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那穆宸軒看來抓我,被我欺騙竟也上當被狼蛛咬傷了,我聽說他們要去什麽岩洞躲避,我們為何不去找一找?”喬安此刻已無計可施,隻能疲倦的點點頭。


    那玲珠也不能自如活動,雖已吃了解藥,但恢複期還很長,所以她進入了馬車,馬車在盤山路上顛簸,喬安坐在玲珠旁邊,許久後她才沒話找話一般道:“你也不用感謝我,我之所以幫助你,是因仲宣哥哥離不開你。”


    是啊!


    李仲宣已將玲珠看作自己的親生骨肉了,這裏頭還有什麽辨偽存真的秘密?喬安已經不想去思考了。


    “我之所以舍棄自己的那一份給了看落日原是因為我欺騙了落日,你母後一輩子光風霽月,怎麽可能做這等事?”喬安閉上了眼睛。


    “母後,皇娘娘。”這是第一次玲珠真心實意感謝喬安,真心實意叫了一聲,喬安卻沒有感覺什麽,不過淡淡一笑。


    “我如果有什麽三長兩短,將來你可要將你的智慧都用在人間正道上,不要總是邪門歪道,好嗎?”喬安看向玲珠。


    玲珠連連點頭,喬安又道:“一旦要我知道怙惡不悛知錯不改,我九泉之下變厲鬼都不會饒恕你,明白了嗎?”喬安鮮少去警告人,但這一聲恫嚇卻讓她明白了一切。


    “母後放心就好,母後您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這分明是自欺欺人。


    李仲宣也不知道究竟喬安和玲珠講了一些什麽,聊了多少話題,但她看到她們母女如此情投意合,真是說不出的歡愉,但隻可惜喬安中毒了。


    如若是一般人中毒,情況自然比喬安兇險不少,但喬安就不同了,沈喬安因之前和老莊主在一起的時候吃過不少草藥,因此身體狀況的確有別於常人。


    但頹勢也逐漸顯露了起來,看喬安成了這模樣,李仲宣急忙讓玲珠不要去叨擾。他愁眉苦臉日日在尋找解藥,這一晚李仲宣得到了消息,說在前麵一個叫“川口村”的村子有人挖到了紫花地丁,他和成將軍等立即去尋找。


    大家到川口村後,很快就聯絡到了那人,那人讚譽李仲宣,這多年來李仲宣的確做出不少豐功偉績,這是有口皆碑的。


    一切人盡皆知。


    讚美完畢,那人笑了笑,“皇上,既然是娘娘生病了,而恰巧草民這裏也有解藥,就給了您吧。”那人從後院拿出一個花盤,晃晃悠悠走向了李仲宣。


    李仲宣盯著那花兒看,頓時也心花怒放,找這麽個紫花地丁可真是困難極了。


    “皇上,花盆給您了,您拿好了。”那人笑著將花盆遞了過來,孰料李仲宣剛剛握著花盆那人手中已閃爍過一抹寒霜,接著那人“著”了一聲,秋水一般的刀鋒已刺向了李仲宣的咽喉。


    “皇上小心啊!”若不是成將軍一馬當先衝過來踢飛了那人,李仲宣的咽喉已被戳穿。


    李仲宣倒在了遠處,但手依舊還保護在瓦盆上,瓷片劃破了他的手,豔紅的血液肆意流淌。


    “皇上。”成將軍急忙過來攙扶。


    “藥!快!不要管我!”李仲宣小心翼翼的捧著紫花地丁,他朝著盤改變努努嘴,成將軍看到柵欄盤改變還有一疊花盆,他急忙過去將花盆拿過來,將那紫花地丁丟在了裏麵。


    李仲宣這才起身,成將軍看到他虎口受傷了,旺盛的血液撲簌簌的流了出來,驚心動魄。


    “皇上,您包紮一下啊!”


    但李仲宣壓根就沒有聽到成將軍的囑托,他拔足狂奔一會兒就離開了這個宅院,盡管李仲宣已明白一切都是惡人的圈套,但他已經不去考慮這麽許多了。


    到他們落腳的農莊,李仲宣將那花兒摘落了下來交給了喬安,但沈喬安卻難掩失望之色。


    “仲宣哥哥,這不是紫花地丁。”沈喬安歎口氣,“這是尋常的板藍根啊。”


    李仲宣聽到這裏,直如五雷轟頂,“果真是板藍根嗎?”喬安看向李仲宣,這才看到李仲宣受傷的虎口,也知李仲宣為了得到這個“紫花地丁”已經耗盡了一切。


    此刻喬安難受極了,她立即過去為李仲宣包紮傷口,李仲宣失落極了。


    那的確不是什麽紫花地丁。


    “好了,仲宣哥哥。”喬安早看開了,她最近泯滅了七情六欲,“我就想要安安靜靜讀過這一段,聖人還說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呢,大概安兒的敏感也就到這裏了。”


    “聖人放屁,真是胡說八道,朕的安兒一輩子當長命百歲。”李仲宣激憤不已,起身用力抱住了喬安。


    他過於用力了,喬安已的唿吸都不順暢了,眼看著李仲宣就要親吻自己,喬安急忙避讓。


    “仲宣哥哥!”喬安提醒了一聲,李仲宣恍惚明白了什麽,默然後退。是的,他不能撩撥喬安!每一次情感的迸發實際上也是在激發毒性的侵蝕。


    看李仲宣開始保持距離,喬安這才平靜了不少:“仲宣哥哥,日後我走了你不要難過。”


    “不,不!不會的,不會!”李仲宣捧著頭,用力的搖晃。


    “仲宣哥哥,會的!”喬安譏諷的一笑,“人都會死,我不過提前了一點,仲宣哥哥,既然安兒不能陪你終老,安兒也要護你安好啊。”


    李仲宣心情很複雜,莫名的躁動。


    他也不敢在這裏待太久,以免會影響到喬安的情緒。


    喬安的狀況還在惡化,這日李仲宣卻打聽到了附近一個很出名的鬼醫,那鬼醫叫草鬼婆,是苗寨裏一個數一數二的醫官。李仲宣為見草鬼婆也耗盡了九牛二虎之力。


    此刻,蜷縮在黑暗中的婆子陰測測的笑了笑:“現如今地麵上的紫花地丁都被銷毀掉了,想要為你愛人解毒,隻有一種辦法。”


    “快說!快說!”隻要有辦法,無論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無論可行還是不可行,李仲宣都義無反顧會試一試。


    “狼蛛之毒需要以毒攻毒,你看到我這個笆簍了嗎?你隻需要讓自己百毒不侵,染紅用你的血液做藥引,我為你開藥,喬安吃了後就好了。”


    李仲宣湊近那笆簍看了看,蹙眉道:“如何讓我百毒不侵?”


    “自然有辦法。”草鬼婆索性掀開了笆簍,她那幹枯的手掌移開後李仲宣頓時看到了笆簍內的東西。


    那笆簍內有正在吐信子的五步蛇,有哦搖頭擺尾的蜥蜴,有一隻五彩斑斕的蟾蜍,還有瘋狂蠕動的蜈蚣……


    他看到這裏,隻感覺胃袋變成了活火山,一股湍熱的液體橫衝直撞已翻滾了起來,簡直難受極了。


    兩人麵麵相覷了會兒,李仲宣隻感覺頭暈目眩。


    “你啊!”那草鬼婆起身,幹巴巴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你隻需要將手探入裏頭,然後讓五毒俱全的蟲類啃齧一下你,接著用你的血液做藥引子就成了呢。”


    那草鬼婆嘴角噙著一抹冷峻的笑,眼神很複雜,看來很是莫測高深。


    “我會死?”


    “相生相克罷了,您不會死,喬安也不會。”草鬼婆將笆簍給了李仲宣,笑聲詭異涼薄:“您情願的話,就試一試,您要不情願,那就算是自我放棄了。”


    聽草鬼婆這麽說,李仲宣反而決定試一試。


    他將頭轉過,手已義無反顧的探入了笆簍中,那些毒蟲早等的急不可耐,看到有人投食自然都開心,搖頭晃腦靠近了李仲宣。


    白咬噬後,李仲宣的手指上出現了不少的傷口,他頓時倒在了地上,似乎有一股一股的氣流通過那受傷的位置傳到了心髒內。那受傷的位置火辣辣的疼,手指頭整個兒好像包裹在燒紅了的火炭中似的。


    接著渾身開始浮腫。


    若是什麽單獨被一種毒蟲咬傷,那必死無疑,然而多種毒蟲的毒液都薈萃在了一起,倒是形成了一種安全。


    他倒在地上抽搐,草鬼婆看在眼裏,不過淡淡一笑。李仲宣翻來覆去吼叫著,咆哮著,也無數次的清醒,又無數次的昏厥。


    “真是個癡情人啊,隻可惜,哎。”草鬼婆盯著李仲宣看了許久,視線竟變得柔和了不少。


    等李仲宣醒過來,草鬼婆喂李仲宣吃了一個藥丸子,據她說這藥丸子可解毒,有了這藥丸子保護,他就可以在身體內培養血毒。


    這一晚李仲宣迴去,喬安已等了許久了,驀地看李仲宣迴來,喬安急忙去迎接,一把握住了李仲宣的手。


    在生命最後的關頭,她放下了很多,也已看透了不少,此時此刻她隻希望自己和李仲宣還能珍惜眼下。


    所以今日喬安做了不少吃的給李仲宣。


    “仲宣哥哥,你怎麽了,你的手?”喬安很快發覺了異常,將李仲宣的手握著在燭光下看,“你受傷了嗎?”


    “小事一樁,何足道哉,安兒不要緊張。”在李仲宣看來,這的確是“小事一樁”。


    喬安心疼極了,要為李仲宣重新包紮,但李仲宣卻堅決不允許,“那算了,仲宣哥哥,請你嚐一嚐我為你做的吃的。”


    喬安為李仲宣做了陽春麵,清湯掛麵上飄著一些嫩綠的青蔥和香菜,賣相好極了。


    李仲宣也餓壞了,就著喬安做的小菜吃了起來,吃過後他唯恐喬安會看出端倪,轉身離開。


    他這麽一走,倒是讓喬安感覺詫異,沈喬安漫不經心的扒拉飯菜,此刻她卻在胡思亂想,越發想愈發感覺情況似乎不對勁。


    李仲宣今日怎麽看起來萎靡不振?他為什麽要躲避自己呢?


    正在胡思亂想,喬安看到玲珠從庭院外施施然走了進來,她一人握著紅燈籠而來,婆娑的腳步慢悠悠的往前走。


    二人麵麵相覷了會兒,喬安笑了邀請玲珠過來吃東西,玲珠卻哇啦一聲哭了起來,玲珠將李仲宣為喬安尋找解藥而上當九死一生逃迴來的事情說了,喬安聽你了後大為震動。


    “哎,都是我不好。”聽了那事後,喬安隻感覺胸口上壓著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明日我到別的莊園去,但願他好。”


    第二日喬安不告而別,但唯恐李仲宣會擔心,依舊還泄漏了行蹤給他,李仲宣按圖索驥,很快就找到了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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