你,我就殺了他們。”


    “別!哥哥,是我沒有胃口吃不下東西,之前吃的水果太多了,如今我的胃已逐漸變小。”


    “好好兒的活下去,阿妹。”謝無常靠近了她,一口吻在了小妹的嘴上,那小妹恐懼極了,用力的掙紮,但謝無常就猶如厲鬼一般貪婪,那女子被折磨的要死不活,差一點昏厥了過去。


    看到這變態如此欺負人,喬安已按耐不住,準備起身。


    “阿妹,你到底還要我為你做什麽?你說你不喜歡男人,那麽我就變了女人要你喜歡阿妹如今你連女人都不喜歡了嗎?”


    “哥哥,你放過我吧,也放過那些無家可歸的女孩,一切都因我而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答應嫁給你,你懲罰我吧,你折磨我吧,但請你網開一麵不要繼續折磨她們了。”那女孩痛哭流涕,懇求。


    沈喬安有點兒震驚。


    她雖然躲避在木箱子裏,但卻聽到了外麵的聊天!此刻她掌握了兩重訊息,這第一,這個謝無常是可憐女孩的表哥,這第二,謝無常為滿足小妹的取向,竟硬生生將自己從一個男人變成了一個女人。


    這第三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謝無常為了讓小妹喜歡上自己,竟硬生生抓了這麽多女孩,她抓這些女孩的目的有兩,一是想要提醒她,如若她還不同意此事,女孩們還會被源源不斷抓迴來。


    簡言之,是威脅。


    這第二,謝無常對女子已經絕望,因此痛恨一切女孩,因此才有了如此瘋狂不理智的行為。


    “在我看來,你和她們一樣!她們也和你沒有什麽區別!你想明白後再來找我,否則我依舊會殺她們。”謝無常說完,轉身離開。


    “哥哥,浪子迴頭吧,你已毒害了多少人了!”看哥哥背影離開,女孩崩潰的大喊了一聲。


    但她的聲音也挽留不住那遠去的腳步,等謝無常離開,喬安從木箱子裏出來,尷尬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奇葩的事年年有是今年特別多,這是愛情嗎?


    這是嗎?


    一個男人為愛一個女子,竟將自己變成了另一個女子,做這一切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投合她。等謝無常離開,喬安忙道:“我不是故意要聽的,我、那個,這、這個,這木箱子隔音效果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聽。”


    “姑娘,求求你救一下她們,救一下她們啊。”表妹已跪在了喬安麵前。


    “你不說我也會救她們,但這也需要時間,不過在我看來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我如救助她們,還需你幫助呢,現在我問你,你喜歡他嗎?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這是個尷尬到讓人立即迴避的問題,但沈喬安卻管不得那麽許多。


    她要去幫助他們,讓他們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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