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仲宣順利到了中京,而那假皇帝就命苦了,真皇帝一到,假皇帝立即被送到了監牢裏開始了不見天日的囚禁生活。


    李仲宣到來後,接手了假皇帝的事,雖然梁超雄不會他太大的自由,但他的確已獲得了梁超雄的部分信任。


    李仲宣無論做什麽都會請示一下梁超雄,梁超雄批示完畢他才行動,一切到目前為止,還在梁超雄的“掌握”之中。


    而李仲宣離開後,喬安就去找穆宸軒了,想要找到他,其也不難。


    畢竟穆宸軒也在找她。


    兩人很快就見麵了,穆宸軒道:“如今你倦鳥歸朝了。”


    “哥哥,安兒累了,安兒真的累了。”喬安再一次迴歸,人變得溫柔了不少。


    卻說那慶公子,她見不能和梁超雄求和,立即準備聯絡穆宸軒,這日,穆宸軒得到了來自慶公子的書信。


    喬安也看到了,笑道:“現如今他在誆騙我們上當呢,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殺他個措手不及!”反正盡可能去損耗慶公子和穆宸軒的兵力,這叫四兩撥千斤。


    “怎麽個將計就計?”


    喬安湊近穆宸軒的耳朵,將自己的計劃說了,那穆宸軒聽了後,詫異道:“這怎麽可以?”


    “可以不可以,哥哥您自己看了,但獨木難支!如若哥哥不早早的有個計劃,情況會更糟糕。”喬安明知道穆宸軒的求和已遭到了梁超雄的拒絕,此刻卻建議穆宸軒給梁超雄寫信。


    穆宸軒隻能支支吾吾點頭。


    沈喬安留在穆宸軒身邊,倒安心的很。這幾天過的都很平靜,按照約定的日子,穆宸軒要和慶公子見麵了!


    這日,沈喬安也出現了,她的出現讓慶公子詫異極了,喬安在給他們斟酒,表情卻楚楚可憐。


    她給慶公子倒酒的時候將一封信塞給了他,夜半三更慶公子迴去後一看,發覺竟是求助的信,原來穆宸軒為了控製他沈慶年,竟將喬安給抓過去了,看起來喬安和穆宸軒的關係很好,實際上不過是穆宸軒在逢場作戲。


    慶公子明麵上答應了穆宸軒的求和,但背地裏卻有自己的陰謀,這日,慶公子和喬安見麵了。


    “我找他要你,你還跟在我身邊,怎麽樣?”慶公子看向喬安,沈喬安啜泣道:“你以為他這麽好說話嗎?他可不會將我交給你。”


    慶公子越發感覺喬安楚楚可憐。


    慶公子越發靠近喬安,穆宸軒就越發嫉妒,他幾乎日日都忍無可忍,但日日又要從頭再忍。


    “哥哥,你說的很對,我們才是王族的後裔,如今怎麽能讓李仲宣和梁超雄等人做帝王,我輔佐您,定要讓您扶搖直上九萬裏。”喬安星眸閃爍,激動的看向穆宸軒。


    穆宸軒頷首。


    接著,喬安建議穆宸軒攻慶公子,慶公子哪裏比較薄弱,喬安早了如指掌,才幾個迴合,兩人就決裂了。


    其實,真正掀翻了慶公子客店的並非是穆宸軒的飛騎衛,而是朝廷來的龍禁尉,這些龍禁尉分別被奉遇和成將軍帶領,他呢穿著飛騎衛的衣裳,見廣大號就動手,一路折騰的天怒人怨。


    慶公子也開始對付穆宸軒,這一晚穆宸軒落荒而逃,喬安寫信給慶公子,告訴了他穆宸軒逃離的方向。


    她還不慌不忙打了標記,讓李仲宣來個漁翁得利,一切安排的天衣無縫。


    “那沈慶年果真是兩麵三刀口蜜腹劍,說好了要和我聯合起來,如今卻讓我腹背受敵,喬安,你快想一想辦法。”穆宸軒盯著喬安。


    “往前走就是香爐溝了,這裏易守難攻,我們就在這裏屯兵,那慶公子固然厲害,料定了也不敢到深山老林裏來捋虎須,我們苟且偷安,閑喘口氣再說。”


    帶領了一群人到香爐溝後,慶公子果真不敢進來,但初秋的涼意已侵襲了過來,喬安身體不適,一開始不過是風寒罷了,後來逐漸發高燒,看喬安狀態不好,穆宸軒也憂心忡忡。


    他找了軍醫過來給喬安看病,那軍醫是個糊塗蛋,錯將風寒當做了風熱去治療,倒是用了不相幹的藥,喬安的病情被耽誤了,日日還是穆宸軒過來伺候。


    這一晚,穆宸軒才靠近喬安的屋子就看到一條黑影從院落中離開了讓穆宸軒奇怪。


    他讓侍衛悄然無聲的去追趕,自己卻進了喬安的屋子。


    “感覺怎麽樣了?”穆宸軒送了藥湯過去,喬安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吃了湯藥後,目光木訥的轉動了一下。


    “已經好多了,”喬安道:“你不用操心我,倒是要注意注意危險,不要讓慶公子的人趁虛而入。”


    “我知道。”


    從那日後穆宸軒更比之前還措意,但黑影消失後再也沒有來過,而沈慶年的衛兵卻長驅直入,喬安的目的不過是消耗折損兩軍罷了,所有並不建議穆宸軒逃離。


    那穆宸軒將喬安的話當做綸音佛語,一點不陽奉陰違,但沈喬安的身體卻比之前還不堪,這日,喬安昏昏沉沉,夢魘中竟然不停的在低喃“仲宣哥哥”“仲宣哥哥”。


    他聽了許久,不見沈喬安叫自己的名字,不禁怒火中燒,用力將藥碗放在了桌上,要不是沈喬安口口聲聲要幫助自己拿下天下,他此刻早和喬安決裂了。


    慶公子的人包抄了過來,穆宸軒的衛兵渡河,到了對麵。


    河對麵有個臥佛寺,那寺廟之大,可容納千軍萬馬。


    眾人躲避在裏頭,慶公子的人並不敢貿然過來,隔著一條河與之對峙,第二日,慶公子那邊送了書信過來,隻要穆宸軒將沈喬安交給他,一切一筆勾銷既往不咎。


    這書信被喬安看到了,沈喬安哭哭啼啼,“哥哥,如今為了保全你小妹也隻能選擇自我犧牲,但哥哥一定不要忘記皇圖霸業,隻有我們才是正統的皇族啊。”


    自從穆宸軒知道自己是賢王的骨肉後,整個人都變了,他覺得真正造反有理的該是自己,而真正有權做帝王的也一定是自己。


    如此周而複始的胡思亂想,幾乎要癲狂了,如今他怎麽能舍棄喬安呢?而沈喬安呢,已寫好了一封信,如果順利的話,這封信今晚會通過某人之手送到中京去。


    梁超雄會和李仲宣前後夾擊,既不能滅掉慶公子,就先瓦解掉穆宸軒。


    喬安的線人是個和尚,這和尚自然不是真的和尚,而渾水摸魚進來,那和尚和喬安見麵了,看喬安身體這麽糟糕,立即噓寒問暖。


    “我不要緊,這個立即送到李仲宣身邊去,今晚就去,遲則生變。”到底也是合該出事,那和尚才一出門就遇到了落日。


    落日向來神出鬼沒,她出現在這裏一點都不奇怪,當落日挾持了書信後,頓時恍然大悟。


    “沈喬安,原來你在鬧這個調調呢,真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呢,嘻嘻嘻,不過你倒黴了,你落到了我手中!”


    落日看喬安纏綿病榻,不禁好笑:“你前幾天還說要給我臉頰上用匕首畫出個卷尾巴的豬玀呢,如今就輪到我作祟了,真是天道好循環啊。”


    說時遲,那時快,落日果真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二話不說就要給喬安臉上畫豬玀。


    “這細皮嫩肉的,我都不忍心下手了,嘖嘖嘖。”落日說“不忍心下手”,其實已經下了殺手,要不是喬安躲避的快,那一刀已刺在了沈喬安的臉上。


    沈喬安一閃,踢翻了燈座,屋子裏頓時漆黑一片。


    “沈喬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哪裏。”落日當然不知道沈喬安在哪裏。


    她是習武之人,隻需要根據一點點的聲音就能判斷喬安的方位了,她引逗喬安說話,但沈喬安早洞燭其奸。


    她抱著一個香爐丟在了門口,落日閃電一般的衝了出去,等意識到上當,喬安已飛出了窗口。


    那外麵有個和尚在誦經,喬安砸在了和尚身上,氣的和尚握著木魚就打。


    “別吵!”沈喬安一把拉扯了和尚躲避在草叢裏,“女魔頭來了,你小心點兒。”


    那和尚立即點點頭,沈喬安盯著窗口一看,果然看到落日飛了出來,黑暗中她好像個蝙蝠似的,手掌遮住了燃燒的燈燭,別看人動作很快,但一係列的動作行雲流水,而捂著燈燭的手好像銅牆鐵壁一般,竟一點風都沒能泄入。


    “沈喬安,你這賤人,你快給我出來,快!”落日咆哮。


    看喬安一點反應都沒,落日怒道:“再不出來我就一把火燒了這臥佛寺,快出來!”


    喬安依舊不為所動,月光落在和尚光溜溜的頭上,喬安卻似乎嗅到了一種屬於女孩獨有的魅香,低頭一看,發覺這和尚竟是自己的老熟人海和尚。


    之前在孕璜寺中被自己救助過的那個。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海和尚怎麽到這裏來了?


    “沈喬安,出來!快出來啊!”落日狂躁的吆喝著,喬安卻不理會,她盯著那和尚的後背看,晚風一吹,將她寬大的僧袍吹起了邊角,喬安看到了海和尚肩膀上的一個刺青。


    那是一個暗藍色的“玉”字兒,喬安看到這裏不免感覺奇怪。


    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麽,她駭異了,心跳驟然加速。


    那落日還在鬧呢,遠處衝過來來一群衛兵,大家靠近了落日,看落日江湖人的打扮,眾人立即握著武器靠近。


    “什麽人,半夜三更來臥佛寺做什麽?”


    “嘖嘖嘖,做你的頭!”落日向來粗魯,啐了一口後將手中的一張紙揚起來,“找穆宸軒過來,快!不然他就大禍臨頭了。”


    “沈喬安,你這死丫頭還不出來嗎?我此刻就拆穿你的伎倆!”眾人也不知道落日是誰,也不知道落日要做什麽。


    但他們顯然很關心落日手裏的那張紙,幾個人嘟囔了一聲,有人去找穆宸軒去了,另外幾個人卻戒備的盯著落日。


    落日哈哈大笑。


    “你這死丫頭,你以為你不出來我就沒辦法了,你現如今和我玩兒捉迷藏呢,等會兒大家和你躲貓貓,看穆宸軒找到你不將你碎屍萬段。”落日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她一點不將旁邊一群侍衛看在眼裏。


    在落日的眼睛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活人,一種是死人。


    有的人活著,但對落日來說已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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