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公子也不知究竟說什麽好,喬安看慶公子吃了藥,道:“你明日不要起早貪黑的了,最近你要好好的休息。”


    “這裏有不少的事需要做,我怎麽好屍位素餐。”


    “有我呢。”喬安拍一拍胸膛,第二日喬安幫助慶公子整頓客店和商鋪,她之前和紅姐早經營過不少大大小小的生意,處理起來這些事情也不算什麽。


    一整天被緊鑼密鼓的事塞滿了,但一閑下來喬安就在想慶公子的傷,究竟如何能一勞永逸徹底解決掉慶公子的問題呢?


    這麽胡思亂想著,一天過去了,迴家後,喬安和慶公子共進晚餐,吃了解藥的慶公子身體狀況好了,餐桌上也頓時有了歡聲笑語。


    喬安看慶公子逐漸好轉,心情卻很焦慮,按照之前卜算子的叮嚀,這種藥不能停下,吃一帖後需緊鑼密鼓趁熱打鐵抓第二貼,第三貼。


    這麽緊趕慢趕著吃,效果才能好起來,然而此刻,慶公子這一帖藥已經吃了後,就無以為繼了,倒是慶公子自己蒙在鼓中。


    這幾天,因了配藥一事,喬安日日焦慮,愁眉苦臉。


    但正所謂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沈喬安以為走投無路的時候,成將軍竟到了,為喬安送了一小盒鶴頂紅。


    這些分量遠遠不足讓慶公子起死迴生脫胎換骨,但此刻療程卻還要進行下去,一點不敢馬虎大意。


    看成將軍風風火火到來,喬安感激不盡,“這早晚你怎麽到了這裏,如今趕迴去勢必會挨罵,都是我拖累了你。”沈喬安傷感的看向成將軍。


    要說她的狐朋狗友,成將軍算一個了,喬安記得清楚自己是如何從矮子裏拔將軍讓成將軍脫穎而出的。


    這多年來,成將軍是喬安最為忠心的一個朋友,就這些藥材,也不知道經過多麽複雜繁難的過程才送了過來,而成將軍從來不問喬安究竟找這些藥材的目的是什麽。


    沈喬安對成將軍感激不盡,洗手作羹湯,為成將軍料理了一桌好吃的,成將軍吃了後也開心不已,說道:“最近已要秋收了,我從帝京到葉欽國來不著急迴去,幫忙搶收來的。”


    喬安恍惚想到了什麽,驟然明白,這葉欽國現如今已是中京的一份子了,關於葉欽國的莊稼,收割後自然有哦大部分要送到中京去。


    之前蝗災一事,國庫早落了虧空,而同樣是在一片天下,中京的莊稼已慘不忍睹,而葉欽國就完全不同了。


    因葉欽國靠近渤海,水稻倒是飽滿的很,一年四季也很是風調雨順。


    成將軍的確沒有迴去,第二日開始就帶領了衛兵幫忙收莊稼去了,一切也進行的很有條理。


    隔三差五成將軍就會來看喬安,喬安一肚子的牢騷和委屈,一遇到成將軍就倒苦水,那成將軍也樂得聆聽,時不時的還會給喬安出主意,不過大多數都是餿主意。


    吃了晚膳後,喬安道:“最近可忙碌的怎麽樣了,稻田裏已風卷殘雲弄幹淨了嗎?”


    “葉欽國到底風調雨順,稻可比我們中京要豐盛多了,朝貢的糧食也都裝載好了,不日就要送到中京去。”


    “路上注意安全。”


    輜重需要跨越千山萬水,而沿途不乏有響馬和土匪,這些人最喜歡惡化朝廷做對。


    “我們假扮成客商迴去,分開很多路,並非一哄而上說走就走。”成將軍笑。


    喬安倒是想不到,這成將軍已修煉的如此聰明了,讚許的笑了笑。


    這日,喬安準備去見一見成將軍,一來是道謝,二來是餞別。哪裏知道她到將軍駐紮的地方等了小半天也不見,倒是遇到了梁紅玉。


    紅玉和喬安之前關係就不錯,紅玉將喬安看作了自己的良師益友,生活方麵的問題經常請教喬安,而感情方麵的問題,也張口就來。不管怎麽說,沈喬安是樂於去迴答的。


    “今日還是他的生辰呢,眼看著就二十六歲了,我還做了這個。”梁紅玉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壽桃。


    中京人比較流行送壽桃,這壽桃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麽奇特,但裏頭有一層酥油,酥油之下是煉乳,味道很不多。


    最主要的是,這壽桃做法很玄妙,蒸熟了後,用小勺子輕輕一敲,頓時炸裂開,露出裏頭香馥馥的煉乳。


    那壽桃已放冷了,但卻不見成將軍迴來。


    “他啊,巡城的時候總是忘乎所以,至於什麽時候迴來,誰知道呢?今日是他的生辰,他自己記不得了,但那些侍衛卻都記得,隻怕還在外麵喝花酒呢,不如你先到我那邊,等會兒他迴來了,我邀請他到我們客店去。”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


    梁紅玉抱著壽桃,哭笑不得的跟在喬安背後,兩人到了客店,見到了慶公子,喬安看慶公子在做木雕,累的氣喘籲籲。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沈慶年。”


    “沈慶年?”對梁紅玉來說,慶公子就是那“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存在了,梁紅玉盯著慶公子瞅了瞅,發覺慶公子臉頰上有傷,一隻眼睛敏銳而明亮,一隻眼睛卻晦暗而詭異。


    她也感覺自己這麽盯著陌生人看比較唐突,急忙垂眸,看梁紅玉低垂粉頸,喬安笑了笑。


    “好了,已是下午飯時間了,弄點吃的。”現在這一段時間,隻要沈喬安抽的出空,就親手為慶公子做吃的,她的廚藝很不錯,吃的東西送上來後,真正是一掃而空。


    吃了東西,梁紅玉抱著壽桃還在等。


    “我們的人就在那邊呢,他迴來了就送消息,你要是困倦你休息就好,我等會喊你?”喬安看梁紅玉實在是困倦的厲害了,安撫了一聲,輕輕拍一拍紅玉的肩膀。


    那終於隻感覺上下眼皮都在不住的打架,很有點體力不支,料定不能強撐著了,將壽桃放在旁邊,“那我休息去了,有消息你喊我。”


    “會知照你的,放心好了。”沈喬安嫣然一笑。


    但那邊並沒有送迴成將軍的消息,到第二日,梁紅玉起來後訝然道:“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呢。”


    “不成啊!”紅玉焦躁了,眉峰都在抖動,“那一定是有什麽危險了,我之前和他說過的,這個生辰我要為他慶祝。”


    成將軍雖然是草莽出生,但其人一言九鼎,隻要是答應過的事,勢做善始善終,鮮少放人鴿子。


    此刻聽紅玉這麽說,喬安隻能道:“最近要送糧食迴去,一路上也千辛萬苦,最辛苦還要算前期的安排,哪裏能一蹴而就,隻怕他還在忙呢。”


    喬安還要說什麽,梁紅玉早拔足狂奔離開了,連壽桃都忘記了。


    “這是一對兒苦命鴛鴦。”背後是慶公子意味深長的聲音,喬安迴眸一看,發覺慶公子已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接著,他將一塊木雕給了喬安,她一看,那是個小肥豬,“怎麽是個豬玀?”


    “快樂的豬玀。”


    是啊,真正快樂的動物都是愚蠢的,狗子和豬玀快樂,因他們不會多思考其餘的各種事,索求度很低。至於狐狸和老虎,他們怎麽快樂的起來?


    沈喬安握著那豬玀,“那就算是我的禮物了,哈哈哈。”


    “本來是準備雕你的,結果做成了這個。”


    “這!”喬安的表情很怪異。


    下午最後一帖藥也調配好了,最近喬安發現慶公子對這藥已有了依賴性,她忽然感覺到這藥未必就是萬應靈丹,她想要去早早師父,又怕師父雲遊四海,又怕沈慶年路上會有三長兩短,隻能惆悵的思考,不可當即去行動。


    然而慶公子依舊不知藥材已缺乏。


    喬安煎藥的時候,梁紅玉已急吼吼的迴來了,“沈喬安啊,糟糕了,糟糕了啊。”


    “怎麽?”喬安握著團扇,一麵小心翼翼的吹風,一麵笑嘻嘻看向紅玉。


    “成將軍不見了,消失了啊!”


    喬安聽到這裏,先是一愕,接著皮笑肉不笑道:“他一個大活人,都快三十歲了,怎麽可能消失呢?行伍中又是那樣忙,左不過是昨晚的多吃了兩杯,尋花問柳去了。”


    喬安也知,部隊裏的男人都有哦風花雪月的毛病,但梁紅玉卻很焦急,“我說,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喬安架不住梁紅玉的軟磨硬泡,藥才剛剛煎好,就被迫不及待的紅玉抓著手腕帶走了。


    到行轅內,喬安看到了杜邊,兩人打個照麵,喬安立即問情況,這一打聽,頓時傻眼了,原來成將軍一天前就沒有迴來了。


    一開杜邊還以為成將軍昨日生辰所以放浪形骸找喬安玩兒去了,此刻兩人一交流才發現,成將軍前天下午別過了喬安後,人就再也沒有迴來。


    如此一來,成將軍失蹤的事已確鑿,喬安也還臨危不亂,當即找人去追查,眾人緊鑼密鼓忙碌起來,找了兩個時辰,連附近的酒館和青樓都找了,發覺並沒成將軍的行跡。


    這麽一來,情況就糟糕了。


    成將軍是一品護國將軍,實在是位高權重,在行伍之中有不少事需要處理,這突兀的一消失,大事小情都堆了起來,杜邊一人哪裏處理的了,弄了個手忙腳亂。


    沈喬安隻能過來幫忙,好在她處理這些事也有自己的一套。


    到第二日,杜邊八百裏加急,將成將軍一事立即送到了帝京,李仲宣一聽,拍案而起,決定到葉欽國來一探究竟。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成將軍雖然消失了,但運送米糧的隊伍卻一路上暢行無阻,並沒有遇到什麽悍匪。


    等李仲宣到來,紅玉已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了,急急忙忙將自己的推理說給了李仲宣。


    “皇上,您不遠千裏來,您可一定要好生找一找啊,成將軍是棟梁之才,不可或缺啊。”


    “朕知道,你也不要著急。”


    成將軍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裏,喬安在負責處理成將軍手頭的事,原本今日沈喬安聽說李仲宣到來,她是要早早離開的,規避兩人的見麵。卻哪裏知道,終究還是狹路相逢。


    “對此事,你有什麽看法?”


    “是我不好,他的失蹤和藥有關係,我不該朝他打聽。”喬安知道,不但自己被人盯上了,且連成將軍也都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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