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寸土寸金,別看人人都在做買賣,但夜幕降臨各迴各家的時候,別提多心酸了。


    不少人都選擇在啟夏門附近租賃房子來住,也不算什麽新鮮事。


    “你們掌櫃的呢,是哪一個?”成將軍起身,威風凜凜的盯著那小夥計。


    “掌櫃的今日一早就到中京去了,他一般下午才能迴來,別看我們這一家店鋪淒淒慘慘戚戚的,其餘的可盆滿缽滿,日進鬥金呢。”那人完全不避諱的告訴了成將軍,他們掌櫃的行蹤。


    成將軍也是聰明人,知繼續調查下去也無濟於事,那“掌櫃的”即便是抓住了,也未必就可能是穆宸軒本尊。


    眾人到內庭去盤查,找遍了也不見要找的人。


    原來,沈喬安懇求成將軍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救卜算子出來,但穆宸軒似乎已推測到了他要做什麽,竟將卜算子給藏了起來。


    “官爺,官爺,”那小夥計跟前跟後,好奇的眨巴大眼睛,“您這是做什麽呢?看官爺這模樣兒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起開!”成將軍用力推開跟在旁邊的小夥計,那小夥計也並不敢湊近,唯唯諾諾,低首下心。


    一會兒後,成將軍發現了什麽,指了指後院,“那後院為何上了鎖呢?”


    “將軍,實不相瞞您說,那是我們的庫房,裏頭有重要的東西在呢,因此上了鎖。”看成將軍要去檢查,那小夥計急忙去開鎖。


    成將軍等人進入內庭。


    “那是個什麽人?”成將軍看到不遠處的庭院內趴著一個氣喘籲籲的而人,那是個老人。


    “迴將軍的話,這是恭叔,他是盤庫的。”成將軍湊近那人看了看,他從來沒有見過卜算子,也不知卜算子究竟是什麽模樣,倒是疑心此人就是卜算子。


    他還沒有問問題呢,那人就一把拉住了成將軍的手腕,大聲疾唿道:“將軍,救命救命啊!”


    “將軍,恭叔時常瘋瘋癲癲的,您可不要靠近,他有羊癲瘋呢。”那小夥計急忙介入,擋在了兩人之間。


    “這個人,我要帶走。”成將軍也不解釋,找人帶了恭叔離開。


    自他進入庭院,這老人就在請求救援了,帶此人上了馬車後,此人一揖到地,矍鑠的眼神采奕奕,“將軍,感謝您救命之恩,我可不是什麽恭叔啊,你不要聽他們張冠李戴了,我是龍虎山的老道士,我叫卜算子。”


    成將軍並沒有立即帶卜算子到喬安他們的客店去,他聯絡了喬安,約定在芙蓉關碰頭。


    喬安本是準備和慶公子到桃源縣去,而那芙蓉關也是他們的必由之路,時間約在下午,成將軍為慶公子和喬安餞別,“來,都喝一杯,這一去山長水遠的,見麵又是遙遙無期了。”


    “也難說,搞不好明天就又見麵了。”喬安嬉笑了一下。


    吃了酒水後,成將軍帶了喬安去見卜算子,喬安倒是驚訝於成將軍辦事的能耐,不動一刀一槍,輕而易舉將卜算子給弄了來,倒也是快得很。


    “師父。”喬安叩拜了一下,那卜算子低著頭背對著喬安好像睡著了一樣。


    “師父?”喬安湊近。


    就在此刻,那人閃電一般的出手,手中的匕首已分別刺向了喬安和慶公子慶公子踉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成將軍立即去保護喬安。


    電光石火之間,他看到無論是沈喬安還是慶公子,兩人都沒受傷。


    原來,洛懷逸之前送了喬安兩件金絲甲,這金絲甲是江湖上人專門用來護體的,喬安唯恐慶公子和自己遇刺,早穿上了。


    那人也想不到沈喬安一個肉體凡胎之人竟會刀槍不入,偷殺了一刀後,急忙準備逃離。


    但周邊的衛兵已包圍了過來,成將軍看到這裏,知那人是個假的卜算子,懊悔極了!


    得虧沈喬安和慶公子有預見,不然豈非被這麽老家夥殺害了?


    喬安專心致誌去對付這人,慶公子身體原本就不好,跌倒後好半天都爬不起來,成將軍握著狼牙棒也靠近。


    那老人武功竟很好!喬安並不敢麻痹大意,但那人已靠近了喬安,一把匕首放在了喬安的咽喉上。


    “哈!我倒是要看看,誰還敢輕舉妄動!都給我退後,快!”


    成將軍急忙後退。


    “武器!放下你們的武器!”眾人也隻能將武器丟在原地。


    “準備馬車,我要離開這裏!你們統統都不要跟我,到前麵路口安全的地方,我自會放了沈喬安。”那人死死的盯著成將軍。


    “我隻有一個問題,卜算子呢?”


    “無可奉告!”那人才不會迴答。


    沈喬安也想不到此人的武功竟如此高,她受製於人後,急忙示意成將軍等稍安勿躁。


    老成已準備了馬車,那人上馬車之間還圍繞馬車認真的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麽問題,這才進入。


    馬車很快朝著遠處去了,成將軍唯恐喬安有三長兩短,急忙吩咐衛兵包抄過去,這人策馬飛馳一會兒已過了一小山丘,馬車顛簸的很厲害,喬安唯恐不小心被那人給殺了,急忙道:“你放慢點兒速度,我們已甩開他們很遠了。”


    但那人並不聽,到前麵山頭後,那人停了馬車,搬運了幾塊大石頭丟在車廂內,抽打了一下馬兒,那馬兒已離弦之箭一般的去了。


    接著,那人拔掉了一些藤蘿,將沈喬安的手腕給捆綁了起來,掏出了兩個麻核桃塞在了喬安嘴巴內。


    沈喬安有苦難言,那人拖拽了喬安到不遠處的灌木叢內,喬安眼睜睜看著成將軍帶了一群人風馳電掣一般離開了。


    等成將軍走了,那人才拉了喬安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沈喬安,你這狼心狗肺的賊人,你竟找成將軍來暗算我們,如今我要帶你去見貝勒爺。”


    喬安並不能說話,而他顯然也沒有給喬安說話的機會。


    那人一路推推搡搡,一會兒後沈喬安已和那人到了一個陌生的宅院,那人將喬安送到一個屋子內後,用繩索將沈喬安給捆在了一張官帽椅上。


    “你這臭丫頭!給我老實點兒。”


    那人警告完畢,大步流星離開。


    喬安看那人去了,急忙扭動身體,紋絲不動!那官帽椅本是雞翅木的,沉重的很,至於繩索捆紮的方式也很是獨特,以至於喬安稍微一用力,那麻繩就鎖緊一些。


    她聽天由命的坐在官帽椅上,滿以為片刻後穆宸軒就到了,但今日也合該有事,穆宸軒並沒到來。


    沈喬安等了會兒,隻感覺疲困,渾渾噩噩的昏睡了過去。這一晚就這麽過去了,到第二日,也還不見有人來救自己。


    喬安看到了旁邊桌子上的東西,有銅鏡,有瓷瓶,就是沒有剪刀,她失落極了。


    她發現,隻需要緩慢的移動椅子,椅子還是可以前行。


    她一麵聽外麵的動靜兒,一麵移動,一會兒後靠近了桌子,她用肩膀撞擊了一下桌子,那瓷瓶搖搖晃晃,砸落了下來。


    喬安唯恐瓷瓶炸裂的聲音會吸引到外麵的人,那樣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於是眼看著瓷瓶滾落,伸出腳,用腳背接住了瓷瓶,讓其輕盈的自由落體。


    接著地上有了碎瓷片,喬安將一片弄到了腳背上,用力一挑,瓷片飛了起來,她叼在口中,用力去鋸咽喉上的繩索。


    那繩索本就因受力而緊繃,此刻被鋒利的瓷瓶一割,嘭的一聲就斷裂。喬安活動了一下手腕,跳窗而逃。


    外麵並沒有侍衛,但喬安也不敢掉以輕心,她料定卜算子也一定被關押在這裏,急忙去尋找。


    但荒郊野嶺的宅院很大,屋子也數不勝數,沈喬安完全不知卜算子在哪裏。


    至於昨日帶自己到來的人,似也消失了一般,這是個一潭死水的宅院啊!喬安迴到之前的屋子,嘲弄的一笑,早知外麵沒有侍衛,她可不會那樣委委屈屈的在裏頭鬧騰。


    此刻,喬安大喊一聲:“來人啊,沈喬安逃跑了。”


    這一句話倒是有作用,一會兒後一個女子已急匆匆進入了屋子,喬安就躲避在屋子背後,那侍女一腳邁入,被喬安偷襲,軟軟的栽倒了下去。


    “抱歉了。”


    一刻鍾後,喬安已更換了那女子的衣裳,從關押自己的屋子出來,沈喬安東張西望,他發現這宅院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不少,且裏頭的格局是按照五行相生相克來設計的。


    要是不懂周易,在這宅院內,就是兜一天也不可能出去,隻因你明明看到前麵是相通的甬道,卻會發現走入後是迷宮的入口。


    但沈喬安就另當別論了,洛懷逸和老神仙都是個中高手,當年喬安學了不少五行八卦,走這麽個迷宮,還算輕而易舉。


    “那個丫頭,你過來!”沈喬安還在往前走呢,忽然聽到背後一聲威嚴的命令。


    她迴頭一看發覺是個膀大腰圓的衛兵,她還以為露餡了,畢竟她這一路都在鬼鬼祟祟的尋找卜算子,一舉一動鬼魅極了,被人看在眼裏也算情理之中


    此刻被人一招唿,喬安非但沒有迴去,反而朝著前麵拔足狂奔。


    結果才到旁邊一路口,那人膀大腰圓之人已出現在了麵前,沈喬安認栽,“大爺您有什麽事?”


    “什麽什麽事情?”喬安背後出現了那一道責備的聲音,她迴頭一看,發覺這倆人是雙胞胎,從五官到神情,再到個頭與衣裳,一模一樣。


    “你是個丫頭,看你聰明伶俐,此刻有個差事交給你。”


    喬安得到了個差事,那就是奉勸準備絕食的卜算子吃東西,她想不到自己運氣這麽好。


    進入屋子後,卜算子看喬安到了,也大驚失色,喬安卻笑著指了指外麵,示意卜算子不要開腔。


    “你這小丫頭倒是厲害了,這牛鼻子已兩天都沒有吃一口東西了,你究竟說了什麽?他這麽乖乖兒的就吃了東西呢?”那人追在了喬安背後問。


    沈喬安笑道:“那自然是秘密了,不過你要討教,我就告訴你一人,這個手段百試百靈,無論誰不吃東西你給他說這一句話他就都有胃口了。”


    那人聽到這裏,顯然不相信,喬安道:“你耳朵送過來,我且告訴你。”那人耳朵靠近的同一時間,喬安的左手攥成了拳頭劈在了那人的脖頸上,那人當即無知無覺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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