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大隱隱於市,也知小隱隱於野,並且會在各種場景與情況之下,藏的天衣無縫,即便是朝廷日日通緝他,又能怎麽樣?


    他實在是多財善賈,收購了不少的鋪麵,如今已是厲害極了。


    這一晚沈喬安從外麵迴來,看慶公子在梨花樹下喝酒,笑眯眯道:“舉杯邀明月獨酌無相親呢?”


    “你不是迴來了,來和我一醉解千愁。”慶公子笑吟吟將酒樽遞給喬安,說真的,沈喬安並不想喝酒。


    但看慶公子似乎滿懷的愁緒,隻能和慶公子推杯換盞,喝過兩杯後,喬安麵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你看起來不開心,很不開心!”


    “人人都不開心,光我嗎?你不也不開心?”沈慶年不鹹不淡一笑,“他日日都在找你,說真的,我也想要安排你們見個麵。”


    沈喬安知道慶公子的意圖,“謝謝。”喬安理智極了,她已決定遠離李仲宣。


    他陪伴她走過了最壞的一段旅程,所以她總是希望將他送到更好的人身邊去。


    他們的會麵是個“巧合”,但實際上一切卻都在秦公子的安排之下進行的。


    李仲宣想不到自己日日尋找喬安遍尋不獲,如今竟會在這裏找到她,“喬安?”


    “李仲宣。”沈喬安已將大多數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如今對李仲宣的坎坷和磨難都理解。


    她還想到了自己的爹爹,兄長以及幼弟,這群人都因了李仲宣而萬劫不複。


    如今,她隻有穆宸軒一個親人了,但穆宸軒也因了李仲宣而改變而黑化。


    “喬安,跟我迴去,走吧。”李仲宣激動極了,伸手就來拉扯,但喬安卻決定遠離。


    “我們不要拉拉扯扯的了,李仲宣!”喬安慢條斯理道:“這幾年來,你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經曆了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事情我也想起來了,從今以後,你的皇圖霸業和我沈喬安沒有任何關係。”


    李仲宣聽到這裏,如遭雷擊。


    這不是晴天霹靂是什麽?他等啊等,竟等到的是這樣一個結局,他不能接受。


    “這幾年,我爹爹、弟弟都因靠近了你而萬劫不複,我若不是有人救助,如今還渾渾噩噩呢,李仲宣,求求你放了我吧。”喬安說完,轉身就走。


    “沈喬安!”李仲宣低吼了一聲,雲豹一般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將喬安抱住了,他的情緒很激動。


    而沈喬安呢,卻平靜極了,“喬安,你不要如此冷血,我需要你!”


    “不!”喬安推開了李仲宣,在李仲宣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閃電一般的離開了。


    她的武功本就登峰造極,此刻幾個起落已飄然消失,等李仲宣從天而降各處去尋找,卻早不見了喬安。


    沈喬安躲避在一棵大樹背後,等李仲宣徹底走遠後,她才從樹後閃了出來,不遠處,慶公子的馬車已到。


    他在馬車內伸手,喬安握著那蒼白的手進入馬車,她發覺最近的慶公身體已好多了。


    他的皮膚白裏透紅,健康極了。喬安也很欣慰,料定了慶公子要說什麽,沈喬安當先道:“最近感覺怎麽樣?”


    “還好。”


    “中京還是忙,到外麵去走走散散心,好的更快一些。”沈喬安建議,慶公子點點頭。


    他早想帶著喬安離開了,之前他也想過將沈喬安依舊還送到李仲宣身邊去,但逐漸發覺他們在一起充滿了各種危險與算計。


    他不能放心將沈喬安推到萬劫不複的境地,因此在盡可能可以保護喬安的前提下,依舊還照料沈喬安。


    喬安也完全理解慶公子。


    兩人商量後決定到翠微山去,那翠微山是中京風水寶地,達官貴人很喜歡在這裏遊玩,喬安和沈慶年到了一宅院,喬安詫異:“你已經租賃了這個?”


    “買的。”慶公子笑。


    “大手筆。”不但買了宅院,還第一時間更換了家具,有人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一切,他們更換了全新的地毯和窗簾,裏頭的家具也都搬運了出來更換了另外適合喬安審美的。


    “先到後院去,那邊涼爽點兒。”兩人到了後院,這裏有個景觀池,此刻雖然已九月了,按理說也該露似真珠月似弓,但今年的秋老虎可比任何一年都厲害。


    沈喬安驀地想到了去年的旱災和蝗災,不禁打了一個寒噤,其實她還是比較掛念老百姓。


    “看看這裏怎麽樣?”眼前是一個走廊,慶公子說完已先一步進入,喬安知這走廊內一定大有乾坤,緊隨其後.進入,慶公子掀動了一下一個廊柱上的機簧。


    “呱嗒”一聲,旁邊的水車都旋轉了起來,在這一片千軍萬馬的躁動裏,水已源源不斷輸送到了屋頂,然後嘩啦啦全部都落了下來,頓時滋生了一片涼爽之意。


    “啊!如此別具匠心,真好啊。”沈喬安早知道慶公子有無窮盡的奇思妙想,但驀地看到這讓人驚豔的設計,還是拍案叫絕。


    “到裏頭來吧,這個也沒有什麽了不起,還是幾天前我找人設計的。”沈喬安帶著“大開眼界”的表情跟在了慶公子背後,刹那之間兩人已進入了一個木亭子。


    那木亭子上也有水在翻滾,接著晶瑩剔透的水形成了簾幕,將這木亭子的四麵八方都籠罩住了,人坐在裏頭隻感覺心曠神怡。


    “這裏好,真好啊。”喬安大喜過望,她逐漸已快要忘記李仲宣了。


    “你認為好那就好。”慶公子握著折扇為喬安扇風,沈喬安將折扇拿過來,仔細的欣賞。


    “此乃吳門畫派的墨寶,你怎麽得到的呢?”


    “這也簡單,你要是喜歡,明日我們去拜訪他就是了。”沈喬安想不到慶公子認識的人竟如此多。


    等他們從水廊到前院去,前院的一切都更換了,細節到花壇裏的花卉,一片姹紫嫣紅,鮮豔奪目。


    這是個賞心悅目的地方。


    沈喬安喜歡這裏的生活,而這裏的生活遠離塵囂,距離帝京不遠不近,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去處。


    夜幕降臨,喬安看向遠處的萬家燈火,“那是中京,是也不是?”


    “是。”慶公子斟茶,呷一口後,閉上了眼睛。似乎他對中京一點不感興趣!


    沈喬安隻要在慶公子身邊,總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日,兩人在外麵玩兒,喬安看到一家人在犁地,那年邁的老人充當了牛的角色,伸手用力拉扯犁,板結的泥土逐漸破開,但這一幕卻讓人心酸極了。


    真正是汗珠子落地摔八瓣。


    喬安於心不忍,和慶公子過去幫忙,一會兒後,那一家人忙碌完畢,已是夕陽西下了,喬安問起來他們的情況,發覺這一畝地要產糧五百斤呢,按照當時的量,已算是多的了。


    “但你們為什麽還沒有吃的呢?”


    “我們這個府尹大人是個人麵獸心的禽獸,貪官,我們欠了他的糧食,日日在漲利息,如今一家人紮著褲腰帶過日子,還要再幹百八十年才能償還呢。”


    沈喬安聽到這裏,怒不可遏。


    怎麽竟會有這麽魚肉百姓的他貪官汙吏?


    沈喬安向來喜歡打抱不平,此事今日沒有處理,心情鬱悶極了,半夜三更睡不著覺,索性溜出到那縣太爺府上去看看。


    那縣太爺正在花天酒地呢,桌上擺放著老百姓一年到頭都看不到的葷腥,旁邊一條老狗都吃的肥頭大耳的,喬安看了看狗盆,裏頭是晶瑩剔透的大米飯,雪白雪白。


    沈喬安混入了宴會,今晚也不知是什麽宴會,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都頻頻給縣太爺斟酒。


    “慕容大人,又到了秋天了,碩果累累,又是您的生日,可真是雙喜臨門呢,小女子就借花獻佛斟酒一杯慶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了。”一個女子一麵說一麵斟酒。


    那縣太爺來者不拒,哈哈笑。


    飲酒後,幾個女子已依偎到了這縣太爺懷抱中,這幾個女子都穿綾羅綢緞,豐容靚飾。


    真是荒淫無度極了。


    “那個女子,你也過來,伺候爺。”慕容大人指了指沈喬安,沈喬安將計就計,迴身那一笑,和那一群女孩一起湊近了縣太爺。


    “慕容大人。”喬安道:“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那慕容大人聽到這裏,哈哈大笑,“也祝你永遠貌美如花。”


    這慕容大人帶領了一群女子到內室去了,喬安看了看桌上的食物,真是一言難盡。


    到第二日,沈喬安再一次出門,看到那慕容大人竟在外麵遊玩,在田間地頭看見個女孩就拉拉扯扯,喬安氣不過,立即過去救援。


    那女孩已視死如歸,“姑娘就不要多管閑事了,我心甘情願。”


    那姑娘被帶上了馬車,沈喬安的確氣壞了,“你什麽都不要說,這破事我管定了。”


    喬安往前走,飛奔到馬車前麵,看馬兒風馳電掣靠近,一把拍在了馬背上,那馬兒吃痛,昂首挺胸嘶鳴了一聲。


    接著慕容大人從馬車裏滾了出來,沈喬安一把從馭手手中將馬鞭搶奪了過來,勒住了慕容大人的咽喉,那慕容大人抽搐了會兒,已一動不動。


    “姑娘您殺了人?”馬車裏,是女孩驚慌失措的聲音。


    “哪兒有?他困倦了,在睡覺呢,瞌睡嘛。”喬安指了指那縣太爺。


    那姑娘也天真無邪,竟果真以為其睡著了,指了指自己:“我可以走了嗎?”


    “去吧去吧,我和這縣太爺是好朋友呢,我的話也就是他的意思。”喬安放走了那姑娘,那姑娘笑嘻嘻,感激不盡。


    接著,沈喬安一腳將慕容大人踢飛了,那馭手也不是什麽好人,準備算計沈喬安,卻被沈喬安扔到了懸崖下,喬安將馬車也丟了下去,偽造出一種墜崖的兇案現場。


    一切都弄好了,沈喬安拍拍手離開。


    但她哪裏知道,那慕容大人竟還有一口氣,他被沈喬一腳踢到水裏,那水冷極了,一刺激,此人就醒過來了。


    那慕容大人越發迴想越發感覺情況不對,接著他急急忙忙起身,找路迴到縣城去了。


    第二日,沈喬安在外麵玩耍,鬱然跟在喬安背後,“我發現你怎麽非常喜歡狗拿耗子。”


    “我發現你怎麽總是杞人憂天,總是在擔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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