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們呢,帶我去見一見你們那燕大爺,我思念他許久了,恨不得嫁給他呢。”喬安掩唇一笑,輕而易舉就將這群人打了個落花流水。


    這群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喬安一靠近,他們就叩頭認錯,喬安已走遠,他們也一溜風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這叫什麽?”看那群人撒丫子走遠了,喬安嗤之以鼻,“這叫人怕出名豬怕壯,竟冒名頂替他做壞事了,還好被我教訓了一頓,將來他們應該也知什麽叫吃一塹長一智。


    那群人被教訓的厲害,驚慌失措的去了,如若沈喬安不著急迴去,此刻勢必將他們的賊巢搗毀,但現如今燕輕閣奄奄一息情況糟糕透頂,她並不敢在路上浪費時間。


    兩人摸黑往前走,喬安心急火燎唯恐自己迴去的晚了,客店裏的燕輕閣遭遇了什麽人偷襲,山路本就不好走,她“哎呦”了一聲崴了腳。


    走在背後的李仲宣眼疾手快急忙去攙扶,“姑娘,姑娘沒事兒吧?”沈喬安那東倒西歪的身體被李仲宣一把穩穩的攙扶住了,他的手溫暖而有力量,“沈姑娘不要著急,休息休息,這裏很安全。”


    的確,一路上走來都很安全,夜深人靜。


    他攙喬安坐在路邊石頭上休息,喬安在夜色中看了看自己的足踝,扭到了筋,好在不怎麽嚴重,但繼續堅持步行一定很危險。


    李仲宣蹲在她的腳邊看了看,為去摁壓按摩,喬安本無男女之防,二來也知道二哥對自己沒有邪念和非分之想,所謂“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因此放任李仲宣為自己按摩。


    一會兒後疼痛感過去了,喬安指了指對麵叢林裏一片星星點點的光火,詫異道:“那是什麽?”對麵,有藍盈盈猶如火苗一般的小點在移動,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喬安詫異極了。


    李仲宣經常走夜路,早知對麵是什麽了,喬安也看出了端倪,“呀,二哥,你是烏鴉嘴啊,那是鬣狗來了。”狗和狼不同,狼眼在夜裏是綠色的,碧綠猶如半透明的琉璃。


    而鬣狗的眼睛不同,鬣狗的眼是藍盈盈的。


    李仲宣苦笑,“放心好了鬣狗吃的是腐敗肉,它們不會主動攻擊過路人。”喬安深以為然點點頭,但畢竟還是恐懼,催促李仲宣離開。


    她一下地,發覺足踝依舊在疼,怕二次損傷難以痊愈,縱身一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到了李仲宣的後背上。


    李仲宣背負了喬安往前走,“你不要怕也不要著急,反正不會下雨。”


    哪裏知道今晚李仲宣是鐵口直斷,他剛說完“不會下雨”,老天頓時炸響一個驚雷,雪白的閃電耀目的點燃了蒼穹,喬安欲哭無淚,“二哥哥,您不要說話了,您太準了。”


    “不過是驚雷,有雷未必會下雨。”李仲宣這麽一說,喬安苦哈哈一笑,果不其然下雨了,已是九月末,山裏的氣候本就複雜多變,雨很快變成了冰雹,劈裏啪啦的砸落了下來。


    兩人並不敢在大樹下去躲避,唯恐雷電!反而要找個寬闊的地方去躲,如此一來很快兩人都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雨淅淅瀝瀝到一更天才收捎,李仲宣看了看天,他還要說什麽,喬安忙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了,太可怕了。”


    李仲宣緘默。


    到天亮,兩人撿了柴禾棒子點火,坐在篝火旁邊閑談,等衣裳烤幹了這才上路,迴到客店,燕輕閣還在等他們,他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因他趴在窗口上在眺望遠處,所以半邊身和頭發都濕漉漉的了。


    雨水順著麵頰滑落,濡濕了睫毛,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喬安看到這裏急忙將好消息帶給了他,燕輕閣一聽,一點期待中的開心都沒有,甚至於有那麽一點憤怒,“沈喬安,我的病已年深日久,我拜托你不要為我治療了,昨夜雨疏風驟,你看看多危險啊。”


    “我這不安安全全迴來了,什麽危險?”喬安伸手用衣袖擦拭掉了燕輕閣臉上的雨水。


    有那麽一瞬間,燕輕閣產生了一種想要擁抱喬安的衝動,但畢竟還是遏製住了,而站在門口的李仲宣看到他們這情投意合的模樣,真難受極了,他幾乎恨不得將他們分開,但此刻他跟清楚,作為一個旁觀者和局外人,應該祝福他們,應該悄然無聲的離開。


    他默默無聞的走開了,出門後隻感覺心依舊痛苦,喬安,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愛我了嗎?我們之前的點點滴滴你都忘記了,我們之間那些美好的光陰和記憶,狗一筆勾銷了嗎?


    喬安盯著燕輕閣,笑了笑,“好了,一切都過去了,我找那老中醫也諮詢過了,他倒是給我提說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其實燕輕閣更關心的是喬安的健康安全問題,他自己的病,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此乃曠日持久的戰鬥。


    喬安定做了木桶,那木桶很大,上有一蓋,中間挖開一洞,方便燕輕閣的頭探出!裏頭蒸熏之氣將更濃鬱一些,喬安將這木桶展示給燕輕閣看,解釋了原理和效果,燕輕閣一聽,待要不答應,然喬安已苦心孤詣為自己做好了一切,待要答應但卻心亂如麻。


    夜幕降臨,飯桌上喬安將自己的計劃和未來的安排說給了燕輕閣和李仲宣,伺候燕輕閣藥浴,此事自然還是同性之間比較方便,所以喬安提議讓李仲宣幫一幫燕輕閣。


    李仲宣倒是沒什麽,但燕輕閣卻不同意,之前李仲宣救助自己,讓他產生了曖昧的遐想,如今他一絲不掛去藥浴,而李仲宣站在旁邊伺候,那豈非羊入虎口?


    看燕輕閣忸怩不肯同意,喬安也無計可施,“算了,我來吧。”


    李仲宣聽到這裏,怒道:“什麽你來?你一個女子怎麽能那樣?再說了你之前不是還說過了你已婚嫁過了,這多傷風敗俗啊?”


    “沒事兒,我戴麵罩就好,我也就添熱水罷了,又不是在屋子裏不出來?”喬安準備說服李仲宣,其實也是在說服自己。


    李仲宣無計可施,明知欠妥,但卻不能阻撓。他據理力爭,希望燕輕閣同意讓他來照顧他,哪裏知道熱臉貼上了冷屁股,那燕輕閣說什麽都不情願讓李仲宣伺候自己。


    看這兩人就此事如此糾結,喬安起身一錘定音宣布道:“就我了,不要聒噪!”兩人都被喬安震住了。


    藥源源不斷裝在了木桶裏,燕輕閣脫衣後盤膝坐在了木桶中,其實無論誰照顧他,他都不會春光乍泄。


    畢竟燕輕閣暴露在外麵的隻有一個頭顱,喬安握著馬勺站在木桶旁邊,“水溫怎麽樣?”


    “還,還好。”燕輕閣有點難受,四肢百骸好像都被什麽毒蟲在啃齧一般,那種如臨大敵的危險讓他在木桶裏也攥住了手臂,喬安看燕輕閣這樣,輕輕道:“不要緊張,我在這裏呢,你放鬆,也放心。”


    聽喬安這麽安撫,燕輕閣才舒服了不少。


    室外,李仲宣一人在喝酒,他衝動極了,他不能理解究竟是什麽促進了喬安和燕輕閣之間的關係,明明他們本該雲泥異路的。


    是他溫柔的內心?亦或者他背後那悲天憫人的故事?


    就在此刻,李仲宣看到了樓下走過的詹月仙,她行色匆匆,似乎趕著去做什麽事,李仲宣頓時詫異,半夜三更詹月仙到哪裏去?她有何貴幹呢?他準備找詹月仙聊一聊,下樓後追了過去。


    詹月仙到後山去了,這更讓李仲宣奇怪,她行動起來速度敏捷如同雲豹,這和平日裏靜若處子的她完全判若兩人。等詹月仙再一次出現,李仲宣急忙追了過去,然而卻看到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屍體。


    看到這裏,李仲宣駭異極了。


    “仙兒!”聲音來自於詹月仙背後,詹月仙一怔,她太熟悉李仲宣的聲音了,今日她的秘密就要給李仲宣看穿嗎?她心亂如麻,月光之下緩慢的迴過了頭,李仲宣玉樹臨風站在詹月仙對麵,他的眼神困惑而複雜,好像充滿了疑問。


    “仙兒你怎麽在這裏?你姐姐呢?”李仲宣靠近了詹月仙,詹月仙聽到這開場白頓時明白,原來李仲宣並沒有看到自己做了什麽。


    是的,今日又到了劍靈嗜血的一天,她需讓月牙劍出鞘一次,其實詹月仙之前也嚐試過,她設想如若讓這把劍品牲畜之血行不行?於是一口氣殺了五六隻豪豬和羚羊,但字兒月牙劍似會分辨血液一般,完全無濟於事。


    她第一次濫殺無辜的時候的確內心惴惴不安,但時間長久了,她已忽略掉了內心的譴責和被害人的無辜,這已變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於詹月仙竟似乎有點喜歡殺人的感覺。


    看著對方可憐巴巴的倒在自己麵前,一種欲望被強烈滿足的快感從胸口綻放出罪孽之花兒,那種治愈的感覺強大而豐盛。


    “木哥哥。”詹月仙急中生智,“我最近在跟蹤那人,我一定要將月牙劍找迴來,但你也看到了我躡足潛蹤到這裏,那人就消失不見了,他真是太厲害了。”


    “仙兒,這等事交給木哥哥,你怎麽能做這麽危險的事?”李仲宣靠近詹月仙。


    所謂“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李仲宣向來聰明絕頂,但今日卻判斷失誤,或許在他心目中詹月仙還是少不更事的丫頭,族群的覆滅和爹爹的死亡已猶如一根滾燙的鐵釘釘在了那千瘡百孔的心髒上,她燃燒起來的鬥誌不過是為了調查寶劍的下落罷了。


    “你變得勇敢多了,但為安全起見,以後如若看到線索你定要聯係木哥哥和你姐姐,知道了嗎?”李仲宣一麵說一麵走向了屍體,他發覺那是一群剛剛死了的人。


    死亡來的太突然了,在這一場莫名其妙的意外裏,眾人對危險完全沒有一丁點感知。


    唯有一人瞠目結舌,那人的身體和頭已他一分為二了,但嘴巴卻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什麽話,李仲宣對著那頭顱發問:“怎麽搞的,快說,快說!你看到了什麽,是誰?那月牙劍的持有者究竟是什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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