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突兀的出現嚇到了兩人,當喬安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後,許淵立即去中京搬救兵,喬安和鬱然策馬飛馳,兩人朝著遠處去了。


    “祁希很惦念你,老是問長問短,張口閉口都是你,如今我們又要到中京去嗎?”鬱然一點不關心帝京百姓的生生死死,甚至於一點也不理解喬安。


    她本薑國人,對中京的事憊懶也情有可原,但喬安卻是土生土長的帝京人,“我們過段時間就迴來,讓他不要擔心。”


    “要說你自己去說。”鬱然夾一下馬腹拉開了和喬安之間的距離,氣的沈喬安罵了一句“臭丫頭。”


    到芙蓉關後,喬安已和成將軍會師,喬安安排了隊伍去阻擊,果真搶奪到了禪位文書,喬安將文書看了看撕了個稀巴爛。


    “他們還會讓皇上繼續寫,怎麽辦?”


    “不要著急,來一次就銷毀一次,萬不可讓這些東西進城,裴炎對仲宣哥哥忠心耿耿,一旦看到這個勢必自亂陣腳。”喬安抓起來發絲揮舞了一下,成將軍其實也心急如焚,此刻要是沒有喬安出現力挽狂瀾,就憑裴炎主持大局,隻怕也會同意草原人和穆宸軒進宮。


    “你依舊還護衛在這裏,一旦文書來就銷毀,我去想辦法。”


    喬安說完轉身走了,這使命交給了成將軍。


    看喬安的方向似乎不是到薑國去,旁邊的鬱然卻生氣了,“聽說你要迴去啊,紅姐那邊再三再四的寫信過來,真可謂千叮嚀萬囑托,我們如今可不到薑國去了啊?”鬱然不理解喬安。


    不!


    或者毋寧說鬱然從來就沒有理解過喬安,沈喬安看鬱然這模樣兒,忙道:“你知道我爹爹是什麽死的?”


    “被人害死的!”鬱然衝口而出。


    “不!我爹爹保護的何止是皇權,他想要用一己之力托起江山啊!”喬安知道一句半句不可能解釋清楚,“鬱然,我不能不管中京的百姓,你要想留下來幫我我會很開心,你要和我分道揚鑣,我沒有意見。”


    沈喬安撥轉馬頭朝著遠處去了,鬱然看喬安如此執迷不悟,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還依舊追在了喬安背後。


    下一步,沈喬安也有自己的計劃,她馬不停蹄趕到了祁希這邊,祁希正在做吃的呢,看喬安到了,笑道:“最近幾天你做什麽去了,我到處找你。”


    “我請你幫忙。”喬安也不知從何處啟齒,“為天下。”


    祁希聽到這裏卻笑了,“為你沈喬安,或許我祁希可以試一試,為天下嗎?那就算了,來來來,叫化雞。”


    祁希將叫化雞撕開給喬安,沈喬安卻難以下咽,他一把抓住了祁希的手,祁希硬生生被帶到了外麵,“我要你冒充一個人。”


    “濫竽充數的事我可不去做,少來啊,少來!”祁希推了一把喬安。


    “冒充慶公子,幫我救一救李仲宣,中京危在旦夕。”喬安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李仲宣目下的遭遇說了,祁希聽了後倒是同情的很,但一想到曾幾何時李仲宣對喬安不好還算計過慶公子,祁希那燃燒起來的熱情逐漸熄滅了。


    就如一盆冷水兜頭蓋臉潑了下來。


    “他會害死我的,李仲宣最喜恩將仇報。”祁希仿佛對李仲宣的一切行為已心知肚明。


    “我會保全你,現如今隻有你能幫我。”


    祁希架不住沈喬安的懇求,隻能點頭。


    而另一邊,穆宸軒和梁超雄沒有等到帝京的迴信,兩人也明白了什麽,轉而繼續找李仲宣,李仲宣可好說話了,讓寫多少就寫多少,一遝禪位文書已不約而同從監牢內送了出去,但這些經過無數雙千辛萬苦之手送出的文書多半都石沉大海了。


    有的送入了芙蓉關之內被人劫掠了,有的尚且沒有到芙蓉關呢已遭遇了兵燹,反正沒有一件是順順利利送到朝廷去的。


    這讓穆宸軒和梁超雄也無計可施。


    李仲宣在監牢中吃好喝好,就差沒找幾個美嬌娘來陪伴了,梁超雄氣的吹胡子瞪眼睛。


    到下午,兩人得到了個馬路消息,慶公子來了,這可嚇到了他們!處決慶公子的現場慘烈極了,眾人都聞風喪膽,梁超雄那日還特別去看了看,哪裏知道慶公子如今尚在人世。


    兩人商量著見一見慶公子,喬安唯恐穿幫,將梁超雄穆宸軒之前的事說給了祁希,祁希倒也聰明絕頂,一點就通。


    他本會演戲,今日更將不遺餘力。


    接待“慶公子”的過程中喬安始終站在慶公子背後,她今日裝扮成了一個苦頭陀,臉上皺紋可以夾死蚊蟲,一臉茂盛的胡須早將本來麵目遮蔽住了。


    這麽醜陋的一張臉任憑誰多看一眼都不會想要研究,喬安耷拉著眼站在慶公子背後。


    “你這算是什麽?死而複生?九死一生?”


    “勉強算財可通神吧,那日我買通了獄卒,找遍了中京終於找到了一個和我麵容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他死了,我沈慶年還好好兒的。”祁希的譏諷的笑,笑容裏帶著點兒漠然。


    單從行為舉止和模樣來看,祁希裝扮的慶公子的確天衣無縫,精妙絕倫。好在穆宸軒、梁超雄已許久沒有和慶公子聯係過了,一時半會怎麽可能分辨出?


    “我要見一見他。”慶公子道。


    “好是好,但切勿折騰他,我們留著他還有用。”穆宸軒提醒了一聲。


    “怎麽會?”


    李仲宣正在枯坐,監牢裏的生活壓製了他跳脫的習性,他難受極了,他剛剛丟下一塊瓷片,那瓷片是用來劃可恨記錄時光的,八天了!他在這地牢之內已關押了八天!


    此刻,外麵有了腳步聲,李仲宣一骨碌起身,眾人已陸陸續續到了。


    “哦,都來了?”李仲宣的笑容很快竟然凝固住了,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小步,原來他這等人也有恐懼的時刻。


    “沈慶年?”


    “是區區不才,小可給吾皇請安了。”祁希冷冰冰的聲音好像匕首似的,接著祁希靠近了銅盆,那銅盆內浸泡了一根馬鞭,祁希抓起來就教訓監牢內的李仲宣。


    一切真噩夢一般。


    “公子,小懲大誡,適可而止,留他還有用。”旁邊的喬安咳嗽了一聲逐漸靠近了慶公子妻子,喬安的聲音偽裝的很好,他從他的手中將馬鞭拿了過來。


    眾人唯恐繼續逗留慶公子還會怒火中燒,畢竟穆宸軒和梁超雄有更詭秘的計劃,於是打哈哈帶祁希離開。


    等眾人離開,李仲宣一腳踩在了一個蠟丸上,真好生奇怪,剛剛那搶奪馬鞭的老人竟掉落了一枚蠟丸。


    這蠟丸十有八九是遺落給自己的了,李仲宣看了蠟丸上的字兒終於明白了,是喬安來救自己了。


    但那沈慶年……他怎麽還活得好好的?


    李仲宣百思不解。


    沈慶年順利的打入了內部,加入了他們,慶公子和他們聊起來,發覺穆宸軒和梁超雄已智盡能索,他卻笑道:“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可以直接押解了李仲宣去中京,等那芙蓉關上人一看是李仲宣到了,消息也就到了中京。”


    算是一語點醒了夢中人,穆宸軒和梁超雄都連連點頭。


    第二日酒足飯飽後,眾人上馬車,他們已三足鼎立,但卻誰都不放心誰,上馬車後祁希一門心思在翻看賬目,看起來的確很有慶公子的做派。


    那梁超雄壓根不會做生意,看慶公子日進鬥金,簡直羨慕極了。


    至於那穆宸軒,他一開始可討厭生意人了,但隨後發覺真正厲害的確乎是生意人,隻要有錢就招兵買馬,隻要招兵買馬就可強大。


    人一旦強大,造反一事十有八九就成了。


    路上慶公子道:“以後你們突厥的草料包在我身上,以後貝勒爺的兵器都在我身上。”聽到這裏,兩人更不知慶公子深淺。


    眼瞅著芙蓉關到了,梁超雄示意讓人將李仲宣給弄出去,守令官一看是皇上到了,嚇得魂不附體,再一看三巨頭都到了,頓時點了烽火狼煙。


    一時間城頭上翻滾著黑滾滾的烏雲,很快就驚動了朝廷內的大臣。成將軍和裴炎已到了。


    “你們要做什麽?”這邊差出一個代表去問,裴炎已讓人推輪椅湊近他們,梁超雄冷笑,“我們是來繼位的。”


    穆宸軒一刀將囚車的鎖鏈斬斷,示意李仲宣出來,接著手中的長刀已架在了李仲宣的脖頸上,任憑誰都能看出,這是要挾。


    “吩咐裴炎讓將傳國玉璽給我們,快。”穆宸軒怒了,凜然的冷光秋水閃爍了一下,李仲宣看了看裴炎,“此刻朕還是皇帝,朕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了,將傳國玉璽拿過來交給貝勒爺,貝勒爺要做皇帝了。”


    “放了我們皇上,有話好說,不就是想要傳國玉璽,給了你就是。”裴大人讓太監將玉璽捧著送了過來。


    穆宸軒看到玉璽包裹在黃綢緞中,打開來看了看,沒能鑒定出真偽,但卻滿意的笑了笑。


    “安排禪位。”


    “你們有三個人,自古來家無二主,什麽時候天空會有三個太陽。”此刻,李仲宣這麽說。


    這分明是挑撥離間了,穆宸軒喝令道:“住嘴!什麽三個兩個,天下給了我們就是。”李仲宣隻能點點頭。


    就在此刻,慶公子忽然笑了笑帶領喬安靠近了李仲宣,他問穆宸軒:“李仲宣禪位後是否就是一般人了,這個凡夫俗子能交給我嗎?”


    “自然可以!”穆宸軒知道李仲宣和慶公子之間有血海深仇,沈慶年一定不會輕縱了李仲宣的。


    “那好,請皇上寫禪讓文書吧。”祁希催促了一聲,“恭叔,你去幫忙。”喬安立即點點頭,老態龍鍾的靠近了李仲宣。


    墨已調好,喬安沾了朱砂墨將毛筆交給了李仲宣,“我說你寫。”穆宸軒手中的長刀終於丟開,但眼神依舊警備的盯著李仲宣。


    他說的很淺顯易懂,直白到不可思議,李仲宣文不加點,一會兒後就寫好了,交給了太監,那太監就著大太陽看了看,立即轉給了裴大人。


    此刻,文武百官差不多也都到了,萬頭攢動,大家低低的在議論,都不知究竟李仲宣寫了一些什麽。


    “好,放了他吧,天下從今以後是你們的了。”裴大人看了文書後,惆悵的歎口氣,差不多要老淚縱橫了。


    “這個人留給我了。”祁希靠近了李仲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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