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坤殿內,沈喬安準備遊說一下對麵的“李仲宣”,其實,他老人家過的還不如喬安。


    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雖然貴為天子,但卻一點真正的權利都沒,甚至於連如廁的時候身旁還跟著一個老太監。


    喬安批閱了東西,看看周邊發覺沒有什麽人格外注意她,等太監將文書拿走了,喬安壓低了聲音:“我想要和你聊聊,你這樣下去不成啊。”


    “沈喬安,聊什麽?”


    “我們造反,離開這裏。”沈喬安道。


    那假皇帝認真的思考起來,大概過了一刻鍾,那假皇帝起身,對旁邊的老宦官揮揮手,他指了指喬安,“這沈喬安心術不正,竟準備策反朕,你找攝政王過來。”


    那梁超雄一會兒就到了,梁超雄依舊笑眯眯,但喬安可受罪極了,接下來的一禮拜,喬安“手裏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


    這也就罷了,玲珠公主也過來欺負她。


    “沈喬安,你將我君父弄到哪裏去了?現如今這個是冒牌貨,你這禍國殃民的女子,我要殺了你。”這玲珠對喬安咬牙切齒。


    沈喬安看到這裏,轉動了一下慧黠的眼珠,從這玲珠身上,她看到了希望。


    “你父皇和我關係可好了,他特地讓我給你說一說他在外麵的故事,要你不要擔心。”沈喬安的話點到為止。


    “他要你告訴我什麽?你快說啊?”


    “我今天沒有吃好吃的,沒有力氣說。”喬安閉上了嘴巴,好像隨便說一句話都可消耗不少的力量。


    “這還不簡單嗎?”那玲珠自己也是個冒牌公主,但卻早忘記自己的履曆了,當日送了吃的進來給喬安。


    沈喬安吃了玲珠送過來的東西,給玲珠說李仲宣在外麵發生的事,每一次說到津津有味的時候,沈喬安就不說了。


    如此掃興,讓玲珠氣憤。


    第二日第三日玲珠依舊來,到某日某時,沈喬安道:“你下午來吧,我下午有時間和你聊。”


    那玲珠雖然討厭沈喬安,但卻格外喜歡打聽關於李仲宣的故事,畢竟李仲宣已將玲珠當做了親生女兒,他對她的好,她心知肚明。


    下午,玲珠興衝衝跑來找沈喬安,結果沒能找到沈喬安,還被梁超雄給罵了一頓。


    這玲珠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她發覺自梁超雄到了皇宮後,自己的好日子幾乎到了頭,這梁超雄完全目中無人,從來不將自己看在眼裏。


    外麵吵了起來,喬安立即出去幫玲珠說話,結果被梁超雄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玲珠被罰抄書去了,梁超雄勸阻玲珠不要任意尋找喬安,杜絕了她們的見麵。


    喬安導演了此事,那玲珠還蒙在鼓中,過幾天玲珠在外麵遇到了喬安立即湊近,給喬安手中塞入了一個紙條兒。


    “我要殺了梁超雄,你幫幫我。”


    沈喬安等的就是這個,她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兩人依舊分開,什麽話都沒有多說,這日,到了豐收節,每一年的豐收節帝後都要到宗廟去祭祀。


    一來是感謝列祖列宗在天之靈保佑風調雨順,二來期望明年一切更上一層樓,其實說白了那不過是瞎胡鬧罷了。


    三個人一起上馬車,喬安在玲珠耳邊嘀嘀咕咕了兩句,那玲珠心領神會,下車後,在宗廟祭祀,玲珠鬧肚子疼,迴去休息了。


    迴去的馬車上,玲珠讓人采摘了不少的紫色炸醬草,看起來美麗極了。


    過了大概有三天,裴炎那邊送了一些墨錠過來,喬安研磨好了,在紙張上揮毫,這墨水就是用紫色的炸醬草做的,剛寫紙張上還有痕跡,一會兒就什麽都沒有了,神妙極了。


    喬安一天和假皇帝會麵的時間多,而這些時間裏,假皇帝陪伴在喬安的身旁,盯著喬安批閱東西,打下手。


    他們旁邊有人盯著,但距離比較遠,喬安握著毛筆在紙張上寫了一句話,“當日為何要檢舉我?”


    “我檢舉你一次,他就知我們不會有什麽關係了,如此一來我們就可明目張膽來策反了,豈非一舉兩得?”沈喬安看著紙張上淡紫色的字兒逐漸朦朧,逐漸消失。


    “你見裴炎的機會多,和裴炎這樣說……”想要策反,自然需要裴炎的力量,喬安對具體的事情已有了大略的安排,但還需和裴炎好生交流交流。


    那假皇帝早受不了約束了,做夢都想逃離這虎踞龍盤的中樞。


    喬安已結駟連騎,梁超雄哪裏知道這些?喬安這邊有什麽話,通過假皇帝傳給裴炎,那裴炎立即去聯絡成將軍,消息一旦到了成將軍這裏,就可順利通傳給李仲宣。


    李仲宣在郊外盲人瞎馬的尋找了許久,哪裏知道沈喬安已迴到了帝京,且還是被人綁迴去的。


    他逐漸發現了慶公子的狼子野心,她想要將喬安據為己有,一輩子不讓沈喬安靠近自己,但卻沒有足夠的能耐來護喬安周全。


    之前他尚且忍無可忍從頭再忍,但此刻卻對慶公子有了殺心,從郊外迴中京後,李仲宣懊惱極了。


    “查,慶公子究竟在中京還有多少鋪麵,不分皂白,一律讓他們關門大吉。”


    “這、”成將軍沉吟道:“這隻怕不好吧,沈慶年的生意已遍布五湖四海,在帝京有不少老字號都落地生根多年了,也都被沈慶年收購了,如今這麽一鬧,隻怕商人不會同意。”


    “朕顧不得那麽許多了!”


    有了李仲宣的金口玉言,成將軍立即去調查,發覺凡一切有“廣大”兩字兒的幾乎都是沈慶年的生意,其數量之大,工種之齊全讓人瞠目結舌。


    成將軍一口氣查抄了十來家,盡管他們已在風風火火的進行了,但對慶公子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此事一出,商會那邊自然不會同意,日日到天子腳下去鬧,連梁超雄也驚動了。


    商人們一出事,大家聯合起來抵製朝廷,皇宮裏也需出來采買東西,後來逐漸的米麵糧油都跟不上了,梁超雄大感意外,調查的訊息一反饋,一切糟糕透頂。


    李仲宣迴來了。


    他立即警備起來,但李仲宣究竟出現在哪裏,又準備做什麽事,卻是梁超雄不能想象的。


    接著到了年底,天寒地凍,太監出宮去已采買不到煤炭了,帝京人心惶惶,成將軍依舊在拆“廣大”的商號。


    慶公子知李仲宣竟如此蠻橫,早氣壞了,不等李仲宣這邊來拆,他們早蠢蠢欲動,該退租退租,該變賣的變賣,一夜之間,帝京的“廣大號”消失了個一幹二淨,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逐漸的,帝京有了“廣發”和“廣榮”等,很快又是風生水起,簡直如貓鼠遊戲一般。


    至於喬安的下落之謎,慶公子算是後知後覺,但他知喬安已到中京後,義不容辭就迴到了帝京,一手去料理生意場上的事,一手打聽喬安的消息。


    鬼知道慶公子動用了多少銀子多少力量,竟單槍匹馬到乾坤殿來了,他老遠就看到了沈喬安,但卻不能靠近。


    春夏秋冬那幾個婆娘寸步不離的跟在喬安背後,沈喬安走一步,她們就走一步,沈喬安站在原地,他們就站在原地。


    大概是喬安之前太跳脫太鬧騰了,這幾個女子手中還握著明黃色的緞帶,一人捏著一邊,沈喬安總在她們那緞帶的包圍圈內。


    沈喬安煩悶,但無計可施。


    大概隻有迴到自己宮裏的那麽一刹那之間,才能略休息休息,她最近深居簡出,鮮少出去。


    在屋子閑坐的時候,喬安就深謀遠慮,冥思苦想,怎麽樣讓李仲宣迴來對付梁超雄,怎麽樣在不動聲色的前提之下,動用更多的力量。


    想著想著,喬安就想到了慶公子,要是商人的力量都可薈萃起來,那也不同凡響。


    慶公子雖然混到了皇城裏,但卻不敢靠近喬安,幾次三番想要暗示喬安,但也不敢。


    帝京的太監成千上萬,沈喬安並不能在這千千萬萬之中看出哪個是慶公子。


    至於李仲宣,他也到了帝京。


    這一晚,李仲宣已經來到了皇宮,這裏本事他的地方,他知哪裏守備薄弱,輕而易舉就到了乾坤殿,西廂房內燈燭熒煌,李仲宣知喬安在裏頭,湊近一看,果真看到了一個女子在批閱什麽東西。


    沈喬安累壞了,趴在桌上已唿唿大睡,李仲宣打昏了門口幾個侍衛,人已進入屋子。


    “喬安,快走。”李仲宣拉扯了一下那女子,但頓時感覺不對,那女子狠戾的抬頭,李仲宣發覺那並非是喬安,而是一張陌生的麵孔。


    此刻,有一個鐵籠子從天而降,將李仲宣已網在了裏頭。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李仲宣,你今必死無疑,攝政王快到了。”那女子握著一根繩索用力一拉扯,這繩索上全部是鈴鐺,隻需要拉扯,鈴鐺就會全部響起來。


    而鈴鐺的另一邊就懸在梁超雄的屋子裏。


    半夜三更,李仲宣急急忙忙帶了一群人朝著西廂房來了,而喬安早遷移到後院去了,她雖不知道究竟前麵發生了什麽,但淩亂而雜遝的腳步聲卻吵到了她。


    她一骨碌起身,胡亂穿了一件衣裳,“不成,我要出去看看。”沈喬安要行動,這幾個婆娘也不阻撓,和之前一般,她們前前後後護衛了喬安到前麵去。


    才準備出月洞門,一個老宦官就到了。


    “還請娘娘迴宮,前麵鬧了賊,還在審呢,娘娘就不要去了。”那老太監將骨瘦如柴的身體擋在了喬安麵前。


    “讓開!”沈喬安才不會聽話呢,對著老宦官怒目而視。


    “娘娘!”那老宦官加重了語聲,“老奴請娘娘三思後行,前院的確不是娘娘該去的地方!”


    喬安與之僵持不下,隻能退後。


    梁超雄已風風火火進入了西廂房,李仲宣看梁超雄到了,真可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喲!”梁超雄目光鎖定在了李仲宣麵上,嘿然一笑,慢條斯理邁動腳步逐漸靠近李仲宣,“這是誰啊,您怎麽大駕光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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