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喬安去了,喬安在抓藥,口中還叼著一枚甘草,看鬱然到了,笑道:“你咋咋唿唿過來做什麽,你也生病了嗎?我給你看看。”


    “一個人生病還不夠啊,我也要生病?人人都昏聵了,好讓你在這裏亂來,是也不是?”鬱然一把將喬安手中的藥材打翻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鬱然生氣,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鬱然咆哮,以至於讓喬安有點難受。


    “你以為,”沈喬安蹲在地上準備將藥材撿起來,她盡量克服自己的脾氣,“我為的是什麽皇權富貴嗎?我為的是帝京內九千萬的黎民百姓,一旦你們和中京打起來,老百姓又要流離失所了。”


    喬安還沒能撿起來一部分呢,鬱然兩腳就踢開了藥材,她竟一把將沈喬安的領口握住了,用力一提。


    要是對麵是陌生人,此刻頭也被喬安打掉了,但對麵的女子卻偏偏是紅姐的部下,偏偏是沈喬安在意的朋友,喬安深吸一口氣。


    “那兵符呢,給我!快!”鬱然要兵符,喬安從衣袖中將兵符拿了出來,待要不要給,鬱然已一把將兵符拿走了。


    但就在此刻,鬱然卻感覺到了危險,後麵有人!且那人準備偷襲她,一把長劍已放在了鬱然的肩膀上,鬱然也是武功高強之人,但無論怎麽閃避,那長劍就是如影隨形。


    “玉隋,你不要亂來,我們有話好說。”


    喬安一看,偷襲鬱然之人是玉隋,玉隋冷笑,“有話好說?她和你有話好說了嗎?她喜歡動粗,我也喜歡。”玉隋冷漠的盯著鬱然。


    “兵符快給她,否則我就殺了你。”


    玉隋此人,不正經起來讓人懷疑他是個智障,但一旦正兒八經,卻是個頂天立地的君子。


    接著門口有了一聲悠然的歎息,“沈喬安,我支持你,這些年我和夫君本該早早見麵的,但戰亂讓民不聊生,我們算是幸運的了,畢竟還是見麵了,那死於非命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團聚,鬱然,你想一想吧。”


    “你是薑國人,在沒有薑國之前呢?你是為什麽才投靠了紅姐的,你捫心自問啊。”這夫妻倒是會說話,一唱一和。


    喬安聽到這裏,發覺鬱然有點動搖了,但就在此刻,遠處有了一聲悠長的咳嗽,接著沈喬安等人聽到了腳步聲,大概這邊的打鬥驚動了慶公子。


    玉隋立即將長劍收起來藏在了門背後,迴身一把抱住了隱娘,那隱娘笑眯眯的,好像很滿足。


    急著慶公子到了,他明顯感覺氣憤詭異,但又不知究竟哪裏異常,就那樣盯著眾人看了看。


    喬安計上心頭,“鬱然,你說吧,不要不好意思。”喬安靠近鬱然,鬱然倒是一臉懵,“說?說什麽?”


    “你不說我們就代替你說了,”沈喬安開始惡作劇,“公子,剛剛鬱然找了我們,和我們商量自己的終身大事,她現如今情竇初開了,對某人一見鍾情了,說是要表達的,但怕被拒絕,要我們給像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哦?”慶公子垮了的臉逐漸恢複了正常,“想不到你也要花落人家了,是好事情啊。”


    鬱然做夢都想不到古靈精怪的沈喬安會這麽損人不利己,她想要解釋,旁邊的隱娘已經上前一步,“你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代替你表白就好了,那沈慶年,她喜歡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非你莫屬。”


    “我?”沈慶年吞咽了一口唾涎,“為什麽是我?”視線卻落在了鬱然身上。


    “你英俊帥氣,你本領高強,能耐大,獨一無二,你身上的優點可數之不盡呢,因此就是你了。”沈喬安如數家珍一般翹起來手指頭。


    鬱然聽到這裏氣壞了,她跺跺腳急忙離開,看鬱然去了,慶公子笑了笑,“不要玩了,一點不好玩。”


    半夜三更,鬱然到了,她怯生生將虎符交給了喬安,“還是給你吧,我也相信你一次,隻要你不傷害我們公子,我也會幫助你,你說的對,我當初正因為戰爭才家破人亡,正因為家破人亡無處可歸才投奔了紅姐。”


    “妙哉!”喬安抱住了鬱然,“帝京就是你第二個家,你等著吧。”


    喬安開心極了。


    過了幾天,喬安去找了李仲宣,兩人私底下見麵,李仲宣太擔心喬安了,看喬安安然無恙,一把抓住了喬安的手,“這段日子你到哪裏去了啊,朕日日都在找你。”


    仿佛,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找她,找她,不斷的找她。


    “現如今慶公子的人已是我的人了,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驅趕色目人,等草原人滾蛋了,中京依舊還是你的。”喬安將自己的建議說了,李仲宣一聽,伸手要看兵符。


    喬安將虎符交給了李仲宣,李仲宣一看,那是個白玉老虎,雕鐫的栩栩如生,一分為二後裏頭有各種複雜的挖槽,但合並起來卻嚴絲合縫,東西是真東西,但慶公子是不是真心就不好說了。


    “他有多少人?”李仲宣咂摸的看向喬安。


    喬安起身,“可比你想象的多了去了,他之前隻有風雨雷電,此刻已多了日月星辰和山川地理,還有了十二生肖,現在已過百萬。”


    這的確讓李仲宣吃驚,帝京的衛兵其實數量也很多,但羽林衛、龍禁尉、禦林軍、長纓衛全部加起來也不到百萬人,更多的人不是戍邊去了,就是勤王之兵。


    那些在蠻夷之地南征北戰之人是不可能迴來的,至於勤王之兵,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迴來,因此兩軍已旗鼓相當。


    換句話說,如若慶公子果真想要謀反,打起來未必會輸,李仲宣不由得深思熟慮,片刻後,目光瞅了瞅李仲宣。


    “我已和慶公子談攏了,他也告訴我了,如若以後戰爭勝利了,他願意解散日月星辰、山川地理和十二生肖,甚至可以舉薦他們來為國爭光為國效力,但他必須在中京正大光明做貿易,你們不要和他做敵人了,就這樣。”


    其實,這是喬安在為慶公子爭取。


    “據我所知,他可不是什麽好人,這事情隻怕有詐。”


    “李仲宣,你不相信我還是你不相信他?”喬安生氣了,她起身準備離開,看沈喬安要走,李仲宣急忙起身,“朕相信你們,喬安,朕願意試一試。”


    接著,周邊的起義軍就到了,遍地都是陳勝吳廣,這麽一鬧,梁超雄也坐不住了。


    “報,有一群悍匪在啟夏門鬧事,已砸碎了城門啊!王爺!”


    “報!一群酋奴在含光門鬧騰,說他們是天兵天將,要打到帝京來啊。”


    一開始,梁超雄還不擔心,依舊抱著美人吃著美食,但外麵的狀況越發多了,越發亂了,這才引起了他的警覺。


    “報!”來人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是從地縫裏發出來的,梁超雄一把將懷抱裏花蝴蝶一般的女孩給推開了,他整頓了一下衣裳,正襟危坐,“日日都有奏報,孤也不知道是你們小題大做還是他們果真如此厲害,且說說今日又怎麽了?”


    這個小卒子是成將軍的部下,是巡城營裏頭的,此人有備而來,他緩慢的、膽怯的抬頭,目光幾乎不敢迎視梁超雄的眼。


    “怎麽?”梁超雄劇烈的咳嗽了一聲。


    “有一群反賊已攻入到城外了,說、說、說、”這人結結巴巴,李仲宣抓起來一把折扇就丟了過去,“說什麽啊,你倒是快說啊!”


    “王爺,您恕了小人之罪,小人才敢說,那是大逆不道的話,小人不、不敢!”小卒子恐懼極了,恨不得鑽入桌子下麵以策安全。


    “日日罵我的人還少嗎?你說就好了。”梁超雄冷笑。


    那小卒子囁嚅道:“他們說今年豬吃羊,明年種田不納糧,還說要到寶華殿來,睡,睡……睡您的妃子,斬您的頭,用您的頭蓋骨做尿壺!”那人說完急忙叩頭:“王爺,您有言在先的,您說過您不追究小人,小人才敢說。”


    “好啊,好啊!”李仲宣氣壞了,要不是剛剛答應了此人會饒恕他,此刻手中的熏香爐已砸在那人頭上,他氣鼓鼓的將香爐丟在了旁邊,那綠衣服的女孩也花容失色。


    “王爺,妾怕極了,妾不要陪慶公子,臣妾是您的人啊,王爺,還請您教訓教訓他們啊,他們也委實太猖獗了。”梁超雄聽到這裏,怒不可遏。


    “找李仲宣來,快去!”


    一會兒,李仲宣進入寶華殿,梁超雄的氣兒已經消了多一半,看李仲宣進來,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李仲宣雖貴為天子,但自從“歸順”了梁超雄後,已謹小慎微,“萬歲找臣下做什麽?”


    他很知道如何來諂媚,如何來討好,跟知道如何讓梁超雄削弱對自己的懷疑。


    “外麵那群人鬧起來了,你這皇帝怎麽做的?不圍剿嗎?”


    “日日在圍剿,隻您的人不怎麽聽臣下的話,臣下的人除了龍禁尉一切都被您更換過了,臣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他們鬧了起來,倒是萬歲您該給他們當頭棒喝,讓他們知道您的厲害。”


    “萬歲,這是您禦駕親征的好時候呢。”李仲宣竟這麽建議。


    梁超雄聽到這裏頓時冷笑,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好啊李仲宣!”他打量著李仲宣,一下暴跳起來拔掉了牆壁上的辟邪劍,劍鋒已落在了李仲宣的脖頸上。


    李仲宣幾乎來不及躲避。


    “萬歲這是做什麽?”李仲宣瞠目結舌,表示的很惶恐。


    “做什麽?”李仲宣冷笑:“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哦什麽鬼點子,你啊你!你無非是想要讓我去送死罷了,等我梁超雄果真有問題了,你就可平步青雲順理成章做你的帝王了,隻可惜被我洞燭其奸,你以為我是傻子呢。”


    聽到這裏,李仲宣汗流浹背,表演的比剛剛還形象了,幾近於完美的詮釋出了一個膽怯的角色應該有的一切演技。


    “萬歲,您額也是聰明一世,您這攝政王可以做一輩子嗎?如今您年富力強,自然大把大把的人聽您的話,等您老了呢?那群人就會離開,就會反叛,屆時您可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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