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隻野熊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等他們搖頭擺尾晃晃悠悠離開,李仲宣這才舒口氣,喬安嗅到了一股濃鬱的撲麵而來的臭味,而剛剛她滾入這裏卻沒有嗅到。


    “什麽啊?”喬安立即捏住了鼻孔,“茵陳罷了,成熟的都有臭味兒。”沈喬安這才明白,之所以他們會躲過一劫完全是因了植物的敏感臭味。


    “都說熊瞎子,看來果真名副其實。”沈喬安哈哈大笑。


    但李仲宣卻難受極了,“啊!仲宣哥哥,你沒事吧?”喬安立即湊近李仲宣。


    “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哪裏知道兩人才剛剛從蒿草中出來,野熊竟去而複返,或者說野熊有自己的套路和戰術,它們相信自己的對手並沒有離開,當此刻,那野熊撲向了他們,李仲宣一力擋在喬安麵前。


    野熊龐大的手掌推向了他,兩人都昏厥了過去。


    得勝的三隻野熊已湊近了他們,但兩人卻昏厥了過去。一隻野熊已站了起來,類人猿一般狂叫,接著猛烈的撲向了喬安,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野熊卻忽然斜刺裏倒在了地上。


    月光裏,一男子拈弓搭箭靠近了野熊,野熊也聰明絕頂,看一隻死,其餘兩隻沒了命一般的逃離,少停走了個一幹二淨。


    等李仲宣醒過來,卻發覺自己已經脫險了,這是個熔岩洞,上懸熠熠生輝的鍾乳石,有那五光十色的寶石在熠熠生輝,發出五光十色。


    “喬安。”李仲宣意識逐漸恢複,一骨碌起身。


    “皇上!”旁邊一道警醒的聲音提醒到了他,李仲宣深吸一口氣,看向對麵,“許淵?”


    “喬安呢?”李仲宣眼神暓亂,他迴頭搜尋了片刻終於找到了喬安,發覺喬安在熟睡他的心情才逐漸平穩,而那疼痛感也劇烈而明顯了不少。


    “她沒事兒,暫時需要休息休息,倒是你比較危險,”許淵靠近李仲宣,“你們都受傷了,這裏缺醫少藥的,我看你傷口在潰爛,所以將隨身攜帶的藥大多數都用給了你。”


    “我們都受傷了,你竟全部將藥用給了我?不,不!許淵,喬安才是我的一切,我自會大難不死,你將藥全部都用給她,從現在開始!對,對!”李仲宣雖然感覺傷口疼,但卻不稀罕用許淵的藥。


    “我知道怎麽做。”許淵點點頭。


    “喬安,你沒事兒嗎?”李仲宣抱起喬安。


    “別亂動,她還在昏睡。”旁邊的許淵顯得有點激動,喝阻住了李仲宣,他也不明就裏,但卻還是乖乖兒的將喬安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兩人麵麵相覷,“怎麽?”疑惑的眼神寫滿了緊張。


    “李仲宣你過來,”許淵道,李仲宣急忙靠近許淵,許淵指了指旁邊一塊石頭,那石頭晶瑩剔透,裏頭蘊藏了一朵好像花蕾一般的紅色斑點,那紅色斑點似乎凝聚在湖泊內的生靈一般,看起來誘人極了。


    許淵看李仲宣疑惑,也不再打啞謎,慢吞吞道:“李仲宣,我在野熊的窩裏發現了這個,我搶奪走了,因此野熊對我懷恨在心,結果你們又來找我,野熊一看到人類索性就撲了過去。”


    “抱歉!”許淵垂了眼簾,“事情已發生了,我難辭其咎。”


    李仲宣生氣了,他自己受傷他從來不當一迴事,但喬安的傷口卻是他最關心的,此刻幾乎要對他橫眉怒目了。


    “你招惹野熊做什麽?”李仲宣一想到沿途他們是找許淵才不小心闖入了野熊的境地,頓時氣憤。


    “你過來,”許淵將那快透明的石頭放在李仲宣麵前,李仲宣到底不知那石有什麽秘密,許淵娓娓道來,“這不是石頭,這是玄冰,玄冰內封存的東西是一味中藥,叫做隔山跳,也叫血玲瓏。”


    “血玲瓏?”李仲宣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但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這個血玲瓏是治療喬安病最好的解藥,但這玄冰卻不好破開,你想一想辦法。”李仲宣聞聲竟開心極了,他一把將玄冰接過去。


    才一接過去頓時明白為什麽許淵嘴唇發白了,這玄冰的確很冷,是那種讓人不可思議的冷,他已感覺自己能接受的極限被挑戰。


    “為何不砸在石頭上?”李仲宣舉起來玄冰就準備丟下。


    “砸落後,血玲瓏就損毀了。”許淵示意李仲宣放下,“也不能用熱水融化,那樣會毀掉血玲瓏,唯一的辦法是用體溫去孵化,未來的幾天,你就抱著這玄冰吧,我已抱了五天了,真苦不堪言。”


    解藥找到了,李仲宣也不去問究竟這解藥對喬安有沒有什麽療效,隻要是有利於喬安病情的,隻要是對喬安有益的,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李仲宣也一定會去嚐試,去努力。


    玄冰的確很冷,但根據許淵的說法,要晝夜不停的抱著,李仲宣牙關咬緊瑟瑟發抖,簡直一點都不能放鬆,幾次三番被凍醒,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冰封住了。


    五天就這樣過去了,起初大塊的玄冰此刻已融化成了一小塊,小到裏頭的花蕾已可完全看清,接下來許淵為喬安調理,吃了那血玲瓏後喬安逐漸清醒了過來。


    而連日來李仲宣都很累,更兼玄冰損毀了身體,等喬安醒過來,李仲宣卻昏了過去。


    等李仲宣痊愈,今年的夏天也接近了尾聲,三個人好不容易摸索才迴到了莊園,迴去後喬安似乎再也不情願和人見麵了,她日日將自己鎖在屋子裏,外麵各種聲音喬安都不情願去聽。


    “吃東西了,開門。”鬱然送了吃的進來,喬安如常去吃,沉默寡言。


    “你吃了血玲瓏,應該想起來什麽了?”鬱然一麵為喬安布菜,一麵漫不經心的問,她盡可能讓自己的口吻看起來稀鬆平常,喬安緩慢的放下玉著。


    “那可真是噩夢!”


    是的,血玲瓏的藥效的確很厲害,喬安是逐漸想起來了什麽,那些記憶一恢複後喬安頓時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沉默寡言了,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沈慶年死了,被李仲宣殺了啊。”多日來她都很安靜,此刻卻一反常態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他死了啊,對不對?”


    “事、事出有因。”鬱然起身準備離開,她也很抗拒這個話題,對一切很逃避。


    誠然李仲宣對喬安很好,誠然喬安也感激不盡,但一想到李仲宣對沈慶年做的一切,她就心力交瘁。


    她不能原諒李仲宣。


    而接納李仲宣,這分明是背叛了慶公子!當初為了保全自己,慶公子東奔西走甚至於為自己傷痕累累,此刻那些往事就能一筆勾銷嗎?她一開始懷疑李仲宣居心不良,但卻發現現實和自己推理的並不同。


    李仲宣放棄了難免為王的機會,竟準備和自己長相廝守。


    “我不能、也不會接受他,鬱然。”喬安眼神很篤定。


    看喬安如此,鬱然知喬安已想到了一切!躑躅再三,喬安還是決定離開。


    “不告而別?”


    “不!你如情願我們去薑國吧,我想念紅娘子了,我希望和紅姐在一起,你如不情願,你留下就好。”鬱然是土生土長的薑國人,早想要迴去了,聽喬安這麽一說正中下懷,歡喜的無可不可,哪裏可能不同意。


    沈喬安和鬱然上路,臨走前兩人並沒有攜什麽貴重物品,她們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借口是出去走走,但到中午李仲宣還沒有等到喬安迴來。


    到下午,李仲宣依舊在癡癡地等,夜幕降臨,李仲宣心頭也籠罩上了一重濃霧,“喬安遇險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他也不去認真思考,從站崗的侍衛手中拿過一把刀就追。


    “李仲宣做什麽起了?”看李仲宣去了,許淵摸一摸精致的下巴問旁邊被搶奪了刀的衛兵,那衛兵哪裏知道李仲宣做什麽去了?


    “朝那邊去了。”


    許淵看了看遠方,他從另一個侍衛手中拿走了另一把刀,轉身就走,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這倆人在鬧什麽。


    喬安早走出了十裏路,她們倆人才一出莊園就到了小鎮子,到小鎮後喬安采買了兩匹馬,去薑國的路徑喬安一清二楚,兩人談笑風生,關山度若飛。


    大概到下午,喬安發現了李仲宣和許淵,這兩人也在策馬,時不時的交談什麽。


    “到哪裏去找,你怎麽知道她們到這裏來了?”許淵和李仲宣齊頭並進,勒一下馬韁繩,他們今日已經策馬十裏路了,此刻許淵精疲力竭。


    “她們很好打聽的,一定還在這裏。”


    的確在這裏,喬安和鬱然就在一個叫“太白遺風”的酒樓上,此刻兩人在二樓居高臨下這麽看著,距離不遠,能聽到他們在聊什麽。


    “你找吧,我可困倦極了,我要找個地方休息。”看得出,許淵的確是累壞了,一麵說一麵朝著旁邊客店而去,李仲宣一時半會也不能找到喬安,隻能尾隨。


    看他們進入客店,喬安迴頭,“鬱然,更換衣服,我先走一步,你後麵來。”鬱然早歸心似箭了,聽從了喬安的安排。


    兩人分道揚鑣,到第二日,喬安的線索逐漸露出水麵,鬱然按照喬安的意思一路走一路招搖,必要的時候還按照喬安說的擺列了一些軍中才用的路標。


    那些看似簡單的石頭無一不再放射訊息,大概過了二十天,許淵和李仲宣終於找到了喬安,這一晚喬安坐在一塊石頭上吹風,眼前是開闊的池塘,裏頭齊頭並進都是蓮蓬。喬安握著個蓮蓬在剝,看李仲宣等到了,不禁迴頭。


    “喬、”李仲宣滿以為他們耗費了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沈喬安,哪裏知道這麽一靠近發覺那竟是個天衣無縫的偽裝者。


    坐在石頭山的女子是鬱然。


    “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許,嗬嗬嗬。”鬱然笑著撥弄了一下水,李仲宣頓時生氣,朝著鬱然怒吼,甚至於一把抓住了鬱然的手。


    “人呢?她人呢?”李仲宣咆哮,一點不憐香惜玉。


    鬱然冷笑,警告的盯著李仲宣的手,李仲宣氣餒的丟開,“抱歉。”


    “她已不決定留在莊園了,我們在十八裏鋪的時候就發現了你們在跟蹤,二十天之前我們已分道揚鑣了,至於喬安在哪裏,在做什麽,我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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