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無計可施隻能迴到將軍府,恰巧在這個夜裏沈喬安聽到了一段美妙的笛聲,李仲宣聽到這裏,驚喜極了。


    “是道君師父的故人,是故人啊,這一曲師父之前傳授過。”李仲宣雖然眼睛看不到,但對音樂那細膩的東西能把握的一清二楚,此刻立即找了江永道要古琴,焚香後開始彈奏。


    這邊古琴一起,那邊笛聲也婉轉了不少,接著江老爹靠近了他們。


    “故人的音樂,你們怎麽也知道?”


    喬安和李仲宣真是想不到他們千辛萬苦找的故人“江城子”竟救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江伯伯,喬安將書信送出,江城子看了後也寫給了子辰道長一封信。


    因朝廷剛剛草創,事情還比較多,因此喬安和李仲宣不便於離開,從七月多九月兩人都在忙碌,李仲宣編纂了一本齊民要術留給了江永道,而喬安每天丟在和鴻臚寺修改政令,在九月半的某天,一切都大功告成了。


    “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餞別的宴會上,沈喬安舉著酒杯感慨了一句古詩,旁邊的蘇蓉蓉笑:“這一次你們是終於要迴去了,給師父老人家也帶個好,我為你們準備了馬匹和幹糧衣裳,明日天亮再走,不要著急。”


    喬安看蘇蓉蓉越發賢妻良母,欣慰極了。


    第二日喬安和李仲宣攜帶了書信離開,才剛剛走出就大雨傾盆,黃梅時節的雨說來就來,下的透心涼。


    出了江城,一路上被老百姓各種圍追堵截,有讓喬安和李仲宣處理訴訟的,有讓李仲宣和喬安殺惡霸的,真是不一而足。


    這麽一來二去的耽誤,等喬安再一次上路就不敢明目張膽走馳道了,他們選擇荒郊野嶺內偏僻的小路走,這樣一來倒是愜意的很,因也不著急送書信迴去,兩人一路走一路尋訪世外高人,打聽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治療李仲宣的眼睛。


    在這一路上喬安很照顧李仲宣,實際上明明李仲宣已什麽事都要能做了,但喬安總不放心,終於還是讓李仲宣過上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出江城到上庸,喬安和李仲宣都疲累了,兩人車馬勞頓沒能好好兒休息,此刻找到了一家客棧,立即投奔。


    喬安一到上庸,那地方官劉興貴就打聽到了他們的蹤影,那劉興貴本是個小人,他想不到沈喬安和李仲宣才一進入江城就輕而易舉推翻了夏煬桀,此刻連同他自己也栗栗危懼,唯恐沈喬安會作難他,因了此事,劉興貴動了歹毒念頭。


    “可打聽清楚了,在永安客店呢?”


    “小人已打聽的一清二楚了,大人。”劉興貴的屬下湊近劉興貴嘀嘀咕咕,瞬息劉興貴明白了什麽,哈哈大笑。


    第二日,喬安準備上路,算房錢去了,哪裏知道那小二哥分文不取,“您二位是免單的,不但我成什麽人了我?現如今有您們不停的修政令,我們客店也日進鬥金,倒是皇上的眼睛,哎。”


    那小二哥歎口氣,玄機又眉飛色舞道:“我倒是認識一個醫官,那人治療眼疾是很出名的,如今倒不如推薦給您。”那小二哥指了指外麵一個方向:“到西郊去,那邊有個綠槐裏,那村子裏頭有個醫官叫徐半仙,你們去打聽打聽。”


    喬安此刻早進入“病急亂投醫”的狀態,一路上但凡聽說一點消息都要拉了李仲宣去試一試,更不要說此刻那小二哥給出的確鑿地名了,喬安再三再四的打聽,那小二哥還舉出了例子,喬安就更義無反顧了。


    “仲宣哥哥,我帶你到懸壺閣去,那裏有個徐半仙很厲害呢。”喬安對李仲宣道。


    其實李仲宣很恐慌,他既希望自己能好起來,又怕自己會好起來,一旦果好起來了,沈喬安也勢必會離開自己遠走高飛,但如若不好起來,自己卻是喬安的累贅。


    真可謂矛盾極了。


    “仲宣哥哥,”偏喬安不能理解李仲宣,還以為李仲宣灰心喪氣是怕治療結果不理想,好言相勸道:“走一趟看看嘛,好就好,大家都歡喜,現下閑來無事,如若不好又能怎麽樣呢?”


    不過犧牲點兒時間罷了。


    李仲宣順從的點點頭,很快他們就到了懸壺閣,李仲宣又感覺情況不對了,“這裏怎麽一點鳥鳴都沒有啊,似乎還有殺氣,怎麽搞的?”


    沈喬安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此刻想要退為時已晚,喬安多少有點躑躅,就在此刻,那劉興貴已帶了一群人到了。


    “好呀沈喬安,你們能到哪裏去?如今終究還是落入我劉興貴手中了,哈哈哈,哈哈哈。”那劉興貴笑著揮揮手,左右兩邊山上出現了不少的衛兵。


    “拿下!”


    眾人包抄了過來,沈喬安看看左右,人多勢眾,不要說他們勢單力薄兩人,此刻就是有二十人也架不住劉興貴那一群人啊。


    “一百多人?”李仲宣雖然什麽都不能看到,但從呐喊聲和腳步聲已推算到了對方的大概人數。


    “八九不離十。”喬安也不著急,因她知那劉興貴是個聰明人,消滅他們不如用他們去換銀子,這上庸古城距離葉欽國不過咫尺之遙。


    “怎麽辦?”


    “故弄玄虛,然後說服他們,這群人不笨,此刻我們還在江城的地界上呢,不著急。”說“不著急”,但實際上沈喬安很著急!


    畢竟一切的一切都不利於他們。


    那群人包抄了過來,他們滿以為李仲宣和喬安會打鬥,哪裏知道兩人束手就擒,正因為這樣,那劉興貴才不敢上前了,這不像是沈喬安和李仲宣的作風。


    “劉興貴,我可告訴你,我們這一路行動都有江永道加持,如今江永道已是你江城之主了,你不會糊塗到和我們對著幹吧?”沈喬安盯著對麵的劉興貴。


    “有人護送你們?真是胡說八道,在哪裏呢?且說說看?”劉興貴皺眉看向沈喬安。


    “就在我們背後,所以你不要輕舉妄動啊!”喬安還該故弄玄虛,她需要爭取更多的機會,以便於說服劉興貴的手下,雖然喬安壓根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但沈喬安可明白的很,能為劉興貴所用之人一定都唯利是圖。


    隻要人有欲望,他們就有希望。


    “皇上還說,誰能護送我們安全迴葉欽國去,賞金千鎰,封萬戶侯。這句話果真不同凡響,一說完,眾人的表情頓時發生了變化,大家麵麵相覷,似乎準備倒戈。


    那劉興貴起初也在懷疑莫不是果真有什麽人在保護喬安,但很快就明白,這怎麽可能啊?若果真如此,他們會這麽莫名其妙就上當嗎?


    “別聽他們滿嘴噴糞,沈喬安工於心計,最會胡說八道了,你們不要上當啊!更不要相信。”劉興貴大喊了一聲。


    那準備倒戈的人已轉過了頭,眾人很矛盾,喬安還氣定神閑,“我沈喬安向來一言九鼎,我說要開國庫就開國庫,要開糧倉就開糧倉,幾曾騙過任何人?”


    喬安理直氣壯的問。


    眾人聽到這裏,竟還點了點頭,沈喬安又道:“無論大事小情我都一言為定,大家可明白?快改邪歸正棄暗投明,你們跟了江永道,他是正人君子一定會給你們更好的前途,而劉興貴呢,此人奸詐狡猾,你們跟著他能有什麽好結果?”


    眾人聽到這裏,又開始搖擺不定。


    “朕答允你們,讓你們人盡其才,朕會和江永道好好聊一聊,讓你們前程似錦,讓你們衣錦還鄉。”李仲宣終於也開口了。


    他在分析局勢,喬安的話,眾人的竊竊私語,李仲宣都在認真聽,聽過了後開始做更進一步的分析。


    但那劉興貴立即道:“諸位不要聽他們煽風點火啊,如若果真他們背後有人保護此刻早殺了我們了,沈喬安,你口口聲聲你背後有人保護,你為什麽不讓那人出現呢?


    “我看他們沒有人,”劉興貴的屬下一個叫劉又能的拍一拍胸脯,“如若果真有什麽人,朝爺們這裏射一箭,爺們就相信了。”


    局麵在急轉直下,糟糕極了。


    就在喬安以為他們要吃虧的時候,黑暗中一根雕翎箭射出,那劉又能“哎呦”了一聲栽倒在了地上,眾人看到這裏料喬安他們果真有埋伏。


    “快拿下,拿下他們!掩護本官!快!”


    那劉興貴已嚇壞了,抱著腦殼就躲避,其實沈喬安也不知究竟具體是什麽情況,但此刻她預料到了逃生的機會。


    “仲宣哥哥,左邊有一個大樹,上有葛藤。”話說到這裏,李仲宣已明白,兩人使輕身功夫逃竄,然而此刻那劉興貴已顧不得許多了,命令衛兵射箭,一時之間強弓硬弩,兩人躲避的很狼狽。


    “射斷那葛藤,快!”劉興貴怒吼了一聲,有人瞄準了葛藤就下手,喬安和李仲宣隻感覺藤條一軟,接著兩人落下了山崖,再接著劉興貴已嘻嘻哈哈率領了一群人到了。


    “仲宣哥哥,你不要管我,你快走!”沈喬安推了李仲宣一把,這裏很便於躲避,旁邊就是長林豐草。


    在這黑漆漆的暗夜裏,隻要李仲宣翻滾到裏頭去,一切萬事大吉。李仲宣聞聲,卻道:“你快躲起來,即便是我被送到了葉欽國,那天君也不會將我怎麽樣,不外乎挾天子以令諸侯,我不做帝王就罷了,但你卻不同。”


    是啊!完全不同!


    穆宸軒想要將沈喬安據為己有,梁超雄和喬安有不共戴天之仇,天君希望喬安為自己服務,一旦喬安落入他們任何一人手中,情況都比自己糟糕。


    “喬安,你走吧。”


    李仲宣推了一把喬安。


    “仲宣哥哥,當初你我說要同生共死的,如今我怎麽忍心離開?讓我們一起麵對吧。”喬安將心一橫,但李仲宣已起身。


    “沈喬安,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吧,我殺了你的弟弟和父王,我還殺了陳懷逸呢,我就是討厭他們,你以為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嗎?我看中的不過是你的智慧罷了,沈喬安,你不要糊塗了。”


    聽到這裏,喬安自然知李仲宣在說氣話,希望自己能早點兒離開逃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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