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準備離開,那玉隋卻一把將落日攙扶了起來,罵罵咧咧,“你怎麽能親我呢,我們非親非故的,你欺負我啊。”


    接著,玉隋將落日攙扶了起來,要落日給自己賠禮道歉,落日感覺玉隋不經意之間觸碰了自己的無數血脈,緊跟著渾身都僵硬了,任憑玉隋拿捏。


    “沈喬安啊,你快來評評理啊,她侮辱我。”喬安沒能走遠呢,玉隋就朝著她的背影吼了一聲,意欲讓喬安來裁判。


    沈喬安知自己無論如何是走不了了,隻能後退。


    “落日,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說話這怎麽讓我仲裁啊!”


    喬安最喜歡看落日恨自己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了,於是將落日抱起來放在了一塊高高的石頭上,擺出了一個平沙落雁的造型。


    “我走啦,落日,上麵風大,一個時辰後你記得下來喝口水啊!”喬安實在是忍不住要笑了。


    旁邊的玉隋一麵摸自己的臉頰,一麵撿起來地上的書本,委委屈屈的朝著前麵去了。


    “她為什麽不動了,看起來好詭異啊。”兩人往前走,玉隋忽然迴頭看了看喬安。


    喬安看他一本正經的請教,笑道:“那是點穴神功咯,就這麽一點啊!”喬安的手指落在了玉隋的穴位上。


    本想要點住玉隋,“人就不會動了啊。”


    沈喬安笑嘻嘻,但玉隋卻一點感覺都沒有,輕鄙道:“沈喬安你瞎說,人要是不會動了,我為什麽可以動呢?”


    喬安盯著玉隋,的確看到玉隋在動,她詫異極了,她也明白,這扮豬吃老虎的玉隋是個世外高人,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兩人麵麵相覷,玉隋一邊走一邊拍打書,喬安抓住他的書,“你不要孜孜不倦了,你這麽看書,我一人可玩兒什麽呢?”


    “那你誨人不倦吧,”玉隋笑了笑,問了幾個問題,沈喬安一一迴答,原來喬安從五歲開始就在咬文嚼字了,這些三墳五典四書五經對喬安來說簡直信手拈來。


    看沈喬安竟如此厲害,那玉隋也目瞪口呆,喬安道是不以為然。玉隋又道:“此刻我們到哪裏去呢?”


    喬安迴頭看了看背後,遠處的驕陽之下,落日正婀娜多姿的站在石頭上,好像亙古以來就存在的多情望夫石似的,不禁開懷大笑。


    “到葉欽國去吧,你不是在找人,我也在找人,我們拉幫結派一起去找人吧?”沈喬安發現這玉隋很是厲害,要是能和玉隋在一起,尋找慶公子和成將軍隻怕也輕而易舉事半功倍。


    那玉隋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重大的事情需要去做,聽喬安這麽說,他連連點頭。


    兩人朝著葉欽國進發。


    這一路上玉公子都在哭窮,喬安可不管這麽多,無論走到哪裏客店是必須要住天字號的,美輪美奐不說也格外安全。至於吃的東西,玉隋發現沈喬安簡直太能吃,也太會吃了。


    喬安知道什麽季節的螃蟹膏最肥美,知道哪一家的魚味道最好,玉隋苦哈哈的為喬安買單,等兩人終於到葉欽國,玉隋老人家也身無分文。


    “那就是葉欽國了,我們可終於到了。”兩人跋山涉水,終於下了馬車,玉隋已有點疲累了,伸手擦拭掉了頭頂那淋淋漓漓的汗水。


    沈喬安也累壞了,隻感覺腰杆都直不起來了,跳下了馬車後,氣喘籲籲的看著王城那恢宏大氣的建築物,一時之間也感慨萬千。


    “要是孫昭茗在就好了,他可以帶我們到葉欽國玩一玩。”喬安憧憬的笑著。


    那玉隋點點頭,又道:“你連孫天子都認識呢,可真是八麵玲瓏呢。”


    “那有什麽啊,好了,我們迴去吧。”沈喬安拉了一下玉隋,這玉隋急忙躲避,好像喬安的手會汙染到自己一般。


    他似乎對那個正在尋找的隱娘很是傾慕,以至於除此之外,任何一個女孩兒對她來說都無趣極了。多少人想要親近沈喬安而不能,如今是喬安親近他,哪裏知道他老人家倒看起來一點不樂意。


    到王都後,喬安累了,找了一家客棧去休息,這客棧是慶公子名下的產業,喬安到裏頭後,才睡了一個時辰,風雨雷電就聞訊趕來。


    這短短的一個時辰,喬安做夢了,夢見了不計其數的人,夢見了黑沉沉的烏雲,也夢到了將自己推到了懸崖下去的李仲宣等等,她幾乎是從驚恐中被嚇醒的。


    沈喬安起來後,隻感覺臉頰上的汗珠子都爭先恐後的落下,她那空茫的眼盯著紗簾外的風景看,這是小二樓,從這裏看出去可以看到遠處青色的山巒,綿延起伏美不勝收,好像一條臥龍。


    她盯著看了會兒,這才起身去喝茶,就這當口,風雨雷電幾個人到了,喬安立即去了解慶公子的下落。


    哪裏知道,到此為止,沈喬安竟一點慶公子的線索都沒,慶公子去了哪裏?究竟這失蹤是人為的,還是自己藏起來了?


    有沒有可能是遇害了呢?


    “你們等等。”沈喬安找了對麵屋子的玉隋過來,那玉公子正在看書呢搖頭晃腦滑稽極了,被喬安這麽一邀請,急急忙忙走了過來。


    沈喬安將玉隋介紹給了風雨雷電,也將慶公子失蹤了的事告訴了玉隋,希望玉隋能助一臂之力。


    玉公子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武斷道:“那慶公子一定遭遇了綁架,此刻被關押在什麽地方呢。關押他的人一定權勢滔天,所以一切都遮蓋住了,且那人很聰明,事情處理的花團錦簇,以至於你們無跡可尋。”


    雖然聽起來是廢話,但不得不說,玉隋分析的有一定的道理,沈喬安本就擅長於去聽取這些不同的聲音,不盡相同的話。


    聽到這裏,她猶如撥雲見日一般,但頓時又好像墜入了一片迷霧之中,產生了不真切的虛幻感,“還有呢,你說話說一半,說完啊?


    “還有啊,”那玉隋握著書卷,“那個人一定很熟悉你們,熟悉到完全了解你們的作息,知道你們做事情的策略,因此才能明目張膽的去誆騙慶公子,而他也知道慶公子離開後,你們會千方百計的找,就這樣。”


    沈喬安聽到這裏,頓時感覺他說的話正確極了。


    “我會想一想究竟那人究竟是誰。”喬安之前很忙碌,她是在找,在打聽,但卻忽略掉了在身邊人內找,以至於有點彷徨,此刻這麽一想,似乎逐漸明白了什麽。


    她需要好生篩選篩選,過濾過濾,當沈喬安陷入沉思的時候,玉公子靠近了她,拍一拍她肩膀。


    “一切的行動,都是給目的做服務的,你先推理,將慶公子拿下後誰的利益最大,真相也就浮出水麵了。”


    但喬安也感覺奇怪啊!


    這慶公子最近兩年樂善好施,不但不做壞事,而且還在樂善好施在做各種好事,這麽一個人,幾乎沒有得罪任何人,有什麽人竟喪心病狂要加害於他呢。


    讓喬安百思不解。


    “算了。即可來之則安之,你不也要找人,我幫你找。”喬安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說。


    反正也是找人,讓風雨雷電多找一個有何不可,那玉隋盯著風雨雷電看了看,似乎還不怎麽相信他們的實力,喬安解釋道:“你不要小看了他們,這多年來我們的生意做的如此順風順水,都多虧了他們收集情報。”


    這群人打探消息的本領可厲害了,譬如中京現在什麽東西價格最昂貴,而那東西在其餘別的地方俯拾即是,譬如葉欽國什麽東西拿到了中京會利市三倍。


    譬如什麽東西是萬萬不能收購的等等,這些疑難雜症,都是風雨雷電在調查,簡直百不失一。之前他們也尋找過失蹤的人,但任何事情加起來似乎都沒有日前麵對的障礙要大,要困難。


    最主要的,慶公子的生命已接近於尾聲,一個即將油盡燈枯之人,一個行將就木的靈魂,誰能從他身上攝取什麽東西呢?


    喬安也百思不解了。


    那玉隋卻好像已知道誰是罪魁禍首了似的,但卻故意不說,看玉隋笑的古裏古怪,喬安道:“好了,說說你的故事,我也幫幫你尋找你那隱娘啊?”


    玉隋說了一個蕩氣迴腸的纏綿悱惻的故事,但那故事在沈喬安聽來,簡直是一本書上抄下來的,迷幻、魔幻、夢幻。


    喬安聽了這故事,隻感覺奇怪極了,其實這故事一點沒能觸動喬安,真正讓沈喬安感動的是玉隋的心,玉隋專心致誌的尋找隱娘兩年半了,竟一點線索都沒有。


    他都去了什麽地方?


    中京千山萬水都去過了,這還不算,跋山涉水到了葉欽國,他尋找起來不放過帝國任何一個犄角旮旯,連那山洞背後一個小小的五六家人組成村落玉隋也都去了。


    這兩年之間可謂鍥而不舍,金石可鏤。喬安情願幫助玉隋,“好了,尊夫人是什麽模樣,我們畫出來,將消息送出去,一天兩天就有好消息了。”


    這是笨辦法,但卻是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那玉隋在翰墨上竟也不遑多讓,握著毛筆劈裏啪啦就畫起來,才一小會就畫出了一個娉婷嫋娜的女子,但在沈喬安看來,按照這麽個模樣去找,隻怕一輩子都找不到該人。


    那女子擁有綢緞一般的黑色發絲,星星一般美麗的眼睛,多情的紅唇,妖冶的衣裳,脖頸上戴著琳琅滿目的翡翠,整個看起來是個大美人兒。


    “這,你確定是尊夫人嗎?”喬安見過好看的人,見過各種好看的五官,但這麽好看的五官湊起來的,卻是沈喬安從所未見的,因此喬安有點奇怪。


    這麽一個幾近於完美的人,怎麽可能找的到嗎?這分明是個雕塑啊!


    “在我眼中,她就是最美的。”玉隋道。


    喬安立即反駁,“但如果這麽下去,你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這樣!你描述,我來畫。”


    沈喬安笑吟吟的看向玉隋,玉公子點點頭,沈喬安在筆墨上也有一定的基礎,才一小會就畫出了一個女子,但這一個女子和剛剛玉隋筆下誕生的卻是完全不同了。


    很顯然,這一個女子的嘴唇沒有那麽飽滿了,臉蛋沒有那樣美麗了,就連鼻也不那麽筆挺了,經喬安這麽一修飾後,玉隋盯著看了看,竟滿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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