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等人呢,懶得和你玩兒,走了。”李仲宣推開了眼前人,慢悠悠到遠處去了。


    那長官好不容易起身,連他自己都知道實際上李仲宣並不想傷害他,如若李仲宣果真想傷害他,剛剛給那一腳不需留情,隻稍微朝上一點一個窩心腳就能送命。


    但作為土匪的小頭頭,他可不能讓人接二連三給打敗了,看李仲宣準備離開,那悍匪立即吩咐人抓,李仲宣無意中招惹到了土匪,她也一點不怕,任憑他們靠近。


    一會兒後一群人都被打的滿地找牙,看李仲宣如此這般厲害,那群人都目瞪口呆,長官已怒了,讓眾人將李仲宣包圍起來。


    一開始他還占上風,但逐漸發現對方人數太多了,他已懶得和他們打鬥了,束手就擒。


    大家也發現這臭瞎子是個武功高強之人。


    接著,李仲宣被五花大綁丟在了馬車內,馬車一路顛簸,等停靠下,李仲宣人已經在一個山寨了,那十三狼親自見了李仲宣。


    當他從屬下口中得知抓了一個武功高強的瞎子的時候,他是一點都不相信的,經過較量發覺李仲宣的確很厲害,這麽一個人,按理說是要被殺之,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她非但沒有殘害李仲宣,甚至於還對李仲宣鬆綁了。


    十三狼告訴李仲宣,隻要他自己能從山寨逃出去,之前的一切就一筆勾銷,李仲宣嚐試了多次未果,後來發現這山寨裏的夥食不錯,勉強留了下來。


    李仲宣請求十三狼去找喬安,但他自己也不知自己的師弟究竟是什麽模樣,隻能為十三狼比比劃劃。


    起初,李仲宣以為那十三狼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但在山寨休息了幾天才明白,十三狼之所以要作土匪,那是被無奈。


    “妹妹被糟蹋了,兵荒馬亂的,家裏人也和我分開了!我被朝廷抓去做兵,接連逃了十二次,夏煬桀可真是狠毒極了,說什麽我都不會迴去了!來我這裏的,哪一個沒有可歌可泣的血淚史?”


    十三狼鮮少抒發感情,聽十三狼這麽說,李仲宣倒是有點同情。


    實際上十三狼已讓上庸那邊的人在尋李仲宣要的人了,但結果卻不怎麽樣。他告訴了李仲宣調查結果,李仲宣一聽,也相信他們。


    那日,喬安和李仲宣分開後,她就到前麵打聽消息去了,老百姓苦不堪言,人人麵有菜色,他們給喬安訴苦,將日積月累的仇恨一一都說給了沈喬安。


    喬安一聽,發覺老百姓可真是苦不堪言,水深火熱。


    她了解了情況後準備迴身去找李仲宣,哪裏知道這一迴頭,一群悍匪到了,等沈喬安好不容易找到之前兩人分開的位置,此刻李仲宣早不翼而飛,具體去了哪裏,誰也不知。


    喬安沿途打聽,但都說沒有見過一個那樣的瞎子,眼看著天晚了,喬安隻能找人家借宿,哪裏知道敲誰家門誰都不開。


    在這上庸古城,喬安一點熱情和友情都沒有感受到,無數雙黑漆漆的詭譎之眼透過門縫瞅了瞅,又將喬安給拒絕了。


    沈喬安也不知道到哪裏去,隻能往前走,結果才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了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那群人穿玄甲,手中握著明晃晃的戈矛和弩箭,看起來兇巴巴的,狠戾極了。


    “姑娘可知犯夜會有什麽罪?姑娘晚上不迴家,就跟我們迴家吧,我們可都缺婆娘呢。”喬安一迴頭,看到幾個衛兵已握著戈矛靠近了自己。


    人數不多,喬安一點不怕,但卻要偽裝的惶恐極了。


    “你們、你們、你們光天化日做什麽呢?要強搶民女嗎?”沈喬安目瞪口呆。


    “那還用說?”


    一刻鍾後,那群揚言要“強搶民女”的人全部倒在地上,喬安冷笑一聲將拳頭收迴來,“我還沒動手呢,你們就瞌睡了,算了算了,你們睡吧,我先走了。”


    喬安衝著地上的人吐了吐舌頭。


    她思量總要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看這情況,似乎有點糟糕,如若果真被武侯拿住了,可要到大牢裏頭休息了。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往前走,才走了不遠就看到一個遍體鱗傷的女子鬼鬼祟祟的躲避在鬧市一棵樹背後。


    接著喬安看到一群握著鋼刀的男人咋咋唿唿朝著遠處去了,看那模樣兒竟似乎在找這落魄女子。


    接著,另外幾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從巷道內出來了,有個獐頭鼠目的男子一麵走一麵笑了笑,聲音軟軟道:“蘇小姐,您出來吧,您就不要藏頭露尾了!實際上我們不會為難您的,您快出來。”


    喬安知道,那“蘇小姐”一定就是大槐樹背後的女子了。


    那家丁已逐步靠近了蘇小姐,沈喬安本是嫉惡如仇之人,雖然她不知究竟蘇小姐和這群人之間有什麽矛盾,但還是發怒了,準備幫一幫這個孤苦伶仃的丫頭。


    “那蘇小姐啊,你可千萬不要出來,你一出來這群混蛋就要抓你了,他們在騙你呢,他們沒一個是好人。”喬安的聲音很大。


    眾人詫異,那家丁看到對麵一個洋洋得意的女孩插著手盯著他們看,家丁怒道:“我們是蘇小姐的家屬,你是什麽人?半夜三更你不迴去睡覺,在這裏搗亂,仔細我們教訓你!”


    “蘇小姐,不要出來啊,千萬不要出來,此刻夜深人靜,隻要你不出來他們就沒可能找到你,挨過去就安全了呢。”喬安繼續提醒。


    “您這臭娘們,你不要命了你!”那家丁率領了一群人過來打喬安,沈喬安何許人也,怎麽會懼怕這群人?當即冷笑:“好呀,好得很,這是要以少勝多了。”


    “怪隻怪姑娘嘴賤!”


    “我好手賤呢,打起人來厲害極了。”沈喬安冷笑,二話不說就和他們打鬥,其實這群人也很厲害,但和喬安這練家子一比,高下立判。


    很快他們就落敗了,地上一群橫七豎八之人,找鞋子的找鞋子,找牙齒的找牙齒,忙了個不亦樂乎。


    喬安看諸位都心服口服,冷笑一聲轉到了大槐樹背後,“蘇姑娘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走吧。”


    沈喬安一麵說一麵拉著那女孩的手,那蘇小姐已遍體鱗傷,推測是給這一群人給打的,喬安看蘇小姐可憐,帶了她往前走。


    出了小鎮子後,喬安拿出自己的銀子,“你去吧,找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意欲安排你到安全的地方,但如今我一個朋友流離失所,我還要找一找她,你去吧。”


    那丫頭拿了喬安的銀子,感激不盡,淚水漣漣,月光下,沈喬安一打量發覺這女孩兒竟很美麗,她擁有一張瓷白的倒三角臉,目光蘊藉多情,眉毛飛翹,倒是越看越美。


    “姑娘,您得罪了他們,隻怕在這裏也不好生活了,倒不如和我一起到山上去吧。”


    “上山?”喬安一聽,唿吸一窒,眼神抖顫了一下,“上山到哪裏去,做什麽去?”


    “我夫君是個強盜,”話才說到這裏,喬安的臉色頓然變了,怎麽搞的,打了一輩子鷹,今日讓老鷹啄了眼睛嗎?竟看走眼了救助了一個壓寨夫人。


    這女子也清新脫俗的很,說起來“我夫君是個強盜”的時候,不覺得尷尬,倒是感覺與有榮焉,似乎做“強盜”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姑娘你別誤會,我夫君雖然是個強盜,但盜亦有道啊!我夫君是強盜裏比較好的那一類。”那姑娘這麽說。


    如若如今的喬安還不認識洛懷逸和紅姐,喬安自然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在她看來土匪就是土匪強盜就是強盜,再也不要說什麽“盜亦有道”。


    但從紅姐和洛懷逸身上喬安明白,並非普天下每一個土匪都是壞人。


    “我夫君劫富濟貧,最喜幫助民眾,他做了多少好事但卻從來不留名,他的目的是為了讓帝京的老百姓吃飽喝足啊,你知道嗎?”蘇小姐這麽說。


    “你叫什麽名字?”喬安這才開始打聽。


    原來那蘇小姐叫蘇蓉蓉,說起來蘇蓉蓉和十三狼的事還要追溯到五年前。


    那時候十三狼並非是盜匪,那時候的十三狼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十五歲那一年被人抓去做兵了,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竟遇到了蘇蓉蓉,而那一年的蘇蓉蓉已經到了談婚論嫁之年,豆蔻的少女哭的稀裏嘩啦,畢竟要嫁的是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


    還聽說那是一個重病纏身的醜八怪。


    當天因為各種巧合,十三狼救了蘇蓉蓉,蘇蓉蓉道:“你如若果真想和找一起,我給你兩年時間,你做了千夫長就來找我。”


    兩年的光陰彈指一揮間,等兩年後蘇蓉蓉再見十三狼的時候,十三狼的確已成了千夫長,但如今的天下已經亂七八糟,十三狼毅然決然準備做盜匪。


    他滿以為新婚夫人不會支持,哪裏知道他的行為得到了夫人的好評,蘇蓉蓉很讚同十三狼做強盜。


    但前提是,隻和朝廷的人做對,不為難窮苦人。


    他們這夫妻關係和睦極了,在一起易生活就是一年多,最近因有人懷疑邊境上的莊稼是十三狼讓人搶收的,因此大家鋌而走險埋伏在蘇蓉蓉去城隍廟的路上將蘇蓉蓉給綁票了。


    喬安聽了這引人入勝的故事,道:“他是個盜匪,你不嫌棄他?和他在一起你會身敗名裂的,傻丫頭。”


    喬安在想,如若自己是蘇蓉蓉自己會如何選擇呢?接受?抗拒?


    “他是個英雄,姑娘是沒有見過他罷了。”她說“他是個英雄”的時候,眼睛裏柔情似水,崇拜極了。


    喬安忍俊不禁。


    “我救了你,如今我就和你到山寨去,然後見一見你的英雄,你讓十三狼幫助我找一找我附近,怎麽樣?”


    這裏是上庸不是中京,更不是葉欽國,沈喬安明白,就單槍匹馬一人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李仲宣的。


    想要事半功倍就要找力量更強大的人,聽喬安這麽說,那蘇蓉蓉問了喬安的名字,喬安自報家門也將自己夫君具體是什麽情況說給了對方,那蘇蓉蓉一聽,當即瞪圓了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映薔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映薔薇並收藏驚世嫡女:這位公子我罩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